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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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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毅说不让辰小乔见他,果然就不见,辰小乔从那天开始,直到新年结束了再回到A市也没明毅哪怕一丁点的消息,早开始心里难过还会试着给明毅打个电话,结果没人接,辰小乔等了三天也没见明毅回过来,辰小乔明白明毅是在故意避着她,或许也应该生气了,气她不该真的对他动那些心思。

明毅不回电话,辰小乔也不敢再打,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毅可以很轻易的单方面操控,只要辰小乔敢做出过火的举动,明毅随时可以让辰小乔一辈子见不着他,电视剧小说里那些上门堵人的举动在生活中很是不现实,对方要是对自己没有感情这么做无疑是找死,况且这样的事辰小乔也做不出来,她连“明毅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也喜欢我”这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喜欢也只敢在心底默默的喜欢,有哪来勇气当真去找明毅。

有时候辰小乔当真很绝望,明毅对胡玫的认可让她觉得自己一点可能都没有,先不说她哪点都比不上胡玫,就凭明毅压根就对她没那心思就已经让她没有任何希望了,要说目标遥远,别人好歹还有个起跑线,她可是连个起跑线都没有的。

这个寒假除了她没见着明毅以外,别的倒与往年没什么不同,新年一过,再回到学校辰小乔依旧过着她那波澜不惊不温不火的小日子,不久以后楼岳阳的一个电话让她脑子里突然通透了。

很平常的一个慰问电话,岳阳哥哥顺口问了一句小乔有没有男朋友,姑娘大了不由娘,大学都快过了一半了怎么着也该谈个校园恋爱什么的。辰小乔太了解楼岳阳了,楼岳阳这人聪明没错,细心也没错,关心辰小乔自然也没错,错就错在他不是这么八卦的人,要说他能问出这个问题,除了有人跟他提过以外,凭他自己那脑子,护短护的全是下意识的,怎么还会想到问辰小乔有没有男朋友。

辰小乔猜到问楼岳阳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人是谁了,是明毅。

当真是一不做二不休,一股气把事情做的绝了。辰小乔觉得要是不顺着明毅的心思,不做做出浪子回头的样子,她这辈子当真是再也见不着明毅了。

辰小乔犹豫了一下,才说,男朋友倒是还没有,但是有个人正追她,她也挺喜欢对方的,只是还没有明确的在谈。

辰小乔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追她的人真的是有,只是她对那人没什么感觉,对方是自己同一个学院的,名叫赵路,法学院男生向来比女生多,而且学法的男生看起来总有那么一股子正气,在学校里倒是也很吃香。辰小乔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对方的,人家听说辰小乔也是法学院的,又恰巧和自己是一届,就多注意了一下,还要了辰小乔的电话,辰小乔没好意思不给,之后慢慢的两人认识了,对方挺喜欢辰小乔,就光明正大的表白之后开始追求了。

辰小乔自然没这个心思,他认识赵路得时间也不就,恰恰就在那次去和明毅楼岳阳泡温泉之后不久,她心里又乱又难过,哪有心思去管赵路,这会儿要不是楼岳阳说起来,她都忘了赵路曾经和她表白过。

挂了电话辰小乔觉得要让明毅再次接受她出现在身边,她和赵路的事情必须得成,辰小乔仔细想了想赵路这个人,个子挺高,人也很白净,说来也是帅哥一枚,和辰小乔配在一块倒也相互不委屈。记忆中赵路人也不错,辰小乔觉得明毅这么做其实也没错,明毅只是不想让她一条胡同走到黑,她也明白自己要是能和明毅能成,难度系数和人类登陆月球没什么区别,也许试着放下对自己也好,自己现在钻在明毅这条胡同里走不出来,不如试着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倘若别的路也走不通,明毅应该不会再这么要求她了吧。

辰小乔刚有这想法,第二天就见到了赵路,当真是没心思的时候就算是迎面走过来也能看不见,在意的时候刚走进视线范围就注意到了。辰小乔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今年她和赵路选了同一个教授的选修课,因此两个人在课堂上见到了自然也没什么意外,只是这课已经上了好几周,看赵路这神色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想起以前下这课的时候赵路还过来和她打过招呼,那时自己还傻兮兮的说好巧哦你怎么也在这里。

郞有情妾有意,这俩别人看着很登对的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郞却是有情,只是妾这个意倒有些勉强了,赵路再次表白的时候叫上了几个兄弟助阵,辰小乔的几个要好的朋友也在,赵路抱着玫瑰花说小乔我喜欢你的时候,辰小乔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好歹男孩也是真心实意,辰小乔也真的想试着交往,一段恋情因为一个点头就这么开始了。

