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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要告诉老师

休息了一夜,蔺遥之总算感觉不那么飘渺了,告别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过上正常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实的。甚至都不想去理会那张沉重而古怪的琴了。起床铃声响起,大家纷纷去洗漱,准备接下来一整天痛苦的军训。蔺遥之肩上挂着毛巾,手里拿着口盅和牙刷,正昂首阔步走出宿舍去洗漱台,却看见迎面走来班主任黄玖。

“老师早!”蔺遥之一脸乖学生模样打招呼。

“你就是蔺遥之吧?”黄玖假装问道,第一天就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虽谈不上化成灰也认得,不过在黄玖心里至少是就算男扮女装都会认得出来,不过为了掩藏自己的愤怒,还是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的,老师。您找我啊?”

“洗漱完了,先别去军训,来我办公室一下。”黄玖尽量表现得平静。

“好的!”

“咚咚咚”,办公室门是开着的,蔺遥之敲门以示礼节。

“进来吧!”班主任说完话,指了指自己办公桌旁另一张椅子说道:“坐吧。”

蔺遥之硬着头皮坐了下去。顿时觉得氛围有些凝重,当然,除了办公室里另一名老师外,他是教语文的,额头很宽很高,他不时的望过来,笑眯眯的,让人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这两天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汇报校领导了,当然,我也被训斥了一顿,这是我这几年来第一次被领导骂。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心情有多糟糕。所以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你觉得呢?”班主任黄玖极度耐心和平静的说道。

“是的,老师,我明白您的处境。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交代。这样吧,我现在就写一份检讨,说明这两天关于我擅自离校这件事的经过。可以吗?”

“好,但愿你的说明可以说服我和学校领导。给你10分钟时间,我去看看军训的同学们。”黄玖说完走出办公室。

“哎!同学,你真走运,要是遇上别的老师当你班主任,有你好果子吃的。”刚才笑眯眯的语文老师,现在一脸严肃的说道。

“您很了解黄玖老师吗?”

“当然,我们是很多年的同事了,他的脾气我了解,他的学生犯了什么错,他都会往自己身上揽,是个难得一遇的好老师,以后你就明白了!”语文老师说完,继续埋头看书。

蔺遥之拿起笔和纸,开始编造不存在的事实:前天晚上去个亲戚家,然后下大雨,无法赶回学校,第二天由于发洪水,又爆发山洪,路被封了,所以才会那么晚才回来,此间因为停电等等原因,无法联系老师说明情况,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当然,检讨书里没有提到许倩。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经历,还是不说为好,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蔺遥之现在更希望,一切都是平平常常。

事情算是暂时平息了,这些理由,可以让学校领导相信,除了蔺遥之笔下的慷慨陈词之外,更主要的其实还是班主任的极力维护。当然,这件事要是闹大了,蔺遥之和班主任都是脱不了干系,他们也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事,学校也不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训练场上,每一个班级都由一位教官带领训练。

班主任带着蔺遥之来到108班(文理分科前,都是以教室门牌号命名)的队伍前。

“教官,麻烦你了,这位同学昨天因为有事情请假了,今天才来。”

“好的,放心吧!”教官说完,把蔺遥之带到队伍里合适的位置,继续训练。

教官很耐心,中途休息的时候,顾不上喝水,就叫上蔺遥之,把之前给其他同学教过的“立正”、“齐步走”等姿势,单独训练了一番。

很快的,蔺遥之也渐渐跟上了其他同学的训练进度。

很奇怪的是,自从回学校之后,许倩就再也没有和蔺遥之说过话。

这一天,训练结束,大家都到食堂吃饭。许倩和几位女同学在饭桌上有说有笑,蔺遥之就在邻桌坐下,当然他也没打算要主动去跟许倩说话。

整日的训练,让人腰酸背痛,弯个腰都变得有些困难,蔺遥之只能直着身子,就好像个木头做的。许倩偶尔悄悄望过来,看见他的姿势总会忍俊不禁。要知道,蔺遥之不仅是和大家一起训练,连之前落下的部分内容也要补回来。想到这,蔺遥之不禁奇怪起来,为什么许倩就不用补训呢?不公平啊。

