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桃花灿灿,已有七个月身孕的蔚琳成为了太子府里重点保护对象,再有俩个月就该临盆了,是以李毅推了诸多事情平日里就在府中陪着蔚琳。
一开始蔚琳还劝李毅时间久了便由他去了。
打开春后我便呆不住了,换了身衣服便带着啊硫出了府,而逸儿自然是留在府里。
我与啊硫今儿去的地方是西夷没有的,那是个赌坊,我觉得这地方很有趣。
有些人来时笑盈盈的,走时乐呵呵的,而有些人来时也是笑盈盈的走时却是苦哈哈的。
我与啊硫都不会赌,可我觉得好玩,便玩了几把结果却是把带出来的钱都输光了。
我从怀中掏出一把半尺长的短剑递给了啊硫让她拿去典当。
啊硫惊讶的看着我“公子这剑是哪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好漂亮。”
那把短剑确实很漂亮,剑鞘是全金的,且镶嵌了许多拇指大小的红宝石,那种红的发暗的红宝石怕是整个九州也找不出那么多。可那些红宝石却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嵌在剑鞘上。
短剑的剑柄是用一整颗红玛瑙雕刻出来的,纯粹的红,红的发亮。
我心虚的笑了笑将短剑塞到了啊硫手中“先拿去当了,回头再赎回来。”
啊硫拿着短剑穿过人群往最近的一家当铺去了,我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发虚,毕竟我总不可能同她说那把短剑用来削肉特别利落吧。
啊硫很快便回来了,递给我一沓银票,剑是好剑,单单是上头的一个红宝石就是天价了。
我甩手将一沓银票丢在了桌子上,押了小,除了我就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押的小,数目并不多。
一堆人许是没见过那么多银票连眼睛都绿了。
赌坊里非常好,隐约听到几声“那公子莫不是傻了?”
我笑笑盯着那有些冒汗的庄家不语,不过是图个痛快,来了这里既然是为了玩自然在意不多。
“买定离手。”那庄家的声音有些虚,但在赌坊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声音虽然虚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几个骰子被庄家一拍从桌子上跳了起来,然后速度极快的用筒子装起,上下摇动,只听骰子与竹筒碰撞发出的声响。
庄家将竹筒往桌子一放,周边原本喧闹的声音只剩下呼吸声只等那竹筒一揭瞧结果。
庄家将竹筒一揭看了眼数字大声的喊道“十一点,大。”声音中隐隐带着兴奋。
确实该兴奋,就算陪给那些人钱,我这赚的还是不少。
庄家将竹竿一伸便打算将钱拢到面前,我伸手一栏那庄家皮笑肉不笑的说。
“公子莫不是输不起?”
周围已有几人嗤笑出声。
“毕竟这钱不是小数目,只是这位公子也颇没有气度。”有人如是说,我算是明白了这赌坊为何会越开越大了,其一是靠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其二则是蠢货的钱能不好赚么?可笑的是这群人还天天往这跑,来来回回这么多次竟是一次也未看出些什么。
我示意啊硫将钱收起来,啊硫的手才伸出那庄家竟将手中的竹竿扬起落下,若不是我手快啊硫那白花花的手怕是得留疤了。
“怎么?理亏还动手?若不是靠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莫说是这些钱就是再多十倍我眉头也不会邹一下。”
那桌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且机关设置在里头,原本不论怎么折腾也不会露出破绽,我却是取了巧。当桌子露出竹筒口大小的洞时那几个说些“这公子口气好大”的几人瞬间住了口。
庄家的脸色越发隐晦却是一言不发,我看到有几人往这边走来应该是赌坊里的打手。
周围谩骂的声音不少,看好戏的人也不少,我将银票往啊硫怀里一兜转身躲过了背后的一掌,这群人真是愚蠢至极。
啊硫一手护着银票一手抓着我,我抓着啊硫往人多处挤去,也不顾那群人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那几人长的高高壮壮的哪似我与啊硫俩个姑娘。
等我们挤到了门口那几人还被堵在里头,啊硫被我轻轻一推推到了门外,我回头寻了个方向甩了几锭碎银,当碎银正中那庄家脑袋时我也就满意的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走出没多久便被一个浓妆艳抹的拿着蒲扇的女子给拦了下来,明明是三月天,微微还有些凉,那女子却是将蒲扇摇的连连响。
啊硫将银票理了理直接揣怀里了,那女子盯着啊硫说道
“怎么?这就要走了?”声音泠泠分外的清冷。
“这赌坊我可不敢久留,告辞。”
那把蒲扇就那么挡在了我前头,上头的图案精美异常,那女子伶笑出声
“公子是不是该把东西给奴家?”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有些不明白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见识到我对那庄家做的事后是凭何依持敢数次拦我。
“我瞧着人多便过来凑了分热闹不想碰到了公子,公子又惹了什么麻烦?”人群里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话语硬生生将啊硫未出口的话语堵死在喉咙里,那人就那么从人群中走出,与周身的人相比显得异常温润如玉。
“原来是将军,公子与将军竟是旧识,倒是奴家唐突了。”
我还在想如何应答时那女子的话语便传了过来,比之先前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楚姑娘,公子常常惹事,在下替公子赔礼了。”仍是温润的话语,周身气息却是异常的冷冽,明明极其收敛还是显露了出来。
那女子掩嘴笑了笑说道
“既然将军开口这事便算了,楚妍还有事便先回了,他日若是碰着了一起喝个茶如何?”
那女子也没等叶枫的回答便进了人群,一转眼就不见了。
啊硫见叶枫陪着我便去了当铺赎那短剑。
“这地方公子不该来。”
“那将军又为何会在这里?”
叶枫一身白色常服,所站的位置背着阳光从我的角度看去微微有些晃眼,我拿手挡了挡却是没看到他脸上的神色。
我叫他不回答也未再问,只等啊硫回来去喝些茶水解渴。
那铺子离的不远啊硫很快便拿着短剑笑呵呵的回来了。
“将军若是无事不妨一起喝个茶水。”
“一切皆凭公子安排。”
走得急并未看到身侧行驶过的马车的布帘轻微一动,等回过神那马车也行出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