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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4)

每个月底黄小安的爸爸都会接他回家,因为黄觉很少在家,整天为了生意也是忙来忙去。但是黄觉深刻的了解了“父爱“的重要性,也永远记得塞万提斯那句:“父亲的德行,是儿子最好的遗产”,所以时常会去接黄小安。

一次黄小安的父亲开着大奔来接黄小安回家,正好碰到了欧阳犇推着摩托车从他们身边走过,黄小安懒洋洋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爸,你看,我的语文老师”。

当黄觉看到了欧阳犇粗犷的轮廓,便像是发现新大陆了一般,一把推开车门喊道:“老牛,你在这里呀。”

欧阳犇疑惑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散开,便立刻的认出了对方,叫道:“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这时,黄小安从车里走了下来。欧阳犇眼睛一亮:“这是你儿子?”

然后听到了黄觉的爽朗的笑声:“走,一起去吃个饭,我们也将近十多年没见面了。”

欧阳犇当时有点尴尬的推着摩托车,忙伸出一只手道:“改天吧!”脸也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让自己的身体挡住点摩托车。

黄觉一把上前拽住欧阳犇的手说:“这哪能行,老同学,走。然后摆摆手就把欧阳犇往车里拉。”倒是黄小安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欧阳犇看拗不过,只能摆手道:“好吧,我把摩托车放在学校里,你们在这里等着。”

看着欧阳犇推着摩托城向学校走去,黄觉的背靠在车子上问道:“他现在是你的老师,不是听说当官了吗?”然后“啐”一口痰狠狠的甩在地上。

黄小安接道:“在县文化部也混不好,所以调到我们这里当老师了。”然后对着黄觉到:“你们怎么认识的?”

“哈哈,我们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兄弟,可是我信错他了。”随后又向着欧阳犇走来的地方望去。

黄小安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父亲脸色变的难看,像是番茄酱里夹杂着咖啡的色彩,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是总有些不自然凸显出来。

欧阳犇来到了大奔旁边,黄觉堆着笑给他开了车门,然后坐在了前面的驾驶位上问道:“老牛,你哪个酒店吃得惯,我们就去那个吧?”

欧阳犇腼腆在后面接话道:“随你便”。

黄觉也不客气的说道,那就去老地方酒楼吧,听说那边的酒菜不错,后面欧阳犇“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转眼间就到了老地方酒楼,只见门口的迎宾小姐殷勤的开了车门。酒店的司机,便开着车子去找停车位了。黄觉带着欧阳犇和黄小安大摇大摆的跟着前面的服务员去了包厢。

透过环形的走廊前面就是一个不太高的镂空假山,下面是清澈见底的泉水里面游着几条欢快的金鱼。

黄小安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服务员带到了一个包厢,里面空调已经呼呼的吹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黄小安终于感觉到一阵清爽。余下的时间黄小安一直用眼光寻找着吴情,但是没看到,失望完全写在了脸上。

坐定以后黄觉就对着欧阳犇说道:“老牛坐这里,我们就随便吃点吧。”欧阳犇在旁边到:“不用客气。”

服务员这时已经上好了茶,分别给他们满上。黄小安喝了一口道:“爸爸,这茶味道不如我们家里的呀。”

黄觉笑道:“就你小子嘴精。”

欧阳犇在旁边附衬到:“黄小安这小子蛮脑瓜子聪明,上课我就看出来了,以后好好地教育会有前途。”

黄觉笑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不清楚,她这小子,整天的就有点小聪明,其他的没别的。”

欧阳犇笑道:“非也非也,第一天上课,黄小安就顶撞了我,我记得当时是说写作。如果好好培养以后会在文学这方面有很好的发展。”

这时服务员递上来了菜单,黄小安嘴快的说道:“来个剁椒鱼头”。

黄觉立马道:“老牛你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

然后稍微严厉点对黄小安道:“长辈在这里,应该让长辈先点菜。”

欧阳犇在旁边一直说道:“没事的,黄觉你也别太在意,小孩子嘛。”

见欧阳犇不好意思点菜,黄觉微微的向后侧了一下身子,对着后面的女服员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拿手的菜?”

“先生你好,我推荐一道本店特色,也是湘菜中的名菜:金福鱼,经过我们改良加上滋补的药材,不但健康而且口味独特。”

黄觉微笑道:“不错。这样吧,还要麻烦您一件事,我们三个人,你看点几个菜合适?”

