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门外季肖的声音打断了相拥的夫妇俩,徐氏忙放开搂住朱棣的手,退开几步。
“叶云求见王爷。”紧接着叶云的声音响起。
“何事?”朱棣凝了凝神,沉声道。
“郡主失踪了····”
朱棣忙跨步上前打开房门,阴沉着脸问道:“失踪?怎么回事?”
“参见王爷。”叶云躬身行礼。“郡主昨天傍晚出府到现在还未归,王爷让属下来看下是否在燕王府。”
“王爷,我们不是在····”季肖刚出口便被朱棣射来一记冷目而住了口。
“派人去找过了没?”朱棣看向叶云。
“郡主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过了,郡主昨日出府前说去郡主府,属下去看过,那里的护卫都说郡主根本不曾去过。”叶云焦急的回道,对自己没有派人跟着樱紫烟而自责不已。
朱棣眸光沉了沉,想到昨晚她的异样,心中一紧,侧首对着季肖问道:“她昨晚怎么了?”
叶云一愣,不解的望着朱棣,以为是问自己。
身旁季肖却回答道:“郡主说胃疼····”
“混账,那你不早说。”朱棣怒斥道,眸光凛冽的射向季肖。
“王爷,属下想禀报,可是您不给机会让我说啊····”季肖委屈的为自己辩驳。
“你·····”朱棣语塞,狠狠瞪了季肖一眼,急急大跨步离去。
季肖和叶云忙跟上,叶云不时的看向朱棣和季肖,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似乎他们昨晚见过郡主?
看着朱棣匆匆而去的背影,徐王妃殇然一笑:即使不娶她,但她应该会永远在他心底的某个外人无法触及的角落吧。
等樱紫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后,京城内为了寻她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而身处深山中并昏迷的她却浑然不知。
“你醒了?”耳边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樱紫烟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俊朗的脸庞印入眼帘,让她一阵眩晕。
“长得这么帅,做个杀手真是太浪费了。”樱紫烟嘀咕一声。
“怎么?可还有哪里不适?”见她皱眉,夜封忙问道,昨日清晨醒来见她还在沉睡,想要叫醒她,发现她浑身发烫,还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着实吓了他一跳,可他又不会照顾人,也不知怎么办,只好发信号让天鹰教的七大护法之一的蓝燕前来,直到她的烧退了才遣退了蓝燕离开。
“我怎么了?怎么浑身没劲?”樱紫烟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虚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夜封上前扶她坐起,端过桌上的一碗热粥递到她面前:“你发烧了,已经退烧,无大碍了,先喝完粥吧。”
夜封的话一说完,樱紫烟觉得自己肚子的确饿得发慌,胃又开始隐隐作疼,忙接过碗筷,却双手发软,险些将粥碗摔倒地上,幸好夜封一个眼疾手快接住,他顿了顿,拿过勺子在床沿坐下,盛起一口粥递到她嘴边。
紫烟也不扭捏,张开嘴一口将勺子上的粥吞下,转眼一碗粥便下肚,整个人立即精神了不少,伸出舌头回味似得舔了舔嘴角的米粒,眨着大眼俏皮笑道:“谢谢。”
夜封喉咙一紧,忙侧开目光,起身将碗放在桌上,轻咳一声道:“好了的话我就送你下山吧。”说完便走出房门。
待樱紫烟洗漱一番,整理好衣衫,两人便下山。“天呐,这山居然这么高。”到了山底抬头仰望着耸立的山峰,樱紫烟感叹,那晚夜太黑,她也没仔细看,只是被夜封抱着几个飞身便已到了山顶,以为只是普通的小山。
“你的轻功也太厉害了吧。”樱紫烟满目崇拜的望着身旁一脸淡然的夜封。“你什么时候教教我吧?”
“你没有那个天赋。”夜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便转身往前走。
“喂,你什么意思啊?”樱紫烟气极,忙追上前质问,却被突然蹿出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只见是一个身形高大,年纪约在二十来岁的男子,长相虽不及夜封帅气但也是一表人才,只是一脸的肃然神情让人不敢靠近。
“参见少主。”白鹰单膝跪地,拱手道。
“起,情况如何?”夜封回头睨了一眼几步之远的樱紫烟,低声问道。
白鹰起身,也看了樱紫烟一眼,回道:“满京城的人在找····”
“把她送到城门口,万不可让人看到你。”夜封沉声吩咐道。
“是。”白鹰俯身领命。
夜封转身向樱紫烟走去,在离她一步之遥停住,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他会送你回去,回去之后最好不要跟人提见过我的事。”
“我知道。”樱紫烟点点头,夜封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便转身准备离去。
“哎,等等···”樱紫烟忽然想起什么唤道,跑到他面前,审视着他全身:“对了,上次你的伤现在都好了吗?”
