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的气氛却不是这么轻松。暖阳映门,微风拂窗,可透进来却是一幕昏黄。此时胡斌一反常态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的蜡烛已经燃尽,堆成一圈残泪,仿是被无声的凝重所凝住,胡斌的思绪不禁回到了昨天夜里。
夜静生幽,胡斌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父亲回到了家里,可他父亲却是一路无语,不由让空气更凝了一分,胡斌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一顿暴打还是更恐怖的事情,但时间便如催化剂一样,每过一分,心里便紧一分。而胡凛刚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份死静,却丝毫没有缓和一下这凝重的气氛。
“等吃完饭后你到我卧房来。”
胡斌这次吃饭吃得格外的慢,因为他不知道吃完饭后会怎样。从小到大,胡斌没怕过什么人,只是独独对父亲怕得紧,胡斌深知这并不是后天的,仿佛是从他出生开始就已经形成的,每次见到父亲都是那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胡斌也说不出是什么,但他知道这种感觉让他害怕。终究同样因为这个原因,胡斌还是不得不拖着他的双脚向他父亲卧房前去。
“你来了。”胡凛刚不带丝毫起伏,静静地说道。然而这话语却是加快了胡斌的心跳频率,让其动弹不得。
“嗯。”胡斌小声地答应道,双手不停地在背后做着小动作。
胡凛刚忽然放下手中的书,背对着胡斌,负手而立,道:“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胡斌虽然不愿,但也明白一般事理,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该打人。”而他的心中的忿恨却是越来越深。
“不对,这个不是你错的原因!”胡凛刚猛地转身过来直视胡斌说道。胡斌听到此语身子不由一颤,又十分疑惑,正想问却话到嘴边又不由深深地停住。不过胡凛刚接下来的话语回答了胡斌的问题。
“你不够强!”
“呃,”寒风袭过窗子打在了胡斌的脸上,凉飕飕的,自打她母亲生他难产死后,他便格外早熟,只是行为上有些迥异罢了,可他无论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很疑惑吗?其实这只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只是被匣在了你暂时接触到的东西里,但不也隐隐透露着这个道理么?”胡凛刚继续说道,“外面的世界纷争不断,不管死的还是活的,不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都逃不过这个道理。正如我和胡凛毅一样,这只不过是一个缩影罢了。”
“大叔?难道,难道你跟大叔他没有兄弟情谊吗?”胡斌听到这话,不由一惊,瞳孔紧缩,身体不住发抖,一脸地不相信,大声地反问道。
“我跟他能有什么情谊?”胡凛刚淡淡地答道。似乎显得一点不在意,转而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胡斌显得比进来之前更为害怕父亲,却是另一种害怕,只是咬着嘴唇说道:“不知道。”
“我将要教你我们家传功法,然后送你到外面去历练。”胡凛刚缓缓道,“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些。”
“家传功法?这是什么东西?”胡斌更加迷惑了。
“你还小,自然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通常的体修,还有内修,与之对应,体修又称外修,不过这只是末流罢了。而内修又因功法的不同分出许多出支来,但我将要教你的家传功法便属上乘的一种功法。”胡凛刚大致解释道。
“自然,内修的人要比外修的人强得多。你不想学吗?”胡凛刚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诱惑。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胡斌一脸地不知所谓,俊俏的脸庞抽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因为我不想在这样子下去了,其他的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其实你只要记得我先前说的话就可以了,其他便无需了。”胡凛毅突然一脸郑重地说道:“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帮我做到我不能做到的事。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夜更深了,外面的梧桐叶随风摇曳着,鸟鸣声在这时显得更加清脆,仿佛在呼唤着什么,一轮残月印着大地,却是不太明朗,似是看不穿这红尘景色。胡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心里却是始终回荡着刚才父亲对他说的话,而最后一句显得格外的漫长,“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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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呆着可真难受啊,什么都不能做。死鸟,你说是不是?”胡歌呆在床上不停地抱怨着,“跟你说也不懂,你可以飞嘛,飞来飞去地多自在,要是我能飞的话,,,唉,被老妈关着,能飞也不行啊!”
那中型鸟依然趾高气扬,凝望着天空的远处,对胡歌刚才说的话恍若未闻,不过胡歌也已司空见惯,无力地躺在床上面,望着屋顶,忽然眼珠子一转,心想,不如现在溜出去透透气!说干就干,胡歌翻身下床,虽然还有这余疼,不过不知是因为胡歌娘亲的悉心照料还是什么缘故,胡歌一晚上便已好了一大半,简单地走路还是完全可以的。胡歌缓缓来到门前,透过门缝看见娘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心想,好机会。于是胡歌踮着脚尖,一步一步轻轻地走过大厅,正到大厅出口,忽然后面一阵厉声传来,“胡歌,你准备到哪去?!”
“没,没准备到哪去,我,我只是去上个厕所。”胡歌被吓得心魂未定,心想这老妈不吓则已,一吓要吓死人啊。
“上厕所?那你踮着脚尖干嘛,看你半天了!是不是想偷偷跑出去!”诸葛怡娇喝道。
“哪,我只是,脚后跟疼罢了,只好踮着走了。”胡歌急忙糊弄道。
“你脚后跟怎么也伤了,我看看。”诸葛怡一脸关心的神色,急切道。
“不用了,反正会好的,阿,我上厕所先。”胡歌急忙地踮着脚向厕所跑去。
诸葛怡望着胡歌,摇摇头叹道:“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