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口,是南大山最有名的一个山口。这个山口是通往山南山北的一条人行小路。过去交通不方便时代,人们就走这条路。路是很陡峭的,有些路段近似于垂直的九十度,一般路段也有七八十度的角。
月牙口海拔一千七八百米左右的高度。是黄海北部最高的山口,属长白山的延续支脉。
小刚与雄性大鸟和黄种狼一同走入月牙口。这个大山口,又是一个大风口,风平浪静的好天气,这个山口都是风声呼啸,如遇大风天,风口是站不住人的。
月牙口的山南山北,林涛声吼,树木作响。
山南,阳光充足,积雪不多。树木是喜阳的柞木为主;山北,是阴坡,日照不足,整个山体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树木多为抗寒的杂色树木。
月牙口的东壁,是立陡的山崖,山崖有二三十米高,山崖的缝隙中长着稀疏的杂色树木,树根象裸露在外的青筋,却牢牢地扎在这贫瘠的石缝中。月牙口的西壁,是个缓坡,长着茂密的树木。
洪小刚站在风口上,感觉到北边吹来的风很坚硬,像刀子一样地刮脸。待在这儿,真有一种纯粹大自然的感觉。他往南看,南边是连片的小片平原和丘陵。在这丘陵和平原之间,分散有星罗棋布的水库、河流。河流像一条条银色的带子,注入黄海。
水库就像一面镜子,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一片金色的光芒。南边最大的水库是老龙头水库。
再往南远些的地方看,就是浩瀚的海洋——黄海,此情此景,令小刚兴奋而激动。
哇哇哇……在月牙口的上空,有几只乌鸦在盘旋,乌鸦在月牙口上空有一千多米高,它们飞翔着,鸣叫着。乌鸦一般的时候也吃一些昆虫和草籽及大量的粮食作物,同时也吃一些腐蚀物。小刚一高兴,张开双臂,振动翅膀,从月牙口就地拔起,扇动两对双翅飞了起来,他追向乌鸦。吓得乌鸦调转方向,向罗圈背水库方向飞去。
小刚追了一会,没有追上,自己就又飞了回来。他刚刚刚落到月牙口时,野狼就紧张了起来,全身的毛发立刻竖了起来。小刚问:“你怎么了?”
“有生人味!”野狼说,它闻到了人的气味。
“在什么方向?”小刚着急地问。野狼抬起一支前爪,指向东方:“在东月牙口那边。”
大鸟也说:“我也闻到了。”
他们现在站着的是西月牙口,离东月牙口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大概应该有十几座山峰相隔。
“我们去看看吧。”小刚说。野狼和大鸟都同意地点着头。小刚在前,狼和雄性哼唬大鸟在后边跟着,沿着雪地,向东方摸索着前进。
雪地上到处都是各种野兽野鸟的蹄印和爪印,杂乱无章。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人的脚印,是三个人的脚印。这三个人是奔着一群狍子蹄印追去的。看那脚印,是长筒皮靴,这是当地人不常穿的鞋子。
野狼很有经验,它说:“我们必须回到洞里,他们这些人,肯定有先进的武器。我们只有走为上计。”
小刚说:“我也是人,他们敢把我们怎么样!”
大鸟说:“你是会长,你要替我们考虑,我们才刚刚搬过来,安全第一。”
“那好吧,我们先回洞里去。”
回到洞中,黄种狼发出了信息,各种住在洞中的禽类和鸟类在接到野狼的信息后,都陆陆续续地返了回来。
最先回来的是狐狸,之后是山狸猫,袍子,野狼野猪,金钱豹,獐子等。禽类有老鹰、乌鸦及各种寒雀等。
野狼首先用狼语讲:今天开个会。主要是讨论讨论我们如何对付人类的那些可恶的猎人!他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领地。
金钱豹说:我们可以考虑采取先发制人的办法,先吃掉他们。
狐狸马上进行反驳:这不可行。人类的枪支弹药很先进,杀伤力也大,我们和他们相拼,肯定是做无畏的牺牲。
金钱豹: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狐狸摇了摇尾巴,又晃了晃头:与人类相斗,我们在下风。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战胜他们。
洪小刚用中文插话说:我们可以先了解一下他们进山的目的是什么,然后再采取对应的措施,或者智取,或者强攻。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掌握这些人的行踪。
雄性大鸟问:怎么能跟踪到那些人,那些人可是心狠手辣,这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
不难办。小刚说。我去跟踪他们,我现在已经学会了手爪的功夫,而且会飞,我又是人,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众动物都觉得洪小刚的办法是最可行的,也只有洪小刚才可能全面了解那些人。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由一只狼扮作狼狗跟随在小刚的身边,保护他。
小刚背着两双翅膀,领着“狼狗”,按那些人在雪地上的脚印,进行跟踪。小刚和野狼从东月牙口到西月牙口,然后从西月牙口往南去。
月牙口南边,还有两条南北走向的南大山支脉,这两条南北向的支脉向沿海平原延伸。两山之间形成了二十多华里的深沟大坳,这个山沟叫奥庙沟。
奥庙沟,原来有一座大庙,里边住着和尚,吃斋念佛,敲梆声声,香火不断。上世纪的文化大革命时,庙被造反的革命小将推倒了,和尚们被当作四旧给赶跑了。庙与和尚住的房子,现在是一片废墟,到处瓦砾。
小刚和狼狗在废墟周围,转了几圈,就往沟下继续走。
这个深深的大沟里边,还住有人家。只是就那么几户,人家与人家离的都很远。都这个年代了,还是原始的草房,房上苫的是山里的苫房草,这种草很硬,防水侵蚀仿腐烂,一般可以挺五十年。
这儿的房子都被参天的大树掩映着。有一处人家的烟囱在冒着袅袅的炊烟。“狼狗”用前爪挠抓着小刚的腿,领着小刚往那家冒烟的人家走。那家人家里边传出了肉香,香气扑鼻。
小刚近日锻炼得的嗅觉像动物们一样灵敏,他闻出了这是炖狍子的肉香。小刚、“狼狗”,走到这户人家的院外,院里的藏獒大狗汪汪汪地叫个不住,它想挣脱拴在脖子上的铁链,但没有成功。小刚藏好了翅膀,把翅膀藏在一个树杈上,然后走了回来。
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看到小刚和狼狗,眼睛一亮,问:“小孩,你的这条狗怎么像条狼啊?”
