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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意外

这边许志平在西宁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却毫无办法!在又一次被许静挂掉电话后,他几乎要疯了!天气还很冷,他在出租屋里翻腾东西,希望可以找到蛛丝马迹,来确定许静家的地址。仔细回忆许静说过的话,来判断是否含有地址信息。而后一无所获,不由气得大喊大叫,吓得邻居们都伸出头来看出了什么事情,谁在发疯呢!隔着玻璃门,西宁居民房前特有的玻璃门,许志平看着邻居们张望着他的门口,不由自主就大为光火,却又无处可发!这晚他是夜班,不能喝酒,他控制着喝酒的欲望,答应过许静不再喝酒的他极度懊悔!又想着许静的种种好来,不由得眼泪汪汪,一时埋怨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许静,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一时又恨许静的绝情绝义,反复的思量着,又无计可施,他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

下午四点,一天都没吃饭的许志平没精打采的去村里的十字路口接车,车主开白班,闲聊了几句,车主看他精神不济问他要不要休息,夜班找个人替他算了。许志平拒绝了,有事做或许还好点儿,不用想那么多,何况要多挣钱,不然怎么去找许静?没钱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事故怎么发生的?当事人都没法回忆的起来,许志平出事了。他想不起来怎么回事,也不用想起来了。在最后的弥留之际,他似乎看见许静正朝着他走来,笑盈盈的,眼睛里是当初热恋时候满满的爱意。他嘴里叫着她的名字……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当许静正坐在家里和父亲以及女儿吃早饭的时候,女儿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瘦肉粥洒了一地。她赶忙去收拾,这时候电话响了,看见是许志平打来的,她不想接,她父亲责备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拖把,她接了电话,还没开口,对方先说话了!

许静呆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是吃惊和怀疑还有痛苦!耳边有个声音还在继续:喂,许静,你在听吗?我们希望你可以马上来处理一下。同时通知他的其他家人。

接完电话的许静反应不过来,而蕾蕾睁大眼睛看着她,怯生生地问她,爸爸说什么了?许静无法回答。老人家看出许静的脸色不对,收拾了打碎的碗。就吩咐蕾蕾去房间里玩。然后问许静出了什么事。许静说了,他父亲立刻开始安顿她返回西宁的事情。一边劝慰女儿,许静则傻了般任由父亲安排,她还是不能相信,许志平就这样子不在了!许静觉得自己没办法思考了!收拾好行李,等着父亲去取定好的火车票。她想到了玉龙,或许只有他才是可以说话的人吧!玉龙听清许静在电话里的话,先安慰了她一番。下午,玉龙就来到德庆,他知道许静一定不好受,想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看见玉龙的那一刻,许静慌乱的心有了一点安慰,才一说到许志平的死,许静终于控制不住,趴在玉龙的怀里哭了,从得到消息到这时她才总算是哭出来了,玉龙拍着她的背,抚慰着她。许久,许静才总算是平静下来,玉龙煮了点吃的,劝着许静吃,许静勉强吃了几口。玉龙叫她先睡会儿,晚上火车上睡不好,许静乖乖地躺下了。玉龙又来到超市,按照记忆中许静爱吃的零食给她卖了些,带了回来。当晚,玉龙送许静走,到了火车站,玉龙不免唏嘘不久前他才从这里回来的,想起了秀雅,不知道有没有一天,他可以在这里接到他的秀雅呢?而八年前,自己也这样送走许静,和今晚一样,只是心境不同,那个时候许静向往着未来的生活,而自己则处于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之中。细心的叮嘱许静注意安全,也一再劝说她要想开些。许静感激玉龙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从心底里更加依赖他了!想着即将面对的死别,想到曾经许志平对她的好,自责或许都是自己太过任性了吧!

两天后的凌晨,许静到了。许志平的同事等在火车站,接到了许静,两人一起往交警队。路上,他给许静大概说了事故发生的经过。原来是在黎明时分,许志平交车前载了一个客人去了郊区,路况不是很好,回来的路上有些晚,为了躲避迎面开来的拉土车方向盘打的过猛,翻到了五米深的路基下面。当场身亡,是意外事故。交警处理时发现许志平已经身亡,看到他手机里老婆的电话号码,所以第一时间通知许静。而许静还在千里之外,只好又通知公司负责人,现在,尸体在事故附近医院的停尸房里,等着她去签字认领,才好办理后事。公司也已经和保险公司报案,准备申请理赔。许静茫然的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说了一句,交警判断他是疲劳驾驶,人当时估计有些犯困,否则不会发生事故的,虽然路况不好,但是没有什么车,他躲避车辆不至于躲避不开。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许志平的态度,许静在心里自责。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才会导致悲剧的发生。即使她不想继续和他在一起,也不希望他出这样的事情!看到许静流泪,同事劝慰她了几句。说着话,他们就到了交警队。

