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稳的站在了地板上。
没有坠落,没有消失,我站在了满是灰的地上,迷茫的看向前方。
好熟悉啊,这好熟悉啊。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我做的梦!
那天和佟云走着,走着,然后我就……
我不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佟云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我转过身,看向了我刚刚打开的门,按道理,那应该是唯一亮着的地方吧?可光呢?不见了!撞鬼了!
我慌了起来,那种腿软,无力,无助,害怕的感觉再度袭来,我向后倒退着,一个不稳,坐到了地上。
和做梦时的感觉一样!没有意识的,泪就流了下来,落在了扬起的尘土上。
我连连倒退着,即使坐在了地上,睡衣上沾满了土,依旧退着。但很快,我靠到了一个物体上。
我红着眼,细细的摩擦着那个东西,凉的,结实的,像柱子似的——那不就是笼子吗?
我又被困进了牢笼里,我开始绝望了。周边的事物开始凋零,凹陷着,我进到了深渊,还是逃不过坠落吗?
隐约的,我一直在忽略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段记忆,又是一个无价之宝,我想找到的,但又一直找不到的,它去哪了?不,它来找我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一切都是我在幻想的啊,但好真实的啊,就像我经历过得。
那扇打开的门没有关上,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屋子里不再那么黑漆漆的了。
手腕一动,我还是摸到了不想摸到的东西。
我就像刚才幻想的一样,我坐在了地上。
不要在意,站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熟悉又陌生的钢琴。
我没有惊慌失措,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不是不怕了,剧烈疼痛的左手小拇指时刻提醒着我,我还在抗拒。
我的脸色变得惨白,比白纸还要白,暗红的唇显得如此突出,整齐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唇就要流出血了。
我掀起能起来盖在钢琴上的布,漫天般的尘埃飘扬着,潇洒着。
抬起钢琴的盖子,颤抖的手指狠狠地摁了一下琴键,触碰了那个禁忌。
“咚!”久违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又仿佛宣告着我的战役。
我压住疼的难以忍受的小拇指,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再一次把那扇门关了起来。
你还是不行啊,韩晓唯,这点困难都战胜不了?
身体里本能的恐惧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消失了呢?但好歹还是进步了。
我微微上勾了一下嘴角:佟云看到了该多好啊。
禁忌就像是封印,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心,但终究会有解开的时候。
我把衣服脱下,换了一套休闲装。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带好包,出去散散步。
这是一种最有效放松心情的方法。
交错的马路上各种各样的车辆穿梭着,情侣,同学,兄弟在人行道上走着,我不断着盯着他们,充满了羡慕。
我是不是大脑迟钝了,羡慕的原因我居然想不到?
一抬头,我就看到了我工作的地方——田园餐厅,下午茶的时间啊,我也想……
等等!今天周日啊,昨天,今天我都没工作,钱先不说,那老巫婆不会开除我了吧?
我急忙推开门,朝宋清的办公室跑去。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温润的声音叫住了我,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
“打工啊!宋清会开除我的!”我努力挣脱拽着我的衣服的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拽住衣服的手松开了,一把扶住了我。
“佟云。”我仰起头,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迷离。
“加我帮你请完假了。宋清阿姨不会扣你钱的,你个财迷鬼。”
我意识到我是被佟云抱着的时候,立刻蹦了出来,脸上不知怎的慢慢热了起来。
这一动作,使得原本不算太多的人齐齐刷刷的看向我们俩。
佟云的脸也好像红了起来,尴尬的指了指包间,开口道:“内个,去那坐坐。”
“哦哦,好啊,诶?对了,我先找下老板!”口齿伶俐的我一下子结巴起来,慌着步子跑向拐角处。
佟云有些吃惊地站那里,不是因为韩晓唯拒绝了和他聊天,而是因为周末两天在这里坐着,看到她的时候居然那么高兴。我是不是疯了?佟云念叨着。
我迅速打开办公室的门,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礼貌地喊了声:“老板好!”
沙发上的身影转了过来,充满韵味的眼睛看了我良久,我都觉得我快变成石头了的时候,她才缓缓开了口:“佟云给你请过假了,你还来这,想旧病复发?“
嘎?什么时候这老巫婆这么好心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清无情的声音打断了:“你还愣着干嘛?快走!”
正飘飘然的我像浇了桶水一样,清醒过来,惺惺地退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佟云。
我一直想问问他为什么老骗我的,可每当总看到这张脸的的时候,大脑一下就空白了,什么也想不到了。
“我请你吃饭吧,算赔你工资三次里的一次。“还是他最先打破了沉默。
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