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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就这样,终究告别了又一个寒假。一如既往地喜欢在深夜里摆弄文字,键盘也好,笔杆也罢,总之,一直钟情于静静的黑夜,不仅因为宁静适合思考,更因为黑夜里别人才看不到我泪流满面的脸和那颗伪装得极好的坚强的心。热闹的校园和我安静的心似乎显得极不协调,不愿多说一句话,似乎正在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生活,仔细观察那些满是激情的老师们,真是佩服他们如机器般的永不疲倦和毫无情绪,我竟成了一个忠实的看客,等待那些枯燥表演的落幕。

生活多艰,真不只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般肤浅的感叹。越来越多的时候,一想到某些心酸的瞬间,眼眶也会跟着酸涩。人究竟是在逆境中成长还是在逆境中颓废?生活的历练让我成熟了很多,甚至比很多同龄人显得更成熟,或者,大人眼里,叫做更懂事,而这些历练却也同时让我变得脆弱,也许还透着几分悲观。一个寒假,似乎和很多人没了联系,朋友们也习惯了我异常忙碌的假期生活。

老师说,如果你想回到从前,说明你现在生活在地狱中,我想,是否我一直生活在地狱中?以前一起工作过的一个小女孩,昨天当妈妈了。认识她时她刚怀孕一个多月,她男朋友也和她一样仅仅靠打工一个月挣两千,那时候我总是怜悯他们的生活,住在车库里,吃在厂里,一个月才休息一两天,做着最累的活儿,拿着最低的工资,最重要的是,他们才二十岁不到,以后将会怎样生活呢?那些工地上的民工,倾其一生,依然衣衫褴褛,生活寒酸,也许他们才是生活在地狱中的底层人吧!但问题是,每个人对地狱的定义都不一样,或许以上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都觉得还凑合呢!

被很多东西纠缠不清,总想要摆脱,却总是在刚刚从泥潭中爬出来一点点之后,陷进更深处。曾很久地苦闷于很少有懂自己的人,如今自己也似乎越来越不懂自己到底想要闹哪般了,当切身经历生活中的各种琐碎后,不禁感叹:生命的终结不是句号而是感叹号。我们每天都在为那个能留给人印象的感叹号努力着,并非刻意,而是一种本能。你看着身边人过得很艰难,其实轮到自己的时候,也是一样,只因为——懂得。年幼时,经历的苦难再大都不该称其为苦难,因为自己浑然不知,甚至长大了都不记得了,那时候真正苦的是大人,他们会为自己的无所作为对孩子们造成的种种影响感到羞愧。轮到自己长大了,会反过来对自己无法改变上一代人哀戚的生活现状感到惭愧和无奈。每当向人说起我的父母,当别人也和我一样心疼他们挫折而艰难的一生时,我会感到十分温暖,那时候,自己遭遇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我常会震惊于他们会在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的时候还计划着以后的生活和发展,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我想,从这点上来讲,我没有遗传他们哪怕一丁点的基因,相反,我总胡思乱想,我不知道是因为曾经历过生死,还是因为我对生命这东西太悲观。

也许,一切只是因为懂得了呼吸一片空气有太多的不易吧!

摘录食指的几句诗,与那些和我一样曳尾于途中的朋友们共勉。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201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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