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喝了两口茶,眼看琇莹姑娘也昏昏欲睡,也就没有了说话的兴趣。起身寻来盒子和自己的包裹。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磨刀石,撒上一点茶水,沙沙沙,磨起刀来。
沙沙沙的磨刀声,及其有规律,沙沙沙,回响在山神庙。一阵风吹来,暗香浮动,原来不知道啥时候琇莹姑娘已经坐在他身后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看江流磨刀,看的出神。
“没有吵着你吧,我有点困,就想着找点事情来做,这样就不会睡着了。”
“不会,今晚上半夜是我跟你守夜,我可不能睡着了。”琇莹姑娘讪讪第答到。“我看你磨刀很特别,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特别奇怪。”
“那是因为我用茶磨刀吧,我喜欢用好茶磨刀。上次用小青团我差不多磨刀一夜哦。”江流眼神专注,提刀试刀锋。
“我觉得是你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就好像你磨的不是一把刀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磨刀吗?”
“你可知洪前辈为何要买这把刀,”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
“小姐,你怎么还不去睡?”琇莹姑娘转身发现有一人就在身后。
“我闻着茶香,也睡不着了,你去给我也泡上一壶茶。”琇莹抽身离开。
江流起身,“未曾请教小姐芳名,失礼了?”
“公子叫我花疏影,江湖儿女,哪里有许多讲究呢!”
“我观公子技法别具一格,不走寻常路数,当是师从大师,敢问公子尊师。”
“山野小民,不过是糊口,我师父姓燕,平时就做些农具,偶然也做刀剑,当不得名家之称。”江流礼数周全。
“公子不用谦虚,洪前辈江湖人称赤血刀,师承曹洞,成名数十载,他看中你卖的刀怎么会没有原因呢。”花疏影找个垫子,坐于江流身边“你继续磨刀,我就在边上看看就好。”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一会功夫,花疏影的一壶茶就喝的凉了,“听说你用茶来磨刀,那你试试我的这壶茶。”将茶递给江流。
“好茶,比刚才喝的好多了啊,看来岫玉姑娘还有更好的茶啊,比刚才的茶叶香气更加浓郁,经久不散,这茶用来磨刀是极好的,磨出来的刀更加锋利啊。”
“小姐,你发现没,他磨刀,你没有感觉到他手里的刀,是不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手里拿的不是刀。”琇莹蹲在花疏影边上好久了。
“我看他磨刀时,全神贯注,目不斜视,心无杂念。确实难得啊。”花疏影高兴起来。
“小姐,洪前辈是前辈高人,武艺高强,我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让江流给他把刀送去阳谷,他自己拿着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麻烦江流。”
“你可知洪前辈上次外出回来手受伤了,我听闻他找医生问起断续膏的事情,后来我才知他左手手筋段了。”
“我是听绿竹说起过,当时也没太在意,想在想来,最近确实见他藏着左手。你这样说也很奇怪啊,他左手受伤并不影响他右手拿刀啊。”
“确实,不过据江湖传言,洪前辈师从曹洞,但是不知道为何修习的却是天魔经。据闻,天魔经,诡异异常,威力奇大。当年我爹重金聘请洪前辈为客卿,最开始江湖人士都言洪前辈当不起这个价钱。只是后来,天下镖局纵横七十二路,镖行天下。江湖人士这才佩服爹爹的眼光。”花疏影一声叹息。
“洪前辈已经销声匿迹五六年,这次突然出现,拿出镖局的客卿令,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琇莹满脸担忧。
“纵然是祸,这次也是躲不过去了,这几日,我观察发现,他从来不碰刀剑的。上次他见到江流的刀也是心中欢喜,可也没有用手拿到。我看他是被人破了天魔功,要不为何要江流替他拿到。江湖刀客,看到好刀,心中欢喜,那有不拿在手上好好把玩的。我看他每次看到刀都是心有不忍。”
“大侠都爱刀的,就像我,不是大侠也爱刀,更不用说大侠。他买了我的刀,但是都不碰一下,肯定有问题,虽然不晓得是什么问题,但是应该不简单啊”江流磨刀结束,收刀,用白绢仔细将刀擦干净,屈指弹向刀锋,一阵龙吟。
“好刀,月下观刀,一如月下观美人,就像这位姑娘,远观风采不凡,不输江湖七美。”只见山神庙外来了一和尚,面如满月,剑眉星目,神采飞扬。
“今日有幸得见美人,得见好刀,真是人生幸运之事。”和尚于远处站定。
“哪里来的野和尚,这般不知礼数,这里有女眷,也不知道避讳吗?”绿竹姑娘也醒来,闪身来到外面,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和尚。
“你这小和尚好不知趣,没的来打扰别人好梦。”月狸师兄也醒过来。
“打搅了,好叫诸位知道,今天贫僧过来是要结一段善缘了,也是了一段缘。缘起缘灭都是缘。”
“谁给你结善缘了,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小和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月狸师兄一拧腰,一个闪身,一照面就到和山跟前,眨眼间如水银泻地,招式不待用老。身影飘飘。
“好一个千山六阳掌,听闻慈恩师太三大绝学,千山六阳掌,可刚可柔,刚柔并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不过今日我的善缘可是不在你处啊。况且江湖传闻九阳至尊,这天山六阳要练到可刚可柔,至刚至柔。怕是不容易哦。”
“小和尚,你也说说你的来历吧,都是江湖儿女,没有啥要遮遮掩掩的是吧。”月狸师兄闪身到一边。
“我乃芙蓉道楷,今日来时为收回师尊衣钵。洪奕师叔,你已经心魔深种,到如今何必还要藏头漏尾呢,出来见一见吧。”
“放屁,曹洞的衣钵就是老子的,你有什么资格谈收回衣钵。那个老秃驴只有老子一个徒弟,他的衣钵凭什么不是老子的。你给我滚蛋,老秃驴死了,曹洞的道统就是我的,这就是天大的道理,我师父的东西为什么不传给我。”洪奕出的山神庙,深色俱厉,宛如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