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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称霸欧陆

永远也不要消极地认为做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认为你能,尝试,尝试,再尝试,最终你都发现你能。

——拿破仑

(一)

自从法军舰队在特拉法加海战中全军覆没后,拿破仑制服英国的唯一手段就是依靠大陆封锁,在经济上窒息英国。这样当英国陷入绝境时,自然就会向法国求和了。

但是,由于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抗命,拿破仑的计划未能顺利实施。葡萄牙是英国最早的同盟国,英国人控制了葡萄牙的工商业,两国贸易十分火热。如果葡萄牙断绝与英国的联系,葡国经济必将衰退。

西班牙虽然是法国的同盟国,但自从法国海军一蹶不振后,西班牙的亲英派力量逐渐壮大,表面遵行拿破仑的赦令,私下却与英国之间进行走私贸易。

葡萄牙和西班牙位于伊比利亚半岛,拥有漫长的海岸线。拿破仑要想完全将英国孤立,就必须征服伊比利亚半岛。对于征服半岛一事,法国国内一片反对之声。连年的征战,法国人民和法国士兵都需要享受战争带来的富贵繁华。而宫廷大臣也认为,法国已经达到巅峰状态了,不可能再取得更大的胜利。

然而,拿破仑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始终想征服伊比利亚半岛。他决定以葡萄牙为跳板,然后再征服西班牙。

事实上,全盘征服这两个国家的确是很荒谬的,这一决定也正是拿破仑垮台的开始。因为将战场扩展到西班牙和葡萄牙,这犯了两线作战的兵家大忌。而且,俄国虽然与法国签订和约成为盟友,普鲁士也被打得振作不起来,但奥地利的种种迹象已表明,他们正在暗中准备再次反击。

拿破仑也注意到了奥地利的危险,因此命令贝尔蒂埃将德意志军团重新进行部署,整编了18万兵力,以对付奥军的进攻。他相信自己的强大实力足以震慑奥国。拿破仑的自信使他犯下了一生事业中的第一个重大政治战略错误。

1807年10月22日,拿破仑正式向葡萄牙宣战,命令朱诺越过西班牙边境,于11月占领葡萄牙。

11月30日,朱诺的部队到达葡萄牙首都里斯本,葡萄牙王室早已望风而逃,乘坐英国军舰逃亡巴西。葡萄牙的障碍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扫除了。

接下来,拿破仑决定利用西班牙王室之间的矛盾,将他们一网打尽。

西班牙占据伊比利亚半岛的大部分,西临大西洋,东濒地中海,南至直布罗陀海峡,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历史上曾是海上霸主国家,但此时已衰弱不堪。国王查理四世是个昏庸无能的国王。

1808年2月,法国将军狄艾梅斯率领一个军占领了西班牙的卡塔卢尼亚。同时,拿破仑下令,要求缪拉元帅以皇帝副帅的身份指挥西班牙境内的全部法军。3月24日,缪拉率领蒙塞、杜邦两军进入马德里。至此,在西班牙的法军已达11万之多。

在3月18日时,马德里以南25英里的阿兰胡埃斯爆发了民众暴动,查理四世被迫将王位让给他的长子费迪南七世。拿破仑下令缪拉镇压西班牙民众的起义。

5月4日,拿破仑来到波尔多。14日又到巴约纳,并将西班牙新老国王及王室成员召集在一起,强迫费迪南七世将王位还给他的父亲,接着他又宣布新老国王一律作废,将西班牙的王位交给他的哥哥约瑟夫,缪拉接替约瑟夫为那不勒斯国王。至此,西班牙已处于无政府状态。

拿破仑非常得意,几乎未发一弹便占领了西班牙。可是不久,拿破仑就不再为占领西班牙而自鸣得意了,西班牙燃起了反法的熊熊烈火,拿破仑也尝到了引火烧身的痛苦。

(二)

1808年5月2日,马德里爆发了民众起义,被缪拉镇压。但反法起义迅速在全国蔓延,到处都燃烧着民族战争的烽火。由于中央政府已经垮台,各省政务会便成为起义的领导。好几个省的政务会都通过决议,请求英国援助。

风起云涌的西班牙起义声势浩大,分布在各地的西班牙军队也纷纷拿起武器,地区性的领袖不断涌现。拿破仑对这些起义都不以为然,难道西班牙的流寇还能撼动法兰西的雄伟霸业吗?拿破仑轻蔑地称他们为“流氓”,可正是这些衣衫褴褛的“流氓”,最先用手中的砍刀挖掘了拿破仑亲手构筑的帝国坟墓。

5月的一个星期之内,西班牙3个地方的法国军事长官被刺杀,许多省份开始公开叛乱。7月的一个星期内,几乎整个西班牙王国都开始了反对法国占领的起义。西班牙的抗争遭到了法军的严厉打击,但只要哪里出现了法军身影,西班牙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向法军疯狂报复。

