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回：且复归去来。剑歌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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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巫咸和小生走到寨外，发现小伟和小飞正骑在马上站在路边。
小生走上前去，问道：“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小伟催马迎上来，笑道：“恭候多时了。”
小生道：“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寨后去啊。”说到这里忽然看着巫咸道：“对了，师婆，我想起来刚才忘记什么事了。”
小伟从马背上下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小生道：“刚才师婆说我忘了两件事，还有一件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
小伟问道：“什么事。”
小生指了指黑豹，道：“关于黑豹的事。”
巫咸点了点头。
小伟问道：“什么黑豹的事？”
小生道：“你说你回家，我忘了让你把黑豹带回家了。”
巫咸听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小生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啊师婆？”
巫咸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忘了喂狗了。”
小生顿悟，连连道：“对，对，一直在捉摸你怎么处置宝石，还真忘了这回事了。我现在就喂它。”
巫咸阻止道：“等拿回包裹行李再喂他。”
小伟道：“你们的行李忘了吗？我现在去给你们取回来。”
巫咸拦住道：“等等。你不赶紧回家，在此作甚么。”
小伟嘿嘿笑道：“我说回家时骗俺舅的，我见他不同意，只好出此下策。”
小生指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你还要跟我们去冒险啊？”
小伟笑道：“非也非也。”
小生又想不通了：“那是什么？”
小伟笑道：“不是跟你们去冒险，是跟你们去寻宝。”
小生叹道：“哎，笑吧。你要真跟我们去了，有你哭的时候。”
小伟依然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流汗流血不流泪。”
小生道：“我是坚决反对。师婆，你觉得呢。”
巫咸看着小伟道：“小生的担心不无道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小伟道：“师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现在正年轻气盛，也能吃苦耐劳，再多的困难，再大的危险我都不怕，就算死在路上我也不会怪你们。”
小生道：“你这么说，更不敢让你去了。”
巫咸道：“小生说的对，我是你们的师婆，我不会让你们死在半路上。”
小伟笑道：“那师婆你是答应了额？”
小生道：“你别乱说了，师婆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小伟道：“刚才师婆明明说不会让你们。们，你没有听到吗？不是说你，不是说小生，是你们。”
巫咸道：“如果不带你去，当然不会。”
小生笑道：“看吧。师婆的意思是，根本就不带你去，你当然不会死在本路上。”
小伟哭丧着脸恳求巫咸道：“师婆，我保证一路上任劳任怨，绝不会拖你们后腿的。路上对你们两个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巫咸道：“小伟，我们不带你，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小生接道：“对啊，不是怕你跟着我们寻宝，分走我们的宝物。是怕你有危险，你真是不识好歹。”
小伟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跟你们一起上路，其一可以增长我的见识，让我快点长大，其二，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我或许也可以帮助你们排忧解难。”
巫咸看着小伟道：“你是非去不可了吗？”
小伟也坚定的看着巫咸，点点头。
巫咸道：“那好吧。”
小伟闻言，笑逐颜开：“太好了，谢谢师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小生看着巫咸道：“师婆，万一路上有个好歹，我们回去怎么面对他的爹娘。”
巫咸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在路上。”
小伟道：“师婆，你真是太好了。”
巫咸道：“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能不能去，还要看你的造化。”
小伟“啊”了一声，道：“怎么看啊。”
巫咸道：“用宝石看。”
小伟道：“师婆，你说吧，只要让我去，我都听你的。”
巫咸道：“现在这里有四个人，把我去掉，你们三个人选择，是放弃宝石走人，还是试着找回宝石。”
小伟道：“是不是找不回宝石就不让我跟着了？那我选择寻找宝石。”
巫咸道：“我事先声明，这个选择不影响是不是带你去。而且，无论选什么，都要说明为什么，这个解释还要有说服力。”
