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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狐

楚郡境内洛河下游便是蜀江汉襄四郡,洛河又属秦江纵贯南岳东原北山,与淮川两江汇集圣朝临近山水楼。而这日洛河边言磊正欲渡船过江,却没想到白杏儿一路跟随。一路上尽跟他说些若不交出化形丹,其后果有多严重,腰酸腿疼是小万千子孙是大。

来到渡口却见大船五条小船十余条大多是运送货物,渡口上亦有人叫卖那些苦力搬起货物来,竟是半滴汗也不留。细看这些人腿脚有力绝不是泛泛之辈。言磊纵身其中不为所动再要踏上船时。言磊却道:“既然要送言某一程又何必躲躲藏藏,欺我眼瞎不成。”

适而其中一个苦力丢开货物,跟着喊杀之声接踵而来,乍一看竟有二十来人。那苦力个子不高虽身穿粗衣麻布但却满脸傲然,他从一人手中接过长剑,轻挑间抖出三百多道剑影断其后路。只听此人高呼:“在下云傲久闻公子血衣之名特来讨教,不知公子可将仙图带在身上?”

几乎就是在眨眼间二十人分批而上,攻其左右上三方。霎时好似天罗地网无数可逃。但闻铮铮作响,言磊手中雪白长剑出鞘,且见一点寒芒慢慢扩散便让此地鲜血淋漓。众人未及反应却听见云傲惨叫闷哼声不绝于耳,却不知二人何时交起手来。云傲比之言磊故有所不及,手中长剑险些拿不稳。不出一时半会此人鲜血便淋在了言磊身上。余下六七人均是胆颤心惊,纷纷弃下兵刃跌撞而逃。

白杏儿微微拍手道。:“公子好修为不是滥杀之人,但也太过仁慈。一路上不下五路人围住堵截你,你这般手软我看这血剑恐怕也是浪得虚名。”言磊却道:“你心中若有所畏惧,可自行离去。”此时他坐在渡口边看着汪洋江河眼神变得游离,心若有所思之下他竟幻出两枚魂魄。这两枚魂魄不入轮回有其人形其色偏蓝,这魂魄便是言东与彩凤。

白杏儿仅此有意讥讽。:“公子这般神情这魂魄必是至亲。为何不将二老魂魄送入轮回,却要留在世间受着风霜之苦。没想到公子竟是这般冷血无情。”此时言磊亦或是血剑,连“他”自己或许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喃道:“世人欺我辱我骂我杀我诚可欺也?世人哪有尽善完美。这魂魄为我心中所悲、亦为我心中所暖。若回天有术我自当罪跪二老面前。”

亦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隐藏着心中哀怨,不曾有人与之倾听。白杏儿感慨:“没想到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还请公子不要见怪。不知公子佩剑唤作何名。”只见白杏儿将剑拿起竟是有些吃力,此剑出鞘之时其声清脆响亮,见其六十公分有余剑身雪白莹亮两指宽双刃,剑柄为元宝形末端有淡淡雪痕。:“此剑飞雪。”言磊若有所思道。:“飞雪!这剑可真漂亮染人鲜血却还如此洁净!”言磊哼道:“仙图也不染血你可曾认为它真的干净?”此话刚脱口不久就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踢踏踢踏、踏踏踏。”但见一人骑着黑马像是圣朝军卫,这人见言磊坐在渡口。当即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并高声道:“圣朝山水楼司衙左宗奉命前来送信。阁下可是血剑公子言磊?”言磊点头称是接过书信上面却并无署名。

久闻南岳公子言磊武艺非凡六宗会武之冠,而后一战更是身负血剑之名,知公子心系大事圣朝亦能所及。哪怕是私人家仇圣朝概不过问,届时更有仙图为奖励。只求公子于圣武一百三十五年九月初务必到山水楼一会天宗字。上面还有圣朝天宗的印章。

天宗欲重开山水楼,还大肆宣告有机会夺取仙图。此事恐怕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只剩下短短三个月了。言磊心中若有所思道。白杏儿:“公子为何事担忧?”言磊将书信递给她,说道:“其实我的心尚在圣朝不过此行危险,姑娘你还是离去吧你之安危言某无能为力。”白杏儿抿嘴:“我要回去时自会回去你难道还赶姑娘不成。”言磊轻讽:“那你便留在这吧。”

洛河而下行船至山水楼渡口需时一月半,时值天凉好个秋月上西山头。一艘小船在江河中轻轻摇曳,船头之上心伤之人独自对月舞剑,寒光莹莹忽上忽下,却见言磊持剑腾身而跃连转两圈,落地之时稳若泰山只现一剑轻指。却见剑势一转言磊身体后仰,飞雪剑虚空划了一圈自上而下始终犹如行云流水。飞雪一抖映着月光随着言磊身子后退,忽而剑身一转化作几道残影。

白杏儿自船舱走出一袭白裙,肩上搭着一条水袖,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柔美,她之容貌只会令月色蒙羞愿为其增添一抹诗意。只见她不曾如何做作莲步轻移间身体转动。:“公子好剑法可愿观我舞艺。”

白衣寒裙无风而转那散开的裙尾一收一放都是那么自如,身形自如水袖在空中化作圆圆圈圈。水袖摇摆中忽向月光散去却见白杏儿脚尖轻点,身如轻燕竟置身空中慢慢起舞。什么广寒仙子白玉嫦娥九天玄女,也不及这一只水袖舞。夜深人静时江河涛涛歌声依旧。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看你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山水楼将高达八千米山体凿空打造为一座楼阁,偏厅内溪水潺潺山石遍地根雕各异,更有洞府百座金石为柱白玉做阶,古木为床白蜡为灯及其奢华舒适。而正堂内桌椅皆为百年红木所造足有数千张,正堂边有红梅、青竹、绿松、秋菊、金兰、白莲六画附于墙壁之上均属名家之手。正堂最上方则是关公像,这幅关公像用上好的陶土烧制约一人高,关公像身前便是一具青铜方鼎其下案几竟然是金丝楠木。

出了正堂楼阁从下往上看去,便有三十个青石台阶。依稀可见山体上隐现一句有山皆图画,无水不文章,青石阶尽头有一可纳万人的平台道场。七月十七言磊与白杏儿到了山水楼附近投栈。所有大小客栈能满则满,也幸好二人来得早。

永兴客栈属中型房屋二十间有余可住百人,掌柜的偏瘦三十多岁两撇间胡子有点白。言磊命人叫了些酒菜与杏儿吃了起来。这时客栈又进来二人身穿兽皮,均是面有伤疤五大三粗,为首那个个子偏高。二人坐下后言谈内容引起了言磊的注意。

个矮的那人小声道:“马大哥、这次山水楼重开招贤纳士,广邀无数英雄豪杰。这些人大多手中有请柬,而我们两个只不过是野路子,难道还能抢不成就算要抢,我们也打不过人家啊。”马大哥:“黑子叫你多读书你要谈恋爱,你没看见这一路上贴的文书写的是什么吗?明日会有一个大会专门为我等这些草莽而设,说只要抢到一枚令牌就可以得到重用,甚至还有幸瞻仰仙图若做个三五载有所建树,可另得恩赐。”说到这马姓人脸上不仅洋溢起得意之色。

黑子插口:“什么不禁有事做还有幸瞻仰仙图。”对于这些人莫说得到仙图,就算看上一眼以是莫大恩赐,更何况还有工作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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