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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厌学

柴米油盐才是家中事,福禄情寿只在命里求

见到老二回来,大姐自然是高兴,早已擦去了泪水。想当年这个老二虽然少年老成,但总是孩子气,现在已不见童稚,心里已是吃惊,再听连声音都与父亲一般,自然感觉与记忆差距太大,故然是惊喜交加。突然听老二严肃地问“怎么了”,知道他是指刚才哭的事,才猛然又想到自己的不幸。

原来,听说在外面打工能挣钱,今年也跟别人出去打了一年工,留下丈夫刘家兴在家种地带孩子。本来没事。这次回来,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他跟临村一个寡妇有些牵扯。回来把话问清楚也没什么。前天这寡妇居然自己找上门,还当面眉来眼去,叫他“家兴家兴”,听得起鸡皮痱子,好不气愤。一把扫帚把她赶出去。那该死的不要脸的,撒起泼来,寻死觅活,说什么要捉奸在床。争吵之间就动起手来。没有想到屋里的人胳膊拐到外面去了,抱着自己的女人让外人踢了几脚,好在抓住她的头发,揪下一缕才算扯平。看热闹的多了,她越发闹,好在她父亲及时赶来,想必理亏,把她带走才算了事。

此事越想越越气,事情都有了,只要他承认,也就罢了,哪想他死活不承认,晚上还吵了起来,一气之下就跑回娘家。

虽然林涛问,但严俨在场,也不好说。只说没事。又见只顾了姐弟说话反而将俨儿冷落了,就说:“你们聊吧,我帮妈妈做饭去了!”

饭菜还没有好,林老师一个人回来了。严俨问道:“他们呢!”

“你妈说饭熟了,你妈不上来,你爹也不来了!”虽然林老师心中有数,知道他们还有些意见,但又怕俨儿有什么想法,所以不敢多说。补充道:“说吃了饭再来。”说完,径直朝厨房走去,一见大姐在,怒道:“怎么还不回去!”

“她等涛儿回来,都七八年没见面,你赶她走做什么?”妈妈搭腔道。

父亲其时已有些后悔了,但嘴巴不饶人,“都要过年了,还想找点事出来?过了初一,再来多住几天,老二又不得走。”

姐姐在厨房未出来,知道父亲的意思,知道这一闹,犯了他的大忌。“这么厌烦我来,过完年我也不来了!”说完,泪水夺眶而出。

父亲正要说什么,被母亲从厨房出来打断了,“腊月腊时,你也不消停点,饭也不让她吃,难道不是你女儿不成!老二老幺都才回来,就不让人团个圆,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就这么狠!”

话还没说完,外面摩托车响。林涛去看,却是姐夫到了。虽然自己出去的时候,姐姐刚结婚,但姐夫样子没有大变,一眼就认出来了。

家兴一乍还没有认出林涛,待搞清楚,大惊道:“怎么变化这么大,真的象个总经理啊!”

大家心里都装着事,也只是简单寒暄也就无话了。仕杰一看姐夫买的新车,又忍不住想试一下。被父亲喝住。

见女婿来了,林老师说道:“你来了,那就一起吃饭,吃了饭早点回去,不要让人笑话,好好在家过年,孝敬老人。热热闹闹过年,怎么做人你们自己清楚,都成人当父母了,不用我再教。回去过完年再来,我们欢迎。要吵要闹,也不要进我家的门了。”

林涛听了心里一紧。和姐姐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却见姐姐的辛酸,好一个开朗的姐姐,生活如此这般辛苦。想留她,陪她多聊聊。却见父亲象是在气头上,也不好多说。再加上,完完全全农村把过年看得很重,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是不能在娘家过年的。

家兴显然也有话不敢说,知道岳父的为人和脾气。他小心说道:“家里的饭也熟了,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我们先回去,后天再来。”

母亲最知女儿心,对她说:“吃了饭你们就回去,也没有什么,家兴不是不知事的人,你们这么不和气,刘刘怎么办,你再不出去打工就是了,只有钱就好吗?”

