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九点钟孙小军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不上班了？刚工作就这态度可不行！”孙爸爸吆喝上了。
“爸，我的事您别操心了，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怕你过一段就吃不下去了！”
“这孩子，说得这叫什么话啊？咒我呢！”当爸的虽然嘴上不高兴可还是把油条给儿子端上来了。
“谢谢啊！”孙小军坐了起来，一股脑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荡了，他觉得自己胃口还行，最后这一段日子得多吃好的。
吃完了饭孙小军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爸的又忍不住问上了，“小军啊，今天不用上班了？”
“对，我们单位最近搬家了，新盖的楼，还没盖完呢，放三个月假！”孙小军心想现在没必要和我爸解释那么多，到时候他自然就会理解了。
“假期可够长的，那还开支吗？”
“你管我开不开支干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谁也不用谁的钱，我找工作不用你花钱，娶媳妇一不用你拿钱二不用你买房子，我全靠自己，你就花自己的劳保吧，别惦记我的钱，我这几个月还想好好潇洒潇洒呢！”孙小军心想父母虽说不富裕不过生活节俭，劳保应该够他们花的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老俩口受不了老年丧子的打击。
孙小军心里不静，他很难把心思放在一个节目上，所以就不停地换着频道，这电视台也真够差劲的，竟播些跟病有关的东西，不是药品广告就是手术现场，要么就弄两个老头老太太哇哇哭说什么什么药真好使，使他们获得了新生，孙小军心想还新生，你们还能活几天啊？
他只要看到和病有一丝关系的内容马上就换台，最后他终于把频道定在了一个时装秀上面，因为里面的模特装得极少，他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就是对这漂亮女孩多少还保留着那么样一点点的憧憬。
他看着看着突然听到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开始他还以为是电视机，可是不大一会又有了一阵类似玲声的响动，孙小军心想应该是手机，当他拿出手机的时候响了一跳，心想这手机怎么隔一夜变先进了，难道它是进化了？
想了好久孙小军才想起来，是自己昨天和那女孩换手机了，他仔细一看这手机比自己的高级多了，他捣鼓了半天才翻出刚刚收到的两条短信息，孙小军心想那声音应该是短信息的提示音，他又研究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这短信息怎么看，正在着急的工夫手又响了，这回是有人打来电话了，接听孙小军还是会的，于是他冲着电话说道：“你好，找哪位？”
“你好，我找李亚楠！”
“我不是李亚楠！”
“我知道你不是李亚楠，我想找她！”
对方是个男的，那声音孙小军听着有点耳熟，“你是谁啊？找她有什么事吗？”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她哥！”
“哦，我是她朋友，刚刚认识的，昨天我们在西餐厅见面了，可是出了点小问题，有点扫兴，您能不能转告一下说我今天还想约她！”
“段锦程对吧？”孙小军心想你可犯我手里了。
“对，您怎么知道，他跟你提起我了！”电话那端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
“提起了，她昨天回家之后光说你了，说你这人有点像娘们，和你在一起简直就是往火坑里跳，因为这事特意跟我换手机了，怕你来电话……”
“她……真这么说的？”
“真的，你别想见我妹妹了，哥哥劝你一句，你们没戏，她骂了你半宿，那难听的话我就不想学了！”
“那不好意思了，算了吧！”
听着段锦程沮丧的声音孙小军差点没笑出声，他美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答应给李亚楠打电话来着，“爸，我手机多少号？”
“这孩子连自己手机号码都不知道，要自己的号码干什么啊？”
“你别管了，我就是想挂一个！”
“啊，你自己给自己挂什么电话啊！能挂通吗？”当爸的正在厨房打扫卫生，他心想这儿子是不是脑筋坏了。
“快告诉我吧！”
“床头柜的抽屈里有个黑色的电话本，自己找吧！”
孙小军找到电话号迅速地拨通了，可是他突然又关上了手机，自己的电话有来电显示，他想逗逗李亚楠，于是他拿起了家里的固定电话，“喂，你好！”听到李亚楠悦耳的声音孙小军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跟着兴奋了起来。
“你好，孙小军在吗？”孙小军心想自己找自己可真别扭，他捏着嗓子压低了声音。
“不是，我是他朋友，您是哪位？”
