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么?我平时还不是这样与董姐姐玩笑的,再说即使现在董姐姐怀了宝宝,这宝宝还小,应该影响不大吧。董姐姐你说是不是?”小公主显然对众人的劝说有些不自在。
“呵呵,妹妹真心来看姐姐,自然不会伤害姐姐的了。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妹妹平时可爱惯了,姐姐是不会怪你的。再说妹妹也不是小孩子,自然之道轻重。”董娘娘对小公主笑着说道。
“看看吧,还是董姐姐了解我。还是姐姐对我最好了,呵呵呵。”小公主调皮的对众宫女努嘴,似乎在抱怨她们的大惊小怪,杞人忧天。
董娘娘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小公主坐在她的床上,多罗娘娘站在一边默默的注视着她们。
“姐姐这几日可好?受凉和发烧都好了么?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你得注意不要感冒,不要受伤。而且还要多运动,这样有利于胎儿的成长。我现在正期盼着我的这个小皇侄的出生呢,等他出生了。我要给他送一份大礼,让他与众不同,让他成为这宫中最闪耀的主子。”小公主伸过手去,抚摸着董娘娘微微隆起的肚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妹妹真是有心了,姐姐心领了。这孩子能有你这个好姑姑,是他的福气。他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的,因为有这么个好姑姑在关心着他,他一定会健康成长的。到时候你这个小姑姑可等让着他点啊,别欺负他哦,呵呵。”董娘娘对她开玩笑。
“那是当然,我不但不会欺负他。反而会好好的对他,我要让他成为最幸福的人。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尽我这个姑姑的本分的。”小公主认真的承诺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呢?你要是这样说了,被别人听见了势必要笑话你的。你可是本朝的公主,还好是在这里,不然传出去那可就笑话大了。”多罗娘娘走过来,对小公主笑着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那都是些俗人的繁文缛节,我和董姐姐是真心姐妹。这点天地为鉴,我日后对董姐姐的孩子就像对自己的一样。我不光要好好的照顾他,还要做他的小娘,做他的干娘呢。这样才能显得亲切些,我才不怕他们说什么呢。我不能为了不让他们说我,就放弃了我这个美丽的打算。要不娘娘你也来做这孩子的小娘吧,这样我们就多了一个孩子了不是。呵呵呵”小公主越说越有劲了,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看法。
“你看你越说越离谱了,小心被老太后听了去又要数落你一番了。”多罗娘娘赶紧制止她。
“对了姐姐,我有个问题问你。你千万要老实交待哦,我这话不知道会不会让你不好开口。但我还是要弄清楚,姐姐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你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小公主凑到她的脸边,小声的问道。
董娘娘心中一惊,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她会不会怀疑自己所怀的孩子?
果然她问的正是这个问题。
“姐姐,我的这个侄儿是不是商将军的?你与他……”小公主郑重的问道。
“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虽说我与妹妹情同手足。但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妹妹知道这玩笑会带来多大的麻烦么?”董娘娘知道小公主不会背叛自己,可是这是非常时期。为了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她不得不申明自己的立场。
即使是小公主,她也不能对她说出实话。这会要了她们的命,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肚子中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必须这样做。
“姐姐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呢?妹妹知道了,以后都不会再问姐姐这个问题了。”小公主知道董娘娘心中不悦,于是赶紧向她赔礼。
她原以为董娘娘会如实告诉她的,可董娘娘非但没有告诉她,反而埋怨了她几句。她感到有些委屈,心中有点不悦。董娘娘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自己呢,她能不生气么?