小伟道：“好吧。我还是选择宝石。”
巫咸道：“为什么？”
小伟道：“我们要去的东夷族远在天边，一路上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危险，肯定难免会受伤，而那个宝石的功能就是疗伤，所以对我们的作用非常大。”
巫咸点了点头，道：“小生和小飞呢。”
小生看了看小飞，道：“让飞哥先说吧。”
小飞道：“那就找找吧，能找到最好。不然好像是俺这边的人偷了宝石。”
小伟道：“什么好像啊，分明就是。”
小飞道：“那难说，谁也不知道谁偷走的。”
小伟道：“就在部落里边丢的，能是外人吗？”
巫咸没有理会他们斗嘴，问小生：“你呢。”
小生道：“既然他们两个都同意，那就找找吧。”
巫咸道：“这不是理由。”
小生道：“这个宝石是天皇女神送给你的，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弃之不理。”
巫咸道：“好。小伟，现在就看你的了。”
小伟道：“师婆，你吩咐吧，怎么做。”
巫咸道：“你跟小飞现在回白玉大寨，把你的决定告诉他，他毕竟是你的亲属长辈，事关重大，必须征求他们的同意。”
小伟道：“唉，那我就软硬兼施，好歹试试吧。”
巫咸道：“这件事是不容易，还有一件容易的事。无论你舅是否同意你跟我们走，你都要把我们的行李是送过来。”
小伟道：“小菜一碟。我马上去办。”
巫咸道：“还有，第三件事，也是跟寻找宝石有关。”
巫咸说到这里，把自己头发里的筷子拔出来，然后从中间折断，把下半部分扔掉，拿着上半部分，放到黑豹的鼻子前面，然后又让黑豹去嗅小生。做完这一切，拍了拍黑豹的头，道：“去吧。”
黑豹转身便往寨子里边去。
巫咸道：“小伟，你跟着黑豹，如果有人问，就说你来去东西，跟着你回来的。不管能不能找到宝石，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小伟道了声“好”，便和小飞翻身上马，紧跟上去，边走边道：“师婆，你们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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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问小生：“懂了没有。”
小生挠了挠头，道：“懂了。师婆，你是让黑豹去找宝石对吧。我知到狗的鼻子比人要灵敏的多，可是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可是筷子怎么回事。”
巫咸淡淡说道：“如果让黑豹找遍整个白鱼族，就算能找到，也不知道要多久。那个筷子就是目标，我怀疑跟他有关，所以就拿了他的筷子，让黑豹根据筷子上气味寻找她的气味和你的气味。”
小生道：“那是大巫师，怎么会做这种事。”
巫咸道：“世上本来就有很多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人，一副正大光明义正词严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下流勾当。”
小生嗫喏道：“可是，万一不是他呢。”
巫咸淡淡道：“如果不是他干的，我们走了，这个宝石迟早会是他的。如果是他干的，那他就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宝石了。他如果昨晚拿走宝石，应该藏在一个不起眼并且很隐秘的地方，现在是白天，不方便转移，黑豹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小生问道：“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让黑豹找找试试呢。”
巫咸道：“你记不记得，昨天白鱼族后可以抓到鬼原查出幕后真凶的时候，反而放了那些鬼原。”
小生点了点头。
巫咸道：“这样是为了避免树敌。如果不给巫鱼留个退路，把他逼急了，我们可能会更麻烦。况且，那里到处是他的人，他很方便做手脚。”
小生点了点头。
巫咸道：“如果什么靠天，天会忙死的。还有你，以后不要随便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的好东西，这样容易带来不惜要的麻烦。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抛却一片心。”
小生搔首道：“我知道了师婆，以后我会注意的。可是，你真打算带着小伟吗？”
巫咸道：“遇到黄大仙那次，如果不是黑豹，只怕我们凶多吉少了。南方大后有蚩尤，有夸父，有刑天，如果他们一起攻打中央大后，只怕一举成功。而偏偏分成三股力量分三次与皇帝决战。中央大后又得到西王母弟子九天玄女相助。”
小生叹道道：“哎，为什么中央大后会得到九天玄女的帮助，北方大后又得到女娲的帮助。其实来的时候我本来也是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们可以互相照应。但是小强说的也有道理，一路上危险太多，万一有个闪失，他们的爹娘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巫咸盯着小生问：“如果你遇到危险，你觉得她会不会奋不顾身的救你？”
小生点了点头。
巫咸接着问小生：“如果他遇到了危险，你会不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他。”
小生点了点头。
