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353000000012

第12章 田艾粽之味

他说晚上就到。看了看表,还来得及。

骑自行车去是有点不妥,然而撑着阳伞走上一大段路后钻进满是狐臭味的小巴一样要命。晒吧晒吧,你赢了太阳。不过九点,你一醒就醒透了,一点不怯,真有你的。我飞速蹬着脚踏板,皮肤被热捆绑着,竟也没有汗——汗也叫做“水”,太阳明察秋毫的——下坡的风徒然被浪费了。脖子被热紧紧吻着,太阳穴被钳着,脑子的念头都不敢往外冒,只几个字哆哆嗦嗦地跟着自行车链条的节奏晃悠,“布匹市场……床罩……枕套……”

路边早餐店汗津津地开着,蒸笼里的肠粉倒是白净,然小妹的手叫人放心不下。她不是刚收了那边的桌子吗,那桌上白瓷船盘里还余下几抹酱油,半卷肠粉,她利落地将拇指扣进去,另一只手里的抹布要把一摊蛋壳扫进盘里,只一下,那边又在叫端面了,于是蛋壳直接抹到桌子下,转身把瓷盘扔进红塑料盆里,带着几个酱油指头端面去了。塑料盆一侧已经发白,里面同样发白的土黄塑料管汩汩地流着水,水没什么气力,油渍菜叶正扭捏地打转。刚进去的船盘一个咕噜,里头的半卷肠粉飘荡起来,终于不能越过盆边,像沮丧的烂纸片,而那条黑绿的瘦菜叶跟着水流,竟顺势滑出了盆边,那儿有一些泡涨的饭粒和歪倒的塑料奶杯等着它。

热和脏混合在一起真是万恶不赦。太阳的鼓励让所有的垃圾都活着,喘着气。我没有一点胃口。

街上车少人少,有太阳充斥,我和我的喘息在这白亮的路面上,还是觉得挤。化妆品店和小饰品店中间有一条窄道,一个中年女人正往外走,没等她走出来我已经骑过去几个档口了。而那女人我知道的,以前散步的时候就见过,她一定左手提着一个不大的篮子,右手臂穿着一个塑料小凳另提着一块小黑板。她每天来这里,坐好,篮子摆在身前,黑板又靠在篮子前,上面写着:飞飞田艾粽。嗬!她是为了宣传吗?照这小城的气质,多半是为了省事,代替吆喝。她的小孙子大概叫飞飞吧。

终于骑进一段阴凉,脑子渐渐清凉下来。我要做一个床单、一个被罩、两个靠枕。他说晚上到。中午就进洗衣机,一下午准能干透……每次来得这样焦急仓促,倒也惯了。只是上次来,忽然说被子有霉味,是笑着说的,我并没在意。然而昨天挂了电话,头一阵眩晕,就想起他身上“红烧肉”的甜味,而那缕霉味也跟着从潜伏的记忆里尖锐地窜来。我又嗅了嗅,床上没有什么味道,心里一酸,立即忍住了。还是换一套崭新的吧!

钻进布匹市场。里面倒是宽敞,一个个档口除了屋中的窄小位置,都另搭出两条铁架子,各色花布匹抽出几米,又几折成一尺宽在铁架上层叠排开,中间地上则是布头乱作一团,也有醒目漂亮的,自然忍不住提起来看看。两边对开的门面各自伸出几米,竟也不觉得拥挤,可见路是宽的。虽然整个地用高而阔的塑料顶棚瓮起,太阳却仍旧在,黑压压的——炙烤变成了红焖。等我回过神,已经走过了五六家店了。并没有人招呼我,这就是“大市场”了,不像零售店的殷勤,殷勤多少有点阴谋。

大白天开着日光灯,看来缝纫需要足够的光线。再往里望望,呵,那日光灯就在她身后,贴着墙角竖装着,不禁心叹道:真是因陋就简。竖着的光就不那么普照大地,只衬着满屋的布匹棉絮,兵荒马乱。她染着黄发,有几个月了吧,新生出的黑发让它更黄得不可思议。她却又另辟蹊径扎了两个小辫儿,应是热的权宜之计。她正埋头苦干呢。我是被那条“快乐的小丑”花布吸引来的。他总说我像个蹦跳小丑。我捻了捻那布,“做一个被罩,一个床单,两个靠枕多少钱?”一阵哗啦啦地匝线声,“那要看你做什么样的哇。”我的太阳穴紧了一下,“普通单人床。”她拨了拨缝纫机的转轮,终于抬了头,眼睛小而平,周围有一圈密集的灰黄色雀斑,竟然让她年轻起来。“普通是怎么普通?一米一米二一米五都普通。”她问住我了。我想着我的床,“一米……”她忽地站起来,走进瀑布般的布帘丛里,提出一根黄底黑刻度的木尺,走到我面前,将尺一横,“一米五!”我从左看到右,她戴着一个银戒指。“差不多。”我回答。“被罩80,床单30,靠枕20一个,不过还得要看你放什么棉花进去。”“这么贵……”我脱口而出。她斜瞟我一眼,将尺往布堆里一扔,转身走回缝纫岗位。“便宜点?”我压着怒气又加了一句。

