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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唇枪舌战

李铭与方晴的婚姻初期,并不受家人和朋友支持,朋友都觉得他们太冲动,认识七天就领了证,闪婚闪到人眼瞎。家人是觉得方晴可能不是什么正经女孩,这么随便就嫁给一个不了解的男人。最先站出来的是李铭的奶奶,她觉得孙子应该娶的是一个门当户对,家庭条件相当的姑娘,而方晴只是一个小小的编辑,母亲游手好闲,父亲做警察也没什么积蓄,但是方晴很快俘虏了老太太的心。

李铭平时衣服都是送到小区的洗衣店里,从来不自己动手洗衣服,并且他告诉方晴:“媳妇儿,你不需要洗衣做饭,油烟洗衣粉对皮肤不好。”方晴就真的没洗过一次衣服,没做过一次饭。李铭的奶奶不高兴了,对方晴道“以前他一个人没人照顾,懒散惯了,现在你们结了婚,你应该照顾他啊,怎么还让他送到洗衣店,多浪费钱啊!还有,你不会做饭的吗?怎么还是天天叫外卖?你们这样哪儿像是过日子!”

方晴随声附和着说:“恩,就是就是,奶奶,你说的对,不过我也没结过婚,也需要慢慢学习嘛!”但是心里却在嘀咕:我又不是你家丫鬟,难道嫁到你家就是为了照顾你孙子?再说我们结婚你们家一分钱也没花,个个儿把自己当外人,全是李铭一手操办的,钱也是李铭自己挣的,家长该做的你们一样没做,现在却想掺和我们的生活,哪个要听你的!

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希望奶奶能接受自己,于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一番。

隔天,方晴提着一大桶脏衣服来到奶奶家,全是李铭的,没有一件是自己的。因为李铭没自己洗过衣服,自然是没有洗衣机,所以她故意把脏衣服提到了老太太家里。

“这就对了!”奶奶看到方晴帮自己孙子洗衣服笑呵呵的道:“你们也不用花钱买洗衣机,我这儿有,自己家不要太拘束,随时过来都行。”

“呃~~这个...洗衣粉是不是倒的有点儿多?”奶奶看着方晴往洗衣机里哗哗倒着洗衣粉有些心疼:“这些衣服一次都可以洗完,你还要分两次啊?”

“奶奶!”方晴哄老人开心是有一手的:“你看!我这洗的可全是你孙子的衣服,我的一件都没有,再说咱也不差这几块钱,洗衣粉下次我过来给你带几包,你快好好儿的去看你的梨园春吧!就别操心了,听说今天秦梦瑶会来梨园春唱戏呦!”

次日方晴来收衣服,从衣架上扯下来一股脑儿全塞进了来时提脏衣服的收纳桶里。“你......”奶奶又看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讲究呢?你看你长的白白净净,干活儿一点儿也不细致,以前李铭的妈妈就很讲究,衣服洗好全部叠的板板正正的。”方晴一时语塞,她也觉得这事儿自己干的不漂亮。于是又重新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叠好,叠着叠着,她想到李铭父母在李铭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李铭的妈妈早就改嫁了,而且李铭说过,很多年没见过自己妈妈。“奶奶?”方晴拿着正在叠的衣服,走到厨房正在洗碗的奶奶身旁道:“你刚才说李铭的妈妈很讲究,衣服叠的很好是吗?”“是啊!叠的跟新买的没拆封的一样。”

“可是她叠的那么好,她给你叠过吗?给李铭的爸爸叠过吗?给李铭叠过吗?她已经改嫁了,她去给别人叠衣服哦!”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奶奶,奶奶停下手中的活儿呆了两秒,然后重复着方晴的话:“也对,她去给别人叠衣服了”。

这次方晴在奶奶面前表现洗衣服的工作是完成了,却把李铭的衣服全洗坏了,所有颜色一起搅了,染色倒是没染色,就是皱皱巴巴变了形。“媳妇儿,你这是图啥呀!以后你不要动我的衣服,也不用理奶奶,咱跟她不在一起生活,你不用顾虑她的看法,她的不满我会解决的。”

“哦!”方晴心想:老娘还没给哪个男人洗过衣服,你不领情算了。

这天老太太趁李铭不在,来药店找方晴,“方晴,我跟你说个事儿,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告诉李铭。”

“啥事儿啊奶奶?你得先说说看呢!”方晴是个好奇心很强的水瓶女,听老太太这么一说,马上把头凑到奶奶身边。

“就是我名下有两套房子,想过户给李铭,但是李铭的爸爸不同意,(李铭爸爸已经出狱了,负责另一个药店的生意)他怕你俩婚姻有变故,会影响房子的产权问题,”奶奶坑坑巴巴的说着,又不想说的太直接,又想不出其它措辞,犹犹豫豫也算说明白了:“我想让你写个东西,证明一下,就说万一你俩离婚了,房子跟你没关系”

“......”方晴听了自然不高兴,但是她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懂得换位思考,她想:任谁遇到这种事儿,都会这么做,家长这么想很正常,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有点儿不中听。“奶奶,你放心吧!我嫁给李铭呢,不图他啥,就图他对我好!况且,他也确实没给我什么东西呀!你家的房子我不惦记,而且现在新婚姻法规定啊,婚前财产是谁的就是谁的,离婚后不用分,你要是担心想让我写个证明呢,我就写!没事儿!”

