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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至暗之时2

为了,仅仅为了,那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丰臣秀赖淌着泪水,将八尺勾玉从其母亲胸前解下,而在失去神器的庇佑后,夫人的身体就如纸片般,消失在空中,消失在自己的孩儿怀中,仿佛生命就是一段轮回,儿子出生于母亲的襁褓,而母亲则依靠在孩子胸怀。

凌乱的墓地,挖开的棺木,空空的双手,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了。丰臣秀赖在母亲墓前整整跪了一晚,大家也都陪着他同样面对,第二日,清晨的曙光开始洒向大地,洒在秀赖身上,暖暖地,就像母亲在抚摸。

“行吧”丰臣秀赖站起来,示意大家可以回去了,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走进魔礼龙泉的房间,他的脸色依然青红交加,没有一点好转,秀赖弯下腰,将八尺勾玉系在他颈脖,神器展现出惊人的力量,一会儿脸色就褪去了,恢复正常状态,尽管人还不能立刻苏醒。

“希望,龙泉兄可以早日醒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劳累,再加上前两天的布置,长期阴霾在落羽城上空的乌云终于散去,百姓得到了妥善安置,伤亡者不足千人,已经非常非常,城墙完好无损,城内街道楼阁依旧,只要把破坏的城门装上,一切又能恢复如初,还有魔礼龙泉的伤病也大有好转,至少不那么让人时刻揪心。

“城主,多谢!”魔礼青泉走到秀赖身旁

“哈哈,小事一桩”

“您看那天际,阳光总在风雨后,一切都结束了!”

“嗯!”好久没见过朝阳,所有人都围坐在院子里休息

“报!!!!!!”一个斥候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城外发现大量敌军”

“什么!”

“看来黑暗还将继续啊”不知是谁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十万火急,丰臣秀赖和魔家兄弟领着士兵匆匆赶上城头,只望见下方黑压压一片战旗,分明绣着前田二字,那是前田家全国上下所有的族人,总数不下于四千,而自家城门口一地尸体,倒下的都是落羽城守城门卫。

旗下一人,领着战马步上阵前,指着城头便道,“丰臣秀赖,你可还记得我!”

“哼,原来是前田大管家,既然你们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也好给你们接个风洗下尘”

“哈哈,少城主真会说话,接风洗尘算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回来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切,你TNN的一条狗腿,敢对城主这么说话”手下家臣看不过,纷纷起来指责

“哼哼,说人狗腿,自己也不是在吠!”

“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有冲动者欲将跑下城去,和前田丁次决一死战,被丰臣秀赖拦下,而前田军方面,也另有一骑从阵中步出,来到丁次身旁,“管家,不要和他们口舌”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前田的大小姐回来了,难怪大管家这几天屁股都抬高不少”

在东瀛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无论前田胜男在族内地位几许,放在外头,始终会被其他男人看不起,丰臣秀赖一席话接连嘲笑两人,引得城内一番哄笑。

“丰臣秀赖,你小子怎么说我都行,就是不准说少庄主半分!”

“哼,你这么护着她,难不成她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哈哈哈哈”丰臣军开始爆笑

“你!!”“哎,大管家,不要与他废话”前田胜男之所以被老庄主取名为这个名字,很明显,曾经的她也因为女人身份,不少被人嘲笑,现在早就习以为常,无所谓对方如何挑衅。

“我说少城主,你我都是后人,我父亲和你父亲也有不少交情,咱们话不用多,直截了当点可否”

“好,好,好,”丰臣秀赖大笑三声,“枉你个前田丁次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个小女娃子磊落,前田胜男,小时候我还赚你一句哥哥,那今天就让你自己开口,想要个什么样的直接”

“好啊,丰臣哥哥,自从我被父亲送去江户,这也确实好久没叫过了”

“哈哈哈,难得难得,这一晃都有十二年了”

“丰臣哥哥,你我均属落羽豪门,老一代走了,新一代自然会有自己的新规矩,要不我们切磋一下,看看谁能更胜一筹!”

“妖女杂碎,我少城主何等身份,你也配和他动手!”

“是啊,少城主,不要上她的当,我们拥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完全不需要单打独斗!”

“不要听信妖女所言,由我等应战便可!”

