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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似醉如醉

失踪人口办公室位于警局一层的大厅,距离门口很近,多半是由侦查员轮换着管理。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热情的声音“哟!刑侦一科的暴君和王妃啊!真是在哪都能见到你们,来失踪人口科做什么?”宋翼忍不住扶额,怎么刚好轮岗到这个大姐值班,看来今天是逃不过调侃了。显然楚瞳比他淡定多了,开口说道“波姐好,今天早上出了新的案子,我们是来查最近失踪的25岁以下女性的。”

“行,你们先坐,我给你们找找。”钱波波一边开始翻找电脑和档案,一边还不忘继续嘟囔道“要我说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不考虑在一起试试呢?你看一个一表人才,一个年轻貌美,配的很嘛!三科的小王就是和同科女警在一起了嘛,现在多好,两人甜甜蜜蜜一起查案,最近还破了不少大案呢!整个警局适龄的里头啊,我瞧着也就你们两个最合适,怎么样?考虑考虑?”“我们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最近失踪的人很多么?”宋翼实在忍不住,打断了钱波波的喋喋不休。

有点不高兴小辈打断自己的话,钱波波抽出了三份档案丢给宋翼,拉着楚瞳说道“小瞳啊,你看看你们家暴君,臭脸诶!”看着宋翼尴尬的表情,她笑的格外灿烂,拉着钱波波的手说道“波姐别理他,和我讲一下这几份档案吧。”“嗯,刚才你们科的苏杨给我发了消息,说法医鉴定有了结果,优先调取一周之内失踪的人。那三份就是一周内全C市失踪的25岁以下女性了,你们运气不错,应该很好查。”“嗯,谢谢波姐了。”宋翼见两人一副要聊一个小时的架势,忙说道“麻烦波姐了,我们约了吃火锅,先回去了。”“好好好,年轻人就应该多约约会,别老想着案子案子,快去吧!”

看着身旁目不斜视抱着档案往办公室走的楚瞳,他忍不住想起了钱波波的那个提议。如果他表白的话,现在这个状态的楚瞳,会答应吗?如果答应了,自己这样想算不算是趁虚而入?如果不答应,她会不会因为尴尬而申请调组?

“翅膀?想什么呢?你再往前走就要撞上刑侦一科的大门了。”“没……先看档案吧。”“嗯。”打开了失踪人口的档案,记录很简单,失踪的三人分别为24岁的蔚珊珊、17岁的高青青以及16岁的吕云。除了蔚珊珊是公司白领之外,高青青和吕云都是C市艺术高中的学生。

宋翼指着两人失踪的地点,说道“她们两人失踪的街道距离学校都不远,而且和景宜公园呈现三角排列,我怀疑她们当中的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被害人。”“那是美术类的院校吧?据说招生很严格。”“嗯,专门为了培养艺术和设计类人才的学校,据说大多数学生都很有才华,前一阵子还报道过广场大型壁画的项目吧,据说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团队。”“嗯,明天去她们家里寻找一下线索吧,能找到头发之类的东西比对DNA就好了。”“今天也晚了,饿了吧?走吧,去吃饭。”“嗯嗯嗯,早就饿扁了。”

依旧是那家位于城北的火锅店,依旧是靠小河的窗边,对面的人换了,宋翼心情的起落也跟着换了。她和苏杨真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从吃火锅的态度上就能窥见一二。苏杨总是有序的把各种菜慢慢放进锅里,然后一样一样按照先吃肉后吃菜的顺序细嚼慢咽,她则是把所有菜一股脑儿全部丢进锅里,什么熟了就捞什么。

“唔,翅膀啊,你说什么样的变态才会割掉女生的舌头呢?而且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整幅内脏都挖出来,凶手会把尸体藏在哪里?”“呃……你确定要一边吃火锅一边讨论这个?”“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喝不喝酒?说不定喝多了破案的灵感就来了。”“喝吧,你不是喜欢梅子酒么,陪你。”“嗯,感觉心情好多了,果然夏天还是要吃火锅啊~~”

这边是热火朝天的梅子酒搭配火锅,另一边则是解剖室的友情外卖。几分钟之前钟艾利提着小龙虾和啤酒到解剖室找苏杨,两人干脆直接在解剖室吃了起来。看了看不远处放在解剖台上的内脏和身边吃的正欢的好友,苏杨笑道“没想到你对这些东西的免疫力也挺强的啊,心理素质很过关嘛。”剥了一只小龙虾塞到苏杨嘴里,钟艾利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怎么说我也是学犯罪心理学的,这学科的案例大多都是连环杀人犯和变态杀人犯,别说一点内脏了,我还去A市观摩过两年前那个震惊全国的大案呢!”

