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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逃离上京

到得第二日,云庭叫人查的事情有了着落。原来那日球场上收买球队叫人攻击云庭的果然是李听海,上京本地第一商户。除了商业竞争外还有别的目的吗?云庭决定暂且不管这些。

一个天色湛蓝万里无云的好日子。云庭带上陈信之叫人备好礼物造访李府。“云员外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吶。”

“不敢,晚生不知深浅,来您老地头多日,竟敢不拜访府上,真是失礼。”李听海愣了一下,不知云庭是何意,只得笑了一下道:“云员外此话过谦了。不知员外特意到府上是何事?老夫一时猜不着,就冒昧问了。”

“没什么就是拜访一下而已,李前辈久居京城,又是上京本地大户,想必对上京城内的大小事都知道得多些。不知李前辈对那日街上公然砍人事件有何见解?就是皇城东侧第五大街十字街口上的那间店铺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公然砍人。”

李听海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回道:“我怎么知道呢?这等事自然是官府的事,我等闲人怎么知晓,云员外这么远来拜访在下!莫非怀疑老夫和此事有关系?”

“没,晚生只是来问一下而已,晚生只是觉得李前辈久居上京,是这里的主客,想必对坊间大小事知之甚多,特来问下顺便问候一声。”云庭云淡风轻道。

“哦?员外太抬举老夫了,老夫甚少出门,这等街头混混斗殴小事,老夫实在是不晓得,员外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多去官府衙门问问”李听海说话间没来由顿了一下。

“哦,那晚生告辞了。”云庭忽然道。“好,那云员外慢走啦,老夫最近有腿疾,恕不方便远送了,老刘,送送云员外。”。

出了李府大门,陈信之问云庭:“公子就这么算了?”云庭道:“怎么?”“就这么算了?闲聊这么几句就算了?”信之不解。“是呀,怎么了?”云庭愕然。

“恕我愚笨,不解公子何意。”“你留在这里盯着李府,我等下派人来接你哨位,特别留神这里出去的人,尤其是去萧特特府和从萧特特府上来的人”吩咐完毕云庭上轿回府。

李府。“大人对您去砸一街边小户店铺事件感到非常愤怒,如此轻举妄动非成大事之人。”。“他非等闲商户,此人生意头脑极好,他进驻上京城必然给我带来不少损失。”依稀可辨这是李听海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您这些蝇头小利之事和大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来人似乎有些生气。“哼,我这些是蝇头小利?不靠我多年来挣的蝇头小利,大人能结交这么多边将近贵?现在我生意出事,大人一句蝇头小利就打发了?”李听海似乎也生气了。

“好了,好了,大人知道了,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您的回话我会禀告大人,尽力帮你摆平。”几日后,盯梢的人回来禀告云庭李听海确实派人去了耶律府并且耶律府有人回访李府。

至于谈话内容,由于两府皆守卫森严不得而知。云庭叫来陈信之和婷儿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想法。”“毫无疑问,这事一定是李听海所为。”婷儿首先发话。

“然后呢?”云庭追问。“官商勾结,积压案件,用拖字诀把这事不了了之”婷儿继续分析。

“不错,答得不错,很有头脑,今日就把你升为参谋吧”云庭道。“真的?”婷儿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想了一下又眨着天真的眼神问云庭“那参谋是几品?”

“没品”云庭想都没想就回答。

“没品,没品我要这个官干嘛?”婷儿不满的嘟嘴。“这样吧,以后云府自我以下你最大得了吧,不过你要明白,你不可以乱下命令,以免搞砸事情。”云庭道。

“真的?一言为定哦,不许反悔。”这下婷儿是真高兴。“绝不反悔”云庭一锤定音。一个丫鬟陡然间成为整个府的二把手,换别人那里一定流言满天飞。不过,云庭为人一路走来大家看的清楚,所以对这些事并没有议论太多,很自然。可见同一件事,无论是官场还是别的什么场,关键不在于社会流言如何,而在于主持这事和做这事的是什么人。

“那怎么办?”云庭问参谋婷儿。“现今之法,公子唯有派人去官府督办此案,公子可认识上京知府?不如公子择日去拜访他,说明来意。谅来李听海那边的人一定会出动官府人脉镇压此案,搅一搅局,也好把利益人物牵扯出来,到时按机各个击破。”

“好智谋,好见识,我的参谋长”云庭赞叹道。“那公子要奖本参谋什么呢?”婷儿很高兴。“奖你一顿饭,我亲自做”云庭也很高兴。

上京知府府邸,一顶蓝色的轿子停在安放有威武石狮的朱漆大门前。家丁拿着云庭的拜帖进门,稍刻,云庭被请进府邸。

“知府大人好”云庭先拱手作礼。“哦?云外郎来了?请坐”知府客气道,“不知云外郎特意拜访本官所为何事?”“是这样的,知府大人,我本一介商子,在皇城东侧第五大街街口开有一家服饰店,前段时间,铺头莫名其妙有人前来闹事,打伤我铺头几个伙计,掌柜的被打成重伤不治身亡。身为商队主事人,这件事我有责任追查到底,揪出元凶,还死伤者一个公道”云庭道。

