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变故虽惊险万分,但却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司马葛懿身边的一群护卫终于从看戏中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护住自家小姐。
现在人多脚杂,护卫们相互推搡,不知道是哪个不长心眼的,一个不小心,竟把刚才司马葛懿腰部被划破的布料接着又用力一拉扯…
“嘶”一声响亮的裂帛声冲破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传到大家耳朵里。众人循着声源望去,却见司马葛懿方才只是被划开了一点的腰部衣物,此时已经被撕扯出了一大半。
尽管司马葛懿已经拼命用手提住下滑的衣物,但现在撕开地方的面积比之前整整大了几个倍,她双手难掩,体内雪白的内衫也跟着印入眼帘,而湿透了的内衫现在紧贴着她曼妙的腰肢,隐约可见的粉色肚兜在众目睽睽之下毕露无疑。
旁边的众人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他们已经从最开始的看热闹到现在心惊胆战地楞在一边,都被吓住一动也不敢动,有些胆小的,喉咙翻动,咽下一口口水。
但这个动作,在司马葛懿看来却是如此刺眼,且心怀叵测,图谋不轨。
“你…你们…”她玉手指向围观人群,只觉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在笑话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让她怒不可遏,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成为她爆发的导火线。
“来人!”司马葛懿一声怒喝。
“把这些人,还有这个妖女,通通给我抓回去,凌迟处死!”说最后的四个字的时候,司马葛懿几乎像发了疯似的,从嘴里歇斯底里地嘶吼出来。
随着司马葛懿的一声令下,那一排的侍卫亲信们动作一致,快速抽出别在腰上的明晃晃刀剑,朝人群中冲去。
顿时,整个热闹的集市街上瞬间便变得混乱不堪,所有人作鸟兽散,自顾不暇地忙着逃跑,哭叫呼喊声一片。
即便如此,第一辆马车却一如既往的仍然没有丝毫动静,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下,那马车周围的侍卫训练有素,纹丝不动,没有一个人有类似慌乱的动作。
站在右前方类似管家的男子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淡定地看着周围人群涌动,他们如一道铜墙铁壁,将车厢紧紧护在中间。
人群将碎在地上的酒坛碎片踢得四处都是,慌乱哭喊中,有人脚下一滑,将离马车不远处的碎片一脚踢飞,碎片呈抛物线状,飞速朝那匹高大的红枣马屁股上打去。
将军府的护卫们都盯着人群,以防有人趁机作乱,却忽略了这个细节。
那匹红枣马被这锋利的碎片打得吃疼,后脚瞬间腾跳而起,口中发出一声苍劲的嘶叫,霎那间便把车夫甩下了马车。随后又在大街在狂躁不安地跳动转圈,带着马车厢也跟着在它屁股后面大弧度甩动。
发了狂的马匹力量大得惊人,几个精炼的护卫一齐上前想稳住它,却被它一一甩开老远,其他人见此状,皆楞在一边不敢再上前。
那匹马越发暴躁起来,屁股后面的伤口随着它的动作,又加深了几分,况且后面还拉着一个笨重的马车厢,直疼得它不停地在原地转圈。
此时不仅如梦,连管家的脸上也微微变了色,照这个速度再转下来,那马车厢…
不出几圈下来,那马车厢已与发了狂的烈马连接的缰绳,大多都已经断裂,仅仅只剩下几根细绳还勉强维持着现状。
果不其然,随着烈马又一圈大弧度大力度的转动,马车厢的几截细绳应声而断,被惯性甩飞高高抛入半空中的车厢内,突然传来一个略有些惊讶的娇呼声。
所有人在此刻都安静下来了,包括司马葛懿。
现场的每个人,眼睛里都死死盯着这个华丽的马车。此时马车若这样从空中极速坠下,那车厢里的人必定非死即伤。这马车里面,坐的可是木灵国千越大将军的宝贝女儿乐瑶小姐啊…
大将军在木灵国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军府上的千越乐瑶小姐跟司马府上的司马葛懿小姐,那是没法比的。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乐瑶小姐损伤了半根头发,那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司马府上,都活不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场面惊险万分的时候,只见两道细小的碎石从正面飞速打来,力道之大竟让那车厢“嗡”地一声楞停在半空中,如此小石子便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惯性的力度。
紧接着,马车厢呈自由落体状直直地向下坠落,底下的人连滚带爬空出一块空地,然,就在马车厢距离地面不到一尺的高度,那不知从哪飞出来的几颗小石子竟然将马车托起,又巧妙地抛高了一点点位置。
这个动作就等于马车厢是从一尺高左右的高度掉下来,而不是从几丈高的高度掉落下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马车厢轻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车厢完好无损,让大家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几个武力强大的护卫和管家下意识地朝如梦手中望去,只见她手中还握有几颗未全部打出的小石子。
千越乐瑶被甩得七荤八素地从车厢里爬出来,一身粉色俏皮可爱的名贵衣物拖拽在地。
管家连忙上前搀扶住千越乐瑶,但她似乎是觉得头上的饰物繁多得有些沉重得有点透不过气来,便一把抓下头饰随意扔在一边。
然后,就在大家以为这位木灵国最尊贵的将军府小姐要大发脾气治人死罪的时候…
她却让人意想不到地,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后扭了扭睡得发酸的脖子。最后带着一张睡意朦胧的脸,懵懂地看着大家,感觉不对,再瞅瞅自己,挺好的没问题呀,最后她嘟着嘴,一脸疑惑地抬头向管家发问:“李叔,他们都看着我干嘛?”
李叔:…
护卫:…
如梦:…
司马葛懿:…
吃瓜群众:…
没看你,我们都没有看你了。
大家的内心都在说这句话,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大家都自觉地不约而同地,在千越乐瑶这一声发问之后,聪明地调转了目光,默默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或者牵好手上的小孩,或许背紧身后的担子,你往南我往北的各自回家,一言不发地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几个眨眼的功夫,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空无一人,除了两个马车上的人和不知道去哪的如梦和老乞,再无一个闲杂人。
这下空旷的街上别说是一辆马车了,就是两辆马车并排行驶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