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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死亡的边缘

审讯了罗岚2个小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虽然都已确定她就是导致任子毅险些自杀的真凶,但仅凭这些主观推断是很难在现在的“法律”面前给罗岚定罪的。

袁警官故意让任子毅通过监控观看了审讯罗岚的过程,好让他在精神上减轻些对罗岚的那种极度恐惧,慢慢恢复过来。

这治疗方法虽然没有立竿见影,但多多少少的开始起到作用了。毕竟这样通过监控画面看去,罗岚就是毫无威胁的存在,是弱势的存在。

任子毅慢慢的能够直视监控画面上的罗岚。再之后,也渐渐能从他嘴里问出昨晚“噩梦”的各种细节了。

说出“心灵的激突”这个奇怪的名字后,袁警员通知了前面审讯的张组长。张组长就此询问罗岚,罗岚就只有用“不知道”来应对。但张组长能看得出,她刚听到“心灵的激突”时的各种细节反应,都显示着她清楚“心灵的激突”的各种事情。

张组长又想方设法的旁推侧击,仍是撬不开罗岚的嘴。罗岚明显的没有什么“反审讯”的本领,可她在精神、意志方面确实比普通人要强得多,就好像受过长期的磨练那样。

前面的审讯没有进展,后面的推测却一直在进行。袁警员根据各种细节推测着“心灵的激突”的各种性质。

首先是“发动准备”上,应该需要提前向目标发动一个动作,比如罗岚的接吻,再比如魏元安的肩撞。而且从之前“打草惊蛇”的细节上看,即使是罗岚也无法判断别人发动“心灵的激突”的方式,以及自己有没有成为被发动的目标。

其次,“发动原理”上,发动者和发动目标都必须在睡梦状态下。发动者激突进发动目标的梦中世界,而且还把梦变成无法醒来、且有真实感受的特殊的梦境。

至于“使用的凶器”,袁警官则判断为发动者依靠幻想,在梦境中创造出来的。根据这三天对罗岚的探查,发现她的饰品大都是选择的猎豹类型的,她宿舍的墙上贴着花斑猎豹的大型图片,她上网时也喜欢浏览有关野生生物的信息……总之,任子毅梦中出现的那杀人怪物般的花斑猎豹,应该就是罗岚根据自己的爱好和想象,在梦境中加工创造出来的!

任子毅随着袁警官的判断,脑子稍微开始运转了起来,可一提到花斑猎豹的细节,他却又吓得缩了起来,紧张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窒息那样。

袁警官只好自己继续判断着:发动“心灵的激突”后,梦境为被发动者的梦境,但被发动者却无法自己醒来。必须发动者停止“心灵的激突”,被发动者才能结束噩梦。这点从半夜里任子毅和罗岚同时惊醒的时间上可以判断出。

最后,最恐怖的地方:发动者可以在噩梦中,反复的杀死被发动者!被发动者反复的承受死亡的摧残后,心灵会完全的崩坏,分不清现实和噩梦,从而在现实中做出各种的自杀行为……

袁警官下了这种判断后,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看看任子毅,还只是一个少年,承受这种心灵上的摧残实在让人心痛。袁警官不自觉的又自责了起来,并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任子毅恢复过来,这是自己的责任。

……

就在突击审讯和深入推测的过程中,又有异常的信息传来:昨晚安排休息的两名警员,梦到了去保护任子毅并被花斑猎豹攻击的场景。

而学校那边也类似的,之前就通知学生们如果遇到噩梦,就报告给专案组。今早有两名高二4班的学生:陈东和李刚,报告昨晚发了噩梦,梦到被人闯入宿舍,之后被花斑猎豹攻击……

无论警员还是学生,他们的噩梦与任子毅描述的细节是完全一致的,但他们没有任子毅那样的真实感觉,他们在受到惊吓后,便从噩梦中醒来,并没有继续在噩梦中遭到心灵的重创。

这个信息让袁警官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去推断,但至少她清楚:那些人在噩梦中没有看到是罗岚引来的花斑猎豹,所以他们都无法对罗岚进行指正。现在唯一能当做证人指正罗岚的就是任子毅。但前提还得是“法律”上能认可这种听起来很玄幻的事情,以及任子毅被证明精神上没有问题,他现在的情况估计很难通过“精神病检测”……

……

时间流逝,暂时让罗岚稍微休息一下,张组长和卫警员点上烟,计划着下一步,现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卫警员问道:“头,该怎么办?这女娃的嘴可是真严。”

张组长:“抽完这颗,继续去问!几人轮着来!”