一个月后,许静返回广东。

西宁之行如噩梦般,她简直不敢回想。在她把许志平的后事完全办理完毕时候,许志平的父母忽然赶到西宁来,先是把她臭骂了一顿,说是都是因为她才害死了他们的儿子。根本就不承认她的身份。而后他们向保险公司出具证明,申请赔偿,声明许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儿媳妇。许静欲哭无泪,同事们虽然很同情她,也毫无办法。知情人知道他们没有正式结婚领证,想要维护理赔就需要出具事实婚姻的证明材料和孩子的亲子鉴定书。这也是个漫长的过程,蕾蕾还留在广东,她只能先收集了事实婚姻的一些证明材料,请求相熟的同事和朋友邻居签字认可,交给律师。办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他们住过的出租屋的房东还刁难她,不肯签字。她很多次都想放弃了,想到女儿的未来咬牙只能坚持着。玉龙寄来的蕾蕾的头发,她收到后马上去医院给做亲子鉴定。三天后,她把结果交给律师。委托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从许志平的赔偿金里分得女儿的抚养费。律师告诉她,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因为许志平的父母根本不承认孩子是许志平的。在一个月不断地奔波里,许静感觉自己又长大了!或许是老了吧!她身心疲惫,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体重直线下降,她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

玉龙把她接回家里,看到瘦了一圈的许静,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当妹妹一样的女人,还是儿子的母亲。他细心的照顾她,希望她能从悲痛中解脱出来,许静的性格也变了,不再爱说爱笑了,也迟钝了许多,有时候抱着蕾蕾,忍不住就哭泣起来,蕾蕾已经知道父亲再也回不来了,虽然大人们什么也没告诉她。幼小的孩子反而时常安慰母亲,她自己则乖乖地什么也不问,只是偷偷地躲起来哭。玉龙心疼孩子失去了父亲,对蕾蕾也是格外照顾,想到弹马安静偏僻适宜修养,也可以让许静静静心,消化内心的悲痛。就建议把她们母女接到弹马安顿在自己家里,他则住到办公室里去。安排蕾蕾插班在自己的学校里。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复婚了,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内情,总是劝说他不如就复婚算了。可是他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做,照顾她们母女,只是不忍心许静继续痛苦下去,他能为她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渭南东郊的一个出租屋内,没有几样家具,一张矮桌上摆着几样吃剩的下酒菜,已经辨不出是什么了。靠窗的角落里,一张破旧的简易床上,李娜蜷缩成一团睡着了,凌乱的头发散落在枕头边,伸出的手臂上细看有几个新烫的烟疤,肿起亮晶晶的水泡。她翻了个身,痛得醒了过来,这一夜,她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痛醒来了。恐惧感弥漫在她身体的每个细胞,她几乎不敢睁开眼睛,害怕再看到那几张恶魔般的脸,回忆起昨晚上的情形,她几乎觉得是在做梦,只一个夜晚,她曾经憧憬和梦想的生活完全被打碎了。李娜闭着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她绝望了!

天微微亮,想起身来的李娜发现床边自己的衣服已经给撕成碎片,根本无法穿出去。虽然已经是三月初了,可是还是很冷,破旧不堪的被褥薄薄的根本不耐寒。她不知道最后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他们像狼一样扑倒了她,对于她的拼命反抗回应的是拳打脚踢,而后,她便很快就失去了直觉,醒来时一个男人正气喘吁吁地面对着她……她无法抗拒他,因为她的手臂被绑在床头,也就根本无法抗拒。只能流泪,直到再一次失去知觉。

李娜看着灰蒙蒙的窗外,天很阴。她直着目光呆呆地回想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那个在酒吧遇见的送她回家的男人,告诉李娜自己叫郭涛。之后,他一直陪着李娜,每天都煮好饭菜等着李娜下班。自己则睡在沙发上,对李娜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是秋毫不犯,李娜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好感!一周后,李娜经不住他的好,就主动和他在一起了。郭涛告诉她自己还是要回渭南去的,李娜就动了和他一起去渭南的心思。留在西安,想起过去就不免伤心。倒不如离开的好!郭涛便信誓旦旦地发誓一定会对她好!会把她娶回家去!半个月后,李娜辞职随郭涛来到渭南,每天,他都带着她和朋友一起吃喝玩乐,出手阔绰!李娜觉得自己开始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好日子,开心而自在。时间过的好快,两个月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和秀雅联系。其实她很想她,回忆对于她和玉龙的事情,心里有些许歉疚,或许是为情所迷,为了一个男人她那样子对秀雅,也不知道秀雅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日子过的惬意舒服,偶尔她也还是会想起陈玉龙来,他一直被她深藏在心里。时而郭涛外出没有带她的时候,她就会想起他来,会暗暗的想着他们在一起了吧?秀雅的性格里有时会有一种让人恐惧的决断,当秀雅能够为了玉龙而欺骗她的时候,她就知道秀雅应该会为了他离婚的。可是他们幸福吗?这个时候或许是改冰释前嫌的时候吧?她不敢给秀雅打电话,

