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钟若惠的事情过去一星期后,今天的络谨把所有视线放在言默的身上,一脸期待。言默内心一直翻白眼,这个男人都不知道消停为何物,一个星期而已,有那么饥渴吗?
“今天我想出去走走,你没空就多让几个人跟在我身后吧。”
络谨很后悔答应皇帝今天要进宫商量一个星期后狩猎活动的布置,心里正在挣扎,手指敲着书案,“明天不行?这个应该能推迟吧,明天我陪你去,今天留在家里。”
“不如用绳子绑我在你身上吧,这样比较实际。”言默淘气地皱皱鼻子,“整天都对着我,你不会产生视觉疲劳吗?”
“不会,其实我也正在考虑默儿所说的方法是否可行,不把你放在身边,始终有些不放心。”络谨厚着脸皮说肉麻的话。
“你去做你的事情吧,不用担心我,如果真的不放心,就快点进宫商量完来接我。我告诉你,若我在外面有人惹我,我要自己解决,你乖乖站在一边。每次都是你帮我,让我很不爽。有我对付不了的事情,你才能站出来,知道不。”言默事先点明了她的要求,她不想把好玩的事情全被络谨搅浑了。
络谨在这方面是拿言默毫无办法的,只好点头答应她,“好,默儿记得处理不了的就交给本王好了,除了势力和武力外,本王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言默知道络谨很担心她会受到暗中敌人的伤害,只是一整天都窝在王府。要引诱敌方行动,甚至自乱阵脚,不主动站出来给别人机会,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想要找到暗中的敌人,就要让他暴露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她急切地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解这里的风俗习惯,研究一下夜京城中大夫的医术程度。靠书本始终没有自己去观察来的真实。
和德王出府,走到哪里就轰动到哪里。两次出去都是去闹事,想不做名人也难。所以,她这次是要视察民情,不是去教训人,低调是必须的。不趁这个机会溜出去,还等到他有空才出去,笨蛋也知道这是不可行的。
“妾身遵命,王爷还有何吩咐。没吩咐王爷就快快去王宫,不要耽误了大事了,这样可不好。”言默催促络谨快点离开,她也好快点出发。
络谨看到言默脸上的急切,期待。有气不敢发,知道她心里想低调点出去,若有他护在左右,一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视,不用敌人派人来监察,一举一动就都能被人知晓了。言默不是他,有厉害的武功傍身,遇到什么情况都能第一时间无声无息遁走。
如今他只能做的就是明里暗里多派几个人保护她,不能拒绝她,就只好暗中多做点事情。“乖乖的,出去后低调点,别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男人。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宠这你,敌人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万事小心,出去少了一根头发,以后都别想允许离开我的身边出去了。”
言默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保证不会有事,才从络谨的唠叨中解脱出来。沉默寡言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个话唠,碎碎念都达到一个境界上了。
坐上最普遍的马车,车夫挥着马鞭从后门出发去夜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使去。今次跟在言默身边的人依然是秋实和春意,身后也跟着小隐和十一等人。春意这几天除了照顾言默的生活起居外,有时间不知道溜达到那里去,圆圆的小脸变得瘦削,眼下有粉底遮不住的黑眼圈,皮肤也变成了小麦色。
言默问过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就回答,她想做出点成绩,帮到言默,至于是什么事情,她暂时还不想说。因为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到时候希望言默不要怪罪。说到这个份上,凭她的救命之恩和多年的交情上,言默也不想过问太多,她话里话外都没有不想隐瞒的意思,只是还不到时候。其实春意不是在做背叛她的事情,她都很好商量,也就沉默下来。
马车没有之前的舒服,稍微就些颠簸,以至于言默下马车的时候都有些站立不稳。
马车停在一间客栈门前,门面很大,里面的设计也很花心思。低调中带着华丽,装饰品挂在最适合的地方上,不会让人反感,压抑或产生不满的情绪。视觉上带来的是舒适,宁静。在这一带繁华地带上,能有一间不同色彩的客栈竖立在这里,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容小觑。
十一见到言默脸上的赞叹,如实告诉她实情:“主子,这是主上名下的其中一个产业,主上吩咐了,若主子有什么想要,想买的,就尽管要。王爷说他什么都多,但最多的还是银两。”言默被十一口中所转达的话语雷得内焦外嫩。以前听那些富人说得最多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穷得就只剩下钱了。现在络谨也来一句,比之更嚣张,更是无忌惮。
言默抬头向上望,客栈有三层,梁椽上悬挂的牌匾上刻写‘默影’,,不知识出自何人之手,有如神来之笔,大气磅礴。‘默影’听上去一点也不像客栈的名字。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个招牌写着客栈。光看二字,更像是文人雅士聚会,附庸风雅的地方。
十一问道:“主子,是否入内,楼上有个最好的位置是主上留给主子的。”
“不用,我暂时还不想进去,先带我去看看城中药材店吧,我出来的目的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这个。”言默再次坐上马车上,开向药材店分布比较密集的地方。
街上到处有吆喝声,地摊上摆卖的东西大都是和药材和茶叶有关的货物,两旁都是药材店和大夫的看病治疗的小门面。这里有好的大夫,药材店也集中在一起,买药也较其他地方便宜,百姓看病都爱来这里。所做的生意有很多都是外销其他城市,称之为药材批发中心也不为过。
除了药材商店,还有很多茶叶行,门里堆满一篓篓的茶叶饼,茶香和药香混合在一起,穿衣华贵的妇人或商人路过闻不惯的都会用衣袖遮盖,但言默喜欢这种味道,无论是药香还是茶香,她都喜欢,只是最不喜欢的也是煮成黑糊糊的中药。
言默叫下人停靠在路边,她想下车走走,这次她没有再带上帷帽。简约而奢华的白色帷帽,基本上都成了德王侧妃的标志,没人会这么浪费用最珍贵的丝绸纱布去做一顶不太实用的的帽子。即使是一些超级豪门大户也不会像络谨一样,大笔一挥就舍得耗费万金去订做一顶帷帽。
言默知道头上戴过的帽子是价值万金的时候,差点有种被金子砸倒的感觉。络谨的败家子行为,让言默肉痛有心痛,他直接拿金子砸在她身上该多好啊。就那几块轻飘飘的布料就消失掉如此多的银两,叫她能不产生怨念。
整条街上都弥漫着欢笑,讨价还价的声音。道路上行走最多的都是些商人,和捏着胡子的老者或身后跟几个讨教的年轻人。很少看到有曼妙少女会行走在这条路上,毕竟这里大多数是男人,很多女的都会羞于在这里行走,即使是经过都会行色匆匆,不会作任何停留。
像言默这样带上几个仆人小步挪动的队伍基本没有,言默的姿容也堪称一绝,引来的回头率更是百分之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