卫警员提醒道:“这样可是会被反咬是在‘疲劳审问’了。”

张组长:“出了事情我担着,现在我只想知道事实!”。

这张疑在这一行里是挺有名的,一方面是因为他能干,破获过不少疑难案件;另一方面则是他“不懂人际关系”,他不畏**,也从不奉承上司,所以,明明有过很多的功劳,现在却仍然只是一个小官职。

这次也是,碰到了这个难以理解的案件,在“专案组长”选谁的问题上,上面各方完全达成了一致:让张疑去!有的人认为他能干,只有他才能破获此案;有的人则在等着看笑话,等着戳张疑的脊梁。

时间流逝到中午,罗岚那已经哈欠连连了,她昨晚后半夜都没有入睡,现在已经被强烈的睡欲所侵袭着。罗岚没有什么法律常识,并没有要求终止审讯什么的。但她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却让警员们惊叹,她的口气竟然还一直没有放软过,而且也没有透漏任何有用的信息!

任子毅那精神明显的好转了,毕竟看着罗岚那种无助的样子,让他感到越来越安心。安心感一起,任子毅也是哈欠连连了起来,他太疲惫了!袁警官见此,便温柔的劝他睡一会,反正现在罗岚在那里被审讯着,对他构不成威胁。

……

任子毅在学校宿舍楼的传达室内醒来,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脑子有些晕晕沉沉的,似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打开传达室门走到外面,大白天的,一个人也没有,任子毅又打了个哈气,向外面望去。

!!

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因为任子毅看到了宿舍楼外有一只花斑猎豹高速的跑了过来!这一瞬间,任子毅什么都想起来了:被罗岚那魔鬼发动了“心灵的激突”,在噩梦中一次次的体验死亡的滋味,罗岚被抓起来审讯等等。但,为什么!花豹猎豹那怪物还会出现呢?

一瞬间的惊慌和思考后,求生的本能控制了身体。任子毅眼看逃不掉,一闪身又回到了传达室,“哐”的关上了门,并用身体狠狠的倚住门。

他倚住门的同时,“咚!”的巨大震动,花斑猎豹在外面撞到了门上,却是没能撞开。任子毅看看挡住了这次撞击,加紧使劲倚住门。

没有再次被撞击,任子毅迟钝的头脑里冒出了“坏了!”的恐惧。果然,就在那同时,“嘭!噼哩噼哩”,花斑猎豹撞开了窗户扑了进来。

看着那花斑猎豹抖了抖身子,盯过来,然后冲自己一扑……任子毅的心灵完全崩溃了……

……

“啊!!”,任子毅大喊着惊醒了过来。把旁边的袁警员都吓了一跳,他睡了才刚刚几分钟,怎么又会被噩梦惊醒了呢?罗岚那里明明在被审讯着。

不过容不得袁警员多想,任子毅发疯般的已经痛苦了起来:“啊啊!放过我吧!不要再来了!啊啊啊!”

袁警官紧忙上前抱住任子毅好话安慰,但这次直接就是无效了。任子毅那刚刚才好转一点的心灵,又被摧残,其程度绝对比昨夜那种连续的摧残还要令他无法忍受。

袁警员当机立断,必须把任子毅送到医院里去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有一个关键点没有考虑到:几起自杀事件的自杀者,自杀前并不是像任子毅昨夜那样连续的噩梦无法清醒,而是像任子毅现在这样,一睡觉就会被噩梦惊醒,无法睡眠。任子毅这次真的走到了死亡的边缘上了……

任子毅的惨叫传遍了警局,甚至审讯中的张组长和罗岚都听到了动静。张组长用如炬的厉眼盯着罗岚的反映。罗岚听到那惨叫声后闪过了惊慌和犹豫,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根本无法逃过张组长的厉眼。

张组长冲罗岚吓唬道:“如果任子毅死了,那你就是杀人凶手,你可要想清楚!”

罗岚稍微一顿,却是继续使用高傲、冷酷的语气:“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是诬陷!”

张组长拍桌而起:“如果不让你受到该有的法律制裁我就不姓张!”……

……

就在张组长刚拍完桌子,警局外高速驶来一排车辆,最前面由拉着警笛的警车开道。

这排车辆在警局门口停下后,立刻下来一些警察和彪汉的人士,冲进警局内,冲开警员,护在了罗岚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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