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快要到零点了。
或者说,这不是家,是栖息地。
一个没有人情味,但是可以容身的华丽栖息地。
这座别墅里从来没有黑夜,吊顶的灯光会彻夜闪亮。旁边的女佣替她拿下手中的包,同时凑到她耳边说:“太太,先生今天从法国回来了。”
暮宁好看着眼前女佣的欣悦表情,说:“嗯,我知道了。”
回来就回来呗,反正也不是为了她。
“太太,先生看上去蛮生气的,你去哄哄他吧。”女佣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个女佣也是好心相劝,先生太太天天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况且,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先生挺在乎太太的。
今天一听
“行了,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暮宁好心中不明不白,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对她挺好的,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生气。
她可没心思管,刚刚和几个老板谈生意弄的头脑都有些晕,虽然没喝酒,不过那种酒气闻着都难受。现在她只想洗个澡,睡一觉,做个好梦。
她走进宽敞的浴室,泡在浴缸里,昏昏沉沉差点睡着,幸好手机闹铃吵醒了她,她习惯性每隔四个小时就设一个闹铃,白天,这样可以提醒自己过了多少时间,晚上,她只是为了无意间等一个人。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她把脸往水中一埋,然后憋气,五分钟后,脸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妆就掉了。
她走出浴缸,整个人轻轻爽爽,脸上也没有了负担,舒服极了。
套上肥大的白色长睡衣,上面有她小时候最爱的卡通人物——蜡笔小新,她把头发盘成丸子形,然后转身走出浴室。
刚推开门,就看见一只手臂挡住了她。
她抬起头。
应薄天。
他的头发有些微湿,穿着黑色的睡衣,一只h手扣在门上,头低下来看着她。
心跳乱的不行,她愣了一下,扯了一个笑容,然后说:“你是要用卫生间吗?”
应薄天的脸稍稍有些抽搐,家里那么多卫生间,谁没事跑到这里等她来用啊。
他开口,声音沉稳低迷:“不是。”
然后他立马将她拖走,到了他们的房间里,她大叫:“应薄天你干什么啊你!”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住。
他想她了。
好几十天在法国谈生意,回来之后想要见她,她却跑去和几个猥琐老头谈生意!
谈个毛线生意啊!谈生意要谈到凌晨一点?!
唇齿撕咬,应薄天把所有的怨气倾注在这个吻上。
甘宁好睁大了眼睛,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角,他干净的眉眼展现在她的面前。
快要窒息了。
既然结婚了,两人不是没有亲密过,但是那几次,他们……都很理智,就像是完成一个任务一样。
而现在,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和呼吸,和她自己狂乱的呼吸,还有嘴唇的疼痛,空气中都带有一点温暖的味道。
可是,当她想到那天他和顾瑶那样的画面,她就猛然觉得恶心!
她一下子惊醒,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用袖子擦了擦嘴。
他沉浸在她唇齿的馨香里,丝毫没预备的被她一把推开。
她竟然还敢擦嘴?嫌他恶心是吗?
满身的戾气,他的双眼怒视着他,问她:“暮宁好,你不是很会做生意吗?我们这场生意,你怎么能半途毁约呢?”
是啊,他们本来就是在做一场生意,毁约,需要交大笔的罚金。
这笔罚金,就是整个暮风日化。是爸爸拼搏下来的这个公司。
这个生意的合作期,只剩下最后三个月了,爸爸要出狱了,她要有自由了。
她苦笑,说:“好啊,应薄天,我们合作愉快,最后三个月。”
一个瞬间,他将她压倒在床上,薄唇微启:“这样,也好。”
夜更深了,他低沉的嗓音,在空中却是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