没有爱或许是痛,如果是漠视那就是心如死灰了。
安柠那天和谷宇摊牌之后就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子,她的脸色好像比起了以前更加清冷,眼底凝结一层厚厚的冰霜,再没有一丝难得的微笑和温和了。似乎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对待任何人都是疏远的,这个让沈染平很是疑惑和着急。
谷宇也不懂得这时候安柠的变化,他只是嘱咐沈染平:“你要有些耐心,更加细心。”对于安柠的事情只字未提,因为不想给他们之间添一道鸿沟,希望事情能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安柠在修养的这几天一直寻思许多事情,也在反思很多,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不免得是那样苦涩难懂的笑容,一个念头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她一些难以逃避的现实一样。无奈一直让她的心中选择,无论是哪种选择都是她心心难忘的痛苦与无奈。
沈染平和安柠相处到回来的路上都是沉默的,安柠都是疏远冷冰冰,这让沈染平百思不得其解,安柠一向对人清冷,可是对于沈染平却总会露出温和的态度。安柠从早到晚都是自顾自的事情,没有和沈染平有交谈,甚至正眼也没有一个,真的是一面火山一面冰山的差别。现在比刚刚认识的时候更加冷淡和疏远,这样的落差在沈染平心中起了疑惑和难受。
一连几天的相处下来,沈染平心中深知安柠不是一时的冷淡,而是看到她的坚持,他不明白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包括他自己,他只能向安柠求证。
“安柠,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在下车站的时候,沈染平实在按捺不住问了安柠。
安柠没事直视他,只是摇摇头表示他没有做错什么。
“那为什么现在你对待我的态度那样冷淡,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沈染平想要一个解释和理由。
安柠的眼里含着无奈,她表示着:没有理由,你很好。
沈染平再想问什么的时候,安柠自个坐上了车离开了,就这样离开了,没有一句招呼,没有一个提醒,沈染平的心里翻滚着无数的滋味,他无法忍受。安柠坐在车里,反复想着,眼里都是一丝丝的苦楚和伤痛,只不过化成了表面上的冷淡而已。
这几天她一直不清楚是沉思还是反思自己过去的一切,现在她的世界的色彩中只剩下了黑白灰了,再也没有愉悦让她兴奋的色彩了。
安柠比沈染平更早回到了家里,已经是有段时间没有踏进去了,她回到了屋子里,坐在了摇摆的太师椅上,那双充满了忧伤的秋水剪瞳闪出点点泪光,太久太久没有感觉了。原来自己还会流泪,原来自己还会痛,安柠以为自己失去了这个功能,没有想到今天让她深深体验了一把!
窗外风景怡人,终究不是自己的风景线。
沈染平比安柠更加郁闷,他不明白为什么安柠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反复无常,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冷气足以让他提前进入了冬天。安柠很少会停留在屋子里,她大多数会待在课堂上,尽管有时候的课非常少,也无法见到她的身影,好像她非常忙碌一样。短短几天,摇身一变,就从一个深闺中的惜花女成为了脚不沾地的大忙人,沈染平似乎都无法见安柠几面,更加甭提和安柠说上话了,似乎就这样分隔开了。
许萱或许看见了这一现象十分奇怪,可是安柠就是隐忍不语,她也拿她没辙,只是看见他们之间的疏远,许萱才更加感受到安柠的忍让和真挚的感情,她的心一直都牵挂在沈染平身上。许萱认为安柠自己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两个人一直这么处着,起码对于安初鸣来说有个好的交代。
南勤曜也对此不闻不问,虽然不明白中间的缘由,可是他现在的做法就是保持中立,牵扯到安宁的事情只能保持中立,插上一脚都是糊涂。
沈染平守了那么久,终于找个机会把安柠堵在了门口,安柠这段时间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一样。
安柠抬起头看了看沈染平,沉默不语。
“安柠,为什么你这段时间对我避而不见,从闵城回来你就怪怪的,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沈染平沉沉说着,语气何其真诚。
安柠摇摇头,没有任何表示,这下子沈染平可真的急了,因为这几天可真的够他抓狂的,一直无法理清一个头绪来,就是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安柠不满意了,或者是厌恶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不想看见我。”沈染平小心翼翼问着,生怕问道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
安柠微微低下头,她的脸上似乎有些考虑着,是平静还是沉重,也只是一丝的揣测而已,代表不了安柠,不过她表示着:她没有讨厌他。
沈染平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随之而来就是郁闷问道:“那为什么这段时间你对我那么冷淡,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安柠。”
安柠不禁扯出一个苦笑,是他的错吗?不是,命运弄人吧!安柠表示着: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从来不会对我这样?”这样巨大的落差沈染平可是受够了折磨和折腾了。
安柠此时此刻也陷入了无奈和苦涩之中,她也给不出原因,或许她在保护自己仅有的尊严吧!
沈染平一会儿嘲笑着说:“我忘了我说过只求陪在你的身边,我现在凭什么要求你对我热情,真的是奢望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你是害怕损坏他的名声吧!”一番痛苦难过的表情,他此时此刻想到的原因可能只有这个了。
安柠此时的表情有些松动,不过她也没有否认,因为这也是外面的误解,不是吗?她也宁愿沈染平误解下去,好渐渐疏远,两条本来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上,现在不就是更好的结局。想到了这里才让安柠有些动力去坚持着。
“我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在你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局外人而已,我以后不会搅乱你的世界,会让你安静的。”沈染平带着那么一丝绝望离开了,安柠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中是那么多沉寂,她想说出口,可是硬生生吞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安柠回到了屋子里,焦虑和心灰意冷让她的神经都有些紧张起来了,她头痛欲裂,挣扎一番之后脸上露出的那丝无奈的微笑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没有人知道,可能只有她清楚。
他们之间的疏远好像刺激到了一些人,安初鸣则是满意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着许萱和南勤曜说:“安柠终于是想通了,和他断了关系最好。”许萱和南勤曜则不会认为这个是安柠会和沈染平分开,虽然他们不知道原因,可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谷宇也许是惊讶也许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没有深究原因,只是默默念着:愿这一切都平安,顺利。
沈让霖则是不明白,可是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安宁的无助,她是无可奈何啊!沈让霖为自己弟弟而惋惜,也为安柠多年的深情而深表同情。他虽然是局外人,可是却是知道一切内情的旁观者,里面的深情与否他是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