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老五回来后,却对韩平要出海的想法赞许不已,“男孩子就得胆子大点,明天就跟着爹一起出海。”
韩平自是欣喜不已,唯老妇仍是满脸忧愁,韩老五安慰道,“这几日天色好得很,莫担心,谁家孩儿这么大还没出过海,由得他去吧。”老妇纵使千般不愿,此刻也只能默认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父子俩收拾妥当,就在老妇关切的注视下,摇着小船,出海了。海边,妇人久久不愿离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船上,韩平兴奋的左顾右盼,虽然自小在海边长大,但亲身处在大海中间,还是很震撼。无边无际的海水,唯一的依靠就是身下的小船。
韩老五摇着浆,看了一眼韩平,笑着说道,“平儿,怕吗?”
韩平挺了挺胸,“爹,我不怕!”
韩老五指了指前方,“再往前一点就到渔场了,爹要开始撒网了,你坐稳点。”
韩平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一切都很顺利,撒网,收网,不多时,小小的渔船已经装了不少鱼。韩平兴奋的逗弄着那些鱼。韩老五缓缓的收起渔网,望着韩平笑道:“还是平儿来了运气好啊,平常这些鱼,爹一个人要忙一天了!”
韩平头也不抬的回道:“那爹以后天天带平儿出海!”
韩老五乐呵呵的答应了,望着天上老高的太阳,又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早收工了,平儿,咱们回去了!”
话音刚落,周围平静的海面突然泛起了阵阵涟漪。韩老五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没有风,也没有别的船,眉头微皱。
不多时,涟漪渐渐的变成了小浪,可奇怪的是,只有韩老五的渔船周围是这样,十几米外依然是风平浪静。
“不对劲!”韩老五终于开始紧张了。“平儿坐好!”说完,便奋力的划起了浆,试图离开这片海面。可无论韩老五如何努力,小船就像是海浪的中心一样,移动到哪,海浪也跟到哪,此时,随着浪越来越大,小船已经在大幅度的摇摆,眼看就要翻船了。韩平脸色煞白,紧紧的抓着船舷不敢松手,韩老五更是拼了命的滑动小船,做着最后的努力。
突然间,毫无预料的,海浪瞬间消失了,小船也慢慢的平稳下来。在海上多年的韩老五也似乎愣住了,停止了动作,任小船随着惯性慢慢移动。
“爹!”惊魂未定的韩平喊了一声,韩老五如梦初醒,正想划桨,“砰”的一声,船头似乎被海面下的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高高的翘起,猝不及防的韩老五重心不稳,一下子滑落到了水中,韩平死死的抓船舷,等船头再次落下,韩平滚落在船舱里摔的鼻青脸肿。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韩平抬起头,焦急的在海面上四处寻找韩老五。
“爹!”韩平嘶哑的喊着,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泪水充满了韩平的眼眶,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还来不及感伤,小船一旁的海面上,泛起了滚滚的气泡,渐渐的,一颗巨大的黑色脑袋浮现了出来。
韩平颤抖着往后退缩,背贴着船舱,脸色煞白。
这是什么怪物啊,看着像一个巨大的鱼头,满脸褶皱的黑脸,一颗通红的眼睛几乎和韩平差不多大。嘴角两条十几米长的胡须肆意晃动着。
怪鱼瞪着独眼看着小船上的韩平,缓缓的张大了嘴巴,两排错落不齐的牙齿,泛着阵阵的血腥气。只要一口,就能连船带人全部吞进口中。
韩平绝望了,从来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到这样的怪物。
怪鱼失去了耐心,正准备一口咬下。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天边一道白光,以韩平无法想象的速度,击中了怪鱼的独眼,巨大的力道硬生生的将怪鱼往后推了数十米。怪鱼巨大的身体将海面破出了一条水道,然后瞬间合拢,冲天的浪花拍打着小船,像暴风雨中的树叶一般,小船翻滚着,摇晃着,却始终没有沉没。
怪鱼嘶吼着沉下了海面,小船也渐渐稳住了。
满身是伤的韩平费劲的坐了起来,看着头上漂浮着的一道身影,张大了嘴巴。
那身影也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刻,看着韩平醒来,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落下身形,站在船舱内,开口道,“你没事吧!”
韩平摇了摇头,瞬间,他又焦急的四处寻找了起来,“我爹,我爹不见了!”
少年有些不忍,却还是开口说道,“你爹他。。。。。。恐怕已经不在了!”
韩平绝望的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无声的抽泣。
此时,少年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凝望的前方,自言自语道,“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忽地伸手抓住韩平腾空而起。几乎在两人起身的瞬间,一张巨大的嘴巴从海面下跃起,一口吞下了整条小船,然后又没入水中。
转眼间,整个海面就像沸腾了一般,水花四起。数以百计的巨大怪鱼纷纷浮出了水面,最后,一声惊天巨吼,一条比所有怪鱼身形都大了数十倍的黑鱼也缓缓的浮出水面。
少年暗自心惊,“不好,海妖王,它怎么会在这里!”完全没有了战意,少年转身就跑!
海妖王一声怒吼,无数的水箭纷纷向着少年袭去。少年狼狈的闪避着,而海妖王在水中的速度也很是惊人,无论少年怎样飞行,始终无法逃离海妖王的攻击范围。
逐渐的,少年脸色渐渐疲惫起来。
一直被少年抱着连呼吸都困难的韩平开口道:“大哥哥,你放我下去自己逃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死的!”
少年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仍然在奋力躲避着那似乎无处不在的水箭。
慢慢的,天黑了,海妖王却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似乎也知道少年坚持不了多久了,攻势反而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