西班牙起义军在付出巨大代价后,迅速进逼马德里,将坐在国王宝座上没多久的西班牙新国王约瑟夫赶出首都。随后,反法暴动的声势更加浩大,拿破仑有些骑虎难下了了。

为了对付西班牙的反抗,拿破仑先后调集了30万大军去西班牙镇压。而此时,英国也开始行动了,他们在里斯本登陆,将法军赶出了葡萄牙,使这里成为反对拿破仑的基地。英军与西班牙义勇军联合起来,使法军遭受沉重打击,军心涣散,士气低落。

拿破仑决定亲率大军去扫平整个伊比利亚半岛。9月4日,拿破仑命令陆军大臣克拉克提前征召两批各为8万人的新兵,这是自1799年以来数量最大的一次征兵活动。拿破仑将新兵补充到德意志和意大利方面军的军营,而将老兵抽调出来,支援西班牙方面军。

10月26日,拿破仑率领法国部队进入巴荣纳。11月8日,在维多利亚,拿破仑制定了新的对西班牙的作战计划。几个小时之内,整个战争机器再次运转起来。

这时,西班牙人的部队状况给拿破仑的反攻提供了良机。西班牙各种正规和非正规军队的部队已达11.5万人,但装备恶劣,纪律松散,缺乏集中的指挥和参谋机构,各地方指挥官互相嫉妒,难以合作。

在这种形势之下,拿破仑命令维克托、苏尔特和勒菲弗尔三个军团向西作宽广的扫荡,将西班牙人全部赶出去。三个军团不负所望,一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过去,西班牙军纷纷溃败。12月4日,法军攻下马德里。

随即,拿破仑又率军掉头,向西北进军,将英国人赶出了大海。

1809年1月3日,拿破仑将指挥权移交给苏尔特,自己火速赶回办巴黎,因为有报告称:奥地利再次向法国发起进攻。苏尔特与内伊会合后,追击撤退的英军,但英军主力已安全登船撤离西班牙。

拿破仑以为已经完全征服了西班牙,但西班牙的战争远未结束,反法烈火在1809年春依然熊熊燃烧。英勇无畏的西班牙人拖住了拿破仑30万的精锐部队,从此拿破仑不得不承受因自己的野心而带来的沉重负担。

(三)

1805年奥地利在奥斯特里茨战败后,一心不忘复仇。奥国任命查理大公为陆军部长,整编了4万常备军,24万预备军,后来又编成34万新军,军事力量逐渐恢复。

现在,奥地利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西班牙的起义成为拿破仑甩不掉的包袱,驻扎在中部德意志的法国大军团频频西调,法军陷入西班牙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1808年9月27日,拿破仑与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会晤,提出让亚历山大一世在奥国开始军事行动前积极反对奥国,但亚历山大却不想履行这一义务。

1809年2月8日,奥地利国王弗朗西斯决定对法开战。4月9日,担任奥军总司令的查理大公率领4个军共14万人,越过莱茵河,进入巴伐利亚,照会巴伐利亚总司令,向莱茵河同盟国开战。

拿破仑从未经历过如此危险的军事情况:他的30万精锐部队被牵制在西班牙战场上,因此他不得不提前在法国征召新兵,同时又从德意志各国强迫征兵10万来补充军队,这也让军队质量因此而下降。而奥地利却集结了全部力量,同心同德,要将拿破仑打垮。

不过,拿破仑仍然对战斗充满信心,他在出征前说:

“两个月以后,我要让奥地利放下武器。那时如果需要的话,我将重新完成在西班牙的旅行。”

法奥的第一次大战是在巴伐利亚的阿本斯贝格进行的,奥军被击退,损失1.3万人。第二次战役是在4月22日在艾克缪尔发生的,奥军再次被击败,被迫北退至累根斯堡。

次日,拉纳元帅在完成迂回之后,开始强攻累根斯堡,拿破仑亲临现场指挥。这场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拿破仑的脚部也被敌人的炮弹打伤了,但他却在伤口被包扎后再次跃身上马,飞驰着去检阅部队。

累根斯堡终于被攻下了!拿破仑忍着剧痛,带着微笑向那些欢呼的士兵还礼。与此同时,法军在泰根、兰茨胡特也相继取得胜利。5天当中,拿破仑赢得了5次血战的胜利。

夺取累根斯堡之后,法军主力经多瑙河右岸直驱维也纳。将士们对维也纳城展开激烈猛击,奥军仓皇逃窜。5月13日,拿破仑进驻被炮兵摧毁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并在市中心西南3英里的肖恩布鲁恩宫建立大本营。这也是拿破仑在4年之内第二次占领奥地利首都。

此时,奥皇已逃往波希米亚,查理大公的军队也在多瑙河北岸隐藏起来,并炸毁了河上的所有桥梁,准备与拿破仑展开旷日持久的周旋。而拿破仑想一劳永逸地粉碎奥军,便不顾危险,贸然架桥渡河作战。

5月20日,浮桥架设完毕,法军立即开始渡河与奥军作战,并占领了附近的两个村庄。21日至22日,法军再次与奥军发生激战,结果损失惨重。这次战役,也是拿破仑遭受过的第一次真正的失败。此外,这次战役还使他失去了英勇善战的元帅拉纳将军。