“呵呵,姐姐都怪妹妹话多了。为了给姐姐赔罪,妹妹我给你带来了你喜爱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小公主将一包东西放到她的床头,然后对她说道。
“妹妹真是有心了,难道又是我爱吃的大枣子。说真的,姐姐我很久没有吃到这大枣的味道了,甚是想念啊。妹妹真是善解人意,真是谢谢妹妹了。”董娘娘看着红红的大枣,开心的看着小公主,一股甜蜜和满足涌上她的心头。
“妹妹,这枣子虽好。可也不能多吃,你现在正在怀孕期间,要尽量少吃点。”多罗娘娘在一边提醒道。
“多谢娘娘提醒,我会注意的。你们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们之间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聚在一起了。要不是我这身体拖累,我真想和两位好好干一大碗酒呢。呵呵,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正是好日子,我真是开心。”董娘娘激动不已,她仿佛看到了当年她们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场面。看到她们她就从心里感到无比的满足。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妹妹还是不要这样,以你现在这个身体别说是喝酒。就是喝水也得小心点,别受凉了。等小宝宝生下来后,我们再大喝千杯都可以,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要多想。”多罗娘娘叮嘱道。
“哦,对了娘娘。我差点忘了,我给你带来了西域极品补药,天山雪莲。妹妹现在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期,这天山雪莲是我特意为娘娘准备的,有了这天山雪莲,妹妹就能平安的度过这怀孕的日子了。”多罗娘娘突然想起了自己带来的天山雪莲,于是她对董娘娘交待道。
“娘娘真是有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妹妹真是受宠若惊。等妹妹诞下孩子,身体好了,一定要前来拜会娘娘,以答谢娘娘的照顾。”董娘娘有礼貌的感谢多罗娘娘的好意。
见董娘娘有些倦意之后,二人拜别,离开了董娘娘的寝宫。董娘娘亲自送二人出了宫门,这才回去休息。
“娘娘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快来人啊!出大事了!”小宫女哭喊着冲出了董娘娘的寝宫。
随着她的哭喊,众人赶紧围拢而去。这董娘娘的寝宫现在是皇宫中最为要紧的地方,董娘娘也是这宫中最为要紧的人物。若是她有个散失,肚子中的龙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真的要人命了。
“哎呦,我的妈呀。这又是怎么了,这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啊。看来我这条老命是要丢在这里了,哎……”主事太监看到小宫女哭喊着冲出了寝宫,知道大事不妙,于是心中苦苦叹道。
埋怨归埋怨,苦恼归苦恼。人命关天,他不得不赶紧去处理。
“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出什么事情了?这…这……”主事太监跺着脚,拉住跑出来的宫女焦急的问道。
宫女的回答差点让他晕了过去,宫女的回答如五雷轰顶,差点让他昏死在当场。
“董娘娘从早上起床后就一直喊不舒服,胸口闷。刚开始奴婢以为是她的病还没有好。于是我就给她煎了太医开的药喝,可是董娘娘喝下药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她不住的呕吐,不住的喊头痛。接着更令人担心的事情出现了,董娘娘竟然呕吐出了不少鲜血。那些鲜血从她的口里涌出来,当时差点把我吓死了。我见情况危急,就赶紧跑出来报告了。”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答主事太监的问话,主事太监一听,脸色当时吓得发黑。他稳了稳身子,冲着所有的侍女仆人大喊:“还不赶紧去叫太医,你们的死期到了!”众人见主事太监怒不可遏,都吓得纷纷跪下,不住的喊着饶命。
主事太监没有时间来处罚这些失职的奴婢,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救人。董娘娘的这次危险看来是非比寻常,这怀孕吐血可不是开玩笑的,轻则孩子不保。重则母子双亡,作为主事太监。他负有连带责任,他这条贱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即使他有几个脑袋也禁不住砍的。
主事太监知道事情紧急,他赶紧命人守护好董娘娘。一面差人去向太医求救,同时进宫向皇上和太后禀报此事的人也匆匆而去了。
当众人急急忙忙的赶来时,董娘娘因为吐血过多而昏迷了。众人环绕在董娘娘的寝宫,焦急的等着太医救治的结果。这其中有不少是念着董娘娘的恩情来的,也不乏一些前来凑热闹,看笑话的妃子。众人闹哄哄的挤在董娘娘寝宫的客厅里,不住的打听着消息。
“怎么样?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小心动了胎还是……?”老太后见太医把完脉,便赶紧问他。
老太医并没有立刻回话,他用眼睛警觉而犯难的看了看周围一眼,低下了头。
老太后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你们都退下,我有话问太医。董娘娘究竟如何,哀家一会儿会让你们知晓。谁要是敢在外面唧唧歪歪,胡言乱语,小心她的舌头!哀家丑话说在前头,今儿个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前几日还好端端的,这一下子就出了这么大的状况。哀家一定要弄个明白!”老太后走到客厅里对着众妃子道。
服侍在一边的宫女见状,赶紧撤出了董娘娘的寝宫。而那些守候在外面的妃子们,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的遵守老太后的旨意,乖乖的呆在外面等候最后的消息。
只有皇上和太后,太医三人留在了里间,守候在董娘娘的床边。
“太医这下子你可以说了吧?董娘娘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后见众人退去,随即赶紧问老太医。
谁知老太医往前一跪,便磕头如捣蒜。
他这一举动更加让太后和皇上的心中感到不安。
“太医这是为何?难道董娘娘她……?”皇上有些迷惘了,他不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太医的举动似乎正在暗示着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你再不说我先杀了你,赶紧如实说来。”老太后有些不耐烦了,她最讨厌男人婆婆妈妈的,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启禀皇上太后,这事关乎宫中颜面,关乎权贵生死。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官,故而有些胆怯罢了。恳请皇上太后庇佑,老臣自当如实禀告。”老太医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你大胆!这普天之下,谁还能如此猖狂。我就不信她能翻起什么大浪,只要你说出是怎么回事。哀家自然保你周全,这点难道你还不放心吗?”老太后有些恼怒了,竟然有人能让太医害怕成这样,这天下难道变了别姓了吗?
