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鸡腿!”小满两眼放光,几乎要扑上去将倒勾着的人拿下,却不料一身红衣林终风灵巧翻身躲过,小满差点栽到窗外。
要不是她胸小无脑,平时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不然她都会以为自己这是要寻短见啊!
“师兄……”她眼巴巴的看着倒立着的人儿,湿漉漉的眸子里分明只有他!手上的鸡腿!一声悦耳又妖媚的轻笑划过她的耳际,随机,她腰身被人一带,她人这回是彻底栽出窗外了,不过,有师兄抱着,翻个十万八千里她都不介意啊!
正在心中暗笑,搂着她腰身的手一紧,待两人在房顶落定,他方才松开。将鸡腿递到她面前,摸摸她的头发:“你又长高了。”
小满很温顺的享受着林终风的特别待遇,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幸福道:“师兄,自我过了金钗之年后,你就没有摸过我的头了。”
“恩……”林终风坐在她身旁,意犹未尽:“今日只是例外罢了。”
例外?小满唇边尽染着鸡腿的油珠,鸡腿美味,不忘感谢师兄:“谢谢师兄给我带的鸡腿……”
“无碍。”只是去了一趟怡红院顺带拿来的罢了。不过林终风没有说出口,瞧着她一脸欢脱,不由为她的没心没肺捏了把汗:“明日便是真正的初赛了,你可有信心?”
“这有什么没信心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难为师兄今日话多,可是怎么尽是些不沾边的?师兄就不能说些其他的,为她明日助助兴?
比如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一想到师兄跳舞的模样,小满“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偷偷瞄向师兄,师兄冷着一张脸,再也没有方才温和。
她意识到师兄不高兴,丢下啃的一干二净的鸡腿骨头:“师兄……”
“恩。”已经把手上的油花花擦尽,林终风心满意足的看着干净的手掌,冷着脸看着小师妹:“你明日尽力吧。”
说罢,他竟头也不回的纵身飞走,留下一脸错愕的小满。
呃?搞什么?给她拿一个鸡腿就走了?说好的花前月下呢?她都准备好要投入师兄怀抱了,还没把鸡骨头舔够就丢了,师兄就这么走了?师兄把她当成华山后厨的大黄了?!下次师兄最起码还得加个鸡腿给她才行啊!
这样想着,小满长长叹息一口,颇为感动的伸出手摸摸方才师兄摸到的头顶。呃……不过头发上为什么油光光的感觉?
将军府。
雕刻着花鸟的窗柩洒过一片月光,一席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一旁烛台上火燃的正盛,年轻俊美的男子正低头擦拭着一把短剑,红彤彤的火苗映在他脸庞,显得他脸也略有暖色。短剑与月光烛光交融,交映出一股渗人的寒意。
门轻微虚掩着,风一吹,就吱呀呀开响。
又一阵清风拂过,烛台上火苗一暗,却又随机亮了起来。
待它火势重新窜高之时,向子諲身后已多了一个人影,那人蒙面,对待向子諲多少有些敬畏:“将军,那人……好像和江湖人士有所联系……”
“恩?”向子諲眉眼一挑,眼角一颗泪痣随之浮动,侧耳,细听止乐继续讲下去:“那位厨子,虽然看似厨艺了得,却和男子亲密过甚,属下怀疑……”
止乐满色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向子諲却饶有兴趣的瞧着手中短剑,让他继续说下去:“怀疑什么。”
“怀疑……怀疑那位厨子……有断袖之癖……”
止乐终于把这句话完完整整说了出来,向子諲却并不觉此事有多严重:“明日正式初赛。”
“是。”
“去看看他表现如何吧。”
说罢,他继续拭着剑,瞧见身后止乐一动不动,顿了顿:“还有何事?”
“将军……”止乐有些犹豫:“有一事止乐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罢。”
“朱文公去了。”
屋子里一片沉寂,窗外的风好似一阵低声呜咽。
他还是去了……向子諲脸色未变,继续擦拭着短剑。止乐却拿不定主意:“将军,虽说朱文公是将军的恩师,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可不是将军去探望的时候……”
“我自有分寸。”
向子諲抬起眸子,窗外竹影婆娑,谁还记当时,恩师就是在此地,为他授道解惑,而如今,空留竹影应清风,不见庭外,有归人。
“收拾一下。”他闭眸,心中情绪复杂:“明日初赛后,赴丧礼。”
止乐欲言又止,知道自家主子不会听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