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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优势之敌”(3)

“香格里拉”是詹姆斯·希尔顿的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的神秘天堂,美国总统罗斯福以此掩盖了使用航空母舰这一事实。

这次美国对日本的空袭使日本参谋本部颜面尽失,因为没有情报表明美军航母上有双发飞机,所以空袭过后数日内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将一系列的情报联系起来,包括发现美舰队、遭到空袭、在中国发现飞机残骸以及用严刑拷打从俘虏那里得到口供,才明白袭击的发动过程。

随后联合舰队立即组织截击“迈克特遣舰队”。但哈尔西的特遣舰队轻易地躲开了追击的飞机,舰队快速航行,几天以后,日本帝国海军放弃了追逐。

受到轰炸的日本建筑包括:日本柴油机制造公司、日本钢铁公司第一钢铁厂、三菱重工公司、交通部变电所、国家纤维服装公司、横滨制造公司仓库、名古屋飞机制造厂、1座军工厂、1所海军实验室、1个机场、1个临时军火供应站、9幢电力大楼、6只大油罐、1家服装厂、1间食品储藏仓库、1家煤气公司、2家其它公司、名古屋第二临时军用医院、6所小学和初中。

此后,美国直到1944年4月才再次对东京进行了轰炸,那就是太平洋战争后期的事情了。

3.功不可没的“情报”

到1942年4月为止,日本第一阶段的战略任务已经基本完成。日本的参谋本部正沉浸在一种“胜利的病态”中,而他们对战争的走向却没有一个明确认识,他们甚至对第二阶段的目标问题也没有达成一致。日本第二阶段所选择的目标有:澳大利亚、印度和美国。

海军联合舰队主张东进和美国舰队决战,因而制订了中途岛计划。4月中旬,参谋本部正对中途岛计划进行激烈讨论。中途岛攻击舰队的指挥官南云忠一对中途岛计划一直有不同的考虑。

美国袭击东京对日本参谋本部造成了的巨大心理冲击。这次袭击对战争进程最重要的影响就是日本参谋本部一致通过了并不十分完善的中途岛计划,另一个影响就是日本有大量的一线空军被调回本土参与防御。

对美国来说,日本联合舰队疯狂追逐哈尔西迈克特混舰队时,美国收集了大量有针对性的电文,这对美国破译日本密码从而了解日本联合舰队的动向很有帮助。从这一点说来,为中途岛之战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美国飞机空袭东京后,日本海军颜面无存,山本五十六大将坚决要求攻占中途岛,因为日本方面认为这个岛屿很可能是这次空袭东京的飞机的起飞基地。另外联合舰队的司令官还有一个一箭双雕的打算。

他们打算:一方面,日本同时占领中途岛和阿留申群岛,这样就可以组成由斯基卡岛至中途岛再至威克岛一直延伸到距澳大利亚300英里的莫尔斯比港的外圈防线,这必将大大压缩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活动空间,还能监视任何企图进入内圈防线的美军舰队;另一方面,他们是为了诱出尼米兹的太平洋舰队并与之决战,从而达到消灭太平洋舰队的目的,使美国海军至少在较长的时间内无所作为,为日本赢得更多的时间。

在4月20日的陆海军联席会议上,进攻中途岛的计划被通过了。但在这次行动之前,必须要先占领珊瑚海中的莫尔斯比港。占领该港后,不仅可以轻易地占领新几内亚其它地方,而且直接威胁到美澳运输线,将澳大利亚和美国分别孤立起来。

珊瑚海中的莫尔斯比港的军事战略价值极大。于是作为序幕,日军在5月3日首先占领了所罗门群岛中的一个小岛图拉吉。

这个小岛距瓜达卡纳尔岛不到50公里,日军开始修建机场和基地,为攻占莫尔斯比港作准备。这次行动的代号叫“MO作战计划”。

5月3日,在日军占领图拉吉岛的同时,攻占莫尔斯比港的日军舰队从拉包尔出发了,在俾斯麦群岛中,拉包尔位于最北端。1942年元月以来,拉包尔一直是日军在南太平洋的重要补给基地,这次攻占莫尔斯比港的舰队主要由14艘运兵船构成,由1艘轻巡洋舰、6艘驱逐舰护航。掩护这支船队的是由“祥凤”号轻型航空母舰、4艘重巡洋舰和1艘驱逐舰组成的南下舰队。两支舰队保持着170海里的距离,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作为图拉吉登陆掩护的“祥凤”号及掩护舰只向西航行准备与登陆部队汇合,同时机动部队第5航空战队进驻珊瑚海。但实际上,前来迎击的美国第17和第8特混舰队已先于日本机动编队进入珊瑚海,于是就发生了海战史上有名的珊瑚海海战。