她竟就此住了口,得意扬扬地踩着缝纫机。那缝纫机轰隆隆的,胆粗气壮。我心下一恨,推车离开了。

走进一个打着大幅优惠标语的店。店面很阔,一个女人在给自己挑选婚床。她顶着结婚的祥云,一窝店员都圈着她。“桃红好呢。”“粉红也不错的。”“正红自然是要一套的。”她只微笑,店员格外耐心,她面前一溜打开了十几个盒子,张弛错落的“红”,红了一片。她来回看着,真看进去了,我跟着她的眼光,它落在最边沿。嗯,那淡紫色最美,它并不“红”,硬给拉扯进来一并缤纷。还是老板眼力好,她立即捉住新娘犹豫的目光。“也不一定非要红,有红窗帘了哦?”果然点点头。“新房红色过半要生姑娘呢。”她愕然一愣,立即回嘴,“姑娘也好。”想是早做了生女后的防备,脸一红,却又转过话头:“也是,买那么多红,结完婚可怎么用,这淡紫的要了吧。”他们乔张做致的对话,我看得出了神。“看看吧?”一个细心的小妹竟一边举着盖好的盒子往壁橱里摞,一边分神半扭向我。我一愣,随即溜出店外,“再看看吧……欢迎下次光临,慢走。”几步走出去很是惶窘。

在前后厅的交接处,一个灰色的老头推着深灰色的木板车。上面是两个塑料红桶,一个桶里是镇着冰块的糖水,另一个桶里大约也是糖水,只是上面还坐着一个白塑料盆,上头垫着一块黄白的纱布,里面是切成一厘米左右圆嘟嘟的薯粉。桶边歪靠着两袋透明塑料小碗。这样全面的简易材料叫这生意颤颤巍巍。他用长而粗的大筷子夹起几粒薯粉到塑料小碗里,放了筷子,从大红塑料桶里舀出一勺冰甜的水浇在上面,再从一叠塑料小勺里捻出一个放在上面。不追究来源,手里的这碗,晶莹剔透,那水的凉变做白色蒸汽轻轻覆盖着塑料碗壁,那勺在薯粉柔软的心里。一个小孩双手捧着它走了。

热焖锅里游荡了半天,但见别人买卖顺风顺水,成算在心。布是无处不在,当场能做的却很少。有态度很恭敬的,却只做华贵的布料。我承受着微笑软语,无以回报。其他的,也是从一米几的床开始问起,真让我觉得昏昏沉沉遥遥无期。而我是一定要带着一个被罩一个床单两个靠枕回去的,还要做,回去呢还要洗,还要晾晒。这一缕清醒从热的混沌中掠过,我看看表,才发现时间就要不够用,焦急得想恼。这样热的天!脸上那总是名不副实的防晒霜裹得脸刺辣,我立即转身去找黄头发。

“就照你说的!”我还有些想甩甩脾气,心里一虚。她倒没在意,眼也没抬点了点头,“好。要等一下的。”她正奋力完成的是一幅窗帘,似乎很是厚重拖沓,目前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她要将那层褐红酽橘的厚布与下面一层轻浮的粉纱缀在一起,同时要有一步三叹的褶皱,如此繁复,她预备一气呵成。我盯着她的手指,轻缓有度,与焦急的针相辅相从,那些缀好的布乖乖垂下,千娇百媚,瞬间将她埋了半个身子。最后几尺时她将身子俯去一侧屏住呼吸,一挥而就。我不竟泛起一些敬佩。

“唔!”她呼了口气,才抬头瞥了我一眼。不知是收回眼光时太快,还是嘴角有些微的动向,我看出她多少有些鄙夷的神色。额头的汗“啪”落在鼻尖上,她用拱起的中指关节在鼻上抹了抹,又蹲下身捡起一把锈痕满身的剪刀——刃却是光亮的,把最后连着缝纫机的线头咔嚓掉。

