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是早上走的,那时候我还蒙在丝薄里睡觉,等到啊硫和我说时他都不知到哪了。
啊硫说是林渊不让大家叫醒我的,当时我心里还感动了把,也愧疚了一把,感动他没让我经历那离别场景,愧疚自己居然没有去送他。
我还在感动与愧疚当中徘徊时啊硫的一句话气得我想立刻追上那家伙狠狠揍他一翻。
啊硫说林渊像父王讨要了追风,说是我也允了,平日里我与林渊交情如何父王是知晓的,且父王一直很感激林渊教我吹埙,虽然到现在我仍然吹的一塌糊涂,究于这些原因父王竟没同我说便将追风送予了林渊。
“啊硫,你说我能要回我的追风么?”我脚踩着檀木椅,表情扭曲的问啊硫。
啊硫将我的脚从椅子上弄了下来,然后漫不经心的戳了戳我的腰,让我的表情变得正常些才慢慢说道:“公主莫不是傻了,林渊可不是西夷人,你想去哪讨要?且人家走了多时现在可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而且大王是不会让你离开西夷的,总之就是四个字,想都别想。”
我想想也是,不由得有些难过,我想我是见不到追风了,也见不到林渊了。
啊硫取了衣裳,是我最喜的湖蓝色,我就那么站着任她摆弄。
“公主也别太难过,又不是说见不到,我看林渊过段时间会回来的。”
我知道啊硫这么说是想让我开心,所以我就笑了笑,我也想林渊回来,可是啊硫,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往后的许多年我总会想起那个人,总会想到那个满是萤虫的夜晚,慢慢的慢慢的就到了我的及笄礼,林渊仍然没有回来。
我六岁时碰到了啊硫,十岁碰到了林渊,如今我十四岁了,一晃之间原来都是四年。
作为父王唯一的也是最疼爱的女儿,我的及笄礼自然办的热闹非凡。
啊硫将我的长发梳顺,正要挽鬓时母后走了进来。
母后从啊硫手中拿过梳子温柔的说了句“我来。”
母后的手特别巧,她将我一半的长发挽起,用了只白玉簪簪起,俩侧别了几只白玉蝴蝶簪,又轻巧又好看。
“菲偌就要及笄了,以后可不能在那么乱来了。”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心里是不认同母后说的,母后见我点头也便未再说什么。
我的及笄礼啊可以说是西夷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次,除了父王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我虽常常惹事但也因此认识了许多人,我的及笄礼他们自然得来。
在西夷繁文缛节并没有那么多,我一直很庆幸自己是西夷人,别的不说,单单这个及笄里若是在九州皇族没有个地位如何能来?且九州的及笄礼太过于麻烦,就像老太太的袜子一般,又臭又长。
当母后将我长发簪起时我的及笄礼便完成了一半,余下的一半不过是在众人前露个脸就成了。
虽说是个很简单的过程,但等我回到宫中时已月上柳梢头——不早了。
啊硫将我长发拢顺时我早已起了睡意,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对啊硫说“等明儿你及笄我定要帮你好好举办一翻。”
啊硫跟了我八年,母后只有我一个女儿,虽然我有三个哥哥,可他们毕竟是男子,很多东西其实不便于同他们说,即便我是那么的不同于一般女子。
啊硫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侍女那么简单,她就像我的姐妹,所以等明年她及笄时定不能过于简单至少不能比我的差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