林小荣见到林涛气已消了大半。心里也暗想有些过头了。自己还在家时,那个狐狸精就是妖里妖气,没个正经。虽说是个寡妇,谁都知道其实是个未婚的妈妈。原来在外打工,为台湾佬生了个女儿,台湾佬给了她几十万,没再理她,她才带着孩子回娘家,大家都知道她的名声。

见家兴没有坐,看样子是不会吃饭了,就起身对妈妈说:“不吃了,也吃不下,不欢迎我来,我回去就是,从小到大,你们也只有这么喜欢我。”

“就是你的爸爸,都才回来,你吵他们干什么?”

爸爸不再做声,林涛知道,他不做声比做声更可怕。

“我们走。”林小荣把家兴一拉,“有还是没有,你回去把话说清楚!”虽然起身出来了,但嘴上还是不饶的,也不知是想他说“有”还是说“无”。

家兴还是跟大家招呼了一声,发了车,驮了小荣走了。

严俨坐在火塘边,半天大气都不敢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毕竟是个外人。见姐姐他们走了,也不知说什么好,拉住林涛坐下,找话问道:“听说你姐夫是杜清的舅舅吧?”

“不是舅舅,他们是老表,不是亲老表,杜清叫姐夫的爸舅舅。”说到杜清,林涛又想起在洁宁那里听万木春讲起杜清,便问:“杜清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瞎混,卖了几年化肥,又倒卖粮食,原来还是赚了钱,后来就是打麻将,把修房子的钱都输了。”

“你们原来……”

“早没了。”严俨解释道,“又没正式谈过,不象你们。”

“都一样,你们当时更厉害,相比之下,我们才算偷偷摸摸,你们可是公开的早熟情侣啊!”

“不跟你说了!”说罢起身跑到厨房和林涛的妈妈拉家常去了。

厨房里停停炒炒,待到饭熟,已到晌午。不过腊月里,不少吃的,谁也不觉着饿。饭菜上了桌,林涛妈妈少不了要怪他爸几句,下去专门接人却没有都接上来。林老师很委曲道:“他们不上来,我怎么办?”于是大家就吃饭,把爷爷奶奶也一并叫来了。红儿是吃过饭的,但他一直都说大妈的饭好吃,所以又拿上了筷子。

待吃到一半,严伯来了。虽已吃过,老林一拉,也不好推辞,又端上了杯子。

林老师本来还在为女儿的事不快。家兴的事也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但毕竟一个家庭不容易,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吵吵闹闹,一有事情就回娘家,终究不太体统。再加上女儿的脾气,总是要犟,想想林涛当初也是如此,动不动就跑了,一去多少年连信都不给一个。正好老朋友来了,可痛快喝几杯。

酒过三巡,林老师正要提林涛与严俨的事,严伯却突然想起一桩新闻,问道:“你晓不晓得,黄校长家出的那个事?”

“什么事,他家出了什么事?”林老师惊讶道。

“看来你还不晓得。”严伯就把他听到的故事原原本本学了一遍。原来,严伯今天早上听下屋场的说的,乡联校黄校长家的大儿子在外打工,说是和外地的一个女人乱搞,回来要和媳妇儿离婚。媳妇儿本来就是个本份人,一心只为一个家庭,男人打工赚钱,自己在家带孩子,现在儿子都上高中了,男人却回来说要离婚。心里过不去,趁男人睡觉时,将的下身给剪了。儿子听到救命声,破门进去才发现惨状,急忙喊人抬到医院,现在已送到县医院抢救。等男的一走,女的就喝了药,起初大家都只顾了男的,没有注意女的,不知是先就喝了药还是后面才喝,儿子半路折回来给他爸找下体时发现妈妈已不能动了,铁了心要死,农药喝得多,好像已经没得救了,儿子还是把她背到了医院。

大家一听都面面相觑,心惊肉跳。居然有这种事情,想都不可想象。这可是这些年头一号悲惨事了。

“是不是黄校长家里?他家的媳妇是个老实人,怎么一下变成这样子了?”林老师还真不敢相信。这个黄校长原来是自己的领导,也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刚刚才退休,小儿子大学毕业后继承父业,大儿子外出打工多年,也赚了不少钱,只是享福的时候。怎么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母亲仔细听了,不禁打个寒战,惊道:“造孽啊!可怜这个孩子今后怎么办?”

林涛心中懔然。仕杰本来吃过饭要出去玩的,也立在门口不动。他们说的这个儿子正是他初中同学。严俨忿忿道:“这么一把年纪还在外面乱来,把个家都败了!”