由于军训期间,课本没发,也还没到正式上课时间,高二高三的同学都还没来,图书馆也要到正式上课的时候才开放,所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打打球之类的。

蔺遥之吃完饭就一直在篮球场边转圈,本来也是想加入队伍中的,在球场上,即使有什么恩怨都会放在一边,所以那些同学也是很乐意邀请他加入,可惜的是,他训练太过火了,没办法。要知道,今天训练的时候,大家休息了,他还在“立正”呢,这个姿势,怎么摆,教官都说不合格,硬是要他多站站,害得他现在有一种腰快断掉的感觉,只能一只手撑着肋下。

“蔺遥之!”许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旁边,继续说道:“我有话跟你说,跟我来!”

“跟你一起,总没什么好事!”蔺遥之停步,他可不是听话的小猫,凭什么你有话说我就得跟着。

“不来你就等着后悔!”许倩说完转过身就往前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跟着你走,我才后悔呢!”蔺遥之一脸不屑,不过还是跟着往前走。

许倩快步走在前面,蔺遥之懒散的慢慢走在后面。许倩停下脚步回头瞪一眼,蔺遥之索性也停下了。

“有那么怕我吗?我还没怕你呢!”许倩走回来说道。

“那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别走太近比较好,毕竟这次的风波还没平息,不是吗?”

“胆小鬼!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吧,难道说你心里有鬼?”许倩天生一副伶牙俐齿,岂是蔺遥之能说得过的。

“我可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心里能有什么鬼!”蔺遥之说完大步走上前去,“走就走,怕你啊!”

“真的不怕?那军训结束,我们去玩?”许倩一副挑衅的样子。

“哎,美女啊!怕不怕是一回事,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吧!”

“别说的好像我求你一样!爱去不去。”许倩生气了。

“不去!”

“我请客!”女孩子请客,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多少男生梦寐以求。

虽然这样,可是蔺遥之明白,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原本已经处在风口浪尖,要是再一起去玩,被一些用心不良的人看见,肯定是要大做文章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许倩这位同学不会因此而被处罚,他是不会答应的,即使是这么有诱惑的邀请。

“还有别的事吗,不然我走了。拜拜!”蔺遥之说着转身就走。

“站住!”许倩这次倒是没生气,双眼透着猜不透的微笑,“不答应的话,我要告诉老师哦!”

蔺遥之当即双眼圆睁,失踪那两天的事,怎么能告诉老师实话呢!黄玖老师可是用人格担保他说的是实话,才免于被学校处罚的。要是把实情告诉老师,善意的谎言就要变成玻璃球,摔碎一地啊!这样的话,置黄玖老师的人格于何地啊?

“不行,你不可以告诉老师!”蔺遥之说这句话时,铿锵有力,但表情平静。

许倩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好,我答应你!”虽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也猜到,这女孩或许有什么小心思的,但为了证明,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光明磊落的好男儿,更为了班主任那犹如随时掉到地上的玻璃球一样的人格,拼了!

“你也太容易就范了吧,心里有鬼哦!”许倩没有回头,边说边走。

那到底还去不去玩啊,这女孩不会是在耍我吧?蔺遥之就好像陷入一个圈套一样,心里不是滋味。像许倩这样的女孩,这么聪明、机灵古怪、伶牙俐齿,他还是第一次遇上,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军训结束了,汇演也结束了,108班的成绩还是名列前茅的,这让班主任黄玖乐开了花。蔺遥之终于不用再每天“立正”了,不过这个烦恼算是没了,而另一个烦恼却又悄悄爬来。

自从那天的谈话之后,许倩就再也没有跟蔺遥之主动说话,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她说的去玩,或许真是拿蔺遥之寻开心开的玩笑而已,不过这样的话倒好了,就怕,真的是要一起去玩,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呢。蔺遥之小的时候和女生同桌,经常被欺负,初中的时候被一个女生穷追不舍,甚至强制牵着他的手,这让蔺遥之对女人避而远之!

虽然,修身、齐家是人生必须会经历的,可是现在,至少现在,蔺遥之并不喜欢女人靠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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