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暖香楼意外遭受瘟疫之害,感经营不力,今闭门谢客一月,至冬月十五晚上开门迎客,酒水畅饮,糕点免费,届时欢迎各位光临。”暖香楼大门紧闭,只贴这一则告示,他人也只道这暖香楼是开不下去了现在也只是在这一月内另找东家,却也都想着这冬月十五晚上的那顿免费糕点。
而暖香楼内则是另一番景象,那老鸨果不是凡人,几天功夫,就又找来了数十个年纪合适,容姿俱佳的女子。但当无痕换上女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饶是那见多识广的老鸨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之情,而那些本对无痕心存情意的女子更不由黯下了眸,一袭白衣,不曾有任何装饰,头发只用木簪固定,其实无痕长相并不是绝美之相,只算上美丽,但她浑身有一种淡然的气质,就像不属于这红尘之中一样。一时无人开口倒有些尴尬。
这时伊湄开口:“你这人,明明女装这么漂亮却还假扮男装,本你就招惹不少的芳心,现在这样我看那些男子也是逃不掉了,唉,看你这样倒真不给我们活路了哈,要不你还是换回男装吧,这样我们看着起码还舒服点。”此话一出也引的周围姑娘掩唇轻笑,一时环境倒也没那么尴尬。其实无痕之所以换回女装,是因为瘟疫过后,这楼中不少姑娘都对无痕这个在落难时不离不弃,还专心照顾病人的俊俏小生有了好感,无痕倒没感觉,老鸨却及时发现,又找到了无痕让她换回女装,毕竟动感情对这些青楼中的姑娘来说并不是好事,若再为无痕争风吃醋,那对青楼则更糟糕。
转而这件事便也过去了,重新的装修,创新的节目,整体的编排……大大小小的事忙的无痕焦头烂额,而除此之外,无痕就是在担心泠月她们的下落,她现在也算帮了老鸨,作为回报就是老鸨替她打听将军府的动静,寻找泠月两人,但结果就是将军府中并未发现泠月她们,但也无法找到她们的踪迹。得知她们不在将军府对无痕来说已是一个好消息,但如今也只能等着,等泠月来找她了。
转眼一月便过,十五晚上暖香楼里灯火通明,一个月也算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天将黑时暖香楼中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暗处的老鸨捅了捅无痕,问道:“你真的有把握吗?”“没事,”无痕安慰道。
这舞台当中圆台略高于周围,下面的人都围坐着,突然圆台轻转,又几个妙龄女子站上圆台,舞姿热辣,顿时引爆全场。第一个节目过后刚开始那种闲散之态在台下消失,而后又是一段钢管舞,说实话这舞无痕也不懂,指导也只是瞎指导,还好这些姑娘都有舞蹈底子,跳起来还像模像样。之后又是几支歌曲,曲调优雅,词句华美,也引得一阵掌声。最后的重头戏即是伊湄,装容精致,一枚梅花花钿贴在左脸,一身红衣更显肌肤胜雪。而她的衣服,首饰都是所有人中最华丽美观的一个。她手拥琵琶,舞步轻懒,说实话伊湄长相本就惊艳,只是一直不愿化妆,现再配上绝美装容,轻一个眼神抛过就迷倒一片,樱唇轻动,素手轻弹,如斯天人。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
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一曲完毕,四下皆静,而后四下沸腾,有人直叫:“妞,大爷出五百两包了你怎么样?”话音未落,那边又有人叫“我出六百两”,伊湄款款退下,全然不屑下面已叫到一千两。无痕看了看老鸨,示意她上去。今天这场她就没准备还有陪夜的事,今晚主题是投票,只听老鸨在台上说:“抱歉各位爷,今晚我们暖香楼不留客。”此话一出,下面又开始吵嚷“不留客?那你们表演,咋的?干乐呵啊”,这边老鸨马上接嘴:“但是,这表演可不只这一场,下月十五还有一场,还有过年时节还有一场,我们今天请各位来也不是白来,我们今晚有几个节目,都上来吧。”说着让出台子让刚才表演的人都上到台子上,又接着说着:“各位最喜欢哪位?就可以投她一票,得票最多的就可以进入我们暖香楼的三楼,只为专人服务。”
老鸨话音刚落,下面就沸腾起来,有人开始喊价,老鸨马上用眼神示意第一组表演的几个姑娘,几个姑娘立即上前:“我是春琴,”“我是夏笛”“我是秋棋”“我是冬笙”“不求各位爷直接投票,若爷不嫌弃,我们这有刚穿戴的衣服首饰,供爷出价”,一看这场面,来这也不算白送银子,还能得首饰衣服,下面立即有人加价买这衣服。
而后又是吵嚷,两个时辰后这场拍卖终于结束,最后获胜的不出所料的是伊湄,光她的那套衣服就拍了一百两,更别提那些首饰了,最后没东西了还是有不少人自愿投了几十票给伊湄,伊湄也就顺利进入三楼,而进了二楼就算有了资格,无痕对此二楼的要求就是要姑娘自己出题,只有答出题才能上二楼。
这一晚过去了,暖香楼就这样强势回归人们的视线中,而那首伊湄所唱的《痒》也就这样红遍京城,一晚过后暖香楼开门迎客,竟火爆抢到头魁,再开门,没有选票的事,但暖香楼的表演仍独具一格,引人入胜。
然又是十日之余这暖香楼还是没什么动静。一日无痕与伊湄静坐,“无痕,你怎么了?怎么好想不太高兴?”伊湄看着无痕的黑眼圈问道,无痕从沉思中被惊醒,看向一旁的伊湄说道:“啊?我没事,只是没睡好。”“无痕,你别想了,妈妈不都说她们没在将军府吗,放心,不会有事的”,无痕只告诉伊湄泠月,莫凡是她的姐妹,所以伊湄也就当她们也是丫鬟,想着都逃出来了就不会有事。但她们怎样都算将军府的小姐,选秀将近,怕那将军不会轻易放过泠月她们。但也不想伊湄担心,无痕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