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死了,我要你偿命!”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掉了。”
血涛双眼通红,金丝九环刀轮的状如疯魔,“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血涛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否受伤,开始拼命。
“你是个疯子,老子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榜爷眼看着血涛拼命三郎似的以伤换伤,以命换命,转身就跑。
“老贼休走。”血涛死死缠住榜爷。
众人看着突然的变故,不知道怎么回事。歇凉岗上的山贼更是傻眼了,二当家的要跟大当家的拼命。江流趁着大伙都在发懵的这会,偷偷溜到边上,挤过去拉上琇莹,悄悄的退出大堂。正要开门出去,被榜爷发现了。
“娘子,还没有拜堂呢,你怎么着急要走。”榜爷舍了血涛,一掌向着门口呼啸而来。江流眼看着躲避不及,一把推开琇莹准备硬抗了这一掌。
血涛看着榜爷舍了自己,顿时大怒。金丝九环刀,在榜爷背后刀光大盛。榜爷顿时觉得背后生风,有心要讲江流毙于掌下,又会被后面的血涛一刀砍成两半。
血涛含怒出手,在榜爷背上砍了一刀,鲜血直流。江流出刀跟血涛两人,一前一后将榜爷围在大堂门口。
这乌龙山之狼不愧是积年巨宼,手上功夫着实了得,江流跟血涛两人前后夹击也奈何不得他。乌龙山之狼只凭着一双肉掌在两人刀光之间不落下风。
“血涛,我往日待你不薄,今日你发的什么疯。要大闹我的婚宴。”
“你如何待我,这歇凉岗上的鹿鸣山庄本是我的基业。你来了,我让你做大哥,你非要在那鹿鸣山庄前加个小字,这是何道理?”
“这绿林之中,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这个你都不懂。莫说是在前面加一个小字,就是加坨屎,你又能耐我何?”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拼个你死我活。”血涛的金丝九环刀一刀快过一刀。
江流在乌龙山之狼身后把那曹洞十三刀中自己会的那十一刀,挨个使了个遍,从头到尾,再从头到尾。血狼的金丝九环刀,大开大合,两人配合起来默契的很,不过这场面就像是两头牛打架,旗鼓相当,你打不过我,我也打不过你。三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小半个时辰。大堂蜡烛都渐渐熄灭。
等着灯火暗下来了,这积年巨宼的功底就显现出来了。江流是完全没有黑夜打斗的经验,接连的被打,先是中了一掌,然后又中一脚。血涛更惨直接被榜爷一脚踹出大堂,鲜血吐了一地。两人先后被榜爷打出大堂。堂外月光明亮,月华如水。
榜爷狂笑一声“小辈,你们还是太嫩了点呐,早点投胎做人,下辈子别学人家混江湖了,老老实实在家抱孩子吧!”榜爷一把抓住江流的脖子。“小子,敢跟榜爷抢女人,今天掐死你。”
血涛不停吐血,咳嗽一声就吐一大口。“今日我跟你拼了!”血涛弃了金丝九环到,直接冲上前跟榜爷肉搏。榜爷右手一把抓住血涛,两手一用力,将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江流跟血涛就这样被榜爷抓在手上,像两个西瓜一样,砸在一起,一下两下,看谁先破。那鲜血就像那西瓜汁流了满地都是。
“小子,今天我们来赌一把,看谁先死,猜对的那个人今天我就放他走,你们说好不好。“榜爷狂笑着又将他们两人砸在一起。
江流的感受非常不好,感觉马上就要死了,胸口很疼,每次呼吸都感觉撕裂了胸口一样。每次撞击都会受伤,但是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被洪奕抓住的时候,一股暖流涌到胸前,先到左脚,然后到右手。然后。
明月被乌云遮住了,但是也没能遮住那一片刀光。
乌云散开时,场中已经不见了乌龙山之狼的身影,只留下一只毛茸茸的大手,齐臂而断,躺在血泊之中。江流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谢谢你救了我。”血涛吐出一大口鲜血,口齿不清的说道。
“不用,只是很好奇。”
“我为什么突然找他拼命。”
“是的。”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听。”
“你看,接下来我们会很闲的。你手下的山贼都跑光了。”
“那些都不是我的手下,全都是榜爷从乌龙山带来的贼人。”
“你有故事,我有酒,不如拿这故事下酒可好。”
“如有所请,敢不从尔。”
两人挣扎着从堂内搬来两大坛子酒,席地而坐。这时琇莹也从大堂出来“这榜爷也太穷了,我在他卧室只找到不到两千两银子,真是小气啊。”说完,琇莹将银票和着银两分成两份,一份给了江流,一份推给血涛。
“今日的银子我不能拿,性命都是少侠所救。”江流推迟一番,想着还欠下巨债就收下了银子。
“来,先干一杯,还等着你的故事下酒呢。”
“我本良家子,外出游侠儿,前年得遇薛姑娘,情投意合,奈何家里不同意。”
“薛姐姐确实是个好姑娘,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我前些天多亏了姐姐陪伴。怎的今日就去了呢。”
血涛说着就开始流泪:“奈何她有个杀猪的老爹,狮子大开口,聘礼就要两万两,只因实在是没有那许多银钱,只好准备私奔。原本在这歇凉岗建了个小庄子,谁知道那乌龙山之狼被人抄了乌龙山,跑了我这里要入伙。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
“那后来怎么又把薛姐姐虏上山呢?”
“后来是他爹爹要将她嫁与阳谷的熊老爷做妾,逼不得已,只好假装将她虏上山来。虏上山来之后,这乌龙山之狼居然对她起了色心,他趁我下山之时将她强行带走。”
“我那日还奇怪,你为何匆匆回山,原来如此。”
“那****回山之后,四处打听寻找,终于在第二天在山顶的白龙洞中救出她,原本我是武功不及那乌龙山之狼,但是他理亏在先又惧怕我拼命,所以那****只是受了轻伤。后来我带着她回到山寨。”
“这几****看姐姐闷闷不乐,欲言又止。”
“好恨,只恨我当时没能明了她的心意。”血涛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巾。
“妾身是明月,还君双泪流。”琇莹念到。
血涛听完大叫一声“狗贼,从今往后不共戴天。”然后仰面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