在上方争论时刻,前田胜男依次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孔,确认魔礼龙泉不在场后,她放开心,跃出马背,噌噌几步跳上城头,直接落在百人阵中,将利刃放在那些出头的家臣肩膀,“哈哈哈,怎么了,一大帮男人,竟然没有一个敢来应战的,没办法,只好我自己过来了”

前田胜男身法利索,手法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大家都吓了一跳,这才拿出武器将她团团围住,“妖女,敢自投罗网!”

“哎呀,丰臣哥哥,你们这么多人,我到底是应该和谁打呢!”

“妖女还敢嘴硬,受死吧!”

“慢着!”丰臣秀赖出手制止了手下

“大人!!!”“没事,既然人家都来了,我作为主人当然要好好接待,你们就先下去,替我招待好前田家其他兄弟”家臣们心领神会,纷纷集结军队,赶赴下城战场。

此时丰臣军全在内城,再多人马,也需要从下方城门才能出去,摆不开阵势,人数优势无法完全体现,而前田军早有准备,已经将城门口守卫杀光,牢牢把控在手,根本无惧数倍于自己的对手,他们围在城门口只守不攻,拖延住时间,给大小姐在上面足够杀戮。

由于之前城防大队长福尔摩斯的胡乱指挥,要求将所有羽箭都绑上火药,而后在需要炸药时,魔礼龙泉便把这部分火药连同羽箭一起统统带走,炸的连碎末都没有,全副武装的三千弓箭手,竟然是无箭可发,白白浪费从城墙上射杀敌人的好机会。

“哼哼,秀赖哥哥,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呢”前田胜男短剑一收,当着众人面剐掉身旁一颗头颅,鲜血飞溅,脑袋不偏不倚滚到魔礼虎泉脚下

“妖女休得猖狂!”这一动作太过挑衅,任谁都接受不住,玉泉虎泉同时行动,大跨一步上前,手指擒爪扑向对方双臂,前田胜男正面迎敌,蹬地一跃,于空中反转其身,避开凶猛攻击,又欲顺势落至身后进行偷袭。

玉泉虎泉虽然年纪轻轻,但亦有数年学武磨练,对付一般武者足以。扑空之后,耳边立马响起背后风声,虎泉头也不回,撑起花骨雨伞往后一推,挡开来袭攻击,随后玉泉抽出细剑,从花骨纹缝中刺向敌人,两人配合天衣无缝。

“切,有些个门道!”前田胜男始终技高一筹,她双剑向下一叉,将软剑剑锋折倒,然后借着反弹力量,脚不沾地再次腾空,踏上骨伞背面,对着脚下一阵重踢。虎泉见状,便撤身跳开,收回伞面,与三哥一起,以手中武器直接攻击,三人缠斗半响,不分胜负。

“哼哼,难怪了,秀赖哥哥今天这么气定神闲,原来是早有帮手”

“妖女猖狂,纳命来!”城头上还有十余个丰臣秀赖贴身侍卫,既然已经有人动手,就不再等候指示,当即拔刀前来助阵,四面八方都是刀砍斧劈,前田胜男一时招呼不过来,遂丢个烟雾弹,遮蔽起战局视野。

“妖女休走!”武士们不在意,仗着人多就追进迷雾,而在雾天雾地之中,前田胜男却看得分明,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前来之敌一一击杀。

“不好,小心有诈”魔礼青泉及时出手,几招排风掌打出,消开些迷雾,让视线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武士们这才反应过来,留下几具尸体匆忙逃离。

“嗯,不错不错,居然已经可以控制风劲了,魔礼龙泉的弟弟中,还是有厉害的角色”散了雾,前田胜男缓缓走出,不紧不慢地说

“哈哈”魔礼青泉接过话语,“既然你知道有我大哥在,也敢一人前来送死”

“哼,正是知道你家哥哥,才是这时候过来”

“此话何意?”

“不该知道的就不需要知道”

“听起来你好像知道我大哥会发生什么!”

“嘘,天机不可泄露”

“你个死妖女!”三弟四弟赶到二哥身旁,“二哥,别跟她口舌,拿了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哼哼,三个打一个,这就是所谓的男人”

“你就算来一千个,也是我们兄弟三人,这就是所谓的男人!”