“是这块布吧!”我点点头。她将身后悬着的“小丑”布扯下来,伸了伸胳膊,又大呼了口气,大约是余光瞟见缝纫机边的水杯,水只有不到一指了,玻璃陈旧,于是看起来混浊黏稠。她抓起来一饮而尽,又抬眼看了我,一愣,放下了水杯。呵,是鉴于我而没有起身再去倒水吧。

她用黄尺量好了尺寸,低头用牙咬住了那点,腾出双手去翻找剪刀。就在一团布下,她刚才顺手扔的。我无奈地往空地白了一眼。她终于找到了,我忍不住看那牙下的布,果然晕湿了钱币大小的一片。她却将布的一端递给我,我用两指捏住,她很有气力地拉了拉,我只好又加上另一只手的两指。我双手举着布,那条将要分开的线笔直紧张,她得意地点了头,扬了一侧的眉毛。剪刀的上片利刃如鳄鱼嘴向我冲来,在拇指间停住,又仰起头将最后的牵连剪断。

她一声不吭地做着,空气热得嗡嗡响。或许我站得有些呆滞,床单做好后,她看了我一眼。“档口是有便宜货,都是废料来的。”她跟着脚踏板的速率一板一眼地说,心目中的听众很没见识的。“棉花最可怕,黑心棉听过没有?”她转一转缝纫机的轮子,踩踩踏板,将一块大大的布折叠,缝合。“看我这里的棉花,白白净净,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小妹。”果然有几个圆筒状塑料袋摆在那,里头的棉花刚受了夸奖,懒洋洋得意着。我下定决心不说话,那些小丑在她的手下翻转移动,没有原想的那样调皮。他们拉着手起舞,虽然是五花八门的帽子鞋衣服,但往近看,每个面孔都是一个模样。我心里一暗,又对自己安慰着蒙混过关。她倒是利索,转眼被罩做好了,她顿了一下,钻进布堆里找来一袋子花边。几乎随意,她提起一条窄薄的,那花边泛着点青白色,不够浓白漂亮,镂空的花朵也不繁复。我没有胆量异议,于是眼巴巴看它被她牵来,它乖乖贴着布,在沓沓的针下抖动,胆战心惊,又尘埃落定。

“田艾粽!田艾粽!”虽然是热得没胃口,然而口不能替胃说话,还真是饿了。肚子咕噜了一声,喉咙一紧。我想起刚才冰凉的薯粉,越过田艾粽女人的眼神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了,他那个透明冰凉的世界去别处了。早餐店在记忆里也不再难堪,食物永远在饥饿里拥有尊严。我不得不又看着田艾粽。这与那滑稽的“飞飞田艾粽”自然是一个东西。它被两片绿色叶子——应当叫做田艾的——夹在中间,灰绿色的糯米样子。我有些犹豫。缝纫机声突然停了。

那女人快步走出来,她走过我,径直走向田艾粽的推车。她的毫不犹豫鼓舞了我,我也立即走过去。她已经买回来了,提着个软塌塌的极薄的塑料袋,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两个田艾粽。有一片叶子正要将塑料戳穿,它们冒着的热气更是让这塑料袋萎缩得猥琐。“多少钱一个?”“两块一个,三块钱就两个。”好像在讲一道数学题。我想起那“飞飞”黑板上写的是“八元一斤。”谁更便宜一些?我想不出答案,也觉得自己无聊。“两个。”还真需要提着那个丑八怪塑料袋呢。它们很烫。这样闷热,它们的烫显得不可理喻。我用中指勾着塑料袋走回那店。她将塑料袋挂在身后熨衣板的边棱上,埋头匝线。

都暗暗忍过了最烫的时候,于是都打开塑料袋吃起来。一口就有馅儿了,而正是这馅儿最难下咽。原想那清爽的叶香和着糯米的黏……全不是这样,事情总不是你想的那样。青绿色的糯米只薄薄一层,里面是极不协调的干老椰丝、芝麻、花生;那软糯的皮不堪重负,一入嘴就分崩离析;甜也太淡,同样裹不住。我在皱眉的同时,见到她也咧了惊讶的嘴。我嚼着嚼着,那干碎拗口的一堆在嘴里,急忙囫囵着安定了胃。太阳在额头一灼一灼,像在笑。“唉!这么难吃!”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心里一亮,“真是难吃!”我们对望着,都笑出声来。