“我是北京市公安局的，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我说了是他朋友？怎么了？”
“昨天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对啊！”孙小军听得出来李亚楠的声音有些紧张。
“他已经被通缉了，希望你能协助公安机关尽快抓获他，你现在马上来市局一趟，有些情况我们需要了解！”
“其实……其实我对他还不太了解的，他犯什么法了？”
“你别狡辩了，要是不熟他的手机怎么会放你那，就在昨天晚上他把段锦程杀了，捅了二十几刀，初步判定是情杀，从一个叫王斌的人口中得知孙小军喜欢上了一个和段锦程相亲的女孩……”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孙小军在现场还留下了字条，说是因为一个叫李亚楠的女孩所以杀人，初步判定李亚楠是从犯，我们刚才往那女孩手机挂电话了，一直不通，估计是和孙小军跑了！”
“这……我……”
“你别支唔了，快点来局里一趟吧，有孙小军的情况尽快联系我们！”
孙小军把手机一放接着看电视，没多大一会服装秀演完了，孙小军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一边等他一边笑，过了好久李亚楠才接起了手机，而且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你是孙小军！”
“对，我是，你在哪呢？”孙小军故意把声音放得愉快而嘹亮，尽量装得和刚才不同。
“我在……你别管我在哪了，你在哪？”
“我在家！”
“你家在哪？”
孙小军心想这女孩脑袋真不怎么灵光，声音还颤呢，大概是没反应过来，“问我家在呢干什么？是不是警察给你打电话了，说！”
“没有……不对，打了，你听我说，干么那么冲动呢？现在自首还来得急，为我不值得的，告诉你我已经……”
“你别说了，在小区门口等着我！”
“我现在不能见你，我得去公安局，警察已经盯上我了……”
“得了，妹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那警察就是我，刚才那个是我家电话！”
“你……你太坏了，不理你了！”
“不理我了？昨天是谁哭着喊着要见我啊，没想到漂亮女孩智商都这样！”
“你去死，我脑袋本来就不好用，怎么样吧，就像你说的，我要是聪明早考上正经大学了，最近常头痛，脑袋就更不好用了，好多事都不敢想！”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等你，就是昨天你下车的地方！”
“这么急着见我？没按好心吧！”
“怎么说都是你！昨天还逼着我换手机呢，真搞不清楚你们这些女人！”
“我是情况特殊，要不然轮不到你约我信吗？”
“我情况也特殊，要不还真不急着约你信吗？”
“你有什么特殊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到头来人人都是一个下场，我只是时间有点紧，不然也不会约你这样的，虽然漂亮但是看着就不放心，太靓——刺眼！”
“和漂亮女人在一起需要钱的，你有吗？”
“其实我没多少钱，不过说来也不少，当士官的工资再加上复员后的补助也有三万块了！”
“三万块还多啊？”
“按说倒是不多，不过可以在三个月之内花完，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咱们一起花吧，我自己花也没意思，王斌得上班，再说我都跟那色鬼兼酒鬼混十多年了，没劲！”
“你的钱赚得很辛苦吧？”
“相当辛苦！”
“那舍得花吗？”
“舍得，我这人没什么高境界，可不想一生奉献，谁不愿意享受啊！本想先辛苦几年然后好好享受，可惜没机会了，你很幸运，如果愿意咱们可以一起花。哎……我说你怎么就认钱啊？”
“我认识的那些朋友和同学都那样，我也习惯了，以前是就认钱，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我就想……”李亚楠咬咬牙一下狠心说道：“就想要份真感情！”
“那钱呢？”
“钱我不要，我也挺有钱的，只要咱们在一起高兴我花钱也可以，这要是传出去了可要被姐妹笑话的，你别乱说！”
“行了，我才不会花你的钱，我那钱怎么也够花仨月了！”
“不行，我可不是奔着钱去的，至少这次不是，我不会乱花你的钱！”
“行了，别钱不钱的了，没劲，半个小时之后我去小区门口接你！”
孙小军挂了手机，开始拾掇了，他看得出来镜子当中的自己瘦了，可是他想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对！他和李亚楠还不能算是爱情，或者可以勉强算是初期的爱情，不要紧，反正他觉得自己现在精力充沛。
他粗略算了一下，三个月三万块，就是说他一个月可以花掉一万块，也就是一天三百块，这么想想孙小军还是觉得手头有点紧，心想钱可真难赚，这年头想泡个美眉不容易啊，他心想初期投入应该大手笔一些，自己没时间了，于是他一咬牙从存折里取出3000元钱打车直奔李亚楠家去了。
刚一下车他就看到了光彩照人的李亚楠，她换了一身衣服，淡粉色的上衣加上百褶裙，孙小军打量了半天对李亚楠说道：“你这么穿不科学啊，我刚才看时装秀了！”
