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讯息
悄悄地悄悄地躲你的身后/温柔地看着你的微笑/刹那的甜蜜笼罩着你我……
举着录音笔,零零轻轻地闭着眼睛,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动情地唱着。
微风拂过她的发梢,飘飞的长发极为迷人。
金歆偷偷地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后面,尽情地欣赏着零零优美的姿态和甜美的歌声。
“如果一辈子可以这么远远地看着零零,此生也就无撼了。”金歆默默地在心底低语。
每一次对零零的决绝,每一次对零零的伤害,金歆都紧紧地握着拳头,有些时候受不了就会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给上自己几拳。
“零零是一个何等脆弱的女孩子,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就连最爱她的我都要被逼着去伤害她呢?”金歆突然觉得好辛酸,在心底质问自己,“为了一个家,而失去一个自己最爱的人,值得吗?”
“你还想来招惹零零吗?”纪翔阴魂般地出现在金歆眼前。
“我只是想来看看零零怎么练习的,只是看看而已,没其他意思。”金歆知道自己偷偷地在一旁注视着零零一定会引起纪翔的误会,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能尽量轻描淡写地向纪翔解释。
“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吗?我要你保证不——再——发——生!”纪翔的眼睛里有火苗窜出来,“我不要零零再受到你任何的骚扰,她受够了!”
天啊,纪翔怎么变得那么暴躁了?金歆被纪翔突然的转变非常地纳闷,
“你听到了吗?我要你保证——”金歆没有及时回答纪翔,纪翔就揪着金歆不放,“要你保证以后不再骚扰零零!”
金歆看着纪翔就要喷火的眼睛,肚子里的怨愤也化作一股戾气爆发了出来。
“我不管你是基于什么目的要我做那样的保证,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我的自由,你别以为我曾交代过你好好照顾零零,你就把自己当成是零零的什么人,零零永远在我心里,我也会永远关心她,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金歆狠狠地瞪着纪翔说道。
“金歆,你——”纪翔被金歆的话给气着了,握着拳头的手就要举起来了。
“零零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她需要人陪,需要人疼,需要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的话,就要真真正正地给予她她所想要的,而不是找我来撒野!”对于零零,金歆恐怕这一辈子都难以再用心呵护了,纪翔的痴情,或许可以带零零走上新的生活轨道,所以,金歆还是忍不住提醒纪翔。
“我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我只要你彻底从零零生命里退出!”纪翔似乎没有理解金歆的用意,对金歆还是一副仇恨的样子。
“你变了,纪翔,你变得不理智不可理喻。”金歆不想再和纪翔纠缠下去了,甩下这么一句,就匆匆地离开了。
或许,纪翔已经不再是我的朋友了!金歆一边走着一边这么想着。
“是,我是变了,这都是你逼我的!”纪翔看着金歆的背影小声地嘀咕着,“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不是老天爷对我的不公,我会变么?”
漫天的落叶洒落在纪翔气得发颤的肩膀上,他狠狠地抓住其中一张,用力地揉碎了。
远处,零零正用心地练习着,她不知道距离她还不到十米的地方,两个大男生正因为她而压低了嗓音进行了一场口舌激战。
轻柔的月光俯照在后花园的小石子路上。
零零一个人在月光下漫步,理着一些剪不段的思绪。
“晚上的风有些凉,还是披上一件外衣吧!”金歆不知何时走到了零零身后,并轻轻地替她把外衣披了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衣服——”零零对金歆的突然出现和温柔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放心吧,荔夕休息了,我路过你房间,看到你不在,就猜到你会在花园里散步,所以就顺便给你带了件衣服下来。”金歆解释道,“我这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谢谢!”零零礼貌地向金歆道着谢。
金歆点点头,他们之间已经变得那么客气那么拘束了。
“早点休息吧,别走得太晚了。”金歆关切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只是他这一转身,落下了一张红色的小单子。
零零想要叫住他,但赫然看到了“录音笔”几个字,于是弯腰捡了起来。
“金歆在我生日的前一天买了一只录音笔!”零零握着小单子的手有些发颤,难道说,那个小男孩拿给我的那个笔是金歆送的?