辰小乔打死也没想到,谈恋爱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两个人被对方相互冠于男女朋友的时候,很多事都已经不可避免了,两个都已经成年的人再来柏拉图式的爱情想像都肯定不可能,还好两个人毕竟年轻,都很是羞涩,赵路羞涩是真的,辰小乔压根就是惊恐,从赵路第一次拉她的手到给她第一个拥抱,辰小乔越发的觉得自己在挑战自己的心里极限,直到有一天两个人看完电影赵路送辰小乔回去的时候借着已经拉了半个小时的手的铺垫想给辰小乔一个吻的时候,辰小乔终于爆发了,她爆发的反应很简单,没等赵路吻过来一把把人推开转身就跑了,赵路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待到辰小乔跑掉才愣过来,猜是辰小乔太害羞,自己也太心急了些,但是当时自己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那样的氛围下,手里牵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更何况他已经是辰小乔的男朋友,这么做也不算唐突。

赵路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回到宿舍,就接到辰小乔的分手短信,他赶忙打过去,对方怎么也不肯接,发短信也不回,他一开始还以为辰小乔在和他闹别扭随便说说的,等第二天自己好好道个歉再好好哄哄估计就没事了,身边那些哥们的朋友不都是这样的吗?等到第二天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人接,短信一句没人回,第三天依旧如此,第三天晚上赵路坐不住了,辰小乔哪里是在跟他闹别扭,这是真的跟他分手啊,这还不是闹分手,辰小乔压根一点都不和他闹,赵路倒是真的希望辰小乔能闹,至少还回电话不是么。

辰小乔那天晚上确实被赵路吓着了,一路跑回来仔细想了想,按赵路这个步调走下来,第一天不让亲说是害羞,第二天也不让亲说是没准备好,那第三天呢,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乘还没真的怎么样的时候分开好了,这两个星期相处下来自己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赵路人是很好,对她好的也没话说,自己就是没感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这两个星期来一直努力的说服自己去接受赵路,努力得连去想明毅的时间都没有,但是很明显她失败了,这种失败还不是因为明毅,十CD是自己的原因,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绍维很快就知道辰小乔谈恋爱了,这事他想不知道都难,在赵路意识到辰小乔是在真的和他分手后当机立断的去堵辰小乔,还真的让那他堵到了,辰小乔一见他,也觉得是自己理亏,只好低声下气的道歉,一个劲说对不起,这倒让本来打算低声下气道歉的赵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听完了辰小乔的一串对不起以后像所有电视剧言情小说里的桥段一样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辰小乔让人不能跟他说实话,她总不能说和他在一起是为了一个她喜欢了两年的老男人,后来发现自己真的不喜欢你,所以才分开的吧,这样的话太伤人了,辰小乔宁愿让他错觉这是个一个恋爱悲剧,也不能告诉他这其实是个人生悲剧。

赵路见辰小乔久久不说话,还以为辰小乔只是和他闹别扭生气,觉得只要自己坚持表达自己的心意,辰小乔肯定会回头的。

赵路的一帮兄弟想尽办法给赵路出主意,什么馊主意都出来了,第一天辰小乔刚下课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赵路突然抱了一大束玫瑰进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半跪着道歉,在一百来号人的教室里辰小乔正想找着地缝钻进去。辰小乔不想给赵路难堪,只好从钱包里掏了两百块钱递过去,说的诚心诚意:谢谢你帮我买花。

第二天刚进教室就发现黑板上画了一版面的大字报,写着辰小乔对不起我喜欢你,看水平应该是请了艺术学院的同学帮忙,辰小乔尴尬的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一点点的擦了黑板,闹成这样课也没法上了,辰小乔当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第三天辰小乔吓得压根没敢去上课,据说那天教室布置的跟礼堂似的,不过主角不在,没闹起来,但是那天晚上辰小乔听到宿舍楼下音乐响起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人竟然找了一帮人在楼下唱了大半夜的情歌。都说文科男花样多,辰小乔真的是服了。

