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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联络,再踏归途

今天接到一个电话让我很意外,是从YN打来的,是那个翘鼻子女孩,李莉。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让我想起那个郁郁葱葱的夏天,那条美丽的沙河堤岸,还有那片果林,那片大树下的绿荫,那个充满着离别伤感的季节。

她告诉我这几年没见,挺想念我的,一直在找我,直到最近才从我表弟那里打听到我的电话。她说她顺利考上了大学,现在在YN,并且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这让我觉得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想通了。我们的路渐行渐远,只是曾经交叉而过。我已不是曾经的我,而她还在曾经的那条路上前行。我们当初有着共同的梦想,而我早已背弃了梦想,一头扎进黑暗。

我想,有个人对她好就够了。我问她男朋友是哪里人?她说我也认识的,以前我们的同学。我对那个同学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只是隐约能想起来。我说他最好对你好点,不然我会回去宰了他。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霸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霸道从何而起,可能是最后见面那次我强行牵了她的手。

我们聊得不多,只是问了一下近况,她挂电话前希望我以后能跟她常联系,我没有说话,只是存了她的号码。

现在已经是秋季,学生们都已经开学了,南方的天气依然酷热,这个夏天很漫长。

依旧干着皮条客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无聊的时候依旧跟姑娘们打情骂俏,开着半荤半素的玩笑,尽量让生活显得不那么无聊。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可以说是喜事。

小婉告诉我们她准备结婚了,今天是她最后一天上班。小婉说她这几年存的钱也不少了,应该够弟弟妹妹读书了。我们问起准新郎的事,小婉显得很羞涩,她说他们是在床上认识的,没错,就是床上,准新郎是在一家小酒吧做DJ的,收入并不高。一开始是小婉的客人,自从第一次见了小婉之后就喜欢上她了,之后每次都点名叫小婉去上钟,再之后小婉就不再收他的钱,只是收需要交到店里的费用,有时这笔钱都是自己垫付的。小婉下班的时候是那个DJ来接的她,所以东西都带走了。

在床上产生的爱情,我觉得这是一段传奇爱情故事,希望他们幸福,祝福他们。

转眼进入了南方的秋季,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这个时候我突然萌生出离开这里的念头。我越来越讨厌这个行业,每天出去拉生意让我心里有种负罪感,而且越来越强烈。考虑了几天后,我下定了决心,找到飞哥,告诉他我想离开,并没有过多的挽留。

飞哥问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说我想先回家,然后在做打算。

接下来处理这段时间在这里的收获:一屋子各种各样有用没用的东西。该送人的送人,该扔掉的扔掉。衣服还是没几件,一个大点的背包足够了。

第二天,我踏上了北上归家的火车,依然没有送行,也没有告别。半年多的Z市之旅暂时结束,我在这里学会了理解和包容。在火车里偶尔抬头看一眼途中的风景,大部分时间处于思考状态,历数着在Z市的收获,思考着人生的价值,还有一个一直在困扰我的问题: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等待都会让人觉得漫长,特别是在火车上,想象着很快就可以到家了,很快就可以见到老妈了。在漫长的煎熬17个小时之后,火车终于到站。迫不及待的抓起背包冲下车,只听到身后还传来几声被撞到之后的骂声。头也不回,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就理解一下我吧。

历尽艰辛,终于挤出火车站。

这次赶上上午到站,天气不错,太阳并不刺眼,家乡的天空湛蓝湛蓝的,不时会有成群的飞鸟朝着南方飞去。突然打了个冷颤,北方的气温比南方低不少。

火车站外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冰糖葫芦,葱油大饼,胡辣汤,豆腐脑,粉酱面条,凉皮凉粉热干面,全都是在南方吃不到的小吃。没有多做停留,归心似箭。

打了一辆出租车,15分钟后到家。

老妈看到我显得特别开心,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中午想吃什么!

粉酱面条!我已经想吃很久了。

好咧!你快去上楼歇会,做好了我端上去!

我没有拒绝老妈的好意。

中午我把自己填了个十五分饱,坐在那里动都不想动一下。跟老妈闲扯着家常,什么谁家孩子结婚了,谁家的媳妇生孩子了,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老妈说家里像我这么大的没结婚也都定亲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带个女朋友回来呢!

我说我还小,过几年再说吧!

老妈问我之后的打算,我说我打算在家里呆着,具体干点什么过段时间再说。

晚上睡在自己的房间,特别的踏实,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

第二天没有睡懒觉,带上礼品开始走亲访友。什么大姑妈二表婶,大伯小姨家挨个去了个遍,晚上拎了两瓶从南方买的白酒去了爷爷那里,跟爷爷小喝了几杯。奶奶一见到我就开始激动,家里家常的边说边掉眼泪。老人家不免要问一下有没有找女朋友啊,没找的话谁谁家的女孩挺不错的,年龄也合适啊!

我则是一律以年龄还小给挡回去。

第三天,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去了赵楷家,不免叫上几个好哥们痛饮一场。许久不见的好兄弟在一起,一定是不醉不归,喝多了以后就躺在一起细数少年时的趣事。我问他,当初别人拿刀砍我的时候你怎么想的,怎么就替我挡了一刀呢?

他告诉我当时根本没顾上多想,第一反应就是把刀挡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成了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回想起当初年少时,处处争强斗狠,干了多少荒唐事。最可笑的是我老妈和楷的老妈因为我们俩跟别人打架,老师让叫家长而成了朋友。

当时老师的意见是希望双方家长回去好好管教,两个孩子最好不要在一起玩。而最后老妈和楷的老妈的共同意见就是:自己家孩子不好,怪不得别人,想学好的谁也带不坏,想学坏的跟谁玩照样还是坏!两个孩子愿意在一起玩,她们都没意见。最后,是老师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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