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自己的伤,对上她关心的双眸,心中微微一悸,点了点头,提气施展轻功,转眼便消失不见。
“就这样走了?这轻功简直出神入化了。”樱紫烟赞叹道,羡慕的望着夜封消失的方向。
“哎,是不是你们的轻功都有这么好?”回过头问一旁静静伫立的白鹰,明亮眼眸惊羡的望着他。
白鹰蹙了蹙眉,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径自道:“姑娘,请吧。”说完,转身先行离去。白鹰有点不明白少主为何独独对这个女子特别,他实在看不出她有何与众不同,长得也不是很美,至于其他的他也不了解。
“一个个都装酷。”樱紫烟撅撅嘴,不悦的跟上。
被白鹰放在离城门口不远处的河边,樱紫烟刚想跟他道谢,人便已经消失不见踪影。“要不要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啊?”樱紫烟无语的望了眼秋高气爽的万里晴空。心情也不觉的好了许多,深吸了口气,往城内走去。
一进城,便有侍卫匆匆跑去通知欧阳宇凡,不一会便见他风尘仆仆的赶来。
“宇凡。”樱紫烟忙挥手招呼,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全然没有那天的失落表情。
“你去哪儿了?”一见到面,欧阳宇凡便急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一天一夜不见人影,有多少人为了找你到处奔波?”樱紫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歉疚和担忧。
“对不起啊,我·····”见她却是一副浅笑吟吟,悠然自若的神态,欧阳宇凡心中强忍着的怒意爆发,严厉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樱紫烟不解他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见她仍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低撕道:“你是为了那天我赶你出去跟我赌气,所以故意消失想让我着急是不是?”
樱紫烟一怔,对上欧阳宇凡怒意满满的双眸,脸上的笑意消散,辩解道:“我没有·····”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这么任性?你知道你这样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吗?”她的否认让欧阳宇凡忍不住大声怒吼道,顿时身边的侍卫都惶恐的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你····”见欧阳宇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此严词厉色,扫了眼周围想看又不敢看的人群,樱紫烟顿时委屈的眼眶泛红。
“紫烟,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担心死我们了。”闻讯赶来的宁东海没有发现异样,关切的嚷道,见紫烟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我发烧昏迷不醒,被一个朋友收留,早上才醒来。”樱紫烟努力忍住心中的受伤,笑对着宁东海道,却也是在向欧阳宇凡解释原因。
“啊,那你现在怎么样了?”宁东海忙紧张的上下打量她。
见宁东海一个朋友对自己都如此关心体贴,樱紫烟心中酸涩,怅然道:“没事了。”接着道:“东海,我想怡茜了,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好啊,她也很担心你呢。”
听到樱紫烟对宁东海的话,欧阳宇凡身子一怔,自己不分青红皂白那样说她,心中内疚不已,听闻她要离开,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放缓,盯着她泛红的眼眶,轻柔的道:“你不回府么?”
樱紫烟身子一顿,忍住心口的痛意,颤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我····先去找怡茜,免得她担心。”对着欧阳宇凡扬眉一笑,随即故作欢快的拉着宁东海走了。
看着那急急离去的背影,欧阳宇凡心揪紧,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担心的要命,却在看到她时又忍不住对她生气。
突然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欧阳宇凡身子一紧,环顾了一眼四周,回眸便见朱棣淡然的望着自己。俊眸轻拧,他明明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眸光,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是他错觉?摇了摇头走向朱棣。
“听叶云说前晚四爷在街上碰见过紫烟?”欧阳宇凡看着朱棣,随口问道。
“嗯,不过我们自己走了,没理会她。”朱棣点点头,承认道。
“好歹是皇上的义女,是您名义上的义妹,您似乎有点不讲情义···”欧阳宇凡有些不悦的道。
“真正伤她的恐怕是你吧。”朱棣冷冷抛下一句,径自走了,扔下语塞的欧阳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