“这事儿你不能跟李铭说啊,他会责怪我的!”

“好!我不跟他说!”

......

“老公,今天你奶奶来找我,说想把房子过户给你,想让我写个证明,证明如果咱俩离婚我不能分你家房子。”奶奶走后,李铭刚进药店,方晴就可怜巴巴的把话告诉了李铭。

“啊?真的吗?她还真是啥都好意思说!没事儿媳妇儿,你别生气,我回去了说说她!”李铭揽着方晴的肩膀安慰着。方晴顺势把头靠在他身上,“我没生气,其实可以理解,老人嘛!当然不希望自己的房子落到外人手里,换成我也会这么做,不过可能我不会跟孙媳妇儿说出这话,你奶奶真可爱,很实在啊!”方晴与李铭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换季的时候,方晴给李铭的奶奶和李铭的爸爸各买了一身儿新衣服,给李铭的妈妈也买了一套保暖衣。他爸爸收到衣服时很开心,“哎呀!还给我买衣服,眼光挺好的,这衣服好看啊!哈哈哈”李铭的爸爸很少被人关心,因为吸毒三番五次被抓走,奶奶对他也很失望吧,不怎么管他,他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也不懂给自己买衣服,所以收到儿媳妇的礼物,自然很感动。方晴给奶奶买的衣服奶奶不喜欢,嘴上不说,但是不愿意试穿,只说:“过几天冷了再穿吧!”

“奶奶,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换的,”方晴看出老太太不太领情,依旧笑嘻嘻的说:“我就在咱家旁边的商场买的,买的时候专门儿问了,人家说可以换,要不我这就带你过去,你自己挑好不好?”

“你忙不忙啊?要不,我就跟你去看看?”老太太脸上这才挂上一丝笑意。

礼物送出去了,只是给李铭的妈妈买的这套保暖衣一直放在店里,方晴并没有见过李铭的妈妈,只是凭李铭的描述买的,但是对于方晴来说,合不合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俘获人心。

这天晚上,营业员下班了,她让店员十点下班,自己值班到十二点,通常这两个小时她会点支烟,喝一罐儿啤酒。这时进来一个中年女人。“你好!”方晴问:“需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那女人语气有些傲慢。方晴抬头打量这个不太友善的女人,身高163左右,微胖,头发烫了小卷儿。方晴边打量边分析:这眼线一看就是在不专业的小店儿纹的,可能有个一年半载了,本应是黑色的,已经有些发绿色了,穿着一件过膝的墨绿色大衣,整体看起来,在她们这个年龄段,算是比较时尚的,恩。

“李铭呢?”还没等方晴回答,她说:“我是李铭的妈妈!”

“噢!”方晴有些不待见这个婆婆的态度,“我不知道,应该在医院吧!”

“你就是李铭找的那个女的?”说着扬起轻蔑的眼神。这下方晴真的怒了,心想:难道你不会说,你就是李铭找的那个女孩?你就是李铭找的女朋友?你就是李铭找的媳妇儿?靠!居然说,你就是李铭找的那个女的?没错,我确实是女的,但你这素质也太令人捉急了...

“恩。”

“你自己没有工作吗?”

方晴决定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免得日后被她欺负,“阿姨啊!我不是没有工作,我之前在报社工作,恐怕月薪也有你儿子这个小药店一个月的收入了,是你儿子非让我过来帮他,说找外人管账不放心,其实我还不想过来呢!我不喜欢闻这股味儿!”

“噢!对了,你家还是外地的对吧?”李铭的妈妈继续不饶人的追问。

一定是奶奶对我不满意,自己又不想得罪人,把对我的不满都说给李铭的妈妈,让她来说我,方晴心里这么想着,不禁开始可怜这个女人的智商比起奶奶真是差远了,想到这里,方晴气消了一半儿,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实诚啊!“阿姨”方晴一口一个阿姨道:“我家祖籍是外地的,我从小在郑州生活,算是在这里定居了吧,我爸妈都在东区住。对了,我听李铭说你们祖籍也是外地的吧,是从李铭的爷爷那一辈在郑州生活的,咱们不是都一样么?”

“呵呵!是是是!”李铭的妈妈皮笑肉不笑的应着,心里大概是憋了火的。

方晴松了口气,觉得起码自己并没有在这场婆媳语言战争上输掉,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接着她拿出买了一个多月的礼物道:“阿姨!这是我给你买的保暖衣,也不知道你穿什么尺码,你看看行不行,如果不喜欢我再拿去换。”心里却想着:买了一两个月了,一个淘宝货,早过了退换期,换什么换啊!

“我有保暖衣,我不要,你让你妈妈穿吧!”她并不领情,表情漠然的回应。

“......买都买了,你就拿去吧阿姨,回去试试实在不行你就扔了吧!”

方晴一点儿也不愿意在这个婆婆面前甘拜下风,再加上李铭在家人面前对她过分的袒护,以至于后来李铭的妈妈、奶奶、爸爸,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对方晴说一句不礼貌的话。甚至逢年过节,还会送方晴个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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