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这时候蒂尔夫人走进了地下室。
知秋闻声立刻站起身来,她看到是蒂尔族长,于是又转变回一贯冷漠的脸对着她问道:“族长,你联系到高级牧师了吗?”
夫人不语,她一直走到杕垭睡的木床旁边才回答道:“嗯,一位神圣牧师正赶过来。”
蒂尔.米勒看了看杕垭,她来这里就是为了了解柯比.杕垭的状况,于是她又对知秋问道:“杕垭呢,他醒了吗?”
“还没有,他睡得很沉……”知秋语塞犹豫,她想避开蒂尔族长的话。
但是蒂尔夫人这时却突然提重声调,对她严肃的说道:“阿秋,关于杕垭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告诉阿特!”
“连阿特也不能知道?”
“嗯……包括阿特!”夫人肯定的回答。
知秋不再说话了,她转头看了一眼杕垭,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蒂尔族长在说完话后,也不告别就径直向地下室的出口走去,可就在她刚走到楼梯口时,她又立马回头露出一副突然想起某件很重要的事情的样子,对着知秋说道:“噢……对了,还有一件事,知秋。”
“我希望你去完成高级职业者的考核,毕竟多一名高级生命法师,族落也会更安全。”
“你会去吗,知秋!”蒂尔.米勒一口气说完
“高级职业者”
知秋听完后,只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嗯…好,我会去。”
“好的,那你好好准备吧。你先照看杕垭,部落还有事情,我先出去了。”蒂尔族长也不在意知秋如此生硬的答话,在听知秋答应了去高级职业者考核后,就满意的离开了。
确定蒂尔族长离开后,知秋才重新回到杕垭的身边,她款款的露出了深切的表情!如果此时有其他族人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从来也没有其他草维族人看到过,像冰山一样的知秋,竟然还会有如此深情的一面!
这时,只见知秋轻轻的抚摸着杕垭的脸颊
此刻,知秋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根本不在意所谓的高级职业者,她是在担心杕垭……
因为夫人说的没错,关于发生在杕垭身上的事情,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包括阿特!因为出现在杕垭手臂上的印记实在太特殊了——那可是高级德鲁伊才可能拥有的狼之魂!
狼之印记--狼之魂
杕垭右臂上的狼头纹身,那是代表着德鲁伊的标志,而且还是高级德鲁伊的狼之印记。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杕垭已经成为职业者德鲁伊,但就凭他右臂上的狼头纹身,就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无论是族人、还是其他不诡者,蒂尔氏部落竟出了一个七岁,就拥有狼之魂的德鲁伊!这不是件喜事,如果消息传出去,那将会是一场更大的灾难!
至于关于亚神器--安详者的忏悔
蒂尔族长没有追问知秋,甚至连高地人策划的这次偷袭也只字不提,既然夫人不问,知秋当然也不想谈,在这件事情上她们俩倒是默契。
而阿特的伤势
在来地下室之前,知秋去检看过,但她和蒂尔夫人的恢复能力都无法治疗阿特的重伤,所以她们也只能等着那位高级神圣牧师了。不过,也不知道这位高级牧师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
而此时此刻,同样的夜色,在森林的另一端。
月湖林深处
只见三个黑影,单膝跪在地上,叩首掌拳同时恭敬的说道:“尔等,拜见大小姐!”
在这一片朦脓的夜色之中,这位小姐的身影站在三人面前,月色下小姐面戴轻纱,那细红轻柔的纱面中,隐约透着一张冷峻清质的脸,长发一直垂顺到腰间,飞舞时一同这夜晚的风轻摆,小姐冷冷的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属下无能,请小姐恕罪!”
“那就是没拿到……”
一时鸦雀无声
“都退下吧……”良久之后,小姐只说了句:都退下!
于是,三个黑影迅速消失在森林,只独自留下小姐一人,抬头仰望今夜的月,还是一样的圆: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月光皎洁,在泰北尔斯森林这种月色,总不免惹人难以入眠……
族长大厅内阁,左、右、中间,一共有三个房间。
这左右两边两个房间是对称的,而它们中间是一条长方形走道,这条走道一直延伸到内阁的最里面,这里就是最中间的第三间房间--酋长起居室。
这时,内阁左边的房间
一轮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洒入这房间的地板,窗是镂空的树洞的窗、地板是树心年轮的地板,树屋外树枝向内长成一个圆圈模样,在树壁上形成一个圆洞,再加上一些树枝上的树叶,这些树叶就像极了窗户上的一大片绿色的窗帘,而中空的巨人树,那些一圈一圈的年轮就更活像了质地优良的实木地板。
生活在这样的绿色、纯天然的房间中,草维人的生活似乎也有着美好的向往。
然而这样的树屋,却无法减少这些重伤的战士的痛苦。
木床上,巴赫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虽然表面的伤在生命魔法下愈合,但实际上身体内部的伤势没有一点好转,巴赫口角咳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好几条白净的棉纱布。
他的妻子一直守在他身旁,看着丈夫痛苦的抽搐、痉挛,却毫无办法,这个女人心力交瘁。昨天他们才刚刚拥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女儿,今天孩子的父亲却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老天对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但她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因为她不愿自己软弱,她还要抚养他们的女儿,她还要照顾她的丈夫,她不能比巴赫先倒下……
慕晴重新拿出一条干净的棉纱布,这已经是第四条了,但巴赫仍然在吐血。
房间中,另一边
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传入耳中
“不要再哭了,雪兰。你再哭也没用,他们需要休息。你这样哭他们更难受。”
“幕……我忍不住,阿慕……”呜…呜…呜呜……
“兰……你出去哭吧,我来照顾大力……”慕晴走到另一张木床的旁边,弓猎手大力躺在上面,他的妻子雪兰一直在旁边小声的哭泣着,这哭泣的女人不敢大声又忍不住眼泪,哽咽在胸口,而那伤痛却又越是折磨着她的内心,越是忍着不哭便哭得更厉害……
哭泣的女人,走出了族长大厅,留下慕晴一人在房间中。
慕晴用清水,轻轻擦拭着大力和阿特的脸颊,希望这样能够让他们好受些。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也从深到浅再到天明……
八月的森林,昼夜让阳光来得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