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到我了。”
“奥，那对不起了”
冷冷的眼神对上痞痞的笑脸。
……
周围的行走的旅客自动绕开两人，不时地回头观看，窃窃私语。
“张肖？”一声粗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恩？”痞气男子向传来的方向看去，“呦，大朗，赵远，这不是瞎瞎么！”笑容更加随意起来。
江羽也冷着脸看过去，人群中过来三人，一脸兴奋笑容的粗犷汉子，带着玩味眼神打量两人的赵远以及略微惊讶的徐飞。
“和这哥们怎么了？”赵远抬头示意了一下张肖。
“没事，碰了哥们一下，不碍事的”张肖无所谓的样子。
“江羽，没事吧”徐飞赶紧上前拉了下江羽，徐飞知道江羽的脾气，这会他越冷静徐飞心里越没底。
“呦，认识？”张肖略微惊讶了一下。
“哈哈，这是徐飞的同事”赵远一副看好戏的笑意。
“诶，瞎瞎不错么，还能交到朋友。”
江羽本来被徐飞拉住之后，看到徐飞为难的样子便忍了下来，但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又沉了下去。
“噢，这话说的有意思呀”江羽将徐飞推开，脸上第一次出现笑意，不过其身上散发的冷意却令赵远和大朗稍稍变色，
“没什么意思，就是开个玩笑”张肖却丝毫没有异样，依旧笑嘻嘻的。
“江羽，师兄就是开个玩笑没什么意思的，哈哈”徐飞赶紧将江羽拉向一旁，对其使了使眼色，
“那个，我跟我这哥们上个厕所哈”说完拉着江羽就往厕所走去。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跟我师兄怼起来了”徐飞在厕所压低声音问道。
“他就是你师兄？你那群哥们不怎么样”江羽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管人家怎么样干什么，又没碍着你”徐飞一脸无奈。
“可是他们刚才取笑你，这也是哥们么？”
“我的天，你不也平时老挤兑我么，这是开玩笑好么？”
江羽盯着徐飞的眼睛。
“不一样”
徐飞避开江羽的眼神，“总之，今天是我们几个的聚会，你不要做多余的事，要么就回去”
“哼！”江羽一脸不屑。
“算我求你了行吧，有些事你不懂！”徐飞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看着徐飞为难的表情，“你这家伙……”
“小羽说的对，我也感觉那群人对徐飞不好”
“玲，你还小，不懂”徐飞转头看向玲“诶！玲！你怎么在这！”
江羽也醒悟过来“不许看！”一声叫喊把周围上厕所的人下了一跳
……
“妈的，遇到俩神经病同性恋”里面上厕所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厕所门口的徐飞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对着身后的江羽和玲
“总之，别惹事，不然你俩现在就回ZJ市去！”
江羽“……”
玲“诶？”
……
之后江羽和玲老老实实跟在张肖、徐飞四人身后，好几次要不是徐飞拼命使眼色江羽早就爆发了，一路下来，江羽脸色铁青，玲也气鼓鼓的嘟着嘴。
“瞎瞎，饿了，那边的煎饼果子给买个吃呗”
“你怎么加了肠和鸡蛋啊，这么浪费”
“对了，瞎瞎，你看我现在像不像裸婚时代的刘易阳”
“恩，我前一阵子还看呢……”徐飞话还没说完，张肖转头对着大朗又聊了起来
“……”
一路上，徐飞像个傻子似得被开着各种玩笑，江羽刚开始还一直咬牙切齿铁青着脸，最后看着一直赔笑的徐飞，被人群挤到最外面，前面有车时，自己一人人跑着绕开，然后在向那三个人蹭过去，江羽渐渐沉默下来。
徐飞注意到一直不安分的江羽忽然沉默起来，眼神也黯淡起来，略微有些诧异，不过不捣乱也挺好的。
“小羽？”
“像个傻子似得……”
……
KTV包厢里，昏暗迷离的灯光，刺耳的歌声夹杂着七、八个人的说笑、酒瓶碰撞声，混乱不堪。
“师兄，大帅”我出去打个电话，徐飞扯着嗓子喊道。
“呦，瞎瞎能给谁打电话啊”
“嘿嘿，一会就回来。”
关上吵闹的房间，徐飞揉了揉头，长出一口气，“最近怎么老头痛啊”
走出KTV耳根子总算清净了，徐飞望着街上热闹的夜市，来来往往充满欢笑的行人，嘴角轻轻地笑着。
“装了一天了，不累么，还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飞转过头，江羽靠在KTV外墙上，双手抱胸，淡淡笑意。
旁边蓝光闪闪的玲俏皮的做了个鬼脸。