说到美国舰队先于日本舰队进入珊瑚海的原因,就不得不从下面讲起。

1942年4月,也就是同盟国连续遭到军事失败的第4个月。丘吉尔所说的“一连串的灾难”仍然在远东泛滥,唯一的宽慰是轰炸了东京。这个行动在一段时间内振奋了美国人的精神,起初,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和日本参谋本部一样,他们只感觉到此次行动不过是起到了宣传作用。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在后来的几个月中,杜立德的袭击所带来的意外收获和其引发的一连串事件,远比他们想到的重要得多,美国甚至找到了遏制日本征服浪潮的机会。

日本东京被轰炸以后,日本海军作出了过份的反应,他们几乎把联合舰队的所有军舰都派出去了。这就产生了大量的无线电信号,珍珠港的情报处开始逐渐破译日本的电码,并用分散的情报逐渐绘制出日本联合舰队的进攻矛头,为美国海军赢得一场出乎意料而又至关重要的胜利提供了机会。

虽然美国此时没有可与日本匹敌的海军力量,但他们在秘密电子战方面拥有巨大的优势,而电子战恰恰是在辽阔的太平洋战场上取得战术优势的关键。

联合舰队疯狂地追逐哈尔西海军中将的正在撤退的特遣舰队,为情报拼板增添了许多材料,美国费力的将这些拼板凑在一起,以便揭开日本在第二作战阶段行动的秘密。

★破译日军密码电报

从阿拉斯加到澳大利亚,环绕太平洋的一系列无线电站的监听者,从空中接收川流不息的密码电报,然后通过电传打字电报机发给华盛顿海军部情报处为劳伦斯萨福德海军中校工作的密码破译人员,或者发给在珍珠港工作的、由约瑟夫·罗彻福特海军少校领导的规模较小的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

自从战争开始以来的5个月里,他们日夜煞费苦心地破译5位数一组的日本海军主要作战密码,这种密码被称作“日本海军25号”。除了日常通讯外,他们还使用特别安全的“梳子”信号波长,以便珍珠港、布里斯班和华盛顿的海军情报机关在探索电报的规律的时候,可以互相交换不断截收到的情报。

破译一组一组的密码的线索,要从两个字母的地名密码、时间密码、船只和指挥官的呼叫信号等密码的相似之处和反复出现的形式,以及从摩斯电码发报者的相同“手迹”中去摸索。这些情报记录在长5英寸宽8英寸的活页纸上,活页纸则被一叠叠地放在敞口的箱子里作为备用,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称这些活页纸是“卡片”。12月7日在珍珠港击落一架敌机,从飞机上抢救出来的文件列有空中密码和船只呼叫信号密码,这些密码提供了第一批重要的线索。

破译密码电报的实际过程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必须经过不断摸索。对于华盛顿海军部情报处和珍珠港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的密码破译员来说,在日本舰队3天徒劳的追逐期间截收到的大量电报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美国的密码分析员编纂的“日本海军25号”密码字典里又增添了许多词汇。其实为了保守机密,东京海军参谋本部原来打算在4月1日更换那两部电码本,但是日本人深信他们的双层密码别人是破译不了的。他们再次犯了“胜利病”,将更换日期推迟到5月1日,后来又推迟到6月1日,因为将新“字典”送到每一艘军舰上是很麻烦的。

因此,美国海军情报机关到了4月底的时候对“日本海军25号”密码非常熟悉,以致每天能破译截收到的全部密码电报的二十分之一。这些情报,加上从比较容易破译的密码电报中收集到的情报,美国开始描绘出一幅有关敌人部署和意图的清楚的图画。