女服务员又微微笑道:“先生,我感觉八大菜就足够你们下酒的了。”

“那这样吧,你给我选十道菜,如果没有过好的红酒的话,就给我来茅台吧,白酒中我只喝的惯茅台……。”

菜上齐以后,黄小安守着自己的剁椒鱼头吃了起来,旁边的欧阳犇和黄觉就在一个劲的叙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事,什么一起逃课,一起在班级里面对着墙壁撒尿,被通知让家长过来等等。

黄小安等把一整盘的鱼肉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看着桌上剩下的菜起码还有一大半。然后实在没事了,就瞅着服务员看,看的服务员都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连脸上的酒窝都浓稠了一番。

内心里一直想着看到吴情,但是还是没见到。然而自己的父亲和欧阳犇还是意犹未尽的聊着。这样的聊下去不知道要聊到天荒地老呢?于是悄悄的溜了出去,鞋头与大理石地板摩擦出来的响动,完全没有影响欧黄两个人的“名节殊途,雅致同趣”。

外面的空气除了燥热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秋老虎还是蛮厉害的,黄小安顺着旁边的柏油马路穿插在了行人堆里。

当黄小安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都感觉到很是意外。不光如此,我看到他一直在盯着我和王菲菲。

在龙城这个小县城说是碰到一个认识的人,就如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女人一样的简单。王菲菲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说:“小安,你们聊吧,我先回家了。”

“这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的约会?”

我大囧:“这哪跟哪呀!是我有事找王菲菲帮忙的。”然后转向王菲菲:“你先回去吧,我和黄小安聊聊,路上小心点。”

王菲菲走后,我给黄小安买了罐可乐,只不过今天看他有点落寞,那种落寞或许是因为没有寻找到吴情。

我拍拍黄小安的肩膀说:“怎么这么失落?不要想太多,应该天天看新闻联播,知道多了就不幸福了,要不我们一起去上网吧看电影吧”。黄小安狠狠的点了点头。

在网吧里浏览着网页,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溜走了。噪杂的网吧有太多的闲杂的人,我有点饿了正想出去买点吃的。这时黄小安的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

两分钟之后,他对我说道:“抱歉,我要回家了,听说我爸喝醉了,我要回去看看。”

烟味弥漫在了网吧的每一个角落,把眼睛熏得辣辣的疼。

我忙回道到,“意料之中,想象之外。”

各自散开,走着熟悉的街道。脚下的柏油路面上依然有着凸起的小石子,让人踩上去非常的不舒服。夜幕已经降临了,地球又转到了太阳的那一边去了。大自然奇妙像人内心一抹微妙。

看旁边有个小卖铺,稀疏的灯光显得那么的朦胧。进去买了一包花生米两罐啤酒,又回到了柏油路面上的粗糙。眺望远方,远方究竟有些什么,还是远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阵阵落寞、孤单来袭。

黄小安还没有开门,就听到了妈妈在房间里抱怨的声音:“你看看你这喝成这样子,都懒得理了。”

当黄小安用着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妈妈立刻喊道,“小安,去给你爸弄点醒酒药去。”黄小安嘟哝到:“不是有吗?”

妈妈:“那你就拿过来。”明显的有点恼怒,黄小安立刻屁颠屁颠的去找醒酒药了。

然后看着妈妈喂黄觉喝,开始黄觉还不喝。妈妈道:“快张口,给你喝酒。”然后黄觉立刻就把嘴张的比拳头都大,妈妈立刻把醒酒药一股脑倒进了黄觉的嘴里。

黄小安问道:“妈,你说爸和欧阳犇这么熟吗?”

妈妈漫不经心的回到道:“以前的同学”

黄小安:“其实我很郁闷,有时感觉到他们很好,但是我有感觉到爸爸像是不喜欢欧阳犇似的。”

妈妈:“好了,出来我告诉你,让你爸睡觉吧。”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里。

客厅远远看去很是宽敞,正上方是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散着幽光,正下方,是一方玻璃的纯黑香木桌以及桌上摆着名家的细雕,围着桌子四面是法国运来的沙发。

简洁对称突显沉稳,各房间都为端正的四方形,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德国式的严谨。

坐在沙发上妈妈说道:“以前上初中的时候,你爸和欧阳犇家离得也不是很远,两个人的关系也是没的说的,学习成绩也都差不多。

就在初中的时候,你爸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时也单纯,不像现在动不动发个短信就行了。

那时最时尚的事情就是写情书,于是你爸攒了几天没吃饭的钱买了几个信封壳子,每个星期都写一份情书,让欧阳犇交给你爸看上的那个女人。

可是还没毕业,那个女人就跟欧阳犇好上了,你猜怎么着。每次你爸让欧阳犇给那女人送情书的时候,欧阳犇就把署名那一栏的名字,换成自己的名字……。

你爸一气之下就从学校里面退学了。然后开始了贩卖茶叶,一直到今天现在这样子,所以你爸非常的记恨这件事。”

黄小安问道:“那女的呢?”

“听说早和欧阳犇结婚了,以前生了个女孩还托人告诉你爸,想让他过去,可是你爸当时也没去,一转眼十多年了,”妈妈漫不经心的说着。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股难忘的记忆,这种记忆之下才造就了成熟的我们,我们仰望蓝天,也许我们只是蓝天下的一角,可是闭上眼,我们便是整个宇宙。黄小安想着。

电视台里面播放连续剧时永远会插播广告,就如同人与人之间都会有隔阂一样。

黄小安躺在床上,总感觉少了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能从抽屉里拿出几米的漫画书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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