靠枕胖胖蓬蓬,我直接俯身去闻了一闻。棉花的热气灰朦朦笼着脸,却是崭新。她奋力一舞,被罩跃起,展开,又缓缓下落,扑面而来。我后退两步捉住了边缘。布上有浆、有些僵硬支棱,也备感崭新。浆水的味道有些刺鼻,也是崭新。小丑们也都喜悦起来,在淡蓝色的舞台幕布下,演出欢乐。她提起一角来递给我,我与她一起把布打开,对折,再对折,再迎面走来一折,交给我。布沉甸甸的,我的心也沉静下来。

同类推荐
  • 罪案往事

    罪案往事

    十二年前,青年男子无故人间蒸发,公安机关在其租住的房间内发现了他的血迹。一位母亲在茫茫人海中开始了漫长的寻子之路,但结果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市井之中、江南小镇,云生等人寻找着蛛丝马迹,就在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之时,云生在一片静谧的白桦林中发现了更大的秘密。面对一具年轻女性的白骨,所有的人再次陷入了迷茫……《困局》:这是一个关于“罗生门“的故事。境外神秘组织的头目,带着惊天阴谋偷偷潜入境内;一群魔鬼的集体疯狂达到巅峰,搭建了邪恶的审判平台;一个花季女孩在遭遇了惨绝人寰的蹂躏后,被尖刀刺进了心脏。凶手到底谁?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真正较量,是一场灵魂与头脑的彻底征服,是对未泯人性的重建与修复……
  • 寻找雅葛布

    寻找雅葛布

    薛舒,上海新锐作家之一,不仅擅长写市井小说,她所写的一些女性题材小说,更是从另一个角度关注都市女性的爱情与婚姻生活。女性的价值观体系建立在她的文本情绪因素上,以其独特的凌乱难理的小说情节勾勒出了都市女性复杂而丰富的生活。“上海新锐作家文库”是上海市作家协会与上海文艺出版社联合编辑的丛书,出版上海年轻一代作家创作的文学作品,集中展示上海新世纪成长起来的作家们在文学园地辛勤耕耘的创作成果。
  • 无处安放的青春

    无处安放的青春

    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天才帅哥——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工商管理及国际经济学双博士秦宇,先后爱上两个漂亮女子,一个是青梅竹马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夏飞燕,一个是有着南宁第一美女的超级模特方芸芸,然而这两个人间尤物先后都被广西首富燕涛不择手段地霸占。秦宇立誓报复,于是放弃归国从政的机会,刻意求当副市长的叔叔秦天明安排其到燕涛的绿城集团做了燕涛的总裁助理,并千方百计让燕涛的宝贝女儿燕菲儿爱上自己。燕涛决定玩弄燕菲儿之后再无情地将她抛弃,让燕涛尝试到自己最心爱的人被别人侵占、伤害和抛弃的痛苦。同时,他利用自己担任集团总裁特助的便利,掌握了绿城集团的所有商业秘密。这为他最终打败燕涛埋下了伏笔。
  • 天河

    天河

    基本上是真人真事真故事,真实的时间地点真实的历史背景,是我家几代人真实离奇的泣血家史。书中主要人物李金生和潘美玉是我的父母亲,李恒德和李发旺是我的祖父曾祖父,潘振海是我的外祖父,张江村是我的故乡。小说从1938年写到1955年,跨越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建国初期三个历史阶段,从毛泽东、蒋介石和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到普通士兵、平凡百姓均有描述,对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及决策过程有细致介绍,比如:日本为何要发动侵华战争?从哪几个方向攻入中国纵深?正面战场70余次“会战”为何一再溃败?蒋介石为何扒开黄河花园口致近90万百姓溺亡?中日两国打了7年仗为何都没有公开宣战?日本为何最终没能对中国进行战争赔偿?
  • 天上飞来几只蚂蚱

    天上飞来几只蚂蚱

    《中国好故事:天上飞来几只蚂蚱》从全国的精品故事中筛选出来的,内容包括:《延续的生命》、《儿子的短信》、《醉驾》、《二十五件毛衣》、《常回家看看》、《一张奥运门票》、《美丽的故事》等,可以说是篇篇珠玉,风采各异,美不胜收。只要你看一看,读一读,就一定开卷有益。故事让我们受益,这不是空话,也不是口号,是真实的感知。愿我们的读者都能从中受益,这也是编著《天上飞来几只蚂蚱》的初衷。
热门推荐
  • 重生八零福妻有点甜