“不好看吗？”
“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那咱们今天就去买衣服，等等，我记一下！”说完李亚楠拿出一个本子，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李亚楠写完了刚要合上本子被孙小军一下子夺过去了，“我看看！”
“抢什么，不怕你看！”
“6月25日，睛，今天我要和孙小军去选衣服！”孙小军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他觉得这女孩实在好笑，于是他又往前翻了一页，上面写着：6月24日，张婷婷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本以为她会给我介绍一个奇迹，可是那男人让我失望至极，不过还好，最后奇迹还是出现了，我认识了孙小军，他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人，当兵的，其实我以前不喜欢当兵的，我把他的朋友喝吐了，我们换手机了，还约好了明天见面。
“这叫什么啊？小学生的记叙文吗？你的文笔和字体都像小学生！”孙小军有些不屑。
“我知道写得不好，可我就是想记下来，你不知道这段时光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我怕以后脑子乱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时候我至少还可以翻翻这个本子！”
“听不明白你说什么，神经病！”
“不许笑我！”说完李亚楠从自己的包里又拿出个本子，然后递给了孙小军，“拿着，给你的，你也要记上，不许忘了我！”
“啊，大小姐小饶了我吧！我可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有个战友就爱写日记，结果他那日记被我们偷看了无数遍，从他喜欢哪个女生到他爸妈离婚的细节我们都知道了，那才叫惨呢，我不写！”
“写，你要写！”李亚楠急得直跺脚。
孙小军是受不了漂亮女孩撒娇的，“我写，我写！”于是他打开本子写上了：6．25，‘我陪李亚楠买衣服’。之后就把本子给合上了。
“昨天你还没写呢！”
“好，我写，这还成倒叙了！”于是孙小军又在本子上写道：6．24，‘我陪李亚楠吃饭了’。“完成了，咱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于是李亚楠挎上了孙小军的胳膊，两个人兴高采烈的上路了。
孙小军和李亚楠在燕莎门口下了出租车，李亚楠说什么没让孙小军掏车钱，说让男人花钱不吉利，以前她的那些男朋友都挺爱给自己花钱的，结果过一段时间就分了，所以这次她不许孙小军花钱，孙小军拗不过她，只好瞪着李亚楠问道：“你到底处过多么男朋友？经验够足的！”
“很重要吗？你知道我现在很喜欢你就行了！”
“按说不是很重要，我总感觉你有点不对劲，真的喜欢我？”
“对，喜欢你！”
“这有点不合逻辑，我吧虽然长得不难看，但是要钱没钱，要发展没发展，扔人堆里警犬都找不出来，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如果被我的优秀品质和人格魅力所吸引也得需要一段时间啊？这也太快了吧？”
“你少臭美，咱们逛商场！”
李亚楠拉着孙小军逛开了，孙小军是越逛越觉得这钱不够花，这里一件看上去很普通的裙子都要二千多块，“哎，咱们可说好了，我是答应和你一起花钱了，可是你不能宰我啊？三万块钱咱们得一起花仨月，你可别想一天就给我花光然后跑路！”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说了不用你花钱，今天让你花一分钱我就是小狗！”
“别介啊，不然你让我来干什么啊？给你花钱是应该的，你上次相亲既然被我给搅和了我就得负责，我当你男朋友吧，不过这里面东西太贵了，咱就先买双袜子吧！”孙小军想看看李亚楠的反应。
“什么都不用你买，我有钱，我爸说了这几个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你爸真好！光屁股撵狼啊！”
“什么意思？”
“你爸真好的意思就是你爸真好；光屁股撵狼是说你胆大还不嫌害臊，本以为当你男朋友会有点阻力，没想到刚一提起你就许可了！”
“你又臭美，现在干什么都讲个效率，婆婆妈妈的好吗？”
“不好，军人干什么就应该立索点！”
“那你说吧，我应该买哪件衣服！”
“这我可说不上，喜欢哪件买哪件吧，看了半天没有便宜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也不缺衣服啊，再买也是留给我那个死表妹，其实我和她关系不怎么样，就买那条绿色的裙子吧，军装不也是绿色的吗！”
“不是一个绿，喜欢就买吧！”
出燕莎门口的时候李亚楠左手拎着装裙子的口袋右手挎着孙小军的胳膊，这女孩在夏日的阳光下得意洋洋地迈着矫健的步伐前进着，脚下的高跟鞋踩在路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那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生命的激情。