“哼,好吧,那看来我得拿出点真本事了”说罢,前田胜男连退数步,跃回城墙边,朝着下方吹起一声口哨

“哈哈哈,我道是什么真本事,原来是打不过就回去找帮手”

“哼,待会恐怕你们会笑不出来”

城门过道狭窄,一次仅能容纳几十人,前田丁次有足够的时间和兵力,停留在外围随时待命,上方少主暗号一响,按照约定好的计划,后续部队迅速集结,扯开伪装帷幕,露出大量攻城器械。

“不好,是投石车!”丰臣秀赖一声惊吼

“哈哈哈哈”前田胜男一个后翻,身体飘飘然跃下墙头,“既然魔礼龙泉不在,既然你们不喜欢单打独斗,那我就不好意思了”等她落地之后,第一轮投石便开始进攻。

落羽城以防守著称,四面八方严严实实,如龟壳一般坚固,原先城墙上方留起的眺望塔楼,也不小心被福尔摩斯给炸掉了,而后排建筑则由于所处较深,并未受到太多攻击,仅是在石墙上砸起坑坑洼洼,飞溅的石块,伤了不少家丁

“大家快退回城内!”落石攻势太猛,丰臣秀赖招呼人群退下

明明越打越顺,偏偏对方来个攻城投石,一下子反转局势,砸得众人抱头乱窜,青涩的魔家兄弟可忍不了太多,与他人相反的,玉泉虎泉奔至城头,暴喝一声就跳了下去,“妖女休走,看爷爷拆了你家祖坟”二哥一时没拦住,看着弟弟们孤身杀进敌营,也随即跟上驰援。

为了这次攻打落羽,前田胜男筹划许久,考虑周全,本来是为了防止城楼射箭,给部队装备起藤甲盾牌,今天虽然因为丰臣军自身缘故失去先机,但在短兵相接时,依然能发挥较大作用,玉泉虎泉功力尚浅,只能进行简单地劈砍刺杀,不足以对其大军造成有效伤害,唯有二哥掌法猛烈,招招致命,暂时还能应付。

时间一久,身体消耗倍增,魔礼青泉的速度开始减慢下来,“不行啊,三弟四弟,战场非儿戏,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先撤!”

“不,欺人太甚,我一定要斩了那妖女的狗头”魔礼虎泉杀红了眼,听不进任何,老三也是一样,此时丰臣秀赖早已撤回城内,完全看不见外围情况,他们三人只能靠自己

“行,擒贼先擒王,你们在这守好了,二哥我去去就来”

“好的二哥,包在我们身上”

魔礼青泉顿起足,连番踏过敌人脑袋,目标直指前田胜男,眼看就要接近时,身旁忽然闪出一把太刀,拦住去路

“哼,想见我们少庄主,得先过了我这关”前田丁次道

青泉稳住身,杀开周围一片空地,“好,那就让在下来会一会大管家”

“小鬼,大言不惭,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前田丁次刀锋一转,上挑下斩一气呵成,刀法大开大合,一心必杀,魔礼青泉手无寸铁,处处压制,周围的武士还在往上扑,他唯有全力防备,马虎不得

“哈哈哈,小鬼,怕了吧”前田丁次略占上风,便开始洋洋得意,并要求武士统统退下,让他一人单挑,胜男还没正式与青泉交过手,只感觉对方有点能力,所以也没说什么,就让丁次好好和他打一场,摸摸人家底细。

前田丁次越狂妄,青泉的心中越明镜,他只是刚才在大军中厮杀,消耗太多有点倦怠,这会安安全全,仅有一人随便闪躲,正好给自己调整气息,重整状态。

东瀛刀法攻守兼备,一手挥刃一手护鞘,如果像柳生十四郎般行云流水,那也是一方豪杰,不过这个来自前田贵族的大管家,向来傲慢惯了,他的出刀堪比前者,防御却不堪一击,一看就是平日基本功不足,只会埋头猛砍,前田丁次杀了开,索性连刀鞘都给丢了。

魔礼青泉终于休息好,眼神一变杀意上涌,他卖个破绽,假装被利刃撕开防备,双手张开露出胸膛中府,前田丁次一喜,立马上当,跳起身来,大刀砍下力拔千钧,可是你一旦脚步离开地面,在空中就不是那么好随意控制了,尤其又是毫无任何防备。

这一刀落下时,青泉只是侧身一步,就毫发无伤,随后他抬起一脚,瞬间踢断丁次握刀手臂,对方吃痛,下意识往前抱身,脑后颈脖一览无余,时不我待,青泉手掌聚起风刃,一刀斩下,人头应声而落,干净利索

家族二当家前田丁次死了!吼住武士们一脸,唯有胜男拍着手,自己从军中走出,“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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