巫咸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小生却道：“你的意思我懂，可是小强说的也没错呀。说实话，本来我是这么也不愿意让你也跟着去的。这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想别人跟着担惊受怕甚至冒险。”
巫咸依然淡淡道：“如果是你只身上路，你的心已经被魍魉吃了。”
小生搔首道：“可是，可是，让别人为我的事冒险，我还是过意不去。”
巫咸道：“别称什么个人英雄主义了。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况且，出来了也没什么不好，我觉得比闷在家里好多了。“”
小生想了想，道：“这倒是。师婆，我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你一直不苟言笑冷若冰霜惜字如金言简意赅，现在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但是至少正常跟别人交流了。以前你说只字片语我都要费尽心思去猜想是什么意思，现在你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让我觉得非常轻松。”
巫咸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久才缓缓道：“或许我以前是不知道怎么交流，而不是不愿意。或许是现在心情变得开朗了，发现说话其实挺好的。”
小生道：“这样才正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明显是阴气太重，就像那个白眼狼。”
巫咸道：“我是巫，天天跟龙骨兽骨为伴，还要跟祖先的英灵交流，本来就阴气沉沉的，如果我像嫦娥那样活泼可爱，还有巫的样子吗？”
巫咸看了看小生，小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望着远方出神，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巫咸。
巫咸淡然道：“是不是又想起了你的嫦娥？有时候真的羡慕她，为什么我生来就是一个巫呢。”
巫咸的表情上，依然看不到任何喜/怒/哀/乐，好像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也许，她根本就是不会欢笑，也不懂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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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骑着快马，一阵风似的来了。
小伟老远就大叫：“小生，师婆，我来也。”等到跟前勒住马缰，不等马站好就滚鞍下马，喜不自禁。
小伟笑道：“真是天助我也。”说着把宝石放在小生面前：“看，这是什么。”
小生结果宝石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果然是那个宝石。”
小伟笑望着巫咸，道：“师婆，幸不辱命，现在可以确定带上我去东夷族了吧。”
巫咸淡淡道：“好。黑豹呢。”
小伟嘿嘿笑道：“我兴奋过度，快马加鞭，跑的太快了，黑豹可能没有跟上。要不我再去看看。”
巫咸淡淡道：“不用了。行李都拿回来了吗？”
小伟笑道：“放心吧，只多不少。”
小生问道：“只多不少？此话怎讲？”
这个时候黑豹已经一溜小跑了过来了，不过后面还跟着一匹马，马上拖着一大包东西，那个牵着马的人正是小伟的老表小飞。
小生问道：“什么情况？”
小伟嘿嘿笑道：“为了确保安全，我又招募了一名勇士。”
小生惊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老表也跟我们去？”
小伟双手一摊：“没办法，要不，俺舅怎么也不同意。”
小生道：“老大啊，你老表怎么说也是外族人，因为我们族里的事让你老表冒生命危险，你过意的去啊？”
这个时候小飞已经走过来，接到：“俺爹不放心他的安全，倒是要么两个一起回来，要么都不用回来了。”
小伟嘿嘿笑道：“小生，你看她的体格，飞哥一个人轻松打死咱们三个不是问题。有他在，安全保障又增加了不少。”
小生叹道：“哎，我真对你无语了。师婆，你看怎么办？”
巫咸正蹲在地上轻轻爱抚着黑豹，淡淡道：“事业至此，就听天由命吧。或许真的像小伟说的那样，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全。”
小伟对小生扮个鬼脸：“看师婆多通情达理，就你不明事理。你不是不愿意让我跟吗？师婆已经答应了，气死你。”
小生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伟嘿嘿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别介意啊。”
小生也挠了挠头，嘿嘿笑着：“我也是开玩笑的，说实话，其实我巴不得多一个人呢。就算帮不上忙，多一个伴怎么也少一份寂寞。”
小生和小伟笑得时候都是“嘿嘿”，不过却不甚相同。小生是憨厚，小伟却透着顽皮。
小伟道：“现在好了，我们热闹了，一路上欢声笑语，笑看风云。”
小飞道：“现在笑，有点早，过几天路程，会到东女族的地界，那里全是美女。俺爹来的时候跟我说了，过了十二白民的地界，大约两天左右，就会到达全是女人的部落。但是，过了女人族，就是留身谷，那个部落里都是男人，而且，他们吃人。”
正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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