零零着急地跑上楼,把录音笔找了出来和小单子上的型号比对。
“天啊!难道这只录音笔真的是——纪翔骗了我?”零零咬了咬嘴唇,难道一直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的还是金歆以及金歆的礼物?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但零零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到金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握着录音笔的手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善意谎言
零零静静地站在纪翔的校门口等着他放学。
上次纪翔在海边疯狂地向零零告白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找过零零。
为了录音笔的事情,零零经过深深地思考之后决定想纪翔求证,尽管红单子已经可以证明那录音笔应该是金歆买的,但是如果不是从纪翔口中得到证实,零零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零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特意来找我的么?”纪翔刚一冲出校门,就看到零零如一尊美人鱼雕像般立在眼前,心中顿时涌出一阵喜悦。
“对,我是来找你的,我有些事情想问你。”零零的声音很深沉。
“对不起,零零,上次是我不好,如果你来是为了上次的事儿的话,我向你道歉,我郑重地向你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纪翔一直为上次在海边吓着了零零而内疚,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所以一直不敢去找零零,既然现在零零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就只能硬着头皮道歉了。
“那件时我没放心上,我们都别再提了,我这次来,是想问关于这个的事儿。”零零从包里掏出了录音笔立在纪翔眼前。
“录音笔能有什么事呢?不就是你生日的时候收到的礼物么?”纪翔对零零这个举动很吃惊,不知道零零到底想问什么,心里一直在打着鼓儿呢。
“纪翔,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骗过我?”零零突然撇开录音笔的事儿不问,反而问起了更让纪翔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零零,你这问的什么问题啊,我怎么会——”纪翔的眼睛有些闪烁,他低着头不敢看零零的眼睛,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欺骗过我!”零零打断纪翔的话,再次问道。
“没有!”纪翔突然抬起头,很坚定地回答零零。
“你确定?”零零再一次问道。
“你知道了录音笔不是我送了是金歆送的了,对吧?”零零那架势,要不是知道了真相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纪翔机会坦白,所以纪翔索性自己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是你送的?为什么?”零零最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相信纪翔不会没有理由地骗自己的。
“因为我也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录音笔要送给你,只是给金歆抢了先,我不想你知道了是他送的而更加伤心,因为那个时候,你刚刚才把金歆送的定情信物给丢掉,我也是为你好才骗你的。”纪翔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纪翔的解释零零接受了,零零为刚才自己用“质问”的口气跟纪翔说话而道歉。
“没关系,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手中的礼物并非是我送的,那么我想我还是把我给你的买的也送给你吧,不管你更喜欢哪一个一点,只要你能接受就好。”纪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崭新的录音笔就要往零零手上塞。
“对不起,纪翔,我想,我还是习惯了原来那个录音笔,你的,我不能再接受了。”零零知道纪翔给录音笔赋予了新的意思,所以赶紧推辞。
“新的不比旧的好用吗?”纪翔问。
“旧的比较有感情。”零零匆匆地答了一句之后,便转身跑开了。
纪翔想叫住零零,但是脚下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开,两次被同一个人拒绝,即使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只能望着零零单薄的身影暗自垂泪。
爱的呼唤
“谢谢你的录音笔。”零零一边把红色小单子递给金歆,一边说道。
“当初买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对你有什么大的帮助,现在看着它能陪着你练习,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去给你买了这份小礼物。”金歆接过单子,微笑地说。
“你是不是一直在关心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录音笔其实是金歆送的礼物之后,零零就很想知道,是不是金歆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所以,在逮到机会还小单子时,就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
“零零,我——”金歆被零零这么一问,其实是很想一口咬定地回答“是”的,但是,他和人有约,荔夕将是他未来的新娘,他又怎么可以再给零零任何的希望呢?
“零零,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了,我的心里只有荔夕一个了,现在。”金歆昂起头,很肯定地回答零零,且把“现在”两个字的音拉得很长很长。
“那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你在我身后默默地关心着我呢?录音笔暂且不说,就说那碗药,我一晕倒你就会给我熬的那碗药,还有——”
“够了,零零,记忆不是那么快就可以完全抹掉的,那些只不过说明我们曾经相识过而已,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金歆揪着自己的心,狠狠地说道。
“那天在音乐楼前,你抱着我的时候的那种感觉,还和以前的一样,不是吗?”零零哀求的眼神逼得金歆后退了几步。
“零零,不要,我们不能——”
“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我要听你心底最深处的声音,不许骗我!”零零的声音发着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等待着金歆的回答。
“零零,我——”金歆实在狠不下心来说违心的伤害零零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找个地洞钻下去而逃避,但,零零的眼睛直钩钩地盯着他,不容他逃避。
突然“啪啦”地一声,零零口袋里的录音笔滑到了地上。
金歆眼疾手快,一把从过去把它给拾了起来,但一不小心,小拇指按到了“播放”键。
一段深情的话传入金歆的耳朵里。
“金歆不要我,连合唱团也不收容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呢?录音笔,你知道么?金歆的离开,我花了多少时间和多少精力,掉了多少眼泪才爬起来的,你知道么?我多么希望那只是个梦,梦醒了之后,金歆还在,我们的爱还在,一切都没有改变,伊零零什么都没失去,但是……”
金歆愣愣地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零零的录音,而零零则傻呆呆地看着金歆,等着金歆的答案。
“对不起,零零,我不知道原来我们大家都那么辛苦。”金歆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被零零凄惨的录音所攻破了。
“零零,我们都不要忍得那么辛苦了,我们都不要再被思念所折磨了,我们回到从前,我们继续牵着手走下去,好么?”金歆拉着零零的手,轻轻地哀求道。
零零最想要的答案终于从金歆口中说出来了,零零泪眼汪汪地看着金歆,金歆顺势把零零轻揽如怀,两个相爱的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金歆,我们真的不会再分开了吗?你的心里真的还有我么?”零零害怕这只是个梦,害怕即刻会消失,所以紧紧地抓着金歆的衣角问道。
“零零,对不起,是我太傻,为了能够留在那个家庭里,居然和他们签定了一张婚姻协议书,答应他们要和他们安排好的门当户对的荔夕恋爱结婚,是我太自私了,我太对不起你了!”说起自己为了物质生活而选择牺牲和零零的感情,金歆一脸的羞愧。
“只要你还爱着我,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眷顾。”零零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什么,只在乎金歆的心,她只要金歆的那颗心就好。
“零零,谢谢你的谅解!”金歆捧起零零的脸,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嗯,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零零看着金歆,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过,金歆,你那张协议——”甜蜜过后,零零突然想到了金歆说的协议,“你签的那张协议,有没有说你违约了会怎么样呢?”
“失去现在有的一切,回到福乐孤儿院,就那么简单。”金歆很干脆地说,然后拉着零零就走,“我现在就回去跟爸爸妈妈说解除和约,搬回福乐孤儿院去。”
“不——”零零拦住了金歆。
“怎么了?”金歆疑惑地看着零零。
“我们不要忘了荔夕姐,我们不能伤害她。”零零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荔夕那张单纯的笑脸,“荔夕姐爱你爱得好深好深,我们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听零零这么一说,金歆脚下的步子开始变得很沉重。
两个人四目深情地相对,相爱却不能相守,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