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释若看着热闹喧嚣的长宁,也许是在皇帝老子的脚下,繁华无比,来往的人穿着也比其他地方的人好多了,绫罗绸缎。
一声锣响,卖艺的人开始吆喝。
迎面有一座豪华的建筑,美轮美奂。偶尔还能传出清新淡雅的琴声。
琴声?
她双手向前伸出,自然的,手指关节开始动起来,仿佛前面真的有一台琴。她闭上眼,她总觉得自己抚过这样的琴。可是,明明就没有,她只会弹钢琴。
嘈杂的集市完全的淹没了悠扬的琴声。
她鬼迷心窍的往那琴声的方向走去,大腿内侧不断传来痛感。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后维持着一个特别猥琐的半蹲姿势。
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熟悉的味道,没有回头。缨释若知道,那是厉戚回来了。他扶起她到附近的客栈休息。
在房间里,他放下药。“涂上,能减缓疼痛,不日,便能好。”
然后,出去带上了门。静静的站在门外。
缨释若看着他在门外的背影,苦笑。没想到我忍着都被你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多细腻的人?
她脱下衣服,把白色的药粉涂在伤口,啊!真痛。越擦越痛……你不会故意的吧?她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什么药啊,药性这么强!眼泪都来掺和了,好痛。不看还好,一看她便吓得只剩半条命。明明只是简单的红肿抽痛,现在它竟然裂开了,甚至还开始流血。白色药粉融化在血里,血竟然慢慢地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厉戚!救命!”她泪眼朦胧,顾不得其他。
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厉戚直接踹开了门。一会的功夫,地面一滩血,曲折的弧度,犹如遍地绽放的血花。
他拿起药粉,往鼻子一凑。脸色顿变,但仍不动声色。转身捧起一盆水,整盆倒在缨释若的大腿。血夹杂着水,颜色淡了,缨释若下半身血红,但是血仍然不止的往外冒。
厉戚从袖口拿出白色瓶子,朝下,倒进自己的嘴里。
他低头,整个人埋在缨释若的大腿内侧,他满嘴血腥味的一直舔着她的伤口。缨释若再次呻吟出声,这可以叫做腥风血雨吗?失血过多的她脸色苍白的惊恐的看着厉戚,他在干吗!
全身异样,火热传遍肌肤的每一寸地方。她感觉到自己快要爆炸了,看着已经换了另外一边舔伤口的厉戚,她模糊了他的样子。她想要他起身,然后紧紧的抱住自己。
血不流了,厉戚似乎无力的坐在地板上。脸不正常的红,呼吸急促,吸了她的血的嘴是如此的鲜红,像红罂粟,那样的充满诱惑。他大力的往自己的胸口点了几道穴道,静坐。白色的热气在他体内散开,但是仍有滚滚热气不断的向他侵袭。
她头脑发热的慢慢的靠近他,手探进他的长袍,眼睛迷离,双唇欲贴上。厉戚怕控制不住自己,侧头,挥开她的手。缨释若勾人的眼神似笑非笑。她上下其手。
厉戚起身,准备推门出去。她一个人,不行!他点了缨释若的穴道,欲让她昏睡,没想到她鼻子竟然开始出血。血流到了嘴唇,她舌头舔了舔,不时地嘴巴勾起笑。
“厉戚。”她拉住厉戚手臂,笑得极其的灿烂。可这一笑倾了厉戚的心城。
他的所有自制力和多年来的隐忍稳重崩塌。
他重重的拉过缨释若,与她唇齿相交。他的手享受着她的酥软,她亦兴奋的迎合。他侧身扯开缨释若的衣带,她的曼妙身姿便一览无遗。情动深处,白皙的胴体微微泛红,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宽衣解带,他一气呵成。最后,直挺而入。缨释若痛苦的呻吟……
因因果果,牵牵扯扯,谁都没有错。一切,只是上天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她倚在他的肩上,意识渐渐的清醒。两行清泪,诉哀情。
晚了,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感觉到背后的清凉,厉戚的心被针狠狠的扎了,是自己让怀抱的人千仓百孔。
他紧紧的抱着她,想要把她的伤心欲绝完完整整的转移给自己。
缨释若推开他。“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双眼睛,那样的绝望。因为自己不是她爱的苏一品,所以他什么也给不了她。心和人,她都不屑要。
第二个女子,他所亏欠的。第一个,他许诺,事成之后,隐居隔世,携子之手,白头偕老。这样的承诺,他已经给不起了,已经没得给了。
穿好衣服,厉戚回头。缨释若呆滞的看着某个地方。她在想什么呢?还是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额头,所谓的樱花印记没有浮现。
可是,孽,他已经酿下。
他出门,手按住胸口,胃里一片翻滚,忍了一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下。他不在意的用他那白色的袖口擦拭,眼睛蒙上一层冰雪之气,白色的长袍满是血迹,有她的,有自己的。看来,自己得提前闭关了。这毒反噬得太厉害了。
回头,看不到她的人,他们隔着重重的墙。
千山万水,千古万壑,有心的人都不怕。然而,他早就没有了,他只剩责任,可是就连责任他也给不了她。今生今世,他都只会有一个妻。
今后,厉月教教主厉戚这个人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我愿意当你生命中的过客。你曾经问过我会吹笛子吗?我想,你一定很喜欢。既然你喜欢,我便做一回你喜欢的事。
他拿起笛子,凑在唇边。
悠悠笛声传进了房间,熟悉的笛声柔柔似棉,戚戚冷冷,哀绝不吟。初时,幽幽淡淡,而后情感愈近,犹如白云凄凄,清冷寒肠。
笛声愈来愈弱,吹笛的人气息越发的虚弱,最终,一曲未毕,他闭上眼,他竟然流泪了。多少年,除了那场大火,没有人能再让他流泪。他泪的是他再也不能爱了。
笛声断断续续,厉戚,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也不会。玉瓯伤我心,你伤我体,你跟玉瓯真是世界上的绝配,哪里还能找到像你们如此品行相像的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从来没看过如此凄厉的画面。全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带着淡淡的哀伤吹着那让人肝肠寸断的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