“喔,这是一条纯种的外国狼狗,他很象狼。大叔,我是走迷路了,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东西了。”
那只大狗还在院里汪汪地叫个不住。
小刚拍拍:“狼狗”的头,说:“在外边待着等我。”“狼狗”听话地坐了起来,它守在外边。这时院里的藏獒大狗也不再叫了。
小刚进了院内,见院子里堆着乱七八糟的铁桶,还有一些坛坛罐罐。他跟着中年人进了屋里。屋里有七八个人在玩牌,吆五喝六地的吵着闹着叫着赌博。听这些人的口音,不像是当地的人。那个中年人拿着一个馒头递给小刚,说:“小子,吃吧。”
“谢谢大叔。”小刚接过馒头,一口就要下一大块,大嚼起来。
这个屋子是一家山民的房子,他们搬到山外去住了。房子被这些外地人租了下来。他们名义上是挖石板石条,还成立一个石材制作有限公司,像模像样的。他们这些人具体在做什么,小刚看不明白。不过,有一点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们打猎却是实有其事,现在那锅里炖着的就是狍子肉。
小刚准备进内屋,中年男子挡住他,说:“小孩,你是那个屯的,怎么走进山里来了?”
“我是山北搅杆沟的,领着家狗走迷了路,也饿了,所以就来讨点吃的。”
“一个馒头够不够?不够就再来一个。”
小刚看着这些个打牌的人,在相互争辩不休地为一颗牌而脖粗脸红。小刚往墙上瞟了一眼,见墙上挂着几支长筒猎枪。小刚心里明白几分,这些人就应该是那些偷猎者。
小刚说了声谢谢,就走出院子,取了翅膀,领着大狼往回返。
小刚和大狼已经很熟悉了。它对这位人类并不拘谨,只是它不太会汉语。只有小刚会它们的狼言。小刚对它说:“这伙人不像是本地的。他们一定是那些偷猎者。”
大狼用狼的眼光判断说:“他们可能有什么秘密,他们肯定不是善人。”
“这我当然知道,他们的样子不像正常人。”
小刚和大狼回到山北的洞中,众成员纷纷聚拢过来,东问西问,问东问西。
雄性大鸟说:“既然找到了他们的住处,我们就有了对付它们的办法。先看一看,如果他们对我们构成了威胁,我们就采取果断的行动!”大鸟说汉语也比较流利,它和小刚沟通起来是最无障碍的。
大狼说:“我们大家都要注意一点,尤其是金钱豹老兄,你的皮最值钱,其次是我和狐狸,这些人为了钱,什么损事都干得出来!”
金钱豹老兄颇不以为然,它很不服气。它说:“凭我的威力,他们感动我一根毫毛,我就撕碎了他们,吃了他们,扒了他们的皮!”
小刚平心静气地说:“大家不要轻视,一定要警惕小心,谨慎行事。人类的武器非常现代化,动物目前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后,谁也不准单独行动,必须结伴而行,遇紧急事态发生,相互好有个照应。”
一些小动物们附和地说,还是会长说的有理,我们大家一定遵照执行。
洞内,人,动物,禽鸟,都在紧张地想对策。雄性大鸟说:“其实呀,我们大家都是从各个地方聚到这儿来的,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最后一块宝地了,如果我们丢了这块地方,我们可就彻底地失去了家园,那将是毁灭性的!”
“说得好!”小刚很激动,走来走去。“我们必须要保护好这块家园,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对外。我虽然是会长,但我不能长期呆在这里,现在是寒假期间倒还可以,总之,我是要上学的,以后的每个周六周日我都过来,和你们在一起,共同保护好这块家园。”
大家用爪和掌猛烈地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