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一个视觉来看看林张氏这边的情况。
一个丫鬟急冲冲地跑进屋内,跪下。“夫人,请夫人恕罪,奴婢有急事禀告。”
“你没有看到我有贵客在吗?冲撞了贵客怎么办,还不先向贵客们道歉。”林张氏根本没有当当丫鬟所说的急事是一回事。
丫鬟表情还留着惊恐,焦急起来,进退两难。
坐在椅上的客人伸手比了个阻止的姿势,出声道:“这个奴婢并没有冲撞到我们,不用道歉,先听听丫鬟所说的事吧,或许真的是急事也说不定。”
言梦也在一旁,帮着男子说话,“母亲,或许真的是急事呢?你先听听丫鬟的话吧。”
“唉,既然梦儿也这样说,你就先听听你的事情吧。说吧,有什么事情。”林张氏对于自己女儿非常支持,希望能给对方一个感觉,她是个护短的人。
丫鬟声音颤抖,尽量保持冷静地把话完整说给林张氏听,但还是把话说得有点颠倒,“夫人,奴婢刚刚禀报夫人的事情,因为小姐说了不允许她进来。原来她身边还有王爷,王爷现在正在吩咐他的属下把大门卸下来。”
林张氏立刻站了起来,带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丫鬟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林张氏无力地跌落在椅上,“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在场林张氏口中的贵宾是三个男子。
另一个男人幸灾乐祸地说:“夫人再说什么可能不可能,叔祖要拆林府的大门是怎么一回事,我叔祖是最讲道理的,夫人和言梦小姐一定是做了什么事,让他非常生气。”络谨最讲道理?他显然是在睁眼说瞎话。
林张氏听了更加受不了,强迫她自己镇定自若地说:“臣妇不明白殿下所说的,臣妇能做什么让王爷生气的事情,臣妇和梦儿也没有资格让王爷生气不是吗?”但结果是说出的话仍然带着颤抖的腔调,不是那么理想。
嘲笑林张氏的男人打开纸扇,更不屑林张氏说的,“反正我叔祖的怒气看来是冲着你来的,好玩,今天来得值了,雾烈啊,看来你的未来丈母娘和未婚妻,今天是有麻烦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叫雾烈的男人眉头拧成一团,有些无奈,“他是我叔祖,我能阻止他做什么。雾白,你太看得起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叔祖的个性,说一不二的。或许叔祖只是单纯想拆门而已。”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
言梦发出她最娇柔的声音:“太子一定要帮我们,民女在这里求求您了。”
“别,这位小姐不要来害我皇兄,我皇兄在我皇叔祖眼里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要我皇兄帮你们,不是间接找死吗?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是没做过,但每次都差点死了。所以这样的蠢事还是叫其他人来做吧。”第三位男子也说话了,也是附和着另外两个人的话来说。
言梦见自己的话没有任何作用,心里气到爆炸的边沿,但忍下来了。
哀怨地看着她的未婚夫,期待她的样貌和楚楚可怜能得到他的怜悯,结果换来只是华丽丽的无视。
言梦看到这样的情况恨得咬咬牙。
林张氏坐不住了,低泣:“难道太子是如此怕德王?以后也会如此待我女儿吗?太子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难堪。”
“哈哈,你觉得难堪就去退亲也行啊。怎么,不舍得吗?那又何必故作姿态。”摇扇子的男子讥笑。
林张氏现在是真的难堪了,“明王爷,太子爷和梦儿的婚姻是太后所赐,怎么就能说退就退,这可是大不敬啊。”
雾白不置可否,宫里的谁最让人讨厌,无疑是太子的生母皇后和顽固迂腐的太后。老顽固迂腐无比,连德王的事情她都想管一管,但每次行动都被络谨直接无视,最后还被气得不轻。而皇后是个势利的人,只要是对她有好处的,她都想握在手中。对于络谨就更加想要掌控,络谨府中的女人中就有五个是以她家族的名义送过去的。只可惜,络谨一丁点都不受制与两人,依然活得恣意,活得嚣张,这是雾白最羡慕络谨的地方。
还好的是太子并没有在她生母下生活,而是早早就被皇帝送去给络谨的战场,明王就被送去隐居的王爷,最小的乐王则被送去天武门。三兄弟从小就不是生活在皇宫中,反而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各有性格,太子严谨,有很好的统御能力,是君王的最好选择。明王风流,但对周游列国和女人比较感兴趣,对上面的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乐王顽皮,虽然对自己父王的皇位感到过好奇,但想到一辈子就这样了,也就焉了。
三兄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比较重情义,兄弟之间的情义。所以即使没有过多的相处时间,却感情极好。
太子其实对她母亲和他的皇祖母的行为感到非常头疼,但因为是长辈,有时候也非常无可奈何。
两人都只有叔祖能制住,即使是皇帝,对太后也是无可奈何的。
“大不敬?现在就有人对本王大不敬,那是不是该以死谢罪。”络谨还没有到达门口,怒火就已经蔓延开来了。
乐王拍手,“这下子,好戏终于要开场了,皇兄,你说这次叔祖会有怎样的处罚呢?”