走了一会孙小军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头问道：“干么不让我给你买单！”
“你好烦啊，干么让你给我买单，说了不用你给我花钱，那样不吉利，这事我有经验！”
“那我总得干点什么吧，你连裙子都不用我拎着！”孙小军听王斌说过，一个女孩要是不让你给她花钱那是拒绝的信号，所以他现在心里有些没底，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不过孙小军已经喜欢上李亚楠了，也许只是因为外表，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实喜欢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能不喜欢李亚楠这样的女孩呢？更何况是一个当了Ｎ年兵，而且时日又不多的年轻男人。
“也对，你得帮我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帮我拎兜子吧！”
“哦！”孙小军顺从的接过了兜子，军旅生涯还让他养成了一个毛病，总是莫明其妙的顺从，不过现在的顺从和以前的顺从是不一样的，在部队的时候是迫于对方的军衔比自己高，而现在是心甘心愿的，“还去哪？”孙小军看了眼李亚楠。
“去西单，你不是说这的东西贵吗？其实我也觉得在这买东西没意思，不怎么跟你还价，西单的东西谎大，可以充分发挥侃价的本领。”
于是两人又打车来到了西单，这一顿逛可让孙小军长了不少的见识，他发现李亚楠是个静若处女，动若泼妇的女孩，她和无数的商家斗智斗勇。本来就很便宜的东西还非得再讲下去一些，因为十几块钱甚至几块钱讲得昏天黑地、飞沙走石。有几次孙小军实在熬不住了，想要自己出钱把商场和李亚楠之间的差价补上，结果被李亚楠训斥了一顿，之后又说这是讲价的大忌，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表现出来，一定要挑些毛病，流露出可买可不买的征兆。孙小军不明白，说你二千多块钱的裙子眼都不眨就买下了，怎么到这了就为十几块争个你死我活呢？李亚楠告诉他那是两码事，骑自行车上夜总会——该省得省、该费得费！
孙小军觉得李亚楠说得有道理，于是也就不再吱声了，最后他发现那些商家大多妥协了，基本上都是在他们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说道：“拿去吧，今天赔本了！”还有一些手段稍微高一点的等他们出门之后再追上来说道：“我们老板说了，这件便宜点卖你了，可别告诉其他人是这价买的！”
孙小军渐渐的体会到了讲价的乐趣也就跟李亚楠配合上了，通常是李亚楠看上一件衣服先问孙小军漂不漂亮，孙小军就想着法的挑毛病，或是款式太老，或是花色不好，不是太肥就是太瘦，然后再拉上李亚楠做出要走状。这时候商家就松口了，然后李亚楠再回去与其展开一轮残酷的心理战，其间孙小军再适当的加上几句，“快走吧，不行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两人越来越默契，渐渐的把这当成了一种游戏，他们正配合得不亦乐乎突然问题出现了，孙小军发现自己右手拎着五个兜，左手挎着四个兜，李亚楠的两只手也满了，于是孙小军遗憾地看看李亚楠，李亚楠又遗憾地看看孙小军，两人显然都不太尽兴，孙小军无奈地感叹到：“造物弄人啊，你说咱们要是三只手该多好，能买多少衣服啊！”
“要不，要不咱们先把这些送我家去回来再买！”李亚楠意犹未尽。
“你还没买够啊？够穿好久的了，你不是说不想弄太多衣服给你的什么表妹穿吗？”
“那都是气话，再说这些又不贵，这么多件还没那裙子贵呢，一会回来给你买！”
“好，走吧！”
于是两人坐着出租车回到了李亚楠家所在的小区，李亚楠执意让孙小军进屋坐，孙小军觉得东西太多李亚楠一个人拿不了也就没拒绝，他跟着李亚楠进了屋子。
一进屋孙小军有些打怵，李亚楠家的房子二百多平米，比孙小军家大四倍多，而且装修得极其奢华，活像宾馆，“你家几星级啊？够大的！”换了拖鞋孙小军转着圈地看着屋子说道。
“没觉得多大啊！你家多少米？”
“厕所在哪，我憋半天了！”
“里面那间是我专用的厕所，为你破一次例！”
“还是双卫的啊，可以分开了，一个男厕所一个女厕所！”打开卫生间的拉门孙小军又怔了一下，“你这厕所赶上我屋大了！”
“谁来了小楠？”
孙小军在厕所里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方便完了他慌忙提上了裤子，之后又来了套整理着装，然后步态稳健地出去了，他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大厅中央。
“爸，这是我朋友，孙小军！”
“你好！”孙小军走过去和李亚楠的爸爸握了握手，他觉得李亚楠的爸爸很年轻，要是从样子上看自己的老爹可以当李亚楠的爷爷了。
“快坐，中午留下吃个饭吧！”
“不了，我们急着走！”孙小军本想管这男人叫叔叔，可是觉得他看上去太年轻了，有些开不了口。
