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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天凉好个秋

忙了一整天,换来一个完全空闲的晚上,难得自嗨,时隔几个月,又来到这家咖啡店,暂且作一下,依然熟悉,依然惬意。尽管旁边坐了一群令人讨厌的爷们儿,左边一群在研究赚钱之道,右边一群在分享把妹秘籍,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聒噪。

当然也许只是因为,我不但没有参与,而且还一个人,在看书,所以更令人讨厌。本来嘛,谈钱完全可以在办公室,在会议室,炫泡过的娃娃完全可以在酒桌上。在这个以金钱论功的现世里,有多少人能偶尔停下奔跑的脚步安静地不带一丝情绪地坐一会儿?在这个以长相和家境论感情的婚姻里,有多少年轻人在乎彼此的灵魂和思想?

随意翻翻店里的书,发现一本《瓦尔登湖》,重新翻开,以前觉得超级无聊的东西好像突然变得是那么回事了,也许经典的意义正在于此吧!次等的初读者总是要被虐一番然后反过来也把那个叫梭罗的人虐一番。

六年前的今天,也是一个阴雨天,一堆人在为一条生命忙活着,担忧着。一转眼,就成了一段温暖的往事。遗憾的是那时候由于手腕受伤不能码字,等到后来慢慢能码字了,除了感动和行动上的各种不方便,已经再无太多其他感觉。还是很感激阎王爷,不然小命就已经丢了整六年啦!仍能清楚地想起每个细节,想想人们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会觉得生命总还是有点盼头的吧!愿当年有恩于我的人现在都过得好。(故事很感人,以后慢慢聊)

最感动莫过于电话里抱怨日子太艰难,生活太穷逼,挂过电话后收到短信提醒银行卡里多了尽管也许只是三五百;莫过于发一条有情绪的朋友圈或者说说,不出半天会有人打电话约起来;莫过于天冷了有人总是提醒多穿点,尽管知道大概一点用都没有;莫过于一向寡言的人突然表达某种细腻的情感;莫过于有三两个可以撒野的人,有三两个可以喝酒聊天的人,还有三两个可以撒娇的人。

常怜悯身边人的遭遇,也常被人怜悯,发现正常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是不需要怜悯的。留守儿童和老人的孤独需要怜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未成年学生党需要怜悯,和我一样为五斗米艰难摸爬滚打的年轻人的迷茫需要怜悯,身兼数角的中年男女的压力需要怜悯···懂得很多种苦和累,哪怕轮到自己了,也只能像旁观者一样默默感慨。生命虽强大,个人力量总微乎其微,能做的比想做的少太多。我终于慢慢理解朋友曾在父亲即将离开人世时平静地感慨:于他于我们,也许都是一种解脱吧!

一直没能静下心来好好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总以为要等到一个稳定的状态,也许所谓稳定只是一种逃避吧,这世上根本没有稳定。该表达的时候没有勇气表达,该拒绝的时候同样没有勇气,老妈总结为就是太软弱,一点也不能理解那些总认为我很汉子的人们。还喜欢那一句歌词——多庆幸我是我,遇到一些人,经历一些事,有好有坏,坏的教会人成长,好的教会人感恩。每每和老友相聚总也免不了百感交集,也许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又是一年十一,第一次长假回家不用那么奔波,少了一些兴奋,多了一点自然。桔子正在红,酸里带甜的味道还和小时候一样,只是我们再也不会自己爬树上去摘桔子了,不会去偷吃别人家的桔子了,不会再在桔园里追逐了,不会硬吵着要帮忙其实帮倒忙了,需要的时候搭把手,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一个没有离场的看客,备三两餐茶饭,随时目睹人们忙碌的身影。

2015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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