大家由惋惜啧啧到议论纷纷,无非是世道变幻、人心堕落、人生无常,再说到社会风气的问题,又扯到林二爹的事上了。再后来又回到那可怜的孩子身上,“后头的日子怎么过?”

正说话间,严俨的妈妈上来了。一见她到,大家才从桌子上移到火塘边。严俨帮着收拾起桌子来。林涛妈妈连迭声“不要你收拾,不要你收拾”,自己给严俨妈妈沏茶去了。

严俨的妈妈却笑道:“我这个丫头,平时在家里不勤快,到上面来变勤快了。”

林老师听她话里有话,趁着酒兴,便接话道:“嫂子,今天要你们上来,也就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林涛也回来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到底怎么办,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可能因为两家太亲近了,说起儿女的事,反而有些别扭。按照习俗,接女方到男方是非常正规的“看人家”,这两家人还有什么看的。知根知底,本来就象一家人一样。听林老师一说,严俨妈妈反而无话了,“我们没意见,关键还是看林涛的态度。”

林涛一犹豫,听父亲道说:“事反正是这么定了,只是怎么操办,请媒人我看没什么意思,其他礼数还是不少。”林涛心中也没有底,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如果这急忙中应承下来,今后万一有对不住俨妹,岂不是害了他。便斗胆说道:“我和俨妹还需要一点时间,能不能再等一等,三四月份的时候我们再定。”

严俨急忙说道:“没什么,他说得也有道理,刚才回来,都六七年不见面了,都感觉已经陌生了,我也还要时间,现在还不急。”

林老师本来有气,见他两这样,怒道:“还要什么时间,你们以为自己还小,你们有时间,我们没时间,你看我们这些老的,象我们这个年纪的,哪一个的孙儿不是两三岁了。”

林涛解释道:“我知道你们都急,但我这不是刚刚才回来吗?再说我和严俨是从小长到大的,以前两个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突然之间提出来,我们都还要时间,也不急着这一天两天。”

严家两老没太多话,严俨妈妈怕两个孩子不好受,反而说道:“反正我们把话也说明白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是父母的心事,我们当长辈的,就去做准备,成不成还要看缘分。”

林涛的妈妈也说:“我早就把严俨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他们从小又好,林涛是不是还念着那个洁宁,等她结了婚,他就死心了。”

“不要提她了。”林涛心底一沉,直觉头痛。见父母着急,怕他们发现自己的心境,转而笑道:“我又没说不答应,搞得好像逼婚一样。”起身一拉严俨,说:“走,我们到外面去散散,让他们几个老家伙去说!”

林老师反而吃了一惊。释然道:“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文权伯也笑道:“长大了。”

两人出来,就朝东头走去。林涛边走边笑道:“你今天来相亲,想没想得打发?”

“那要看你想不想给。”

“你在家里这么多年,相过几回亲?”

“这是头一回,就被拒绝了。”

“我拒绝了吗?”

“还不是?”

正说着话,碰着隔壁三姐正朝这边走来,虽然发了福,林涛倒还认得,叫了声“三伯妈”。三姐哪里还认得林涛,但认得他身边的人,就以为是严俨的男朋友,笑道:“俨丫头,什么时候找了这么帅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这是林涛,不认得啦!”严俨知道她没认出来,提醒道。

“哎呀,是林涛啊!”三姐凑过来仔细打量着他,夸道:“越来越象个当官的相了,又长高了一个脑袋,你看这身高,这体形,远远一看,我还真以为是乡里的书记来了,这大过年的,难道书记来慰问我们这些困难户啦。”三姐这张嘴,说起话来,就象嗑瓜子,没有别人插话的份,问这问那,问前问后。“你们两个是不是谈朋友了,难怪俨丫头眼里没有别人,你看我这侄儿子,我们家子明哪比得上。”

子明比林涛大两岁,是当时这一带的孩子王,小学读完后学裁缝,后来没出师,也不想种地,后面就出去了。

“子明回来了吗?”林涛随便问了一句。

“今年厂里事多,比较忙,没有回家过年。要我到广东去,我怕晕车,我们这些没出过远门的,看到车就晕,哪里坐得了几天的车,就是不晕车,广东那么大,人山人海的,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是守在这个山旮旯里好。”

说了半天,三姐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刚从村部回来,子明寄了东西,要我去拿,看到有你爸的信就一起拿回来了。”说完递给林涛。

一看信是学校寄来的,心想是不是学费之类的事,待三姐走了,便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看让林涛紧张起来。

信是仕杰的班主任刘老师写的,说他成绩直线下滑,怀疑他有早恋的倾向。而且还有旷课的情况。

见林涛面色不好,严俨担心道:“什么事?”