“对，我们还要去选衣服！”李亚楠也跟着附和。
“好，去吧，钱够吗？把我的信誉卡拿上吧！”
“不用了爸，我还有钱，走了！”
孙小军和李亚楠急匆匆地换上鞋又要出去，“小伙子，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听到李爸爸的声音孙小军回头看了一眼，他发现这男人的目光很温和也很亲切，于是他就不觉得为难了，“叔叔再见，吃饭的事再说吧！”
“哦好，再见！”
下了楼李亚楠拉着孙小军说道：“还叔叔再见，你是小学生啊？”
“怎么了？纯情点不好吗？”说完孙小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李亚楠家的窗户，他发现李爸爸正从窗口出神地望着他们。
“哎！快别挎着我了，你爸监视我们呢！”
“不是，他最近老是看不够我，还拼命的给我照像，为了录我还专门买了台专业摄像机，我这老爸够命苦的，算了别说了！”
“一家神经病！”
“少说我！”
“哎哟！”孙小军的小腿上狠狠的挨了李亚楠一脚。
两个人打车再次直奔西单，可是刚下出租车李亚楠就哈着腰一顿干呕，孙小军轻轻的帮她捶着背问道：“晕车了？”
“不是，我原来不晕车的，最近不行了，本来脑袋就迷糊，一坐车就难受，没关系咱们走吧！”
孙小军觉得李亚楠脸色不太好，于是买了两瓶饮料，这次李亚楠倒是没和孙小军抢着花钱就欣然接受了。孙小军有些渴了，他喝得猛了一点，于是突然就咳上了，孙小军压着咳嗽，可还是咳得满脸通红，他感到呼吸有些不太顺畅，“怎么了？”李亚楠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问他。
“没事，喝急了，我们选衣服！”
于是乎两个年轻人又逛开了，这次他们走得慢了一点，气馅也不那么嚣张了，碰到商家不再大声侃价，主攻心理战，这次两人换了角色，孙小军做出想买状，李亚楠拉着他走。孙小军发现李亚楠的伎俩比自己高多了，给衣服挑毛病的时候不只停留在款式、大小、颜色上面，还有有些新段子，比如料子不好啊、开线了、容易起球、恐怕会缩水之类的，他们刚买了三件衣服就都觉得累了。
孙小军指了指路边的冷饮摊，“咱们去喝点什么！”
“我不渴，不过挺累的过去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几乎都是一屁股瘫坐在了冷饮摊旁边的塑料凳子上，孙小军大口地喘着气，李亚楠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过了一会李亚楠慢慢地抬起了眼睛，“瞧你那点体力，哪像年轻人？”
“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不一样，以前跳几个小时的舞都不觉得练，现在情况特殊！”
“我也是，当兵的时候在原高上跑五公里都不喘气，现在逛个街都费劲，也许人到了七八十岁都是这个感觉，够遭罪的！”
“对了，你不用上班吗？不会是没工作在家混吃等死吧，我最看不起那样的人！”
“我还真就是混吃等死，本来有个工作，可是现在不去了，你呢？不上学吗？”
“本来有个学校，现在也不去了，你当兵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吗？说不干就不干了？”
“没意思，人活着就是为个心情，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孙小军拿出根烟叼上了。
“别抽烟！”
“这算什么？命令还是请求？”
“看你怎么理解了，反正不许抽！”
“好，听你的，还买衣服吗？”
“不爱动弹了，你呢？”
“我也不行了！”孙小军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咱们去哪？”
“各回各家！”孙小军无奈地把手一摊。
“不，那样没意思，我想和你在一起！”
“就这么坐着吗？”
“好啊，我无所谓！”李亚楠带着笑意瞪大眼睛看孙小军，孙小军也没躲避李亚楠的目光，他们就那么相视而坐，他觉得她的眼神是那么清澈透明，她觉得他的目光是如此坚毅刚强……
渐渐的两个人都有些陶醉，孙小军心想我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呢？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到现在他都不确定面前这个如此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赖上自己，如果我没病那该多好；李亚楠心想我到底是怎么爱上这个男人的呢？他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坚强可靠，我以前怎么不找个这样的男人，偏偏喜欢那些有钱的小白脸呢？真是太浅薄了，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李亚楠的心开始舞蹈了，“你看着！”突然她站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跳了一段现代舞，那些舞蹈热情洋溢，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李亚楠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在孙小军的四周尽情地舞蹈着，她本想以一个连续的旋转动作作为结束，可是刚转了几圈头就晕了，她只得停住了，带着一脸的红晕问孙小军：“喜欢吗？”
