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搬入新家,也未做什么整理,床铺桌椅等家具都是现成的。而且胡杨根本无需睡眠,床铺从未用过。偶而闲来无事,就搬把椅子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书,不时地抬头与对面小馨家隔空相望。
每日里,胡杨只要没课,就在小区里散步,与小区居民闲聊。看似随意,其实是在暗中调查。几日调查下来,胡杨却一无所获,不由心生纳闷。那些精虫如果真是被人饲养的,几天过去了,精虫主人难道没发现大批精虫不翼而飞吗?
这一日,胡杨正在小区中信步沉思,忽听旁边一声冷哼。转头望去,又是那个养狗的中年人,身旁跟着条大狗。自从那一日冲突过后,这个男人一见胡杨就恶狠狠地瞪视,总是挑衅之意。胡杨不屑与这种人争斗,只是漠然不理。
“死狗快走,愣着干什么?”中年男人骂着身边的大狗,还拿着手中的狗绳作势抽打。胡杨心知,他是在指桑骂槐,也不愿理会。旁人虽感不平,但胡杨不理,那男人在小区里霸道惯了,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说来也怪,那条大狗见了胡杨只是不住地后退,似乎颇为惧怕,任凭主人催促鞭打,就是不肯上前一步。胡杨冷冷一笑,眼底悄然闪过一道寒光,那只大狗狂吠一声,调头便跑。中年男人险些被绊个趔趄,大骂着转身追去,旁观居民观之不禁笑出声来,都觉甚为解气。
“活该!”
“人仗狗势,什么玩意?”
“养这么多恶犬,什么时候狗急跳墙,咬了他才好!”
。。。。。。
待男人追狗跑得远了,一旁的小区居民纷纷骂道。
“哎,人的本性大多善良而懦弱。每日被恶犬所扰,却不敢当面阻止,只得暗地里抱怨!”胡杨暗自感慨。“嗯?怪了!这个人养了好几条恶犬,白天狂吠不止,扰得四邻不安。夜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胡杨突然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胡杨向一旁众人询问,都感到很是奇怪,却又不知是何缘故。胡杨更加疑惑,感觉此事有些不寻常,就与众人又闲聊几句,而后独自慢慢地向养狗男人住所踱去。
那名中年男人居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的一楼,后面有个小院,但被他四面封闭,加盖成了一个屋子,除向外安有一扇铁门外,只是南墙上方留了个透气小窗,窗内有窗帘整日遮住,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胡杨刚一走近,就听见屋内传出一声声犬吠。胡杨站定脚步,能量外放进行侦测,确认近旁无人,胡杨心念略动,就消失在原地。转瞬间,胡杨即出现在屋内,并且在他的刻意收敛下,常人是见不到他的。
胡杨进到屋里,不禁厌恶地皱起眉头。加盖的小屋里摆放着四只铁笼,其中三只铁笼内分别关着一只体态硕大的恶犬,正焦躁地扒着铁笼,不停地吠着。其中就有那只险些伤到小馨的黑狗。另一只铁笼空着,估计平日关着的就是刚才在小区内被胡杨吓跑的那只大狗。
“养这么多大型犬做什么?”胡杨心中不解,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小屋里向内有一扇木门,胡杨走进一看,这是一间卧室,却无床铺柜椅之类,只有一些较大的塑料方箱堆在一起,不知什么用途。胡杨又察看了其他房间,另有一间客厅和卧室,床柜家具齐全,估计是那男人居住所用。房间内到处是烟头、酒瓶和不知放了多久的快餐盒,四处落满灰尘,地板上满是油渍,房内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家伙,把这儿搞得象狗窝一般,也不知怎么住得下去。”胡杨心道,但除了有些腌臜,仍未发现有何疑点。
“待得那人回来,晚上再来察看吧。”胡杨有了合计,赶紧捂鼻退了出来,一刻都不愿多留。
傍晚过后,天色渐黑,养狗男人家中已经亮起了灯光。胡杨再次悄悄潜入,只见那中年男人给小屋中几条恶犬喂食之后,就坐在客厅,一边抽烟喝酒吃肉,一边看着电视。胡杨隐在一旁屋角,等了许久,未见异常。看着那男人丑状,心中有些厌恶,如果再等一会儿没有发现,就准备离去。
正当胡杨等得有些不耐烦时,桌上手机响起,中年男人赶紧抓起一看,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吃喝,还手里的烟头都不觉掉落。犹豫半晌,手机响个不停,中年男人只好按下接听,但表情却有些难看。
胡杨看到他的变化,心念一动,中年男人电话里的声音立即清晰可闻。
“怎么半天才接电话?”电话中传来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
“不是。。。。。。我刚才正在上厕所,一开始没听见电话响。。。。。。”中年男人吱唔解释道。
“没听见?嘿!嘿!是不敢接吧!”电话中传出怪笑声,听着令人极不舒服。
“怎么会呢?您的电话我哪敢不接啊?”中年男人赶紧解释道,但显然话语中有些无力。
“是吗?你的问题自己清楚,我需要一个解释!”电话中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正在找。。。。。。或许可能是跑到外面了吧。。。。。。请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找到。”中年男子好象有些害怕,话都说不连贯了。
“胡说,我早就采取了措施,精虫不可能跑出这个范围!”电话中训斥道。
胡杨心中一懔,如果他们谈论是那个东西,说明这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当下听得更加仔细。
“请再宽限几天,我一定会找到的!”中年男人有些嘶哑地喊道,满头满脸都是汗。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费我一番心血。”电话那端显然非常不满。
“求您再给个机会,我一定把那些精虫找到,一只都不会少!”中年男人双手紧紧地抓着电话,都快要给电话跪下了。
“不用你找了。”电话中的声音突然变得平淡。中年男人一愣,突然对着电话大喊:“不。。。。。。”
胡杨一时有些不解,忽然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但未及反应,就见中年男人脸上突然升起一层黑气,口鼻眼耳都流出黑血来。
“不好!”胡杨暗叫一声,立即现出身来,掌心射出一束蓝光罩住中年男人,但却发现对方已经生机全无。
胡杨叹了口气,蓝光消失。好狠毒!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杀死,而且对方还不在跟前,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胡杨在每个房间里又巡视一遍,依然没有新的发现。不由心中琢磨:“听通话内容,这些精虫很可能与这个中年男人有关。好象是精虫的失踪惹怒了电话那端的人,因而痛下杀手。可电话那端又是什么人呢?他与这个中年男人在事件中又分别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对方杀了这个男人难道只是因为迁怒于他,还是有所警觉,怕他走露风声?”
刚刚出现的线索又断了,一个接一个的疑团出现,事情变得愈发复杂,其凶险程度也渐渐超乎所料。按照幕后之人的狠辣风格,搞不好会再出人命。尤其这远程杀人的狠毒手段,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地上的尸体,胡杨担心会祸及周围居民,抬手想立即处理掉,但转念一想,又怕打草惊蛇,引起行凶者的警觉。
“嗯?打草惊蛇?”胡杨想到这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