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抢传承的那会儿你就是这么说,然后把我吓了个半死。”刘财神哀叹一声说道“老张,这次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张宁站起来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回店里比较好。”
众人起身返回店里,张宁坐下来倒了杯茶,沉吟一下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明天我们就出发回悬空岛,我让血河师叔指点你们进行数月的修行,而我先走一步,从妖族边境一路挑战到妖族皇城,我们在那汇合。”
刘财神瞪着眼说“老张,你果然又发神经病了!传承那次我就不说你什么了,这次你是要在妖族闹事,你就是想自杀也换个舒服点的方式吧?”
“谁说我是自杀了?”张宁耸耸肩说道“妖族和我朝一样尚武,只要我光明正大的挑战,以妖族的性子,也只会把所有战斗摆在明面上。”
“说实话,你到底想干嘛?”刘财神皱起眉头,认真的说“一路从妖族边境打过去只是过程,你的目的是什么?”
“经历过之前数次战斗,再结合我师尊的生平事迹,我觉得我修习的功法核心应该是以战养战。”张宁摸着下巴说道“我战斗的次数越多,越激烈,功法的进度就越快,我的境界增长速度也就会越快。”
“龙头山脉的时候,郭师叔说剑神曾败在了你师尊手上一次,我就很好奇了。老张,你师尊究竟是谁?”刘财神挠挠头“只不过我一直没好意思问。”
“你不还是问出来了吗?”张宁瞪了一眼刘财神,又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王婉儿,觉得有些事不必隐瞒了。
张宁慎重地说“财神,有件我一直没跟你说过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刘财神先是无所谓的问了一句,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的说“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个女的吧?”
张宁被刘财神如此惊奇的思维回路给彻底震撼到了,他究竟是怎么从自己的话联想到这诡异的方面的?
他看着刘财神,好半天没说出话。
“难道我说的是真的?”刘财神看着瞠目结舌的张宁,震惊的说道“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啊!”
“呸!”张宁气急败坏的拍桌而起“你才是女的!”
“哦,你不是就好。”刘财神倒是镇定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捧起一杯茶慢悠悠的说“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张宁被刘财神的态度噎得直翻白眼。
小刀和王婉儿在一边捂着嘴直乐。
蒹葭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两个脑子抽筋的大老爷们,觉得他们真无聊。
张宁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自己想要把刘财神暴揍一顿的冲动,阴沉说道“可以说正事了吗?”
“你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好吧?”刘财神滋遛滋遛的喝着茶“你想说什么?”
“我的师尊,是李青石。”张宁低声说道。
正在喝茶的刘财神顿时被呛住了,他手忙脚乱的放下杯子,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脸涨得通红。
“李青石?武尊李青石?!”旁边王婉儿惊呼起来,然后她立刻捂住嘴巴,小心的看了看左右,似乎生怕被人听见她的声音一样。
“没事婉儿,不用担心被人听见。”张宁摆摆手说道“当初我买下这里,一则是可怜那老人家经历悲惨,二来就是因为这里算是安邑除了西区以外,难得人烟稀少的地方。”
小刀不明所以的看着还在咳嗽的刘财神,和一脸震骇之色的王婉儿,挠头说道“张叔的师尊很厉害吗?”
“武尊李青石,此生最爱两件事儿,看尽天下风景,管尽天下不平。”王婉儿低声说道“由于世家和平民的冲突在九州各处最为激烈,所以武尊的立场是站在平民一边,对抗世家的压迫和不公,因此他被平民视为救世主,而被世家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有消息说武尊在将近四年前,已经陨落在一座无名的森林里。”
说到这里,王婉儿探究的看向张宁。
张宁轻轻点了点头。
王婉儿和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刘财神,不可抑制的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王婉儿喃喃的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张您叹了一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刘财神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郭师叔他们一提到商无量,就恨不得找他拼命的样子。”
而王婉儿则埋怨张宁说道“这么要紧的事,你不该说出来的。我,财神,小刀,实力低微,万一哪天被有心人用什么法术控制了心神,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老张你就要完蛋了!”
小刀还是有些懵懂,他傻乎乎的问“为什么张叔会倒霉啊?”