孙小军看傻了，正午的阳光下这女孩显得格外光彩夺目，他不确定阳光和这女孩到底谁更灿烂，也不确定到底是阳光点缀了这女孩，还是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感染了阳光，他定了定神本想说几句赞美的话，可是又觉得那样太矫情了，对那些酸拉吧唧的浪漫词他还有些排斥，于是话到嘴里就变了味，“你丫有病吧？”
“你……”
“哎哟！”孙小军的小腿又被李亚楠踢了一脚，孙小军知道这下自己的小腿必青无疑。
李亚楠起身走了，孙小军快步跟进，“哎，你上哪啊？”
“你管我上哪？”
“哎哟！你别老踢一个地方啊，行了，你不说也好，我就这么跟着你！”
孙小军屁颠屁颠地跟在李亚楠后面，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孙小军跟了好久，李亚楠忍不住笑了，“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看着啊！”孙小军撸起袖子在大马路上练开了，他打了一套军体拳，动作标准极其卖力，而且不时加上语气助词，比如‘呵、哈、呼’，好些路人都驻足观赏，如果在地上放个帽子肯定有人扔零钱了。
大约二分钟之后孙小军打完收功，他满意地看着李亚楠，“怎么样？”
“你干什么呢？”李亚楠有些不解。
“你刚才不是来套舞蹈吗？我也打套拳，你那个丢人我这个更丢人，你那个发傻我这个更傻，我陪着你，免得你不好意思，这下不生气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以为我跳舞就是为了犯傻吗？懂不懂舞蹈啊？对牛弹琴，不对，简直是对琴弹牛！”
“懂，我当然懂！”
“那你说说都看出些什么了？我的那段舞蹈！”
“你先说从我的武打动作中看出些什么了？”
“看出你缺心眼！”李亚楠还想踢孙小军，可惜这次被孙小军躲开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刚才光顾着欣赏你了，忘了欣赏舞蹈了，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只要舞者本身是美的，她的一切动作都是美的！”
“你还挺会说，跟谁学的！”
“真有意思，这还用学吗？以为当兵的就都是粗人啊？我是粗中有细！”
“看你说得好听就饶了你，饿吗？”李亚楠怜爱地看着脸颊消瘦的孙小军。
“吃吗？”
“你说什么呢？我问你饿吗？”
“有什么不对？我问你吃吗？吃的话我请客！”
“你真怪，走，去我家！”
“又去你家，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就是想和你尽量多的呆在一起！”
“行，走吧，豁出去了！”
孙小军招手叫了辆出租车，两个人又返回了李亚楠的家，一路上孙小军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这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就这么喜欢和自己呆在一起呢？他这长相最近也没起什么大变化啊？以前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怎么魅力突然就大了呢？
当孙小军再一次踏进李亚楠家大门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这最后的一段日子他孙小军也许在冥冥之中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吸引人了。
李亚楠的爸爸看到两个年轻人不禁有些诧异，但他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进来坐，吃饭了吗？”
“没有，爸你快去弄点吃的，饿死我们了！”看得出来这当爸的十分宠爱李亚楠，一声没吭就去冰箱里翻上了。
他翻了好半天，然后转过头说道，“你们等一会啊，我去买东西，家里好吃的不多了，有胃口就多吃一点！”
于是当爸的出去买菜了，他高兴极了，心想女儿没胃口已经很久了，现在想吃东西就是好事，女儿最后的这段日子他恨不得天天都做山珍海味，看着女儿有了精神当爸的自然也就高兴了。他心想这大概都是那小伙子的功劳，可是他知不知道女儿的病呢？算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他已经不能很好的理解了，反正只要女儿高兴怎么都好，于是乎李爸爸推着车子在超市里气势汹汹的采购上了。
