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荆血仇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里黝黑无比,透出些许深寒,天空上只有几道细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阻隔射了进去,显得非常的安静,这里非常清幽,只有知了的急躁鸣叫声混搭着几缕小鸟的清脆叫声。
荆血仇一只手提着鸡,一只手掏出火石,慢慢走进去,将沿途石壁上的火把点燃了,瞬间山洞里充满了火光,显得一片赤红,照亮了整个山洞。
一个老人静静的盘坐在中央的地上,身体枯瘦如才,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机,像一个千年不朽的尸体一样静静伫立着,一袭布衣上落满了灰尘。
荆血仇两三步走上前去:“看,老爷爷,我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鸡”。荆血仇笑着将手中肥硕的鸡拿到老人跟前,给老人看。
“孩子,来啦!”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老人身上传来。这时只见老人的眼睛缓缓睁开,爆出一缕精芒,原本枯坐僵硬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老人在这里坐了很久。
荆血仇看着老人这个样子不禁抱怨道:“老爷爷,我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您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经常运动一下呢?您老是坐在一个地方一直不动,这怎么行啊!您岁数大了,那样坐着对身体不好的。”
“呵呵,不碍事,爷爷我身体好的很”。老人和蔼的笑道,看着少年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满脸的慈祥。
“哎,不跟您扯那个”。荆血仇知道说了也没用,因为这么多年了,老人在自己走后,就会枯坐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直到自己来了才会站起来跟自己说说话,所以荆血仇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了,我出去捡柴,过会把鸡架上”。说着荆血仇将鸡放下,出去捡柴去了。
岳山派山上的一个小茅草屋里,这里正是王二狗的住所。
这时王二狗刚打扫完卫生回来,刚走进门,王二狗突然感觉身体内有一阵寒流涌来,即便隔着厚厚的棉袄还是感觉奇寒无比。“不好,那东西又来了”。王二狗两三步往屋里走去,跌跌撞撞的趴到床底下,从床底拿出一个大酒坛子,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口烧酒,这才慢慢好了一点。
摇了摇还剩半壶烧酒的坛子,王二狗心里陷入了沉思,十分无奈。“这可怎么办啊!现在病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酒也所剩不多了,老是每回让月姐姐帮我也不好啊!看来得想办法酿酒了,不然到时没酒喝,我肯定会被冻死的”。
王二狗只有练武和喝酒身体才会稍稍好点,但是现在王二狗又没有高深的内功心法来练,无法压制住体内的寒毒,所以每次病情发作的时候,都只能像以前在家里一样喝烧酒了,靠酒来压制寒毒,并且麻痹神经,可是如今从家里带的酒越来越少了,这可怎么办啊!
旭日神教总坛,摩崖岭上。
小院子里,血灵儿一进来就大声喊道:“走咯,双儿,陪老娘去千渊山”。并且将包裹递给刚刚从屋里走出来的陆无双,显然血灵儿今天心情大好。
陆无双并没有接过包裹,只见他摆着手有些为难的说道:“不了,圣女,我还要去吐蕃呢,我要将爷爷的尸体送回吐蕃去,并且跟姨姨说一声。”
“你说什吗?你不去了”。血灵儿一手揪着陆无双的耳朵,一手拿着包裹,瞪着大眼睛,故作凶狠的回道。
“疼、疼啊!”我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血灵儿将包裹硬塞到陆无双怀里,拍了拍手,一脸兴奋的说道:“这回我们是要去千渊山,那里可有好东西呀!火龙果,听说过没,到时得到了,老娘赏你一颗”。血灵儿一边想,一边嚷嚷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编造的美梦当中。
陆无双搭着脑袋,兴致缺缺的说道:“我就跟你去这一回了啊!去完后你可一定要放我走”。
“好说好说。”血灵儿顿时小脸笑颜如花,满口答应了下来。
“好,一言为定”。陆无双爽快的与血灵儿击了一掌。
“你这么好玩我怎么能放你走呢?嘿嘿!到时候大不了再耍赖好了,不行我就使出绝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你留不留下来。”血灵儿如此想着,脸上却是一脸的真诚,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小聪明。
血空山。
山洞里,荆血仇拿着树枝,叉着鸡,放在篝火上烤着,时不时的翻转几下。
“老爷爷,我父亲最近几天老是教授我外面的知识,跟我说了很多外面的事,我有预感,过几天我可能就要下山,跑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了,到时可能就不能来看你了。”
老人笑笑:“呵呵,那是好事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是啊!可是我怕我会有点舍不得你和父亲”。
“我这遭老头子有什么好值得记挂的。”笑完老人话锋一转,万分严肃的指着荆血仇说道,一改平时和蔼的态度,仿佛在宣布一件大事似的。“不过,你小子在走之前可一定要来看一下我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好啦!老爷爷,走之前我肯定会来看你的”。
当荆血仇和天绝老人正在洞里闲聊时,山下却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提着佩剑,正是几日前在豫州客栈的泰山掌门风无痕及师妹江月。
山上,一个穿着布衣,身上布满灰尘,满脸沧桑的老人正拿着锄头站在小菜园里耕地,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就是荆无命。
风无痕和江月在山上转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想找的人,两人正在纳闷呢。
江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薄细汗:“师兄,你打听的有没有错啊!荆无命真的在这里吗?”
“应该没错,再找找吧!”
“好吧。”
两人走了一会。
江月看见远处有一个茅草屋。“师兄,你看那里好像有个茅草屋,要不我们过去问问。”
“也好”。
两人往茅草屋方向赶去,不一会就到了。
江月指着茅屋边上的菜园子:“师兄,那有人。”
“我过去,你在这等我啊!”说着风无痕提着佩剑走了过去。
“老人家,请问你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荆无命的人啊?”
正在锄草的荆无命听见有人要找自己,眉毛微皱,颇为奇怪,自从十八年前就没有人再找过自己,今天怎么会突然有人来找自己呢?正有些纳闷,荆无命提着锄头往菜园外看去。
“风无痕。”荆无命随意的朝着风无痕后面看了一眼:“江月”。荆无命立马认出了两人,十八年的岁月并没有使他两改变多少。
“你是?”风无痕挨得近,正好听见了荆无命嘀咕着两人的名字,虽然声音很小,但练武之人五官何其敏感,荆无命虽然只是随意的嘀咕了一声,风无痕就立马听见了。
荆无命扛起锄头,走出菜园。
“我就是荆无命,你找我有事吗?”
风无痕上上打量了一下荆无命,有些难以置信,曾今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绝剑门少主竟然变成了这副村野山人模样。“你真是荆无命?”风无痕有些疑惑的重申道,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都微微都有些吞吞吐吐。
“我是荆无命,不知家师可好。”
听到这句话,风无痕的神情瞬间有些哀伤。“哎,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