楼下唱歌闹了大半夜,吵得人没法睡,纷纷有人不甘吵闹拍辰小乔的门求她好歹下去让人停了,辰小乔过意不去,硬着头皮下去,看到赵路的时候真心的想给他跪了,好说歹说了半天,只差求人放过她了,赵路才哑着嗓子问她:“你是说真的?”辰小乔忙点点头,真的,比人民币还真。赵路又问:“你是不是有别的喜欢的人了?”辰小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哪敢和他说实话,恋爱不成仁义在,她实在不想白白伤了赵路这个无辜的人,毕竟一开始有错的人是她,她本来想着两个人反正相处也没多久,和和平平的分开了,两个人也都没什么损失,没想到赵路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然后叶绍维就知道了,别人和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还笑着说现在的小学弟还真能闹,待听说那女生和男生同是法学院的学生,女孩名叫辰小乔的时候,手里的咖啡全都泼面前的笔记本键盘上了。赵路的那些花样被人当作新闻笑谈,说的都是如何的盛大,叶绍维并不清楚事实的真相到底是在表白还是在道歉求挽回,心里凉了半截,没想到自己看上的人到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是第二天见到的辰小乔,女孩子听到他的声音很高兴,叶绍维心下却涩涩的,等见了辰小乔,阳春三月的天气,辰小乔还带着口罩,鸭舌帽压得很低,叶绍维一见到辰小乔这副装扮就笑了,辰小乔无奈,这几天在学校里只有有人认出她,难免就会听到啊呀呀就是她啊,她男朋友还真会闹哦的声音,弄的现在辰小乔都不敢出来见人。

叶绍维也不多说,带她去了远离学校的餐厅,他打电话约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餐的时间,两个人正好都没有吃饭。到了地方辰小乔才摘了帽子和口罩,叶绍维看她,他也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她,两个人平日里若非相约很少见面,辰小乔拿他当朋友,叶绍维在学校里有空时偶尔也会约她,无论是聚会还是单纯的吃个饭。

菜上来了叶绍维才开口和她说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表白案”,“你也知道了?”辰小乔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儿?”叶绍维笑着问她。

提到这事辰小乔就想哭,摆摆手不提也罢。

“总得满足一下学长的好奇心吧?”新上来一盘菜,叶绍维自己接过来布菜,“男朋友表白?”

“不是!”辰小乔回答的很干脆,见叶绍维看着她等着她是说下去,思量了一下措辞才简短的解释:分了!

这一个分字让叶绍维心里咯噔一下,他和辰小乔相熟好歹也小半年了,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男生晋升到辰小乔男朋友的位置上了,“什么时候谈的,怎么我不知道?”佯装责怪,心里却说不出来的涩。

“没多久,不过才半个月。”

原来如此,“怎么就分了?”

“没感觉,分了也挺好,没想到他闹这么大,真是丢死了。”

“那为什么一开始还要谈?”

“想试试谈恋爱。”实话怎么也不能说,不过这句也不算谎话。

早说嘛!要谈找我啊!叶绍维心里吼了一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小乔以前谈过吗?”

“没。”

上了两年的大学,想谈一场初恋,非常合情合理。

“谈的时候怎么没和我们说说?”叶绍维佯装生气,“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没,我没那意思,我也只是想试试而已,呃,不曾当真。”

叶绍维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想试试,结果就谈了,没当真,然后就分了。

“没当真以后就不要随便去谈,女孩子,还是当爱惜自己一些。”叶绍维这话说的认真,辰小乔没见过这样严肃的叶绍维,这样子还挺吓人的。

“人家不是没谈过想试试嘛,试过以后自然不会那么草率了……”辰小乔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好吧,撒娇的女人最没辙,叶绍维没想到辰小乔会不经意和自己撒娇,愣了愣,突然心情特别好。

“那男孩是什么人?”能有第一个不见得不会有第二个,先找清楚辰小乔可能会选择的群体,以后防范的时候也至少有个目标。

“同学。”

“同学?”

“同一个院系的,又是同一届的,朋友介绍就认识了。”

哦,叶绍维见辰小乔说的也并不上心,觉得也没必要再问。这个话题到此终于可以结束,叶绍维也终于可以好好的开始吃饭了。

叶绍维回去的时候特意去查了查赵路,连当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都翻开来看了,在校至今的专业课,选修课,论文,期末考试成绩,以及参加的活动做过的课题,只差没叫人过来让自己看看了。不过叶绍维确实也看着了,他看到的时候赵路正在打球,叶绍维远远的在一堆运动器材后面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很普通的男孩,整个学校一组一大把。叶绍维见赵路又抢了一个球,没进,球从篮筐上弹了两下,掉下来了,球掉下来的时候叶绍维收回了视线,转身走了。

赵路自从辰小乔和他说清楚后果真没在纠缠,早前还怀疑过辰小乔分的这么干脆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后来想想两个人虽然没谈多久,但是每一次他碰她的时候,辰小乔的紧张和抗拒都是实实在在的,想来应该是真的不喜欢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赵路也看的开,两个人说清楚了就好,大家都年轻,还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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