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小溪旁,一断桥边,一匹消瘦的老马静静的啃着发黄的枯草,一老树下,枯藤上静躺着一位满身风尘的青衣青年。
天边的一轮红日即将日落西山,此时一阵无情的秋风扫过,吹的那老树上满树的红叶,如雪花般的飘落,此时以至深秋季节,大地之间一片萧瑟。
也许是太过劳累,那青年依靠在枯藤上沉沉睡去,在梦乡与心上人相会,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无情的秋风,让熟睡中的青年感觉到寒冷,他由睡梦中转醒,看了看天边的落日,喃喃道出“该是时候动身了,可不能让秀文久等。”
男子跨上瘦马缓缓而行,赶往望月湖,去见心上人司空秀文。
此青年叫傲青,从小父母双亡,有幸天资不错,被一破落宗派收为弟子。
一百年前,天南山藏剑庄,在修真界还有点名气,谁知一百年前,老宗主藏剑老人,带着本门的最高秘籍出游,既一去不归,宗人多方寻找还是了无音信。
失去镇宗宝典的藏剑宗,一百年来宗内大量弟子外流,很少有新人愿意加入宗门,既成了无毛的凤凰不如鸡。没落的藏剑宗,时常还会受到天南山中其它小宗,小派的排挤。如今的藏剑山庄,只留有偌大个空宅院,弟子寥寥十来人。
好在老天爷还是很眷顾藏剑宗一脉,十八岁的傲青崭露头脸,硬是依仗着几招残缺的剑法,成为天南山中青年一辈的第一高手。
残月高挂在空中,那朦胧月光,惨淡无力的照在望月湖面,一阵急切秋风略过,使平静的湖面水波荡漾。
湖边有座小山,半山处有一座观湖亭。傲青矗立在观湖亭中,双目注视着那条上山的道路。此时的他心底有点焦虑不安,早就过了约会的时间,司空秀月的身影还没出现。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司空秀文身影还是没出现。傲青心里知道她不会来了,心中难免多了几分担忧,觉得事有点蹊跷。
静静坐在石凳上,头枕在石桌上,傲青转辗反侧,难以入睡,心里在想“秀文一向是个守信,重诺的女孩子,正常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失约的,难道她会出了什么事情。”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傲青决定的等到天明之后,去司空家一探究竟。
青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面环山,左有袖山,右靠天子山,南走二十里就是望月湖,北面有一条康庄大道通往省城,此地极为富裕,袖山之中出产名贵的玉石,色泽多为青绿,因山而得名袖玉,望月湖中生长在天下独有金丝鲤鱼,味道极其鲜美。富甲,商贾,达官显贵,乃至皇亲国戚,都已能品尝此鱼为贵,此鱼被皇家定为贡品。
天色蒙蒙亮,卫兵刚一开启城门,等在城门外的傲青,骑着瘦马慢慢悠悠的进了城。
司空秀文从来就没跟傲青,谈及她的家族状况。傲青也不知道,秀文家住在城里的那个方位。
进城后傲青见到一个路人,稍做打听“大哥,请问司空家住在哪里?”
路人看看了傲青,觉得他衣着寒酸,不像能与司空家族扯上关系的人。
路人道“你是外乡来的吧!城中只有一户姓司空的人家,他们家可是城中首富,城东一带的铺面都是司空家的产业,家人都住在城西雅园之中,你去城西见到最大的宅院就是雅园,小哥你和司空家族沾亲带故吗?”
傲青摇摇头道“小可只是随便问问,有劳老哥了。”
走在前往雅园的路上,傲青心里产生了一丝担忧,默默的在心里问着自己“傲青,傲青啊!想你只是一个浪荡江湖的浪子,怎么能配的上,秀文这样一位千金大小姐,就算秀文愿意去跟你过风餐露宿的日子,可是他的家人会同意吗?”
不知不觉的傲青走到了雅园的大门前,雅园占地宽广,方圆数十丈,高大的围墙包裹着精致雅园,红色围墙上盖着青绿的琉璃瓦,透过围墙能见到内藏的高耸楼阁,巨大的门楼上挂着金漆牌匾,牌匾上书着《雅园》两大字,门梁上挂着白纱,此时雅园的大门敞开着,四g个身着孝服的仆人,笔直站立于大门的两边。
见此情景傲青看出了蹊跷,心想“难道是秀文家有长辈过世了,难怪她昨晚没去赴约,原来是家中出了状况。”
四个仆人中,有个管事的仆人见傲青牵着一匹老马,傻傻的站在大门前,厉声喊道“没见到司空府在办丧事吗?你小子怎么就不长眼,傻里傻气的站在门前挡着道路。”
也不去与下人去计较,傲青道“小可与府上带着一点关系,不知府上的那位贵人仙逝了。”
奴才就是奴才,一听傲青和东家之间有着关系,那个管事仆人的脸色转变的好快,脸色恭敬多了,说话也客气了,“是鄙府的大小姐过世了,客人请进府吊念。”
一听是大小姐过世,傲青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急声问道“贵府有几位小姐。”
“哎!”管事仆人叹出一口气道“老爷空有万贯家财,可是府上人丁单薄,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司空秀文大小姐。”
噩耗传出,霎时之间傲青觉得眼前一黑,如天崩地裂,大脑昏昏沉沉的,心头传来一阵阵绞痛。
傲青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他看了一眼门楼上高挂的白纱,“哈哈!”凄楚的苦笑着,回过头去牵上瘦马,步履蹒跚的离开了雅园。
管事的扑人见到此情形,连忙进府告知老爷司空斋心。
走在路上,傲青脸色铁青,目光呆滞,自言自语道“秀文妹妹,我不会让你久等,黄泉路上很阴冷,我会陪着你一起走。”
秀文已不在人世,傲青活着也没了意义,他心中产生死是想法,只等拜祭过司空秀文,就去找没人的地方了却残生。
雅园的内堂中,家主司空斋心正坐在靠椅上,安逸的品着茶。
管事的仆人急走来到门外,轻声的喊道“老爷在吗?小的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司空斋心道。
管事仆人轻轻的推开了门,慢慢的走到了司空斋心的身边,道“老爷,适才府门外来了一位青年,很像老爷你说的哪位,他一听到过世的是大小姐,立马吐出了鲜血。”
司空斋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高喊一声“好!”
司空斋心走到管事的仆人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不错,办事得力,去账房领取十两纹银。”
管事仆人一脸的奴才相,连连谢道“多谢主人打赏,多谢主人打赏,小的告退了。”
当仆人退下之后,司空斋心那看似仁慈的面孔,露出狰狞的笑容,喃喃道出“傲青,你我素未谋面,但是老夫不得不要了你的小命,你不死,秀文丫头是不会安心的出嫁,这都是造化弄人,你不怪要老夫,怪就只能怪你小子,不该认识秀文丫头接下这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