3月25日,一封电报暗示,MO指的是新几内亚南端的莫尔斯比港,RZQ指的是附近的水上飞机基地,这两个代号在来往的密码电报中大量出现,似乎表明日军正在南进。随后再次破译的一份电报证实了这个情报,这份电报是在美国袭击东京之后一个星期发出的,它要求提供1千份在进攻计划中使用的文件和一幅完整的澳大利亚地图。

3天后,破译的另一封电报清楚地写道:“MO的目标首先是限制敌人舰队的活动,将以沿着澳大利亚北部海岸发动进攻的方式实现这一目标。”在这个月里,集中于拉包尔的电报数量增加了,表明日军正在加紧集结飞机、船只和军队,他们准备南下进攻澳大利亚。

通过有根据的猜测来填补情报拼凑中缺少的部分,以及通过破译密码来作出解释的过程中,约瑟夫·罗彻福特起着主导作用。

罗彻福特有着超人的记忆力,他在多年学习日文和研究日本海军作战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知识,有很强的直观能力。他是珍珠港太平洋舰队作战情报处8名经过精心挑选的密码破译员的头头,也是他们的主要鼓舞力量。这个情报处在破译日本舰队密码方面逐步掌握了一种特殊的技能。他们的独特的能力赢得了尼米兹的信任,尼米兹越来越依靠他们的情报,并把这些情报当作他在太平洋战争中关键作战阶段的秘密武器。

太平洋舰队情报部根据罗彻福特的作战情报处提供的情报,全面掌握了日本海军的动向。情报部是由埃德温·莱顿领导的,当尼米兹接管指挥权的时候,他保留了这位有希望的年轻军官,尼米兹赏识他的常常能察觉出敌人下一步行动的本领。莱顿分析情报的依据,不仅有破译的密码,而且有大量的原始无线电情报,还有他在远东值勤时积累的经验,这些经验使他具有以日本人的眼光看太平洋的独特能力。

莱顿和他的工作人员将截收的信号所提供的零散情报集中起来,在日海军指挥部发出第一批作战命令之前几天,预见到了日本海军正在向俾斯麦群岛和新几内亚展开进击。显而易见,敌人的意图是要部署几艘航空母舰、南海陆军师和第25航空战队,发动一场大规模攻势。

4月3日的太平洋舰队作战日志写道:“日本人现在能够同时袭击莫尔斯比港和图拉吉岛。”3个星期以后,华盛顿海军部情报处破译了日方发给日本第4舰队司令官井上海军中将的命令,使美国人知道,从印度洋返回的南云突击舰队派出的2艘航空母舰一旦抵达马绍尔群岛的特鲁克基地,就立即开始执行“MO作战计划”。

尽管通过破译密码使美军已知日军即将对莫尔斯比港实施登陆,同时其先遣队将先占领图拉吉,并基本掌握了日方投入的兵力。但要尼米兹决心阻止日军登陆莫尔斯比港的行动,这可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作出的决定,因为对盟军来说,集结必要的兵力对付即将到来的日军并不容易。

此时,“萨拉托加”号被日潜艇击伤,在西海岸修理,“企业”号和“大黄蜂”号在袭击东京的返航途中,可供使用的只有第8特混舰队的“列克星顿”号和第17特混舰队的“约克城”号航母,另有8艘巡洋舰和13艘驱逐舰。

美国海军聚集足够的力量阻止日本进军澳大利亚的能力现在成了问题,尼米兹的全部航空母舰不能集中起来在珊瑚海进行大海战。

1942年4月30日,“企业”号和“约克城”号航空母舰补充了给养后驶出了珍珠港。同一天,在离珍珠港4千英里的太平洋上,日本运兵船在驱逐舰的护卫下,横渡所罗门海驶往图拉吉,这批日军预定在5月3日登陆。

日本人并不知道,他们的整个计划在5月的头3天就已经暴露了,在那3天里大部分最后的作战命令被美国破译出来。在珍珠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临时作战室里摊开了一张珊瑚海地区图。这张地图和描图纸别在一起,钉在支在两个锯木架上面的一张胶合板上,参谋人员用铅笔标出敌人海军部队的进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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