    重生八零福妻有点甜

    前世,女儿生死未卜,夫妻相敬如冰,婆婆,算了,不说也罢。重生后。正赶上生孩子的顾海琼只想护住女儿,母女现世安好。八零初。她只想离婚,远离前世那个让她伤心失望到麻木的男人。不再忍让的顾海琼斗婆婆,撕小叔,忿极品,做生意,买房子,养女儿,脚踏实地奔小康。平凡就是福。…………
  • 怒啸苍天

    怒啸苍天

    2012年的12月22日,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穿梭在世界各地,看着一个个著名的地方变成废墟,火山在远处咆哮,大海在狠狠地冲击着陆地,站在天安门的城楼上,看着城门渐渐被海水淹没,叶飞怒吼:“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了”。。。叶飞站在喜马拉雅山之巅,看着石碑:“这个星球上的最后一名幸存者,你好”。。。看着这张纸上触目惊心的字迹,叶飞喃喃自语道:“天尊鬼尊以星河为盘,星球作子。。。”站在几万丈的山峰上,看着这片荒凉的大地,叶飞怒啸苍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你们以星河为盘,星球作子,那我就道鬼两修,以吾之力,逆世轮回。”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嫡女韶华:少卿夫人不好当

    嫡女韶华:少卿夫人不好当

    顾云卿只想安安静静报个仇,顺带赚点银子混吃等死,无奈被位高权重的少卿大人看上,只能委身与他当个四处奔波的少卿夫人,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我要休了你。”顾云卿恶狠狠的将休书摔在莫离面前。“不可能。”面沉如雪的少卿一口否决。“你觉得我会听你的?”顾云卿冷笑一声。“腿打断。”惜字如金的少卿简洁明了。“你混蛋。”顾云卿哀嚎。“只对你混蛋。”
  • 血族宝宝从天降

    血族宝宝从天降

    现代特工离穿越到千年血族慕容离身上,她会开启怎么一段精彩的人生呢?——————————第一个血族宝宝一脸冷漠地问:“妈咪,我爹地呢?”特工血族敷衍回答:“喝水呛死了。”第二个血族宝宝随口一问:“妈咪,我爹地呢?”特工妈咪思考半天回答:“吃鸡蛋噎死了。”第三个血族宝宝一脸不屑问:“妈咪,我爹地呢?”特工血族犹豫回答:“应……应该是过马路绊倒,让车撞死了。”第四个血族宝宝一脸嫌弃问:“妈咪,我爹地呢?”特工妈咪斟酌一下回答:“生你们的时候,在门外面急死的。”第五个血族宝宝一脸好奇问:“妈咪,我爹地呢”特工血族微笑回答:“半夜被妈咪吓死的。”…………………………五只血族宝宝总结:爹地既胆小又脆弱一定要帮妈咪再寻一个优质男于是乎,可怜的司大总裁成了目标。
  • 他们人类的故事

    他们人类的故事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的灵魂和我们的心了,我们的心妄想把我们拉入地狱,但我们的灵魂渴望把我们带上天堂,而我们永远在这里。我们来选择吧。。。。该醒醒了,人类。
  • 重生正室手札

    重生正室手札

    唐朝叱咤风云的女相,穿越为胤禛正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笑傲前朝后宫手札一本!
  • 等待花季

    等待花季

    他走进了一个神秘又寂寞的世界———她看起来像水晶似的剔透雅致,令人忍不住靠近,又怕不小心碰伤了她,很想细心地、专一地呵护她。她钟爱玫瑰,连一株枯萎的花苗也不愿意放弃,因为玫瑰代表着她最美好的回忆……独自抚养儿子的这些年来,他试着谈过几次恋爱,只有这个柔美的小女人,用最特别的方式走进他的心,让他心动了,想为她停留,想让她钟爱的玫瑰再度盛开。因为花开了,爱与幸福也要来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情感百味录

    情感百味录

    这是一本由很多个情感小故事组成的一本小说,有喜有忧有遗憾有痛苦。亲情,友情,爱情。
  • 娇炎

    娇炎

    钱研本是年轻貌美的犯罪心理侧写专家,一次缉捕变态连环杀手行动中不幸命陨,“所幸”穿越到古代。苏醒后的她身穿绫罗绸缎,躺在古香古色的雕花梁床上娇喘低吟……还以为是宠柳娇花的金丝雀,哪知是一枚染上柯南体质的弱女子!不要紧,操起本行,犯罪侧写,捉拿真凶!难得老天开眼,在如此艰苦恶劣的环境下赐了一位冷淡又温柔的美娇郎相伴相依~~可惜杀机汹涌,两人活下去更加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