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我踏上了通往“新生”的旅程,临出门前,妈还坚持要陪我去,但都被我拒绝了,“妈,我都这么大了,人家孔孔可是高中就一个人去的······”哇啦哇啦的劝导了半天,妈才勉强同意,她又把那些出门守则说了一遍,等我坐上车她还是一个劲的在那示意我去了要打电话。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人,只是后来才知道。西木未经我的同意,悄悄的溜上车,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坐在我身旁,还把我吓了一跳,原本的独立计划彻底的泡汤了。
大田比我早去了几天,他那学校要求去军营训练,木龙还有半个多月才开学,美滋滋的和我们炫耀了好久。
我一路都在呼呼的睡,估计口水也流了不少,等醒来时都快到站了。西木打了车,把两大包行李搬到车上。沿途林立的商贸大楼一路狂飙过去,司机师傅很热心,听说我是刚来的大学生,见机当起了导游,“这是购物广场,这是百货广场,这是人民大街······”
下了车,就是学校的大门,黄色的大理石上赫然刻着“工科大学”四个大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有新来报道的,也有各个学院的师哥师姐来迎新的。男女比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失衡,橘黄色的搭篷下立着各个学院的牌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犄角里,我终于找到了经管院。
“同学,经管院的?”一个看起来比较壮的师哥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西木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行李。
“嗯,是这报道吗?”
“对啊,先把这张表填了。”
后来,师哥带着我和西木去舍管处领了被褥和钥匙。我被分到了四人宿舍,进门后发现其它三个床铺都已放了东西,只剩下靠门的一个下铺,没的选,但这也是我想要的,就这么凑巧的留给了我。把行李放下后,师哥带我们去办理入学手续,路上师哥还不忘给我们介绍各个教学楼,层层灰色,绿荫很少,显然没有情侣幽会的场所。
等办完所有的事已经快五点了,太阳还是很毒辣,热浪一波一波的侵来。西木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俩找了家学校附近的宾馆,在客房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一直到八点左右才敢出来。学校附近的小夜市很热闹,每个小摊前都挤满了学生,烧烤味、臭豆腐味、炸串味一层一层的扑来,我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西木说路边的小吃摊不干净,后来我俩去了一家感觉不错的拉面馆,味道很好,吃到肚子圆鼓鼓的挺了出来。西木送我回宿舍,女生楼下很壮观,拥抱的、接吻的随处可见,我和西木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来到宿舍门口,我的耳根已经红了好几圈,和西木匆匆的挥了挥手就闪进楼里去了。
一进门,只有两位舍友在,她俩正聊的开心。
“啊呀,终于又来一位,你好,我叫曹雨田,今天刚到,”说完,她很友好的伸出手。
“你好,叫我小米,也是刚到。”
“哇,笔名?我叫吉日丽尔,”曹雨田身旁那位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嘴也比较大的女孩很友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俩见我东西还是很乱,就帮着收拾,没一会的功夫,我的小窝就现出形了。曹雨田不停的说着大学里的传奇故事,我们几个聊着聊着不觉就快十二点了,听到楼管阿姨喊“姑娘们,赶紧回哇,别黏着了,还有明儿呢!”曹雨田笑得直捂肚子。
“还有一个没来呢,也不知道啥样?”吉躺在床上念叨,宿舍已经熄灯了,走廊里还像闹市一样叽叽喳喳,冲厕所的声音像打闷雷。
“希望是个善者吧,”曹打了个哈欠。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走廊里的声音渐渐的淡了下去。西木发来信息说他睡不着,我说我也是,然后俩人就开始扯开话匣子的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我就被“咣咣”的敲门声弄醒了,开门一看是位顶天的大个子,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床铺收拾好了,很有力气的样子。曹和吉睡的很死,这位大个子折腾了半天,她俩才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睡眼,“这么早啊,新来的?”曹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估计也是被这姑娘的个头征服了,“哇,你好高啊,一米八?”
“没,差不多,”大个子终于停下来,扫视了下我们几个,“咱们就是舍友啦?我叫肖蕾!”
大家都各报家门,就算是认识了,吉一直坐在上铺看大个子忙乎,我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楼下,西木已早早的站在那里,他问我宿舍的情况,我说:“还好,不过来了个顶天的大个子,貌似很霸气,不简单呐!”
我俩吃完早点后,我就送西木去了车站,看他上了车,看他冲着我傻笑,一种“舍不得”的情怀骤然升起,化成两滴泪掖在眼角里。
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经过高考磨练后的我们似脱缰的野马一样驰骋在大学校园里,小广场上每天都会有各种才艺爱好者的展演。还有三天就要开始军训了,想到这些我就愁,高中的站军姿仿佛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曹说她最喜欢军哥哥,很有男人味。肖蕾天天做面膜,各种DIY,今天是满脸黄瓜片,明天就涂蜂蜜牛奶汁,她说女人的脸很重要。吉爱吃零食,无论什么时候手里都会拿包小吃嘎嘣嘎嘣的嚼,曹说她像老鼠一样。除了一日三餐外,我一般都会窝在宿舍的小床上发呆,天马行空的乱想,肖说我是木若呆鸡,随她们怎么说,我总是保持静止状态,因为思想是我的灵魂,她正在另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里畅游乐呵呢。
军训还是老一套,站军姿、踢正步,反正就是在大太阳下狠狠的被烤上几天,等脖子胳膊彻底变成了棕色,军训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们的教官可谓是玉树临风,就是放到人堆里也是一眼就会被盯上的帅气,同学们说他长得挺像陈冠希,曹是彻底陷入对军哥哥的暗恋中了。她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梳洗打扮就为能给教官看。拉军歌的时候,她唱得最响亮、最认真,教官也真不容易,从上百号穿一色校服里找到她、认识她,俩人在短短的十五天内就好上了。
“你这是一见钟情啊,”吉盯着打扮了将近半小时的曹。
“算是吧,反正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你可悠着点,当兵没好人,好人不当兵,”肖蕾就很反感军人,这主要归咎于她与军哥的一次失败的恋爱,过来人总是把经验当成评判的资本。
“得了吧,此军哥非彼军哥。”
肖蕾一听是在揭他的伤疤,霍的从床上坐起来,“别说我没提醒你,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此的彼的!”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轻微的火药味,如果任由这情形发展下去,她俩肯定会掐起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别因为这点事伤了感情,”我笑呵呵的说了句,曹乐颠乐颠的去找她的兵哥哥,肖憋了一肚子的火被我一句“中午吃什么?”抵消掉了,吉就等这句话,她嗖的跳下床,“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辣嘴烧,咱去那试试?”
还没有走进店内,隔着马路就闻到了香香的辣烤味,吉的口水已经开始在嘴里泛滥。大热天,三个人吃得腮帮子都热辣热辣的,肖蕾有点后悔了,她说这会长青春痘,曹笑着说:“你都在青春的尾巴尖上了,还青春呢!”
我开始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了,虽不像我想的像欧美校园那样热闹有趣,但这种平平淡淡的真也让我感到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