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诺只好继续追问,“他和诗语才刚离婚没几天,你们就发展到拥抱的阶段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该不会是他还没和诗语离婚的时候,你就已经插进诗语的婚姻了吧?”
孟心诺俨然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而且她口口声声维护的人都是刘诗语,这让吕宣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都是姐妹,为什么她感觉,刘诗语与孟心诺的关系那么好,却一直将她当成外人?
“我没有。”她随即否定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
吕宣锦的话语里谨慎的几乎什么都没有透漏,所以孟心诺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那么你想干什么?”
吕宣锦摇头,还是不愿意回答,孟心诺彻底被她激怒了,不禁质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和纪浩然之间的事情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和纪浩然是那种关系,又为何会和纪博文在一起?你有没有考虑过诗语的感受?纪博文是她深爱了十年的男人,这些你不是都知道的吗?你就不怕诗语知道后伤心吗?”
“是啊,就只有你和诗语的关系最好,我算什么?从小到大,你不论有什么事情都只和诗语说,而诗语也是一样,你们才是真的好姐妹,我只是一个外人,总是融不进你们当中去,自然现在你只会考虑和在意诗语的感受。” 孟心诺没有想到,吕宣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她在感到吃惊的同时,也有些许心凉。
“小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吕宣锦犹豫片刻,坦白说道,“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你和诗语在说话,而我总是被你们忽略。”
“你知道什么是好姐妹吗?好姐妹不就是应该互相倾诉心事的吗?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们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内向的原因,没想到你的心里竟然会有这种偏执的想法,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和诗语一样,都是我心中非常重要的人,我不愿意失去你们其中的任意一个,诗语一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和诗语因为一个男人而破坏了多年的姐妹情谊,你一定要跟我说,你和纪博文到底是什么关系?”
吕宣锦忽而陷入沉默,孟心诺说过的话像是雨点一样,一点一滴的砸在她的心头,原来是她想的太多了。
“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出来吗?”孟心诺俨然一副快要被气疯的样子。
“我是被逼的。”吕宣锦抬眸,美目里已溢满泪水,她无奈的说道,“我其实并不喜欢纪博文,我和他在一起,只是想要寻找机会进入纪家,与徐娇柔那个女人面对面,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岂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她?”
孟心诺还是不解,不禁问道,“就算你出现在她的面前又能怎样?你只是在寻找机会靠近纪浩然吧?”
吕宣锦俨然一副被猜中心事的模样,纪浩然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而且虽然她与纪浩然认识三年,抵死缠绵无数次,但是她发现自己对那个男人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她想更加深入他的生活,首先想要了解他的生活环境。
“小锦,你怎么会那么傻?难道你不知道徐娇柔的另一个身份吗?她是市长的女儿,有权有势,你是斗不过她的,而且我可以很确定的说,就算纪浩然爱的人是你,他也不会和徐娇柔离婚的,你还不明白吗?”
吕宣锦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一想到她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她想,就算自己不幸福,她也不想让徐娇柔好过。
看着吕宣锦还是一副固执的样子,孟心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利用别人来完成自己的目的,而且我很疑惑,你是怎么靠近纪博文的?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发展的那么快?”
吕宣锦有些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艰难的说出了自己利用刘诗语小名丢丢的身份,吸引了纪博文的注意,孟心诺也是才刚刚知道,刘诗语很久以前丢失的那串手链竟然在吕宣锦的手中。
孟心诺对她失望透顶,甚至很难相信吕宣锦竟然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
“我们从小和诗语一起长大,难道你不知道那串手链对诗语来说非常重要吗?你怎么能占为己有?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对诗语所拥有的一切存有觊觎之心,小锦,你怎么会变得那么自私?”
尤其当孟心诺想到刘诗语为纪博文默默付出的一切时,她就越觉得吕宣锦的所作所为有些无法原谅。
在孟心诺的质问下,吕宣锦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在这件事情上,她原本就有些矛盾纠结,如今连自己的好姐妹都不支持自己,她就更加觉得希望渺茫。
她只是想和自己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难道也错了吗?