不过,拿破仑仍未退缩。他继续集结部队,一个多月后又完成了进攻部署。

7月4日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拿破仑在一夜之间指挥15万大军渡过了欧洲这条最大的河流。过河后,法军击退奥军前卫,并向左实施大规模的迂回运动战。

面对从天而降的法军,奥军惊讶得瞠目结舌。几个回合之后,奥军便退却了。拿破仑在渡过多瑙河后,重新集结了法军的步兵、骑兵、炮兵,下令进攻奥军。

然而7月6日拂晓,在向奥军左翼发起冲击时,遭遇奥军顽强的抵抗,法军败下阵来。拿破仑保持了冷静的态度,亲自视察了战场。上午10时,拿破仑下令:法军主力进攻瓦格拉姆的奥军。

随即,几百门大炮将炮口对准了奥军中央阵地,法军各军团在炮火的掩护之下也奋勇前进。奥军虽然完全抵抗,但最终不得不放弃阵地撤离。

与此同时,麦克唐纳所率的步兵及随后跟进的马尔蒙和弗雷德的部队,也相继突破了奥军中部。右翼的达武在马尔格拉夫以南渡过了鲁斯巴赫河,席卷了整个奥军左翼之后,也向瓦尔格拉姆合围。

下午4时,自知无望的查理大公不得不命令部队脱离战斗,撤往摩拉维亚山区。

7月10日,马塞纳追上奥军后卫,两军再次展开战斗,马塞纳取胜。11日,奥皇派列支敦士登亲王向拿破仑提出休战请求,拿破仑欣然同意。拿破仑也想尽快结束战斗,因为此时从西班牙传来的消息不容乐观。

双方经过了3个月的艰苦谈判,于10月4日在肖恩布鲁恩宫再次签订和平条约。

在瓦格拉姆战役中,法军感到了奥地利民族抵抗力量的加强,以及自己战斗力的减弱。以前的战役中,拿破仑从未在哪次战斗中损失过像此次战斗中那么多的火炮和军旗,从未伤亡过那么多的高级军官和士兵。

不过对于拿破仑来说,瓦格拉姆之战虽不像弗里德兰之战和奥斯特里茨之战那样可称之为压倒性的胜利,但结果证明它同样是决定性的。

(四)

瓦格拉姆之战后,法兰西帝国版图更加庞大,北起波罗的海,南至地中海,东抵涅曼河,西迄比利牛斯半岛。拿破仑成为法兰西帝国的皇帝、意大利国王、莱茵同盟保护人、瑞士仲裁人,并成为荷兰、那不勒斯、华沙大公国等国的“宗主之君”、实际的决策者和统治者。他的家族成员也都成为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直接统治者。欧洲大陆的主要国家奥地利、普鲁士对拿破仑俯首帖耳,沙皇俄国也委曲求全。拿破仑帝国的强大达到了巅峰状态。

权势的强大,也让拿破仑想到他还没有一个合法的继承人。他不希望自己的政治遗产法兰西帝国像亚历山大和查理大帝的帝国一样在其死后分裂。皇后约瑟芬无生育能力,致使拿破仑一直无后嗣可以继承王位,他的兄弟们也都不适宜做他的继承人。于是,他决定与约瑟芬离婚,另娶一位女人作为妻子,以便能为他生一个儿子。

虽然约瑟芬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没办法。1809年11月,拿破仑与约瑟芬离婚了。离婚之后,拿破仑尽可能地保障约瑟芬奢侈的生活,每年给她300万法郎的生活费。

离婚之后,拿破仑开始物色新皇后。他首先向沙皇亚历山大的妹妹求婚,亚历山大却迟迟不肯表态。这让拿破仑感到很不安,他又想到了奥地利皇帝弗朗西斯的女儿玛丽·路易斯。

奥国公主玛丽·路易斯从小在宫廷长大,接受贵族教育,被灌输贵族的价值观,以及作为一个公主应有的高贵气质和教养。从小,路易斯公主便学习多国语言,包括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英语等,这样,她就具有了更大的结婚价值。而且,自由在王室长大,玛丽·路易斯还形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

当拿破仑将求婚信件寄给奥皇弗朗西斯时,弗朗西斯立即就答应了这门亲事。1810年3月11日,在维也纳一座教堂中,贝尔蒂埃代表拿破仑完成了与奥国公主订婚的仪式。

3月22日,奥国公主玛丽·路易斯抵达法国斯特拉斯堡,与拿破仑见面并举行了婚礼。

婚后,拿破仑对这位娇妻非常宠爱,简直是体贴入微,竭力使她快乐。开始对拿破仑还很反感的路易斯,很快就被拿破仑俘虏了芳心,并感到幸福和幸运。

1811年3月20日,玛丽·路易斯为拿破仑产下一个男婴,拿破仑为此高兴万分,他的帝国终于后继有人了。随后,一项元老院的法令让这位刚刚出生的婴儿获得了罗马王的称号。拿破仑还亲自选定了宫廷中最受人尊敬的孟德斯鸠夫人作为儿子的女教师。

娶妻生子的幸福,让拿破仑度过了几年颇为平静的天伦之乐的生活,但这种生活没过多久,一场与俄国的大规模战争又即将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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