然而,一切都结束的太突然!昨天,郭涛说晚上几个朋友请喝酒,叫她一起去。她就答应了。出租车开了很久才到了,李娜有些后悔不该去这么远地方喝酒。他们到了一个叫三元的城中村,爬上一幢楼的五楼,郭涛说到了。有几个男人等在房间里,看到他们,立刻摆了酒菜,然后请他们落座。李娜感觉很不舒服,因为那几个人看她的眼神肆无忌惮,好像要剥掉她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很想念玉龙,想念玉龙看她的时候的干净的眼神,就借去厕所的机会拨通了他的电话,已经是深夜了这样子打电话过去会给他带来困惑的,想到这里她又赶忙挂断了电话。那之后,当李娜无心再继续待下去,说出想要离开的时候,郭涛一语不发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她被煽蒙了,变了脸的郭涛告诉她,好好陪客人玩,不然有她好看的!她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郭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骗她!郭涛收掉了她的手机,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之后扬长而去。一个女人的反抗对于几个男人而言是多么微不足道的。漫长的夜里,李娜昏死过去,醒来,已经是凌晨时分。她已经清楚自己的处境,却知道无计可施!都怨自己轻信郭涛,如今悔之晚矣!

自此李娜被郭涛控制在渭南的一个隐秘的出租屋里被迫接客,除了生活的必须品之外,她的房间里空无一物。郭涛在外面联系客人,几乎不让她出门。担心她会逃跑,院子里还住着他的几个小弟,她现在除了顺从他,无路可选。稍有反抗,就会遭到郭涛的毒打,还不准休息必须继续接客。这样地狱般的日子里,李娜消瘦的很快,身体也被折磨的不行了。郭涛看了,就强迫她吃东西,女人太瘦了接不了客人的。这天他又拿来一堆吃的,叫她今天必须吃完,看着那些油腻脏兮兮的食物,李娜几乎要吐出来了。她跑去卫生间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郭涛不管她,扔下东西,丢了句你不想死就最好乖乖的!摔门而去。

李娜等他走了,这才惊讶的想起几个月了,她都没有用过卫生巾。真的会怀孕吗?她几乎不能相信了。这样混乱的生活状态下怀孕就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几个月里,她无数次想起自己的孩子想起父母,想到就觉得刷新不已,她再也回不去了,再回不去过去的生活里了。父母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的,她不能给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父母的脸上抹黑,哪怕是死在外面也不能回家去了。可是不管孩子是谁的都是她的孩子,是她生命的一部分,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就把她生下来。那样至少现在的她的生命里还可以有个亲人存在,她将不会再感到孤独和绝望。

第二天,李娜告诉郭涛她感觉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病,郭涛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就说是妇科病,郭涛没有起疑派了个小弟跟着她去了附近的诊所。在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她悄悄问医生要了测孕棒,装在自己口袋里。拜托医生不要告诉外面的那个人。医生是个年龄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对于穿着暴露的她早就有些厌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想惹这些人,粗略的检查后,告诉她不需要检测了,基本可以肯定是怀孕了。李娜心里狂喜,却不表现出来,要医生替她保密,就给她开些消炎药就好,不要提起怀孕的事情。医生翻翻白眼看她,说你不会是想生下来吧?现在可是做人流的最佳时机呢,晚了就要受罪了。李娜不再吱声,医生也就不再多说话,开了药给她,告诉她如果生,就别吃,否则孩子会可能不好。她感激的说谢谢医生。随后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从检查室走出来,顺从的跟随小弟回到出租屋里。心里却已经开始谋划如何才能把孩子生下来,两眼看着出租车外,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有个人是李娜的常客,是渭南近郊的一个村的书记,姓葛,李娜年轻漂亮很得书记的喜欢,李娜觉得他应该会帮助自己的。只好等着他再次光临的时候才可以试探他的意思,还好算日子过不了几天就是他要来的日子。李娜安心的等着葛书记来的日子。内心怀着巨大的喜悦和即将冒险摆脱困境的期待安静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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