吕宣锦一直哭着,眼泪越滚越大,孟心诺看着也觉得头疼,缓了缓呼吸说道,“小锦,我希望你能知错而退,不要去招惹纪博文,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和诗语说的,还有纪浩然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冒那么大的风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孟心诺走到门口的时候,特意回过身看了一眼,吕宣锦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表情悲伤纠结。
孟心诺暗暗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抬步离开。
到达海景别墅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房间内的灯已经亮了,餐厅内有刘诗语做好的晚餐,只是却不见刘诗语的身影。
孟心诺来到二楼,却发现刘诗语坐在书房内发呆,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在刘诗语的背后大吼一声,刘诗语顿时炸毛。
“心诺,你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孟心诺得意的笑道,“谁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的?说,是不是在思春呐?”
“正经一点,我在找我的日记本,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对了,你看见了吗?”
孟心诺摇头如同拨浪鼓,那个日记本虽然是刘诗语最爱的宝贝,但对她来说,根本就一文不值,她记得那是孤儿院的院长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本子虽厚,但纸张基本上快要用完了。
“行了,诗语,那个日记本已经是老古董了,早就该丢了,不见了岂不是刚好,明天我送给你一个更好的。”
刘诗语的脸上愁云密布,那个日记本跟着她已经十几年了,厚厚的纸业上,几乎每一张都写满了自己的心事,包括对纪博文的暗恋与思念。
那个日记本是她心里最美好的回忆,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她犹然记得,那天她正在书房里写日记,纪博文突然走了进来,她一时情急就将日记本塞在了书桌上一沓书的下面,再后来,小锦突发车祸,纪博文让她滚出这里,她匆忙走了竟将日记本忘记了。
如今再回来寻找,竟然不见了。
她担心的是,那个日记本会不会被纪博文看见了?
“诗语,别伤心了,如果你想彻底的忘记那个男人,那么就不应该再去找那个本子,让一切都过去吧,就好像那个男人根本不曾来过你的生命,从明天开始,换一个日记本,一切重新开始。”
刘诗语的心里依旧有很深的难以割舍,毕竟陪伴了她十几年的东西,早已成为她心灵以及灵魂上的寄托。
但是她又不想看到孟心诺为她担忧的样子,于是便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有些东西,是应该放下了。”
“这才是我的好姐妹,拿得起放得下,好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吃过晚饭,刘诗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便对着孟心问道,“心诺,明天周末,你打算做些什么?”
“明天唐总在家吗?”
“据我所知,他明天应该会去健身房。”
刘诗语的话音刚落,孟心诺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眼皮底下,用着极其严肃的眼神望着她,问道,“消息可靠吗?”
“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刘诗语笑答。
“那好,今晚我要早点睡,明天奋战健身房。” 结果,孟心诺晚上果真很早就睡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看恐怖片看到下半夜。
刘诗语码完一个章节,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孟心诺已经沉沉的睡着了,皎洁似水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夜,如此安静,似乎能听见花香流动的声音。
毫无睡意的刘诗语来到院子里,坐在秋千架上,抬头望着夜空的弯弯明月,木香花沁人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正在她出神间,一个纸飞机落在了她的脚边,她循着飞机飞来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了唐耀杰的面容。
他站在阳台上,面带微笑,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如此温柔。
“大半夜不睡觉,在想什么呢?”他的声音,透过花架传递过来,倒像是沾染了一丝花香,带着甜甜的味道。
“睡不着。”刘诗语简答。
“该不会是在想我吧?”
刘诗语无奈失笑,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自恋?
见刘诗语不说话,唐耀杰继续笑道,“不说话就表明你已经默认了哦。”
“你很无聊。”
“你很无趣。”唐耀杰同样丢给她四个字。
刘诗语没有放在心上,转而问道,“唐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你不应该叫我唐总,我们之间没有上下属的关系。”唐耀杰微笑的提醒道,顿了顿,继续狡黠的说道,“我希望你还能向以前那样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