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的感到了慌张,但立刻就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向顾老师鞠了一躬,说道:‘感谢您对我多年的教导!’但是,此时的声音却是颤抖的,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激动。
‘那是应该的,今天放个假,咱大吃一顿去!’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
那晚上,我们聊得很开心,最后,我执意要送老师回家。
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了那一幕,就是那一幕……
整个老师所住的四合院烧了起来,全部烧了起来,火苗蹿得高高的,通红的,在我眼里弥漫着,我彻底愣住了。
‘别去,别去!否则您也会……’
‘放手,兴园,我,我的父母,还在里面,还有弟弟妹妹!’顾老师第一次这么激动,嚎叫着,哭着。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弹那首曲子,他们就不会回家,就不会……
我当时也放声哭了起来。
我把老师接到了家里。
早晨,老师说要回去看看,我没有跟去,我知道,我不应该跟去。
那场火灾,活着的这有老师还有老师的三舅。
我没有问火灾怎么形成的,按道理,都是我的错,其实中规中矩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这里,没有被烧掉,这里,离我家,家很远。’老师的声音颤抖着,泪又滑了下来。
我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都是我的错。’我喃喃着,喃喃着,我感觉我不正常了,为什么,我害死了老师的亲人!
‘这不是你的问题,不是,不是,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和三舅了,就只剩下这些人了,兴园,以后咱也成为一家人吧!’老师安慰着我,似乎也安慰着自己。
‘不!’愧疚笼罩着我,我的父亲三年前死于心脏病,我也是孤零零一人了,我知道那种没有亲人的滋味,老师不应该是这样的,现在却……
我蹲下来,头埋在了腿间,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不应该让他们走的!
顾老师不知道说什么了,趴在钢琴上,抽噎着。
就这样,我一直活在这个自责的世界里,丧失了弹钢琴的勇气,看到它,就看到了眼前的一片火红,那烧掉的房子——我害怕弹琴了。“
我的眼睛突然不由都得控制地睁得老大,有一瞬间敢打瞳孔扩张,似乎,触动了心中的……某个地方。
“晓唯,你跨的过去吗?”奶奶笑了,苍白的没有血丝的脸上露出了个笑容,“你爷爷,就是这么告我的,我很对不起他。”
脑袋依旧嗡嗡一片,我忍住意识里的疼痛,向奶奶点了点头。
我又做了之前的那个梦。
我是扶着墙回的屋子,接着倒床就睡。
笼子里静悄悄的,黑乎乎的,我坐在床上。
这床和现实里的床很像,淡黄的被子,软软的枕头,如果不是黑成那样,我一定会认为我还醒着。
我摸索着下这床,脚软软的,没有踩到拖鞋,撞上了桌角。
痛,一瞬间就蔓延了开来,我咧着嘴,把“啊”声音咽回了肚子。
不是做梦吗?梦里怎么会感到疼痛?
“啪!”我碰到了台灯。
我吓傻了,一动不动。
在逗我?这个世界玄幻了!
谁来告诉我这里的摆放为什么和我的卧室这么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灵异事件的想法从我脑袋中蹦出来,背后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个个蹦出来,我摁下了台灯的开关。
柔和的光布满了整个屋子,在我眼里是如此的刺眼——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光明。
揉了揉眼,眼睛突如其来的刺痛使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屋子和以前没有变化,怎么感觉不大一样了?我的错觉吗?刚才的好像不是梦……
昏昏沉沉的睡衣再次袭来,我没想什么,继续睡觉,然而,这次我再也没有做梦。
客厅里。
刷刷的落笔声犹如天籁之音,节奏感,舒缓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快七十的老人写出来的。
已经十点的夜晚,奶奶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最近太累了,知道的太多了,消化不了这些东西,吃多了的话,会吐的。
如果我看见奶奶写的东西,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那声音……和当初在奶奶屋里听到的一样!
不过啊,该知道的就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想知道就知道不了。天意弄人,可惜我可怜的睡着了。嘛嘛,没关系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睛决定人的品质。
鼻梁骨上带着一副老花镜,黑镜框更凸显出黑而不混浊的眼睛的精明,干枯的手指握着笔,飞快地写着什么,一张又一张,字体在微弱的灯光下模糊着,纸堆成了一堆。
扑朔迷离,是给这个家庭的,也是给这个家庭今后的道路的,更是给韩晓唯的。
水是自由的,风是自由的,一切都是自由的,当然,只要你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