孙小军一间间参观着李亚楠家的房子，他看到李亚楠的卧室里放着好多布娃娃，大的小的还有小熊小兔子之类的，墙上贴着几张芭蕾舞剧照。他转回大厅的时候发现李亚楠正坐在大厅左侧一个巨大的三角架钢琴前面，于是他好奇地走了过去，“这东西原来是钢琴啊，刚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注意，还以为是吃饭用的！”
“你会弹吗？”
“你会打枪吗？”
“我怎么能会打枪呢？”李亚楠纳闷地看着孙小军。
“我怎么能会弹钢琴呢？这不都是一个道理吗，你那屋装饰得挺艺术的，你这人也挺艺术的！”
“切，当兵的都会打枪！”
“哈，会弹钢琴的都会弹钢琴！”孙小军一脸的不屑。
“什么逻辑啊！会唱歌吗？”
“会，你听着啊！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孙小军扯开嗓子嚎上了，他天生五音不全，可是不要紧，在部队唱歌只要声大就行，没人注意你跑不跑调。
“行了，你吓死我了，会流行歌曲吗？我最近特别喜欢童话这首歌！”
“谁唱的？蒋大为吗？”
“大哥，你再往前说就到乾隆年间了，现代点行吗？流行歌曲懂吗？”
“懂，阎维文还是郁均剑？”
“光良唱的！”
“没听过这人，我还挺喜欢李双江！”
“你听着……”李亚楠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动了琴键，她的双手是那么的温柔，钢琴好像被感染了，在李亚楠温柔地爱抚下发出了悦声的声音。很快李亚楠柔美的嗓音响了起来，“我愿变成童话里，你最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李亚楠哭了，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
现在孙小军只有站在一旁发呆的份了，他不知道李亚楠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这歌曲是本来就那么好听还是因为被李亚楠唱了才那么好听。他也没想到李亚楠钢琴弹的那么好，其实他对钢琴一窍不通，他只是觉得那琴声悦耳极了，他想哄哄李亚楠却又不忍打断她，李亚楠唱完之后擦了把眼泪看着孙小军，“要是真有天使就好了！”
“要是天使也像这么漂亮就好了！”话一出口孙小军就后悔了，他心想自己今天怎么变得这么酸呢？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会说出如此矫情的话呢？可是没办法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李亚楠轻轻的站了起来，她搂着孙小军的脖子说道：“你很不一样知道吗？”然后就把自己火热的嘴唇迎了上去。
孙小军触电了！他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他的身体是僵硬的，没有迎合也没有反抗，过了良久李亚楠的嘴唇突然离开了，她坐在那里继续弹着钢琴，然而无论琴声多么悦耳都无法再次闯入孙小军的耳朵了，他的世界安静了，他不明白，这琴声、这女孩、还有从窗子里射进来的温柔的阳光，这是天堂吗？她会是天使吗……
李亚楠弹了一会突然停下了，她看着站在身旁的孙小军笑了，“你还真像个小学生，没人罚你站，干么呢？”
“我……就是站一会！”孙小军脸红了，说来惭愧这是他的初吻，孙小军自认为不是个好学生，初中的时候打架斗殴从来少不了他，只可惜孙小军是个晚熟的人，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龄就去当兵了。
现在机会来了，孙小军心想这女孩够漂亮的，女人不在多而在精，临死之前能得到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也算够本了。想到这孙小军决定俯身吻下去，可是他腰刚哈到一半李亚楠的爸爸突然开门进来了，孙小军赶忙咳嗽了两声，又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钢琴，“音质不错啊！”
“小伙子会弹钢琴吗？我女儿弹得不错，老师说她很有天赋，这钢琴三十多万，小楠哭着喊要买的，我先做菜去了，你们聊！”李爸爸拿着大包小裹杀进了厨房然后关上了拉门。
“瞧我爸多懂事！”李亚楠顽皮地看了孙小军一眼。
“哎，你爸脑袋有病吧！怎么会花三十多万给你买钢琴呢？我爸油条吃剩了恨不得都退掉！”
“你不懂，钢琴要是音质不好弹起来就没意思了。”
“我说这琴声怎么那么好听呢？本以为是你弹得好，闹了半天是琴贵，你这钢琴不是随便敲两下都好听吧？”孙小军尝试着弹了几下，最后他放弃了，“不行，看来不是那么回事，我弹就不行，你爸刚才说你有天赋，那为什么不学钢琴改学跳舞了？”
“跳舞很辛苦，但总比弹钢琴好，我坐不住，你不知道每天对着钢琴坐上几个小时是什么感觉，要我说天赋这东西有时候挺坑人，同样一个曲子你弹几遍就会了难免骄傲，那些没天赋的就得弹几十遍上百遍，结果笨人越来越熟练了，我这所谓的天赋没起什么好作用，光有天赋没有毅力是件很倒霉的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艺术这事我不懂，也没觉得跳舞、弹琴有多难，我在西藏当兵的时候那是爬冰卧雪，不管什么天气一站就是一小天儿；别管缺不缺氧，一跑就是大半天，到那时候你没毅力也得有毅力，在部队天赋倒是没学会，毅力你想没有也不行！”