“没什么,正常的家访信。”林涛将信晃了一下,折了塞在衣袋里。

“仕杰从小就聪明,成绩好,今后一定会考上重点大学。”严俨叹道:“当年你要不继续读书,也就会读大学,就读出去了,只怕会将我们都忘得干净净,我们就是书读少了,现在做什么都感觉做不好。”

林涛笑道:“读书就是那么回事,关键还是要靠自己。”

“家里也只有这个条件,就算当时我成绩还好,也未必会有机会读书。”严俨这么多年来,已很少和人说起读书的事。自己一直是想读书,然后读出去,到城里生活。现在也过去这么多年,已接受了现实,反而感觉在家里也很充实。

“我有时也感觉到很多事情都不是如你所愿,总差那么一点点,你期望的事需要你创造条件,等你做好准备,事情又发生变化了。”林涛这些年在外拼命,对自己的当时的选择还没有后悔,有时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因为都过去了,再想也没有用。这几天在家里一闲下来,反而很多事情纠在脑海里,想理也理不清。

两人在外转了一圈,回到家里,只有父母还在聊天,仕杰早已和红儿到林涛的车上玩去了。见他们回来,严俨的妈妈就说要回去。林老师便朝林涛妈妈使个眼色。林涛妈妈,便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严俨。“这是婶娘的心意,嫌少了就不要啊!”

严俨推让道:“这个我不能要,等林涛想好了,要他亲手给我,不管是一百还是一万,我都会收下。”说着这话,竟然眼圈子都红了。

可怜林涛妈妈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给还是收回。

林涛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本来还想劝她收下的,这么一说,自己这个时候表态,似乎又太随意,更加显得没有诚心,自己不表态,大人们又下不得台。

文权伯拍拍衣襟,笑道:“小的时候,逢年过节,给他们10块20块的,还高兴得什么似的,长大了给个红包,她还有想法,我看今天又不是看人家,我们两家一年有几天没在一起?趁儿女都在家聚一下,给什么红包,这些虚礼以后也不要了。”

林老师见状,便说:“那也只好这样,这红包我给你留着,你们两个定了,下次就当过门礼一起给也行,人太亲了,我们也就随意了。”

林涛急忙从里屋拿出一对酒,一条烟,递给文权伯,“过完年我也没有几天停留,不一定再有时间下来,就就给您拜年的。”

文权伯推道:“你昨天刚给我拿了东西,已经是拜了年。”

林老师道:“这个你就不推辞了,孩子们的心意。”

文权伯也就收下了。和娘儿俩起身出了门。走到半道上,严俨妈终于忍不住说话:“傻丫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丫头!”

严俨心里头也还有些紧张。这件事说起来也真的突然了些,别说林涛,自己这一次与林涛与见面,着实有些生疏了。虽然日常都惦念着,但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与梦里每每相见的人还是有区别的。再回想见到林涛的这几天,猛然觉得这种思念过于一厢情愿了。

这一头又免不了责怪起林涛,妈妈告诫道:“你可不能对不起严俨,我们看着长大的丫着,我们也放心,老了有个依靠,仕杰今后读书出来,在城里找个媳妇儿,等我们老了,嫌我们邋遢,看都难得看我们一眼。你要是再找个城里的,我们老了怎么办?”

