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许久,灵儿的父亲终于是咬了咬牙,沉吟了稍刻,说道:“灵儿啊…你是一名血术师,父亲一直不告诉你姑姑的死因,是怕你冲动,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情。”
果然猜得没错,这其中却是有文章,心中欣喜。见父亲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白灵儿忙朝父亲微微一笑,娇声说道:“爹,灵儿已经长大了,已经懂事了,自然也稳重了。”
“女儿啊…你说得没错,你姑姑却是被人逼下悬崖的。”伤心往事不堪回首,灵儿的父亲沉重地喘了一口气,说道:“在你姑姑走后,爹很难过,也想查清是谁将你姑姑逼下了悬崖,从而替你姑姑报仇。于是爹花重金雇人追查凶手,刚开始一直都没能查出什么,直到两年后才有了线索。一听到有了线索,爹也是高兴之极,想是能找到凶手了,但不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顺着那条线索追查下去,居然是查到了相府之内。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爹便没敢再查下去。”
“爹,你是说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宰相?”白灵儿眼瞳微缩,惊声问道。
灵儿父亲沉重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浓浓地恨意,手指紧紧捏着桌上的茶杯,沉声道:“当时的段家在天景城是了不起的大户人家,敢动他们的,在天景城之内,除了宰相还能有谁?段家的那场惨案,鸡犬未留,当时你姑姑抱走了段家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自然是遭到了宰相的追杀。”
白灵儿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没再追查下去,在天景城之内,宰相的势力自然不是一般人敢触碰的。若是硬要报仇,只怕是会遭到无法预料的下场。想到这里,白灵儿不禁紧紧咬了咬银牙。
待得脸色缓和下来,灵儿的父亲眼中忽然露出了疑惑之色,开口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段家的灭门惨案之后,宰相似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而现在的一切事务都交由他的长子罗元杰打理,听说那个罗元杰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与父亲聊毕,得知真相的白灵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渐渐深了,白灵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每每想到罗宰相的残忍狠毒,以及父亲的无可奈何,一道道愤怒的火焰就从心底升起,渐渐地,竟然是演变成了复仇之火。
在复仇之火的燃烧下,白灵儿更是勤加修炼,比往常付出了更大的努力,更多的汗水。
……
也许是到了淡季的缘故,小岸所在的仓库出货量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要几天才能出一次。如此一来,小岸空闲的时间也便富余了起来。在这些足够宽裕的时间里,小岸当然是抓紧修炼,且不说成为一名伟大的血术师,但起码也不能落后成渔太多。
在刻苦勤奋的努力下,小岸发现自己竟然是没花费太久的时间就到达了血师三度。当胸前血色光轮涌上三度血师的刻度时,小岸也是欣慰的笑了出来,总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虽说勤奋辛苦不假,但小岸似乎觉得这种速度也太超常了一点。
当然,在这些修炼血术的日子里,小岸还是像往常一样,感到背部有难忍的刺痒之感。除此之外,小岸又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他发现近来自己忽然变得容易烦躁易怒。甚至有一次,一个工人不小心报错了一个数量,就因为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的心底居然燃烧起了一团莫名的火焰。好在自己及时用理智将怒火压下去,不然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对于自己性子变得易怒的原因,小岸也曾反省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急于求成,修炼过度的缘故导致。鉴于此,小岸也便试着放缓了修炼速度。
仓库不用出货的日子,再加之小岸修炼不再那般勤奋,悠闲的时间也便腾了出来。对于这些时间,孤身一人的小岸还真不知如何打发。这天早晨,吃过早饭后,小岸在院子里走动了几步,便是想到了成渔。他记得成渔说过,他在相府当护卫。
自从那次匆匆一别,也是有大半个月没见了。成渔不知道自己的住所,有空也找不到自己,既然自己知道他的所在,此时又是时间充裕,何不去相府找找他?