“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明王捏着嗓子,学太监的声音,说着和尚的话语。
络谨本来是想搂住言默的腰身进来的,但言默却一反常态地主动挽着络谨的手臂,让络谨感到有些飘飘然,微笑一直挂在嘴角。
到了大厅门口的一刻,所以表情都收敛起来,变得杀气凛然,寒气布满身周。一时间,室内气温迅速下降,里面的人忍不住都打了个寒战。
言默在他身边也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两手挽紧了些,络谨抽出手,不再让言默挽着,搂着她,手臂贴着言默的背部,利用身体的热量给言默温暖。
三兄弟看得大跌眼镜,他们什么时候看见冷血的叔祖有如此温柔的举动。乐王的表情非常可爱,像个孩子看到恐惧的事物,做出的动作却会很萌。言默抿嘴一笑,但因为帽子的作用,没有人知道,络谨除外。他感到了轻微的颤动,对于言默去看其他男人的行为,醋意横生,拉过言默,与他同坐在一张椅子上。
三兄弟更加夸张了,就像发现死而复生的奇迹一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叔祖和他身边的女人。非常好奇林府的大小姐有什么魅力,能让他们的叔祖性情大变。
众人起身对络谨行礼,络谨并没有点头,但三兄弟知道络谨对这些虚礼并不太在乎,都自行坐下了。
林张氏看着没有得到允许,三人都坐下了,也跟着坐下
林张氏其实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慌乱更甚,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德王,不然现在得意的人就是自己了。
言默注意到林张氏懊恼的样子,真不知道林张氏的自负是从哪里来的,她女儿的德行,还没有到德王府,就可能被休回来了,无耻则无敌,真是个至理名言啊。
言梦嫉妒地把手帕扭成麻花,指甲陷进皮肤里,只要再深入一点就能划破皮肤,“姐姐嫁过去德王府后,胆子果然变大了,连母亲都不用见礼了。”
言默不说话,有些人,你越理会她,她就越得瑟,也越将你不放在眼内。雾白在现场,既然带上了帽子,就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她是谁。
懒得理会她们,将这些都交给了络谨,言默自然是不会做出浪费精气神的事情,络谨的地位和实力决定了在场的话语权。
“本王也没有叫你坐下,你又凭什么坐下,不要说本王的妃子不用给林张氏行礼。即使要行礼也是你们对她行礼,本王给予她这个权利。”络谨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也长期坐着统领的位置上,命令式的语气说出来的无需置疑没人敢反驳。
“请王爷恕罪,民女只是想为母亲抱不平,并没有这个意思。”言梦做出了一个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决定,她看不起太子了,此情此景,给她一种错觉,太子在德王面前就像个脆弱的婴儿,不堪一击。所以她必须转移目标,锁定德王。言默能做到的事情,她相信自己也能做到。络谨的相貌和霸道令她着迷,就像只盲头苍蝇一般不顾一切,做出飞蛾扑火的举动。
“王爷并不了解姐姐,但民女与姐姐生活了这么多年,又如何不了解。”她跪在地上,用手帕在眼角印着没有泪水的眼睛,但手帕一接触到眼睛的位置,又开始泪水滚滚而下。手帕中的催泪药,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最佳良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随时控制泪水收放自如。
其他人都没有吱声,太子的表情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言默按下络谨的怒骂,示意他,她要看戏,看言梦能装到哪一级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