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跪在地上,身形不动,有如一块石。
此刻听到苏玉卿的问话,恭敬的点头道:“是,太子殿下命属下拿此信函给太子妃,请太子妃示下。”
苏玉卿心里微暖,他这是看到有玉笙跟随前来,因此才特特地派人送了密信来。
“你便与他捎个口信,既选择血战沙场,那么刀枪无眼,生死由命,怨不得人,让他放手施为,无需顾及我。”苏玉卿不假思索的道,然后顿了下,又接着说,“还有一句话,出兵之日,我定要跟随他的。”
如石般跪在地上的木听了苏玉卿这番话,不由抬起头,敬佩的望着她,抱拳道:“是,木定将太子妃此番话原封不动的带到。”
苏玉卿含笑点头,淡淡地道:“去吧。”
当木的身影消失后,火儿叹了口气:“太子妃深明大义,让我等五凰也不由不敬佩。”
苏玉卿垂眸,她哪里是什么深明大义?只是各为其主,便是一母同胞,战场之上,也只能为敌。她这番话,不过是让众人服气罢了。
想来,御宸也是这样以为吧。
秋菱和夏萝对视一眼,夏萝嚅嚅地道:“太子妃,那是您的亲弟。”
苏玉卿未答,迈步向后院走去。
秋菱和夏萝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惶惶然,看来,主子是真的决意与苏府断绝关系。只是,这次战场之上,主子不仅要面对胞弟,还要面对靖王世子。主子的心情,又会是怎样的?
苏荷儿是最后一个接到出征消息的人,而此时,薛逸寒已经准备出征。
自从靖王回来后,苏荷儿便安分了许多,好在靖王独自一人,并无靖王妃,使得苏荷儿依然自在的紧。只是无故打骂丫鬟之事,却不敢再犯,也使得底下的人心里念佛。
春岚正在薛逸寒的书房里为他收拾笔墨,就听得外边传来苏荷儿的吵闹声,还有小石的赔罪声。
薛逸寒立于窗边,颀长伟岸的身躯如修竹般清贵,亦如修竹般孤单。
“世子爷,您即将出征,是否见上侧妃一面?”春岚看苏荷儿吵闹的越发厉害,便犹豫着问了声。
这些日子,她的胆子比先前大了许多,薛逸寒虽然性情冷漠,但为人极为和蔼,轻易不责罚下人,就是下人稍有些疏忽,也从不曾苛责,与苏荷儿一天一地。
薛逸寒没有回答,依然静静地立于窗前。
春岚抿唇,知晓他是不愿理会苏荷儿,只得暗叹一声。她是不能出去的,若苏荷儿见了她,又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只是就算如此,苏荷儿的口中,仍然吐出了她的名字,而且似乎越说越难听。
春岚做为一个侍婢,自是无权与主子辩驳的,但心里依然感到一阵阵的难受。
薛逸寒听着苏荷儿越发的不像样,心里暗恨,却又有些无可奈何,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还不是他自己求娶回来的?丢了明珠捡了鱼珠的,正是他自己!
心里越发的烦燥,他伸手将落在窗台上的两片落叶拈起,蕴了内力向外一掷,两片落叶穿过纸窗,径直划过苏荷儿娇嫩的脸颊,钉在院落里的树干上。
两道血丝划下,惊得苏荷儿尖叫一声,再也不敢大放厥词。
“滚。”薛逸寒冷漠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恰恰只令得院中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