天景城之大,小岸对这里还不甚熟悉。至于相府在哪个位置,小岸更是不得而知了。不过像相府这般官类的府邸,自然也是不会太难找,问问路人,一打听也估计很快便能找到。
怀着能见到成渔的兴奋之情,小岸面庞明媚地出了门。
照着路人口中所说,在时近中午的时候,小岸来到了相府附近的街道。再做详细一打听,也便是很快找到相府。
当自己站到相府门前时,小岸也不由得在心底惊叹了一声。相府毕竟不是普通富裕人家,门面自然是也是比一般大户人家要大气许多。自己曾经以为的灵儿家已经很大气了,到了这里,小岸才发现,两者相比之下,那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抬头望去,相府门外有两名士兵把守,只见他们身板笔直,面色冷然。看这情况,似乎要让成渔出来也并不容易。小岸在心底寻思着:不知这些士兵认不认识成渔,若是认识,让其通报一声不知可否?这么想着,小岸也便是走了上去。
刚刚踏上台阶,两名站岗的士兵便是发现了小岸,于是扭过头,目光凛然地朝小岸投射过来。
见两名士兵望向自己,小岸随即便是朝着俩人和善地笑了笑,并打招呼道:“两位大哥,你们好。”
“干嘛的?”两名士兵并没有理会小岸的问候,而是直接转过身来,冷声问道。
“哦,我是来找人的。”小岸略微躬了躬身子,谦逊地说道。
听小岸这么一说,一名士兵顿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目光在小岸身上扫描了一遍,接着便是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面色鄙夷地道:“小子,就你这样还到相府找人?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见士兵这般讽刺,小岸也是微微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自知自己平凡低微,进相府自然是够不上级别,更何况是要在相府找人。原本小岸只是想让那士兵帮忙通报一声,但不料那他们这般不近人情,眼下也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但既然已经来到了相府门前,小岸也不甘心直接放弃,沉吟了片刻后,便是微笑地坚持道:“我要找的人就在相府里面,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帮忙通报一声?”
也许是觉得眼前这小子太过不自量力,另一名士兵直接走上前来,语气刻薄地驱赶道:“通什么报,给我滚蛋!”
就在这一声厉喝之下,小岸感觉到身体起了变化,那种易怒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小岸咬牙握紧了拳头,体内的的血液顿时极速流转,脸颊和脖子已经被涨得通红,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更是燃烧起了万怒的火焰。
胸膛剧烈起伏,此时的小岸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目光如剑般地直视着俩人。
见到小岸的此番变化,两名士兵也是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可思议,旋即之后,便是暴怒起来,咬牙道:“混蛋,竟敢瞪老子!”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士兵皆是手掌一震,便是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就在这时,尚存几分理智的小岸觉察到,这两名士兵的指间皆是血色弥漫。他们竟然都是血术师!也许是血术等级太低的缘故,所以并没有选择动用血术,而是用长刀代之。
见两名士兵拔出了长刀,小岸顿时心下一凛,理智告诉他,这种情况应该避而远之。但在小岸还未来得及退开脚步,那种薄弱的理智立马就被愤怒的焰火吞噬。此时的小岸,宛若被某种恐怖的东西附体了一般。
长刀闪着寒芒朝小岸劈过来,小岸见状,眼中却是丝毫没有畏惧,而在那突然变得古怪的眼神中,似乎还露出一抹不屑。此时的小岸,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平时不多言语的嘴角,此时竟也是弯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在长刀即将接触到小岸身体之际,却是见他手臂猛然一挥,伴随着一道红光闪过,一把一尺有余的血刃,便是自他手掌处豁然蹿出。
长刀与血刃相触,便是发出“吭”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即又“当啷”一声,士兵手上的两把长刀便是应声落地。
此时的两名士兵都是张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小岸,嘴角微微抽搐起来,脚步哆嗦地往后退去。他们怎么也不会料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是拥有这般恐怖的实力。
手腕轻轻一转,那道血刃便是收进了手掌之中。随即小岸身躯一颤,眼神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刚才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甩了甩脑袋,困惑地望着正在倒退的两名士兵,小岸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你。是什么人?”退出两张之遥,一名士兵声音颤抖着问道。
两名士兵都是血术师,以他们对血术的基本了解,刚才小岸随手凝出的那把血刃,坚硬程度至少比自己的长刀强上几倍,以这种程度推算,那么眼前的那名血术师,至少都是在血罗二度!这还只是根据他随手一招来保守判断,而那真正的实力,却是无人可知。
见两名士兵那惊恐的神色,小岸也是皱起了眉头。他记得,刚才这俩人还要杀自己来着,怎么又在转瞬之间,却是演变成了这副模样,不明所以的小岸只得摇了摇头。
而对于俩人的问话,小岸倒是和气,走上前道:“我只是个工人,我是来找人的,不知你们能否……”
见小岸脚步上前,两名士兵更是吓得连连倒退,在小岸话还未说完之际,就已经钻进了相府里面。
“走,我们去禀报少爷!”两名士兵忽视一眼,哆嗦着嘀咕道。
见两名士兵并没有理会自己,小岸只得暗自轻叹一声,接着便是离开了相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