“什么城里乡里,照顾老人是天经地义的责任,就是找个城里的,也要说清楚,就是要当自己的亲妈一样照顾。”林涛安慰妈妈道。

“不把我当仇人就阿弥陀佛了。”妈妈说完又招呼爸爸准备明天的早饭。

今年过年的安排和往常一样。在林涛家吃早饭,在叔家吃晚饭,初一都在爷爷家过。因这一带的风俗特别,过年吃饭要看谁家最早,越早来年就越有运气。有的人天未亮就开始吃早饭。

因为要忙着明天的年饭,今天的剩菜剩饭不能要了,明天满桌子鸡鸭鱼肉今天就要做好准备,特别是火锅炉子要提前准备。林涛也就帮着打下手。

把猪头猪脚猪圆尾洗净了,在大锅里煮,自制的腊香肠、血粑也一并煮着,今年林老师还特意准备了牛肉,羊肉也洗了,准备做火锅钵子。待猪头煮好,要趁热把骨头拆下来。小时候这是最开心的事,因为拆下的骨头上会有很多肉,可以大吃一顿。

林涛算了一下明天的菜,炖钵的有牛肉、羊肉、土鸡、腊猪脚、大青鱼,装盘的有猪头肉、圆尾肉、扣肉、腊香肠、腊猪肝、煎血粑、坛香肉、香麻鱼,还有石磨豆腐、米豆腐、油炸土豆片、花生米等等,菜基本上差不多了,看看天已黑定,就陪妈妈去拜菩萨,也就是到当地称作庙上的地方去烧香,有的就在自家的堂屋摆上猪头,设上香案。

走在路上林涛问妈妈道:“我原来有个同学杜清,您还记得不?”

“你那么好的朋友,我怎么不记得,本来他中专毕业后和俨儿也谈了一段,但太不听话了,听说天天打麻将。自己做生意赚点钱都输了,明明是别人合起来骗他的钱不!”妈妈惋惜答道:“听说后面还和别人合伙开美容院,出了事就没搞了。”

“出了什么事?”

“我听你爸爸说起,我也没有仔细去问。”

“他和俨儿没交往几天,我听俨儿妈讲,就是下了学那一阵子,后来俨儿说不同意,就没有交往了。”妈妈怕是林涛担心这件事,但补充道。

林涛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我们酒店还差一个财务经理,记得他是学财务专业的,想了解他的情况。”

正说着对面走来一个人,林涛用手电晃了一下,见是红儿妈,她正背着背篓匆匆往回走。相互简单招呼了一下,都心照不暄。拜菩萨求财福是迷信,不是件光彩的事。原来林老师是不准的,后来好像渐渐各信各的也没有什么。

到了第二天天还未亮,林老师就把兄弟俩叫起来。林涛帮助掌勺,仕杰就准备火塘、茶水和桌子。还要准备吃饭时要放的鞭炮。屋外已渐次有鞭炮声响起。林涛便笑道:“这些人只怕是没有睡觉,等着吃了再才会睡吧。”

“有些人是搞得早,越早越有福。”妈妈一边要林涛灶里加大火,一边说道,“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早过,怎么也要等到天亮后才会吃饭,大家都起不来。”

“没有必要这么早,神仙都还没起床!”

大家边说边笑,天渐渐开亮,饭菜也差不多。家人也陆续起来,只有红儿起不来,老远说听他妈妈尖着嗓子喊他起床。

大家都上了桌,叫仕杰点鞭炮,桌上先摆上盛有饭的碗,摆上筷子,倒上酒,曾祖父祭请与他曾一桌吃过饭的已殁祖先飨用。祭祖完毕,大家才开始吃饭。爷爷高兴,说今年终于能全家团圆,大家都喝点酒。又夸奖菜准备得丰盛,说这么多年来,一年比一年热闹,从桌子上的菜也看得到,生活条件大大改善了。

酒足饭饱之后,看电视的看电视,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热闹就不用多说。中午在叔叔家团圆,吃完之后照样是,林涛就陪爷爷、爸爸、叔叔完升级。仕杰就带着红儿在外面玩炮仗。

初一又要在爷爷家团圆。早上,林涛想多睡会儿,妈妈又来敲门,说蛋煮好了,要给长辈们端蛋去。小时候过年最高兴的就是给长辈端蛋,长辈吃完蛋后,会在碗里放上压岁钱。现在自然不想那个压岁钱。当给曾祖送上蛋时,他问林涛,“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恐怕我命长,还能见到玄孙儿。”

林涛安慰道,“你身体好,一点毛病没有,长命百岁,一定能见到。”

这一天又是和昨天一样。

到了初二,姐姐姐夫一家三口一大清早就到了。刘刘在外大叫外公外婆,林涛匆忙出去应接。却看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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