“启禀皇上太后,依老臣看来。这董娘娘是中毒了,她的脸色发黑,舌头发紫。脖子上还有深浅两道绿痕,这种毒药实属罕见。在宫中绝对没有,可是董娘娘分明中的是这种毒。”太医把诊断的结果告诉皇上和太后。
“那这毒你能解么?董娘娘中毒还有救么?她肚子中的孩子有多大的影响?”皇上听到董娘娘中毒,急切的追问道。
“这点皇上和太后可以放心,董娘娘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好在她中毒的剂量不是很大,而且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几分钟,只怕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微臣用了最好的解毒药给她服下,若是不出意外,数日之后她便会醒来。只是遭此影响,肚中的孩子能否受到毒药的侵害,侵害到多深的程度。微臣无能为力,只能等董娘娘临盆生下皇子后,才能知晓。”
“你说无法知晓肚中孩子所受毒害的程度?等董娘娘生下孩子才能知晓,到那个时候知晓了还有个屁用。哀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董娘娘肚子中的孩子。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用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老太后对着太医狠狠的说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把董娘娘和皇子照顾得好好的,保证不出一丝差错,出现一点问题。”太医见太后动怒了,赶紧又磕了几个响头。
“好在暂时母子平安了,但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你说害怕被别人报复,我问你,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这是什么毒药,出自何人之手?为何她要毒害董娘娘母子。这些你都给我一一交待清楚了,若是你有遗漏,或者故意隐瞒的地方。哀家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你可想清楚了?”老太后决心把这一切弄个明白,上次是刺杀未果。这次是下毒没有成功,指不定下次又会出现什么状况。
这下毒的人也太猖狂了,如此下去还怎么了得。今天是个好机会,可以借着此次事件好好的调查一番。不然日后这宫中哪里还有安宁之日?
“微臣知道,微臣知道。此次董家娘娘中的毒,是名唤做冰魄的一种奇毒。这种毒药之所以叫做冰魄,是因为它由生长在西域雪山之巅的一种毒草提炼而成。这种毒药被提炼出来后,像水一样,无色无味。而且极易形成冰状,因此才有了冰魄这个名字。冰魄之毒胜比蛇蝎之毒,而它最大的特点是。这种毒药一旦遇到极寒的物体,渗透到极寒的物体中时,它的毒性会被激发到原来的数倍。这种罕见的毒药一般为西域巫医所有,而且并不是每一个巫医都能掌握得了这种提炼冰魄的技术。这种毒药微臣这一生中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皇宫之中,而且还是众人看护的董娘娘寝宫里。可见这下毒之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太医说完,抬头望了望老太后。
“你接着说,不要停下。”老太后示意他把话说完。
“微臣从董娘娘的体内发现了少量的冰魄之毒,依这样的剂量是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的,以至于董娘娘呕吐出血。刚开始我也不明白,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天山雪莲。董娘娘一定是用了天山雪莲,这天山雪莲可是极寒之物。按理说孕妇是不该服用的,可是这天山雪莲不会对人体有害。一旦进入口中便立刻被消逝,而寒意却不会进入人体。董娘娘中毒,天山雪莲是首害。依微臣分析,凶手有可能是把毒药放到了天山雪莲里,然后当董娘娘服用这天山雪莲时,毒药便随着雪莲进入了体内。毒药借着雪莲的寒冷变得猛烈非常,于是才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当然也有可能是董娘娘先服了毒药,后用了天山雪莲。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导致,董娘娘中毒。”老太医说道这里顿了顿,又望了望老太后一眼。
“这种毒药是有何人带入宫中,又是由何人下毒,已经不可考证。但是这天山雪莲可是有主人的,在这皇宫之中,只有两人手上有天山雪莲,一个是翠微宫主多罗娘娘。而另一位,正是太后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