“据我所知,此事件背后牵扯到一些厉害人物,知府大人若决心追查此事,必然会引出一些厉害人物来干涉此事,到时,不难判断到底背后藏着谁”云庭开诚布公。“这。。好吧,本官尽力而为”知府犹豫了一下,还是应承了下来。

“你就这么相信上京知府?”婷儿追问云庭。“不知道,不过我这么一问,局肯定让我搅了。我们静观其变”云庭道。

太子遇刺事件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各大有司都在全力关注此事,谁也没有注意有一股官场势力向一件地方小事倾斜。

某日,上京知府内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北院户部尚书耶律大人给知府大人的信”这位不速之客向上京知府道。“哦?”知府连忙接过信件。“按耶律大人的意思,街口袭击事件,可按一时口角纠纷以致过失杀人论罪,疑凶去向不明结案。”来人似乎是耶律尚书的心腹,对信中内容显然有所了解。

“哦?下官虽然位卑职微,但按我大辽律例,似乎没有未审案子就定罪的先例吧?麻烦兄台回去告诉耶律大人一声,说下官位卑未敢忘国忧,在其位不得不谋其政吶。”知府话虽客气但态度却坚决。“你!你不要忘了,你如果不照办,小心你头上这顶官帽落地!”来人明显被知府的回话气到。

“有劳兄台担心,下官这顶官帽自有朝廷决定摘与不摘,天色不早了,兄台请回吧。送客!”知府提高了嗓门。“你!”来者拂袖而去。

“看来真的被云员外言中,此事背后确然有官府势力支持。”云庭隔日被请到知府家中详说那日事件。“难得知府大人如此大公无私,云某佩服”云庭站起来拱手作礼。看来并非所有官场中人都是势力黑暗小人,清正廉明之士也不少,其实天下都一样,哪里都有小人和君子,端看个人为人而不是所处之地。当然,如果所处之地污秽,小人多些自也不以为怪。

“这只是下官为官应份,谈不上什么大公无私”知府谦逊道。“哪里,知府大人请受晚生一拜。”云庭打心里觉得知府正直,知府推却不过盛情,也只好受了云庭这一拜。

“刑部的案子,户部尚书来过问,这事本就不寻常,背后一定有官府勾结势力,至于牵扯到的利益集团很多,本官也不得而知,只好加紧查问。此事断非简单之街角斗殴事件”楚知府下结论道。

云庭表示支持,并把自己推测此事件有关上京大户李听海和背后势力北院宣徽事萧特特勾结告知楚知府。楚知府陷入了沉思。“一个宣徽事,一个户部尚书,这之间的利益集团势力不小啊”楚知府感叹道。

“一个商户有如此势力,想必其欺压上京城其他商户为时不短。收拾他,想必会收到纠正上京城市场秩序的良效”云庭判断到。“嗯,是该好好收拾了”楚知府回道。

接下来,楚知府按照云庭的建议,重点侦查李听海,果然收获不少。李听海多年来强取豪夺非法兼并土地,已成为上京城第一大地主。另外结交有不少官场中人,知北院宣徽事萧特特、户部尚书郑默、右护卫太保耶律查剌、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等一大批朝廷要员,甚至皇亲国戚。

更令楚知府吃惊的是,李听海竟敢私设兵器制造府,于城北郊和家中地下室设有兵器锻造之所。要知按大辽律例,私造兵器是大罪,一定规模可按谋逆罪论斩。区区一个商户竟如此大胆敢私造兵器,背后势力和动机绝非简单。

“莫非此人和太子遇刺事件有关?”楚知府寻思。得知这一消息,楚知府立刻拟一道奏疏上报朝廷并带上衙门官兵立刻查封李家。

在李家果然发现地下兵工厂,还缴获一批李听海和耶律乙辛、萧特特等人的通信。信中竟有谋逆意图,太子遇刺事件果然与这批人有关!与此同时,楚知府调查李听海一事,耶律集团也得到风声。

楚知府查封李家时发现通判李建不在场,但当时也没有当一回事。楚知府一查封李家,耶律乙辛立刻扣押正在北院处理公事的太子,太子被铺入狱,罪名是谋逆。并吩咐右护卫太保耶律查剌带兵逮捕正在李家的楚知府。

楚知府被捕一事传进云庭耳里,云庭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云庭召集陈信之和婷儿商量对策,得出的结论是必须劫狱先救太子。因为主动权在他们手里,他们一定会销毁所有的证据,然后诬陷太子楚知府他们。

为今之计,只有先救太子。计议一定,云庭立刻召集商队,对他们讲明情况后,提出了劫狱计划。太子被诬陷谋逆,和利益集团对着干的商队必然也难逃罪名,最后的罪名最可能是连坐。为今之计,只有先救太子,然后再说。

云庭的计议得到大家的认同,大家都清楚,不救太子,自己的最后下场也是被诬陪葬,于是纷纷表示愿意听从云庭指挥。云庭先派人去诏狱踩点勘探地形,然后派人去市集上采购大量新鲜辣度够劲的辣椒。

婷儿对此事不解,问:“不是要去劫狱吗?不准备武器,准备辣椒干什么?”“我们只有大刀和弓箭,靠这些不够,辣椒水近距离袭击是一种很好的武器,可以起到烟雾弹的作用”云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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