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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05 抹了一手血的眼睛

你们或许有所不知,我们家就住在南方大陆架的牛米汤梦。

这是一个位于磐古拉阳山区中心的远古小城,不仅地理位置独特而且非常的八卦,别的不说,就其建筑的格局便别具一格。进了牛米汤梦城门不直走,向左或向右拐,都可以看到青石板铺就的弧形街道,街道的两旁有许多依街道划弧的带女儿墙的住家墙院隔不多远的相挨着。

院门一色的赭黑色,镶嵌着金黄的抜钉,厚重,坚实,而且紧闭着。

咋看,它们古老的仿佛没有一点生气,但你如果走进去,穿过过道底以后,就能看到里面的小桥流水、花园亭阁,仿佛活了一样的让你耳目一新。每家都不一样,各有自己的特点,但无论怎样,有一点全都一样,就是,古色古香。

老人说,它们所处的布局是有讲究的,纵观是一个大圆。

开始时对这个说法不甚理解,一次我们小伙伴去爬汤梦山,站在山脉的最高处往下俯瞰,“皇帝”阿林突然指着脚下的城池,老师出算术题似的让我们看它像个啥,小伙伴们说啥的都有,我却大吃了一惊。

整个建筑群就如一个大圆,环绕城区的中心布局,阴阳相隔,再细端详,分明一个活灵活现的八卦图。

我不知道它们当初的那些建造者的初衷,但我知道它们的中心点也是一所大院,而且是当地的独一所。这所独领风骚的大院,人称“告家大院”,就是我们家现在的住所。

它总共有主院和南、北附院三个大的部分组成,我们现在住着的这个主院又分为前、中、后院三个部分,特别是南院,空空荡荡的确实挺适合鬼魂们在这里四处游荡散心的。

我们的这所叫做“告家大院”的院子,是个几世纪前古人遗留下来的一座典型的老宅,一直以来,始终由一个“告”姓的家族居住着,没有外人。后来,世道变了,告家没有了,我们的父母的父母们搬了进来,再后来就有了我们。

现在,告家大院的名字与它们古旧的房屋庭院依旧在,但居住者已经没有了告姓,杂七杂八的,让告家大院从一个豪门贵宅变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杂院。

居住的内容变化了,但框架还是老样,或许是年代太久了,这里看着的确是有些阴森。

高墙大院拥裹着的一大块地方,古树簇簇,绿苔遍布,大砖小瓦的古旧房屋,还有一个又一个的过道,现在想想也是,正如游一妍所说的那样,不仅面积相当的大,而且阴森的可怕。

我出生在这里,也在这里长大,朝夕相伴的自然觉不着,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外人初来乍到,没有院里的人率领引导,估计不敢轻易进入。老旧,到现在一代一代的你去我来的繁衍,新旧交替,肯定会死掉不少的人,因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的话,平时,这里会有个把早已成为鬼魂的先人出来溜达透透气,也在所难免。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怪事情。

前两天,我曾在我们大院的一堵墙上看到过两只眼睛,活了似的老是对着我一个劲的咋吧着,而且清清爽爽不停地在动,我觉着它或许是想与我打招呼或是想说话。

可我一走近了它就没有了,一离远了它又出现了,非常的奇怪。这两只怪眼就出现在我们院里人不经常走的,那个被我们大家喻之为“一线天”的地方。

所谓“一线天”,其实就是我们院子里两堵生满癣苔的高墙的夹缝处。

由于那里的房子墙连着墙,高高窄窄的一溜大老远,而且没有窗户并两边相距的太近,侧身进到里面以后,不仅感到十分的压抑,而且,无论你抬头还是平视,都只能看到身前身后的地方一下子全变成了一条窄窄的光线,所以被人称之为“一线天”。

从这里走过去,再一转弯,就可以到达我们主院子里唯一的一所公共茅房,这是院子里人人每天都要去“进贡”的地方。按说一线天的路最近,你突然内急了,从这里颠颠的一溜小跑,一条直线就可以到达。路近,而且用时最短,绝对不会尿裤子。

但人们一般都不愿意从这里行走,就是再憋的受不了,也情愿走远一点的开阔地,就是从中院绕一个大弯子再过去。听说有人就曾经因此憋不住拉尿的弄脏了裤子,特别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还有孩子。

我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曾经问过一些人这是为什么。你或许以为他们不从这里走,是害怕或者感到憋气什么什么的,其实不然,你猜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他们说,不为什么,人家都不从这里走,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他们也不会例外。我觉着这当院里的人们除了我以外,都有些迂腐,于是每逢自己一个人上茅房的时候,就喜欢窜这个“一线天”。

在这样的地方居然看到了那对别样的眼睛,活生生的,感觉挺有意思,当时我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蹦跳着在眼睛出现的地方摸了一把,你猜怎么着?居然抹了我一手的血乎流拉,而且是新鲜的,殷红。

这样的事情要在别人碰上了,肯定会被嚇个半死,可我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儿。

小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一起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特别是藏“老猫猫”时钻一些十分隐蔽的墙疙垃拐角,也经常会遇到类似的一不小心就会沾一手血的事情。

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有眼睛在咋吧,我当时一心都在不让别人发现了,自然没有在意,究竟是有还是没有,现在早已经记不清楚了。如今想起了,会不会就是像游一妍所讲的那样,是我们院子里已经去世的谁谁谁的灵魂,再次的出现了,只是我们当时不知道而已。

他们是灵魂,偶尔出来透透气这很正常,不过也不该在大白天啊?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

我们院子里的南院面积最大,有宗祠和神庙,是人们过年过节或是遇到什么事情以后祭祀的地方,主院的中院应该是过去建造者家里人消遣游玩的场所,这些地方基本上是不住人的,就是闹闹鬼也问题不大。

就怕我们这上百户人家所住的主院的前、后院和北院会出问题,如果真的有鬼魂来闹腾的话可就麻大烦了,因为,这里面盛装着大约有好几百口子的人丁呢。

俗话说,人多乱,龙多旱,母鸡多了公鸡贩蛋。

一般院子大了住家户就多,住家户多人就会多,人一多了出现杂七杂八的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在所难免,我们告家大院也是一样。一般的事情小范围的就会解决了,常规下都不会搞多么大的动静的,也只有在发生了非比寻常的重大事情,而且是到了非得需要开会才能解决的时候,大人们才会招呼着聚在了中院的那块儿地栔。所以,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我突然见到了这样的场景,自然就会多想。

“一定是出什么大事情了!”

眼下,想必是又被游一妍个鬼丫头给说准了,或许是真的有个把不安生的鬼魂,睡觉睡昏了头,大白天里的就跑了出来,走错了地方,在谁谁谁的家里真的闹动静了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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