“你俩下午不是回去了么”徐飞诧异道。
“钱全都抓娃娃去了，没钱坐车”
“……”
“哈哈”沉默了一会，徐飞忽然大笑起来，笑了好久，好久，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走吧，请你们吃特色小龙虾去”徐飞擦了擦眼泪。
“不陪他们了？”
“差不多了，一会给他们发个短信说一声就行了，走吧”
“耶！”玲开心的宛如孩子一般。
江羽徐飞两人看了看玲，相视一笑。
……
夜晚的县城相比白天的喧嚣机械多了几分生活的气息，大街上行人有说有笑，路上的车辆仿佛也慵懒起来，车鸣声也不是那么刺耳。
江羽和玲听着徐飞讲述县城故事，慢慢走着。
“到了”
江羽抬头看着眼前的破旧棚子，下面坐满人的小圆桌子小板凳，水泥地上满是废纸和虾壳，人们碰着啤酒，吃着盆里满是辣椒的龙虾，喧闹不已。
“生意挺好的么”
“那是，这里的麻辣小龙虾最出名了，走吧”
“阿姨，收一下桌子”徐飞冲着忙的焦头烂额的服务阿姨喊道，
“来了，来了”
……
看着眼前一盆赤红色的麻辣龙虾，玲咽了咽口水
“小羽，我要吃”
“好”江羽带上塑料手套，找了一个稍微大点的龙虾，小心翼翼的剥开外壳，将尾部白嫩的肉挑出来。
“来，张嘴”
“啊”玲张开小口，江羽将虾肉拿到其嘴边，玲脑袋向前一伸，将虾肉含进嘴中，一脸幸福的嚼着。
“好吃么？”
“恩！”玲开心的晃了晃脑袋。
徐飞看着依旧在江羽手上纹丝未动的虾肉，一脸黑线。
“你俩，每次都这么玩，有意思么……”
“要你管”
……
望着满桌的虾壳和一地的啤酒瓶，江羽打了个嗝，
“阿姨，再来一箱九度”
“还喝啊”徐飞揉了揉肚子。
“啪”的一声江羽咬开一瓶啤酒递给徐飞，看了一眼抱着江羽背上黑剑剑柄，趴在背上熟睡的玲，
“现在能聊聊了吧，兄弟”
徐飞楞了一下，
“嘿，你这家伙……”
“从哪说起呢”徐飞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眼睛一阵失神。
“嘿嘿”徐飞忽然一阵笑，看向江羽，眼神透着怀念。
“我小时候还算是挺快乐的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吃饱了玩，玩累了睡，夏天河里游，冬天冰上跑，没事和几个发小偷个瓜，烤个玉米啥的，还真是无忧无虑啊，现在真羡慕，嘿”
徐飞乐呵呵的傻笑，江羽嘴角也露出笑意，拿着酒瓶对碰了一下。
“后来上了学，也是我天分好，”徐飞得意的笑了笑“成绩一直班级前五，对了，初中时候最怀念了，”徐飞抬头看向天空。“我上初中是在隔壁村子上的，离家也不远，就两里地，冬天的时候放学天都黑了，我们同村的学生就在地里走着回去，漫天星星，唉，有时候碰到亮拉东西的三轮车，就像土匪似得一下冲了上去，把住车后面的门板，搭顺风车，想想真有意思。”
徐飞拿起酒瓶和江羽又碰了一下，然后又一阵失神，仿佛陷入两人回忆当中。
过了许久，笑意渐渐退却，
“后来成绩好，考上了县高中，唉，该说好还是不好呢”徐飞苦笑。
“到了高中就像所有人学生一样，好奇，悸动，胡闹，反正就是青春躁动期么，”徐飞一副你懂得眼神看向江羽。
“嘿，可惜啊，好日子也只局限到高二开始了”徐飞“咕咚”一口将酒瓶里的酒喝完。
江羽微微皱了下眉，递给徐飞另一瓶。
“高一暑假快结束时，我生了场病，发烧了昏迷了好几天，还好赶在开学前好了起来，不过从那之后，日子就变了，现在想着是不是那场病把我的运气给收走了呢”徐飞眼神暗淡下来。
“高二刚开学重新分班，认识了现在的师兄，也是噩梦的开始。”
“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之前相互都不认识，但就是感觉好熟悉，师兄两个字不由自主就叫出来”看着江羽微微皱起的眉头“真的，师兄就是这么来的”
“恩恩，我信”江羽和徐飞又碰了一下。
“唉，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叫，叫了这句师兄，整个高中全载里面了。”
“我师兄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了吧”
“不咋地”
“哈哈，当时看他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跟着他，当他的跟班”
看了看江羽诧异的眼神，徐飞叹了口气。
“唉，是真的，从叫他师兄的那一刻开始，我感觉思想里就多了个定则——他是师兄，听他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