“快别说你那点破事了，知道你苦、知道你累，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到头来还不是没工作？我想问问你为了谁啊？”
“我……我有工作，只不过是不干了，部队生活就是一段宝贵的人生经历，结果我不在乎！”
“让你重来一次呢？还当兵吗？”
“不当了，打死我也不当了，早知道当兵那么苦就是累死我也得考个大学，说说你吧，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辍学呢。”
“我没辍学，就是不想去了！”李亚楠不说话了，转过头继续弹她的钢琴。
孙小军坐到了大厅另一侧的沙发上，他很悠闲地点燃了一支烟，欣赏着李亚楠侧面迷人的曲线，细心地怜听着钢琴从她手指间发出的悦耳声音。他惬意极了，已经忘记了时间，也忽略了空间，孙小军甚至没意识到这是李亚楠的家，很随意地把烟灰弹到了地上……
后来直到李爸爸开始从厨房往外一道一道地端菜孙小军才掐灭了烟头过去帮着忙活。在部队的时候孙小军没少帮炊事班干活，他动作还算麻立，和李爸爸之间也有一种难得的默契，李爸爸拿筷子他就拿碗，李爸爸弄洒了菜汤他马上取来抹布，两个男人很快把一桌菜上齐了，“开饭了小公主！”李爸爸高兴地喊着自己的女儿。
李亚楠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她倒不客气，夹了口菜直接塞到了嘴里，“我爸手艺特棒，算你小子有口福！”
“小伙子，以后有空常来！”
“一定、一定，阿姨不回来吗？”孙小军拿起筷子犹豫了一下。
“小楠她妈出差了，这女人特能折腾，自己开了家公司，现在已经转手了，把合同签完就回来专心侍候女儿，来――吃菜！”李爸爸很热情地帮孙小军夹了一大块鱼肉。
孙小军赶忙把鱼肉放到了嘴里，他已经饿坏了，只是看着这一桌子菜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老实说这菜做得极有造诣，孙小军叫得上名的没几个，可是他却不怎么喜欢，这一桌子菜太注重造型了，颜色也够丰富，只是盘子里的内容都不太多，拼盘极其讲究排兵布阵，孙小军都不好意思夹，生怕破坏这份下了苦功才有的精致，“李叔这菜做得够有水平啊！”孙小军心想要是再来两道排骨炖豆角了，茄子炖土豆那就更好了，那东西更下饭，可以拌到一起吃。
“小伙子你敞开了吃，我们一家人都是吃猫食的，两个女人都爱美，有事没事的就节食，我胃又不好，做了东西就愁没人吃！”
“放心吧叔，我会努力的！”说完孙小军卖力地吃上了，他心想多吃一口是一口，过一段病情严重了恐怕想吃东西都没胃口了。
孙小军吃得十分陶醉，他一抬眼睛发现父女二人正在看着自己笑，“不好意思，吃猛了！”孙小军憨憨的笑了。
“哎，千万别不好意思，看你吃得香我和小楠也能跟着多吃点，最近我们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多吃点！”说完李爸爸又给孙小军夹了块香肠。
孙小军心想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猛造吧！
他吃得十分尽兴，不知不觉中发现面前多了盅白酒，“小伙子，陪我喝两口吧！”
“没问题，李叔，来，咱们俩碰一杯！”
两个男人一饮而进，一入口孙小军就知道这是好酒，闻着醇香喝着爽口，于是乎孙小军又往彼此的杯中斟满了酒，“再碰一杯，为李亚楠！”
“好，希望我女儿身体永远健康！”李爸爸一仰脖子干了。
孙小军也吱溜一口整进去了，“你女儿健康着呢，活蹦乱跳的还能跳舞呢，今天就给我跳了，对吧李亚楠！”
“现在还行，再过一段恐怕就……”李爸爸还想说什么，可是被李亚楠的眼神制止了，孙小军是个粗心的人，他没注意接着往李爸爸的杯里倒酒，“来李叔，再来一个，也祝您身体健康！”
孙小军也不知道和自己的这个李叔干多少盅，在部队聚餐的时候要是和谁拼上酒他三两的杯子都敢干了，这种几钱的小盅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酒精还是对孙小军产生了作用，他觉得周身发热，心想好酒就是不一样，劲上来了头还不怎么晕，他架着个大红脸盯着李亚楠就不撒眼睛了。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李爸爸的声音提醒了孙小军，他马上收敛了，“我是当兵的，刚退伍，工作不干了，现在我的工作就是陪着你女儿，让她开心！”
“那这酒我一定得干了，算我敬你，谢谢你小伙子！”李爸爸一仰脖又进去了。
“我陪你！”孙小军刚要喝被李爸爸拦住了。
“不用陪，这杯是我敬你的，你可以不喝！”李爸爸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
“不行，我必须得喝，李叔你也不够意思啊，这么好的酒凭什么比你少喝一杯啊！”说完孙小军也整进去了。
“哈哈，酒我这有的是，喝多了就住这！”
“不行，够麻烦您的了，我喝不多，来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