苏杨低头想了想,说道“六尸虐杀案?”钟艾利点了点头,说道“嗯嗯,那个凶手可变态了,一家老小六个人,挖眼睛的挖眼睛,割舌头的割舌头,尸体都不成人样了。”“对了,趁这个机会正好问你,你说凶手把舌头割下来又高温油炸是什么心态呢?”“这个啊……从行为上来说的话,凶手割掉舌头应该是不希望被害人叫喊或者讲话。但是凶手完全可以利用别的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比如说将布团塞入被害者口中,使用凶器威胁被害者等等,全都比割掉被害者舌头要容易的多。”

苏杨有点好奇的追问“那你觉的这起案子的凶手是出于什么心态?单纯就是变态?”“行为看起来是很变态,但犯罪心理分析不就为了这个而生的嘛!透过现象看本质,凶手不光切下了被害者的舌头,而且还进行了高温过油这样危险的操作,可见凶手对被害者舌头是怀有相当大的憎恶情绪。一般我们认为这样的凶手可能遭受过相当过分的语言暴力。”“能分析出凶手的特征吗?”“吃你的小龙虾吧,犯罪心理也做不到根据一副内脏和一个焦掉的舌头就做出判断的。现在线索太少了,我也无能为力。”“好吧,至少我们大概知道了罪犯可能遭受过语言暴力,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等线索多一点我带你去见师兄啊,他比我厉害多了,说不定能给你们合理的建议。”

轻笑着调侃,看这丫头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到这个师兄和她之间的关系,她故意一字一顿“师~~~~~~~~兄~~~~~~~啊~~~~~~~”“喂喂,你不要这样,我是正经为了帮你尽快破案诶!”“好啦,不笑你了,我也很想见识见识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嗯,那下次带你去。”

火锅店热闹的气氛容易导致吃太多,楚瞳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被撑的鼓起来了。宋翼的酒量简直堪比悲剧,才喝了不到三瓶就醉的不醒人事,只好把他扛在身上打车离开,姑且先带回自己家醒酒。

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力气很大,怎么挣扎都没用。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翅膀,放手啦,我去给你找解酒药。”“不放!放……放开你……放开你又要跟他跑了!”嘟嘟囔囔的把脸凑到她的手边蹭了蹭,手则是任性的抓的更紧。

“小瞳……我……我……喜欢……喜欢你很久了……你别……别伤心……金范……范……混蛋……”任由他抓这说胡话,她坐在一旁无奈的替醉鬼擦着脸。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就不该和他一起吃什么火锅。现在好了,他算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个遍,她也顺便印证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当中更喜欢她。

男人依旧喋喋不休,自家的门铃却响了起来。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宋翼果然听话的放了手,楚瞳起身去开门。猫眼看出去是一张俊朗的笑脸,今天早上刚刚在媒体上和她划清界限的人提着蛋糕登门拜访,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宋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半开着门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干什么?”“生气了?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别生气了好不好?”“不要每次都用同一招好不好,一点新意都没有。”本来两人的约定就是做戏而已,多亏了小时候的经历,她多少也算是有点冷血,对别人和对自己都如此,有些伤心,但不至于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友情。稍稍有点赌气,从他手里抢过蛋糕,说道“你回去吧,蛋糕我收下了。”“别啊,过两天我就要去A市拍戏了,下次见面可能要等到宴会上了,你好歹让我留宿一晚嘛。”“才不要,照顾一个就够烦的了……”“嗯?什么?”

“谁……谁啊……小瞳别……别怕……我保……保护你……”倒在靠垫堆里的宋翼跌跌撞撞跑来抓她手,强制把她圈进怀里。“他怎么在这里?喝了很多?”“总之我懒的照顾两个人,你要是想住就自己随便找个地方趴着吧。”她无情的把他拽进门,避免两人的声音吵到附近的邻居。他假哭“呜呜呜呜,小瞳儿好狠心,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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