王婉儿瞪了一眼小刀“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世家把武尊看作是除之而后快的死敌,若是知道已经武尊还有个传人流传在世,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小刀这才恍然醒悟,焦急的说“那怎么办?张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俺的这段记忆给抹去什么的,俺睡觉喜欢说梦话啊。”
“无妨。”张宁一脸无所谓的说“商无量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虽然他承诺不会主动暴露我的身份,但是我想离身份暴露于天下已经不远,所以我才着急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老张,你这次参加擂台赛,若是真杀了商舞宇,会不会让商无量不顾身份对你出手啊。”刘财神担忧地说。
小刀附和道“是啊,张叔,要不然这次你就不去了吧。”
张宁摊开手“这次参加擂台我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因为龙青瑶,怎么说她也和我们生活过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他颇为心虚的看了一眼蒹葭,发现后者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既然她不想嫁给商舞宇,那我作为朋友,怎么也要帮她一次忙。”
“其二,这是击杀商舞雨,为二哥报仇的大好时机。”张宁平静地说“就像财神说的,在众目睽睽下的正面战斗里,商舞雨不能败,更不能逃,这也就注定她必须和我战斗到直到有一方倒下为止。”
“基于以上两点,这次擂台,我去定了。”张宁斩钉截铁的说“所以,你们与其劝我放弃这次擂台,不如帮我想想我杀了商舞雨以后,如何应对暴怒的商无量。”
“而且,我师尊之所以被尊为武尊,不是因为他境界有多高,而是因为九州之上,他的近战无人能敌。”张宁笑了笑“不管是自愿参加,还是被迫卷入,得益于他经历过的那些战斗,师尊才有了那般实力和最终在九州的地位。就算是不能落了师门的面子也好,妖族一战,我势在必行。”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可是那种不管是个人实力,还是个人权势都站在九州巅峰的人,有鬼的办法可以应对啊。”刘财神叫了起来“除了请各位师叔出手以外,没别的方法了吧?”
“所以才要想啊。”张宁耸耸肩“我不能遇到什么事儿都去求长辈出手吧?我总有长辈不在身边的时候,万一那时候被商无量堵住了呢?”
“这种完全不在一个级数上的对手,你真要非傻乎乎的一个人上去跟他做十死无生的斗争,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刘财神连连摇头“不过要说逃跑的话,你们实力差别太大,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谁说我是一个人?”张宁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还有你们嘛。”
刘财神无力的扶住脑袋,和微笑的王婉儿对视了一眼,苦笑着说“摊上你这么个朋友,我真是无言以对。”
张宁笑着说“来来来,集思广益,集思广益,今儿晚上咱们就不睡了,来讨论一下一个很重要的题目,如何从一个暴怒的天人强者手中逃生。”
“其实,仔细想想,这件事好像挺有趣的。”刘财神揉了揉鼻子,嬉笑着说。
然后,一帮人真的兴致勃勃的讨论了一晚上如何从商无量手中逃走,提出了许多靠谱不靠谱的想法。
张宁看着他们为某个想法挣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张宁发现九州虽然大部分地区都比较开明,但是世家以及个人实力强大的修者的存在,也意味着这不会是一个有真正平等的地方,阶级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
就好像一说起商无量,刘财神几人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为敌。
张宁看似在胡闹,其实希望能通过这些无厘头的讨论,潜移默化的消除刘财神几人脑中的固有观念,让他们敢于去面对他们曾经为之屈膝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谈论了一夜却仍然精神奕奕的众人,享用了一顿早饭以后,便准备出城。
而张宁先行一步去了演武堂,不管守经人的存在多么特殊,但是他该做到的事情,一样不能少。
到了演武堂,申屠福百年不变的倚靠在藤椅里,微眯着双眼。
“张小子,来了啊?”申屠福哼哼唧唧有气无力的说。
“申老,我有事儿拜托给你。”张宁笑眯眯的拱拱手。
“说吧,什么事?”申屠福坐了起来。
“我希望申老帮我向院长请一次长假。”张宁说道。
“你这才回来几天,又去哪?”申屠福好奇地问。
“妖族,打擂台。”张宁笑了笑。
“哦,看来那件事你已经知道了。”申屠福又躺了回去“去吧去吧,我会帮你把话带给院长的。”
“申老,如果你这次再忘了这件事。”张宁哼了哼,不无威胁的说“以后别想我给你买酒买烟了,想来偌大演武堂,也只有我才有这个胆量吧?”
“放心放心,一定把你带到。”申屠福认真的说“你放心的去吧,自己多注意安全,妖族对人族,尤其是我们夏人,态度很不友好,到了那以后,凡事多忍让,尽量不要起矛盾。”
要是你知道我的计划,估计你老人家就要从藤椅上跳起来抽我了。张宁偷笑了一声,然后告别申屠福,去和刘财神等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